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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负相思-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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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垂杨,我最后问你一句话。”我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后缓声续道,“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上官昭昔,我们会怎样?”
可这个“如果”,从来就是不存在的。
我突然想起最开始他在承德的那个笑容,是大雪初霁,乍暖还寒,他自开始便笃定了我会落到这塌缩织出的细细密密的情网里头去,他自开始便晓得,最后输的那个,只会是我。

苦竹院的门关了又开,紫陌一脸冰霜地进来,看见她,我突然又想起南玖来,他如今怎样,是否已经转危为安?
听方才紫陌话里头的意思,他们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的谋划,连同上官麟的死也一并算在我的头上……
我释然地一笑,头一次觉得,被人误解,似乎也不是太糟糕。不过就算不是如此,我赌紫陌心里对南玖多少还有一点爱,就这么一点爱,大概就已经足以说服她不对南玖下手。

我徒劳地将自己的头埋进漆间,闭上眼,眼前黑洞洞一片。这么多年,南玖在暗暗护着我,却把所有的恨迁给无辜的紫陌,她原来也是个好孩子,初见的时候一双杏眼水灵灵的,像是无辜的小鹿。他给她名分,给她至高无上的权利,偏偏吝啬地不给她一点点的爱。

“紫陌,你恨南玖么。”
“我恨他同我说了真话。他居然连骗一骗我都不肯。”说罢苍凉地笑了笑。

我暗暗攥紧了自己的拳,掌心里头指甲刻出新月形状的血印。
骗。紫陌真是聪明人,晓得骗才能带来点快乐。而我,自以为是了这么久,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懂得。
当日若不是我执着于南玖对我的欺骗,我与南玖就不至于是现在的模样。
沈垂杨待我这般好,到了他不再愿意瞒我的时候,这好就到了头。





☆、第 73 章

紫陌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只听见有人从外面拴上了门,似乎还扣了一把极沉重的铜锁,撞在乌木门上头发出极大一声响。然后,听见哗哗的水声,那也不竟然是水声,似乎夹杂着刺鼻的煤油味道,有人在窗边堆柴火……
我就这么坐在地上,不反抗也不想着逃脱。
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还要防着着我脱逃,费这么多气力——真是幼稚。这念头突然从脑子里头冒出来,引得我兀自发笑。
不晓得是谁先扔了自己手里头的火把,火苗极盛,一下子就窜上了苦竹院的房顶……烟雾渐渐变浓,不时传来木头爆裂的声响,阴冷的苦竹院终于有了一点点暖意。
我侧过头,看见床上打开暗格用的那个铜环,突然很想临死之前,再走一次那条地道。
我将暗格打开,弯身钻了进去……

地道已经废弃多年,漫布尘埃,檐角上缠着不知何年何月结起来的蛛网,我捂着自己口鼻,不断挥动自己的袖子好让自己的视线清明些。地道里头光线有些暗,我没有火把,只能够借着上头微弱的一丝光线看个大概。待到又走得深入了一些,已经没有光线,我只好伸了一只手贴着粗糙的石壁摸索着往前面走。
前头是一片黑暗,不知几时,就到了尽头。我摸着挡在自己前头的石壁,侧了个身去摸索边上的一个烛台,转动了一下,那石壁居然纹丝不动……
我僵在那里,不死心地又转动一下烛台,那石壁仿佛是故意横生在那里,冷眼看我现下的手足无措的滑稽模样。

南玖他……终究还是找人封了这地道……
我突然又想起那时候我将冰凉的簪子□他的心口,温热的血涌出来,染红他的龙袍。他退开三步,无比残忍地笑,“凝芷……你的真心……朕再不会稀罕了……从今往后都不会了……”

我在这空无一人的地道里头一边落泪一边笑,起初这笑声很轻,后来愈发大声,空荡荡的地道里头石壁传来一阵一阵折磨人的回响……
我离开的时候,听到若有似无的一声响,不晓得是身上什么东西掉在了那里,没有光线实在难寻,我也就由得它去,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沿着地道又回到起了火的苦竹院。
这一次终于不用再靠着光线辨认,我只需分辨那里的烟雾更浓烈些即可。

回到了苦竹院,火势大了几分,却还没烧进来,我估摸着自己大概还有好一阵子能苟延残喘。我取了头上一支玉簪子,找了块稍微平整的泥地,开始一笔一划地,写颜体……又过了一阵子,浓烟呛了鼻,我有些头晕,于是也就不再写,将簪子扔到一边直起了身子。

