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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风入衣主意拿定,冷笑道:“行,那就给你三日之期,到时交不出人来,风某也不怕,咱们慢慢总能算得清楚。”
丢下这句狠话,风入衣转身欲走。
连昭“哎”的一声,想叫住他再试试逼问连景知,毕竟那凶手是谁这个不肖的侄儿真正心知肚明,可转念间连昭又想到风入衣必然不肯把人交出来,而连景知心机如此深沉,又如何肯放弃这保命的护身符?他颓然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不必拦阻,既然如此,又何必把要害往风入衣手里送?
风入衣回了一下头,冷哼一声,飘然跳下墙去。
他带了一个大活人,似是丝毫未受影响,纵跃间去得极快,眼看便要离开连家。
突然间一声长啸,响彻前山主宅。
啸声一停,一个苍老的声音跟着响起:“姓风的,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当我连家是什么地方!”
风入衣性情极为骄傲,耳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显是来了劲敌,此时再走到像是逃命一般,当下站定,回过身来。
却见月夜下一道黑影自空中直奔自己而来,速度之快竟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便是风入衣也几乎看不清他的身法,只觉得这人转眼间便已到了眼前。
风入衣不由得精神大震,喝道:“老儿连孤鸿,你来得正好,受死吧!”
来的这个老人精神抖擞,满面红光,果然是连家家主连孤鸿。
此时连孤鸿身后又有两道人影接连追至,落在风入衣的后面和左侧,与连孤鸿呈“品”字登时将风入衣围在了当中,正是孤字辈的两位老人:连孤雁和连孤鸾。
连孤雁冷冷地道:“快快放人,束手就擒吧。你家那婆子便是老夫捉回来的,丹田碎裂,打得半死。她命大,你可不见得如此好运!”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将风入衣气得七窍生烟,偏偏身后的连孤鸾又呵呵一笑,挖苦道:“看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成名不易,识相些把景知好好交出来,说不定我大哥心中一软便饶了你。”
风入衣并不擅长与人斗口,心中愤怒已极却偏偏说不出话来。
他深觉中计,此时将连昭都恨上了,咬牙暗忖:“那么多事,都是你们几个搅出来的,我若不宰了这三个老不死,将连家连根拔起,我就将风字倒写!”也不答话,飞身向对面的连孤鸿扑去,身在半空,“呛”的一声弧刀出鞘。
连孤鸿来得匆忙,没有带剑,眼见迎面而来的雪亮刀光却并未在意,眼前这对手论起来比他还矮了一辈,对于江湖上推崇风入衣天下第一的说法,连孤鸿认为那完全是无稽之谈。他不闪不避,伸出一只手掌隔空对着刀锋拍上去。
此时阖家惊动,所有听到家主呼喝的人都闻声赶来。
连昭顾不得观战,先安排人手自访幽水阁搜起,寻找那风家的老妇。
铁逍遥和上官璇却无需参与,早早赶到观战。
只见连孤鸿这一掌拍出,动静亦不是很大,风入衣手中利刃却似突然撞上了铜墙铁壁,月光下弧刀闪着幽光,宛如风入衣手中一个飞旋的银环,呜呜连声却不得隙而进。
铁逍遥目光晶亮,紧紧盯住,不用说这是当世最顶尖两大高手的对决。
弧刀刀法圆润诡异,你永远不知他的致命一击会突然出现于何处,而连孤鸿以肉掌相抗,乃是真正的“一力降十会”,风入衣的刀法有千般神奇,却舍弃了刀的刚烈,竟被连孤鸿以雄浑的掌力克住。
铁逍遥看得目眩神摇,深感此次连家没有白来,低声赞道:“这老爷子,好深厚的内力!”
