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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侠士?说你是什么侠士我还勉强接受个,那个杀人凶手是侠士?现在江湖上的人都是眼瞎的吗?”风满楼不屑地笑。
“自然不是眼瞎,但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发现表象之后的真实。我觉得应该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大伙儿知道,这个红叶玖,绝对有所图,应尽早防范才是。”寂然说道。
“你打算怎么送消息,又打算把消息送给谁?”
“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即将到来的武林大会。尽早弄清楚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和意图是当务之急。”
“你要去参加武林大会?”
“自然。难道你不去看看?”
“哼,我得先了结了阁中之事再看看有没有多余的兴致。”
寂然轻飘飘扫了风满楼一眼:“如此也好,现在四刀也回到了你的身边,想必行事方便许多,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留下的必要了。”
风满楼眼中精光乍现,身体前倾盯着寂然:“什么意思?”
“就是刚刚说的意思,诗儿我要带走。”寂然淡然道。
“绝对不可能!”风满楼一把将墨诗拉到身边,怒气冲冲吼道。
寂然一时间没有说话,唇边带了讥诮的笑,交叉了双手打量着风满楼,片刻后嗤笑出声:“风满楼,你有何资格说这种话?不说你现在自身难保,就算你依然是声名赫赫的风雨阁阁主,你也没有资格染指诗儿。我告诉你,你--不--配!”
风满楼拉着墨诗的手在颤抖,唇也在颤抖。寂然越笃定,风满楼越不安。心中有一种不确定的惶恐在渐渐扩大,身体感觉像空了一大块,思绪乱成一团,他不想再反驳什么,他需要唯一的救赎。握在手中的柔荑有些凉,风满楼渴求地寻觅着墨诗的视线--那双眼还是一样的澄澈,湿漉漉得像是初生小鹿的眸,唇边甚至还有一丝浅淡的笑意。风满楼的心蓦然踏实了,唇角开始慢慢扬起。可是下一刻,笑容凝固,风满楼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只小手慢慢脱离自己的禁锢,没有一丝犹疑。力气瞬间被抽离得一干二净,那样的疼痛,好像下一刻就会因为无法忍受而死去。指尖将要离开自己掌心的时候,风满楼试图用残存的力量握紧了自己手,却没有办法留下那只手。
风满楼甚至没有抬起头的勇气,他只是呆呆看着自己依旧握成拳的手,回味着片刻之前的温度,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自己不曾这般难受过,掏心掏肺,无力为继。
“为什么?”风满楼听到自己的声音喑哑颤抖,几乎辨不清说的话。
回答他的只是一个毅然决然的背影,月亮的清辉柔柔地洒在离人身上,几乎与那身白衣融在一处,似乎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清浅的叹息声在室内飘荡,寂然起身,亦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寂然停了步子,留下最后一句话:“既然终局无果,不如现在了断。要论谁失去得多,诗儿陷得比你早,付出比你多,是你欠她的,你不亏。”
身后传来风满楼失魂落魄的自嘲笑声:“我欠她的,我早已下定决心还,为何现在她要离我这么远?明明身在局中,我却不知道因果?”
寂然蹙眉,却没有再说什么,跨出门去。
69。二月——甲第六十八章 竹林凶夜
室内一片沉寂,只有烛火在寂寞飘摇。四刀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能猜到几分。含章寻思片刻,单膝跪地:“阁主,四小姐……四小姐的情况愈发不好了。”
风满楼猛然抬头看着那个消失在竹林中的身影,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哈哈哈!寒儿或者诗儿,哈哈哈!