我又重新蜷在暗格里,看着被炙烤得脱了形的窗框落下来,看着爆炸的房顶一点点地坍塌。我什么都不做,静静地等在那里,等着烈火吞噬这床榻,就像是很多年之前,我也是蜷在这暗格里头,等得双腿发麻,只为了等待南玖的一个杀我亦或是留我的决定……





☆、第 74 章

南玖醒得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
宫人们刚刚扑灭了苦竹院已经烧了一整夜的大火,他便醒过来,他一醒过来,就听见摇光在外头带着哭腔喊,“皇上,苦竹院起火了!皇上,主子在里头,您去看看罢!”期间还夹杂着太监轰她走的吵闹声。
他的心头蓦地一阵疼,蹩了眉,心里头想着,这一回,那人又要同自己玩些什么骗人的鬼把戏。
摇光断断续续的哭声还在继续,“皇上,救命啊!一夜了,主子困在里头一夜了!”
他有点不耐烦,然后只得认输,起身批了件大氅,系带子的时候忽然想起“一夜”同“大火”,还有“季凝芷”这三者之间拼凑出来的完整关系。他的手指僵住,大氅直接坠在了地上……
南玖走得极快,几乎是足下生风,待到他到了苦竹院门前,看着已经成了焦炭的火场,居然不能挪动一步。
他原先有无数个猜测,没想到,眼前的是比自己的猜测还要糟糕的场景。宫人们拎了一只只水桶出去,他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丝毫不在意半段房梁还可怕地悬在当空摇摇欲坠。
他扫了一眼周遭,似乎没有那人的身影,刚想舒一口气,眼神却一黯……床下面的暗格里头,她蜷在那里……准确的说,是一堆发了黑的骨头窝在那里,四周还伴着焦黑的木屑……如果不是她原先手上那只金戒指因为高温而融化变了形,挂在她纤细的手骨上头,他绝对不会发现,她在那里。
他几乎要不能呼吸,吸进胸腔的每一口气都伴着心痛。她不想逃脱,他知道,她从来不是什么好姑娘,若是她要跑,照着她这般牙尖齿利,威逼利诱,估计谁也拿她没有法子,可是,她铁了心在这着了火的苦竹院里头等死……
他终于明白自己一路上心里的害怕是什么。他既害怕她逃走,又害怕她没有逃走。
这像是宿命,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数,这画面同很多年之前的那一个无星无月的夜重合起来,这般相似,这般熟悉,若不是四周弥漫着的焦味,他几乎就要以为名叫季凝芷的女子是死在那一夜自己冰凉的寒铁剑下。
他一步一步地往她的方向踏过去,脚下似乎踩断了什么,发出“喀喇”一声脆响,他低下头去看,就看见一柄通透的玉簪子,簪子的尖端已经断了,旁边的泥地上似乎有什么字,他换了个方向,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那里,一笔一划,用颜体写着“南玖”。这两个字本是这世上最喊不得的名字,如今,却被一笔一划地被刻在眼前的泥地里。
“南玖”两个字上头又被粗粗地划了两道线,像是想要在仓促间划去这名字,所以那两道线并不十分平行。那人的动作太用力,簪子的尖头都折断在泥地里头。
再向下看,那里还有个名字,只粗略地写了一遍,似乎还没有写完——“奚仲文”最后的那个“文”字没有完成,只有一个“亠”……
南玖俯下了身子,无力地半跪在那里,身边的宫人要将他扶起来,他面额上头连同颈子上都隐约看得出青筋,那太监原先以为皇帝要勃然大怒,没想到,南玖只是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声,“滚。”虽然不是盛怒,却将苦竹院的气压不知道压低了多少。
宫人们被这皇帝突然的怒意吓得战战兢兢四散出去。

南玖伸了自己的手去触地上头的字,那“南玖”两个字约莫有一寸深,那么细的玉簪子,也不晓得是反反复复地写了几遍……

南玖吸了口气就站起来,然后转过了头去看那堆发了黑的骨头,一点点走近了,坐在烧得变了形的暗格边上然后伸了自己苍白的五指,去抚那人的手骨,他张开五指覆上她的,然后一点一点地握住,十指交缠……
“凝芷,你知不知道,我原来想着这一次我醒过来,便放你走……”他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只剩下满室的静默。

那时候他虽是闭着眼,却是迷迷蒙蒙,总看见她笑中带泪对着自己说,“南玖……你放了我罢……”,那笑容像是生生割在他的心上,他终于晓得被钝刀凌迟是什么滋味。他原先总恨不得把她拴在自己身边,要日日夜夜看着才心安,如今他终于决定如她所愿,纵使自己再舍不得也好,终归将她放走,让她逃开自己的桎梏。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宁可她远远地逃开,再不相见,继续带着对自己的恨,怎么也比如今的结果要好上千倍万倍。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脱下了衣袍,将自己明黄色的披风平铺在地上,撩起自己的袖子,自己一个人将已经不能称作为尸体的那堆残骸温柔地清理出来,尽力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形的焦黑的骨架。焦尸伴着一阵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这人也仿佛一点觉察不到。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堆骨架,然后唤“来人……”





☆、第 75 章

宫人们鱼贯而入的时候,皆是诧异南玖刚才躬亲做的事,却也知道他此时正是阴晴难测,不敢多说什么。怕连一句宽慰,这当朝天子都不承情。

南玖从撑着地站起来,一下子就敛去了有些悲戚的神色,看着门外站着的摇光,将已经到了嘴边的“国葬”两个字生生吞下去,转成了清冷的一声,“你怎么来了。”
这人说黄泉路上不愿见他,不见便不见罢,他宠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哪里还会计较这些事情。若是她真要这般躲着,那就都由得她去。
他执着于这些,却像是已经忘记了这人已经死了。

摇光福了福身子,眼眶里盛了泪水,方才哭过一阵子,心头大恸地在他寝殿门外那样哭喊了半天,此时张口,抽泣至极竟然还有些嘶哑,“皇后娘娘将我和绿意带到宫里,分开囚禁在承安宫的地牢里,还打断了绿意的腿逼供……”
南玖听到这里,已经是勃然大怒,指骨紧紧握着都能听见发出“咯嗒”碰撞的声响,却仍旧是放缓了声音道,“绿意现下人在何处。”
摇光也已经稳住了气息,“仍是被皇后娘娘扣在承安宫。”

曦宁帝的步子迈的不急不缓,脸上虽是笑着,身后所有宫人却觉得此时此刻阴云盖顶,还不如他不笑的好。
昭明皇后坐在美人榻上,面前摆了一局棋,一只手捻着手里头一枚白色的冷暖玉棋子,看了好一阵子,待到将手中的白色棋子“嗒”地落到棋盘上头,才回过了头来对南玖道,“皇上是有什么事么。”

南玖不知卖什么关子,只是与她僵持了一阵子,转而笑道,“皇后愈发有主张了,几时竟连朕的人都敢动了。”
紫陌先是被他一句“朕的人”弄得呆住,然后又诧异从他脸上竟然看不出一点悲戚来,她原先以为南玖的反应要么悲痛到极致,要么愤怒到极致,此时此刻竟然是无比平静,叫人捉摸不透。却很快释然,自己从来是捉摸不透这人的,暗自苦笑了一下,却被南玖接下来的话死死地扼住呼吸。
“你倒是有胆量也有法子叫朕这般难受,心痛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地步。”南玖又弯了一下嘴角,“是不是很奇怪朕为什么不发怒?同你这般多余的人,发怒也不过是浪费。”
当着所有的宫人,他几乎是用言语给了她狠狠一个巴掌,那人死了,竟能够叫他伤心难过到说不出来,伤到了极致,连言语都描述不了自己的心痛。而自己,无非是个多余的人,从来如此,对着自己,连同对自己发怒都是种浪费。

紫陌听的明白,却存心要装糊涂,“皇上说的是那个名叫‘绿意’的丫鬟?臣妾早已将人送去太医院医治了。”
南玖看着香案上头那人送来的那尊汉白玉多子佛,伸出自己戴着翡翠玉扳指的拇指抚了一下子上头的灰尘,“朕还有许多时间,这笔账……既然一时之间算不清楚……那朕也无妨宽容大度些……”,说着又握紧了拳头,一字一顿地道“……同你们,慢慢算。”





☆、第 76 章

沈垂杨原先是想在沈府等南玖召他入宫的,等了差不多有五日却还是没有等到,想到那人就要头七,犹豫再三,仍旧是径自动身去了。

南玖身边一个心腹的太监领着他七弯八绕,最后竟然是停在了承安宫前头。朱门大开,里头却是一个人都没有,静的有些异样。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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