竹林深处,墨诗抱着膝盖静静坐在溪边,看着粼粼波光如美人泪般诱人,回想片刻之前风满楼的表情,恻隐之心萌动,可是她狠狠压下了这种不适当的情感。
回想之前的林林总总,墨诗忽然不明了自己的心,何苦招惹风满楼?何苦逼着他认清自己的心?何苦开始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其实最甜蜜的时候,墨诗不是没有想过如何说服自己的娘亲和父皇,想着娘亲对自己的宠爱以及父皇对娘亲的疼爱,墨诗觉得这事儿还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直到知晓那个人的存在,水若寒。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墨诗开始理智地思考自己的感情,才蓦然发现诸多不可能,才下定决心要终结这段感情。墨诗告诉自己,陷得还不深,早死早超生。回去之后,什么都会回归原途,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至于风满楼,水若寒注定是他的妻,只要有人陪着他,他就不会再孤单。这样看来,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墨诗取出那块血玉,对着月光看时,发现里面的血色似乎在流淌,不禁一阵恶寒。下次要记得把这块玉还给风满楼,可惜还没弄明白这块玉和自己身上原有的那块有什么关系。只好回去以后逮着外公问问了。
竹林中有沙沙的声音,墨诗知道,一定是寂然哥哥,正要回头之时,身边忽然弥漫起一阵浓雾,吸入几口气后,墨诗顿觉天旋地转,下一刻,墨诗失去了知觉。
竹林中难得静默,甚至连小虫都似乎全部沉入了睡眠,寂然只能听到自己的脚踩碎干竹叶的声音。
有什么不对。
寂然已经握上了宝剑的剑柄。
一片竹叶擦过寂然的脸庞。四个黑衣杀手像蝙蝠般悄无声息地飘落,将寂然前后左右的去路瞬时挡住。清冽蓝光荡过,黑衣杀手被逼退几分,复又如毒蛇般缠上。寂然无心恋战,他只担心墨诗的安慰,于是以守为主,拿剑护住身上所有要害,想要向溪边去。杀手似乎知道寂然的意图,奋力把寂然困在原处,寂然举步维艰,终于定下心来攻击。一套御水剑法行云流水般舞开来,蓝光携着沛然杀伐之气荡漾开去,剑气已可伤人。可是这次杀手显然比之前遭遇的杀手功力要深厚许多。缠斗片刻,除了两人受了轻伤以外,寂然没占到一丝好处。寂然陷入了苦斗,杀手善于使用夜色隐藏身形,伺机杀出夺命一剑,在这样的环境下,五官被激得极其敏感。寂然闭上了眼,试图用耳朵辨出藏在暗处的鼠,然而,他却听到了一阵长短不齐循环往复的哨声,哨声蕴含内力,穿透人心。寂然听到杀手退去的声音,可是当他急急跑到溪边的时候,哪里还有墨诗的影儿?
寂然的思绪瞬间空白,身后有凌乱脚步声。寂然回身,看到疾行而来的风满楼和四刀。
“来人是谁?”寂然的声音冷如数九寒天的飞雪。
“风雨阁,影组。师姐的直系。”风满楼答道,环顾四周,没有找到墨诗,心中一沉,正想开口询问,已然听到最让自己害怕的答案。
“诗儿,被他们抓走了。”寂然表情森寒,牙关紧咬。
风满楼面无表情,足尖在点过,飞身在竹上飘过,踏着悬崖上凸起的石块,几个起落,已经离了悬崖,四刀紧随其后。寂然亦上了悬崖,却没有和风满楼去往相同方向。
县城知府衙门。
知府骂骂咧咧从床上爬起来,赶去见一个据说了不得的人,一肚子的怒火没处撒去。可是当他看到那块金光闪闪的令牌的时候,只剩下颤抖的份了。长那么大,头一回见到传说中的金牌啊!
“即刻下令,封城。”
丢下这六个字,那位看起来风姿卓然的少侠转身便走。知府不明所以,可也不敢多问,人家才是头啊!
“大人,不好了啊,北门被人强行突破了啊!”有守卫跌跌撞撞跑来回报。
“混账兔崽子!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啊!”知府恨不得踹上一脚来解恨:人家头子刚下令,城门就被突破了,这下升官无望了!
正想说几句弥补的话,陪个笑脸,却发现院子里已经没了少侠的踪影,真是活见鬼了。
为何如此颠簸?自己不应该正睡在软软的床上吗?为何头痛欲裂,不愿醒来呢?
“头儿,她好像要醒了。”冰冷粘湿的声音,犹如沼泽里游动的毒蛇吞吐着的信子。
陌生的声音将墨诗最后一丝朦胧驱尽,最后的印象终于回归,自己貌似是被绑架了?!睁开眼时,看到四个黑乎乎的人--穿黑衣服还不够,还用黑色布巾将脸给蒙起来了。墨诗心里有个疙瘩,现在不是在马车里吗,干嘛还要把脸蒙起来?不会觉得闷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墨诗很好地继承了自己娘亲的这种脱线特色,不会像一般人那样首先考虑自己这是怎么了。
墨诗打量车里的几个人,均被冷冰冰地瞪回来,颇觉无辜。视线扫过一抹红,墨诗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那个显然是杀手头子的人手上拿着的,分明就是风满楼送给自己的玉佩!墨诗很生气,很想把玉佩夺回来,无奈双手被反剪于身后,动弹不得。
“头儿,我们是先回阁中还是直接去镜中池?”坐在右侧的杀手问。
“镜中池。”
“阁主只要求我们把血玉拿到手,并没有要我们把这小姑娘绑回去,到时候阁主会不会不高兴?”
“哼,你懂什么。这血玉有何神奇之处我们谁也不知道,有可能知道血玉秘密的只有风满楼。风满楼我们招惹不起,可他既然把血玉送给这小姑娘了,你说他会不会把血玉的秘密一并告诉她呢?况且风满楼和这小姑娘的交情匪浅,之前把她护得滴水不漏,把她拿了,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用来威胁风满楼。”
墨诗多想大声说明自己这不知道这血玉的什么秘密啊,无奈自己口不能言,即使能言,估计也没人信。只能在心里把风满楼诅咒了无数遍,让他无事献殷勤,现在好了吧!呜呜呜!
70。二月——甲第六十九章 冰花解语
镜中池,既然叫了这个名,总得有衬得上这个名儿的景。一方澄净无波的池如蓝宝石般高贵无暇,静静地卧在群山怀抱中,不骄不躁,独守自己的一方天地,有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情怀。池上雾气袅袅,让人觉得如临幻境。在自然的伟大之下,人类徒余甘心臣服的卑微。如此美景让人心颤,墨诗几欲感动到流泪。
“走吧!”
两人在前面带路,墨诗夹在中间,后面还有两人跟随。
不过绕着镜中池边行,墨诗已有些吃力,池子比想象得大得多。不久入森林,地势下沉,看不到池水,可是水声却越来越明晰,宏伟激烈,可以想象水势之宏伟。渐渐的,耳边只剩下磅礴水声。墨诗料想不远处必然有瀑布。
吸入的空气都变得湿润,沁凉沁凉的。虽然心中早有计量,可是真正看到瀑布的时候,墨诗还是被惊到了:三千白练自天下,承载了万千金光,张扬出一世宏伟;耳边只剩水声轰鸣,眼前唯余奇景震撼;千年万载波澜壮阔,人生果然渺如蜉蝣。
墨诗还在感叹,猝不及防间被一人扛起,然后,六个人一道跃向了瀑布,没有任何缓冲。速度越来越快,墨诗的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张开嘴,却发不出声。一阵大水泼洒之后,墨诗终于再次触到了实地,可惜脚已经抖得不像样,脸色青白,墨诗狠狠咽了口口水,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才发现自己的所在是瀑布之后的一个巨大山洞。眼睛无法适应猛然而至的黑暗,看不清洞内的模样,只听到杀手头子的声音冰冷响起。
“禀阁主,属下不负所托,终于寻到了血玉,还带回了一直呆在风满楼身边的女子。”
墨诗一阵哆嗦:阁主?花解语?
因为风满楼的关系,墨诗对花解语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觉得她是个纯粹的坏人,而是个一心一意追随自己梦想的女人。这个世界有诸多不公平,尤其男人和女人:很多男人能够轻而易举做到的事,女人往往需要付出几倍的努力才能成功。从这点上来说,墨诗很佩服花解语。
“把血玉递上来。”女声清澈,如清风过林,敲响了挂在檐角的风铃,寂寥而空洞。
“属下遵命!”杀手头目双手捧着血玉,垂首前行,恭敬呈上。
墨诗终于适应了黑暗。
其实洞内并非完全没有光,前方不远处的洞顶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足有拳头般大小,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飘渺荧光之中,一个高挑女子背对着墨诗站立,玄衣干练,下摆上绣满了冷冽的红花--墨诗认识这种花--曼珠沙华,风雨阁的杀手之花。
发被盘成干练的髻,只用一根墨绿色的琉璃簪子固定,发髻边上修饰了一圈白色貂毛,全没有一般女孩的花哨繁复。一根绣着金色蝴蝶的腰带,将不足一抱的腰束出美好的弧度。她将血玉举过头顶,借着夜明珠的光,打量着什么。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墨诗已经感受到自她身周散播的一种沛然气场,让人不敢亵渎。
眼看着她收回了玉,慢慢转过身来,墨诗竟然感觉到几分惶恐。终于看清楚她的颜:清清秀秀,犹如江南的水,江底似乎还有青荇在柔软地晃动,根本看不出一丝幻想中女阁主该有煞气与魄力。只是眉眼间没有韶华年纪少女特有的甜蜜和软糯,玄冰似的坚硬冰冷。这本该是双诱人妩媚的眸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