他的内力当然深厚,那是最顶级的凤纹功!上官璇在心里暗暗地回道。
便在此时,旁观的连家二老突然动了。
连孤鸾出剑直取风入衣右肩,这一剑并不快,却眼光毒辣,攻敌破绽,风入衣此时不论是躲是防,身前连孤鸿的这一掌必然再也抵挡不住。
与此同时连孤雁自左侧抢上,抬腿猛踢风入衣膝弯,伸指疾点他肋下,连孤雁到是随身带了长剑,但他此时出手旨在将连景知自风入衣手里夺回来,怕伤到人,是以全是拳脚工夫。
连家的绝顶高手竟如此不顾身份,上官璇有些瞠目结舌,耳听身边铁逍遥极响地“啧”了一声,顾不得同他说话,紧张盯着场内四人。
上官璇与风入衣这个人只有那年万秀岭上短暂的接触,对这传说中的天下第一人并无多少了解,此时却突然莫名地希望他不要就此落败。
容不得上官璇多想,这种夹击之下,风入衣连一招都支撑不住。
但风入衣此时手中还擒着个大活人,这般凶险时刻他也顾不得连景知死活,左手五指抓住连景知后颈,左臂一张,将连景知大头朝下猛然自腋下向自己右肩甩去,这简直就像两个杂耍艺人突然玩了个花活儿,连景知登时如一面活盾牌斜着护住了风入衣后背,连孤鸾若不收手剑刺的便是连景知的下腹。
事出突然,连孤鸾缩手不迭。
第一百七十六章 致命疏漏(二)对决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致命疏漏(三)潜逃
第一百七十七章 致命疏漏(三)潜逃
连孤雁也发现如此一来,风入衣是将连景知的脑袋送到了自己指下,暗骂一声“卑鄙”,收回手去。
锐风响起,黑暗中一道银环攸地飞至,连孤雁侧身闪过。
却听“砰”地一声闷响,风入衣与连孤鸿两掌相击,狠狠对了一记。
风入衣身体一晃,伸手抓住了方才掷出的弧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自方才杀出的空隙直跌出去。
旁观的连家诸人眼见风入衣落败,哄然喝彩,便要一拥而上将他擒下,却见风入衣踉跄着竟然站住,一语不发,也不回头看连家的人,拧身一纵而起,径向高墙之外掠去。
风入衣硬接了连孤鸿全力施为的一掌,受了重伤,此时大家都知道应该全力将他留下,以免纵虎归山,但家主连孤鸿没有发话,只是挺直了身体站在原位,漠然望着风入衣远去,连家弟子都有些无所适从。
众人望着风入衣一手提着连景知,穿房越脊,速度竟然越来越快,一时静默下来。
连孤鸾有些诧异,眼看着再不阻止便要被风入衣逃脱,不管那么多拔腿欲追,却被连孤雁低声喊住。
连孤鸾循着连孤雁的示意望去,只见家主连孤鸿不知为何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站立不动,脸色赤红,双目低垂,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呼吸也颇为粗重,不由大吃了一惊,抢到连孤鸿身旁,低声道:“大哥,怎么了?”伸手欲去碰。
还未等他接触到连孤鸿的手臂,猛然自连孤鸿身上涌出一股大力将他手指弹开。
连孤鸿脸色由红转青,露出极为痛苦的神情,长吁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他说没事,可连孤鸾和连孤雁怎么看他都像是有事,两人担心地对望一眼,连孤雁道:“大哥先去休息吧,风入衣受伤不轻,今晚不会再来了,这几天我和老三轮流看着就是。”
连孤鸿未置可否,目光在他二人脸上停留了一阵,转回身去,随意叫过一个少年,吩咐他速去将连昭叫来,缓缓向着自己的居处走去。
连孤雁、连孤鸾望着兄长好似瞬间苍老下去的背影,脸上表情都有些沉重。
连孤鸾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低声问连孤雁道:“他怎么了?风入衣那一下根本不可能伤到他。”连孤雁神情怔忡不知在想什么,没有理他。
连孤鸿确实受了不轻的内伤,方才他尽全力的一击,这些天在他体内沸腾欲盈的内息险些无法控制,凤纹功瞬间反噬的痛苦险些令他垮掉。
更确切的说,这些日子连狐鸿都生活在这种痛苦之中,日夜合不上眼,稍有动静听在他耳朵里都像打雷,更可怕的是真气在经脉中不受控制,顶得他常常头痛欲裂,这些,却偏偏不能对人言。
连孤鸿自己已经知道结症所在,看来九层的凤纹功已经到达极致,是自己自视过高,贪心太过……
但现在,连孤鸿已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儿子连暄的突然死亡,令他清楚的意识到灭顶的危险,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就隐藏在连家,有能力做到这事的人是谁?是连孤雁?连孤鸾?还是连孤鹏?
他知道今晚二儿子连昭要做什么,方才,他也瞧见了景秀、景成安然无事,风入衣劫持了景知,难道竟是景知?
连孤鸿心乱如麻,他一直看好这个孙子,连昭若不回家,连家此时十九已交给连景知打理了。
他强忍头痛,狠狠按住突突而跳的太阳穴,等着连昭前来。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连昭踪影,连孤鸿心头一阵焦虑,正想再喊人去催,却听外边传来响如击鼓的脚步声。
来人不止一个,脚步凌乱急促,吵得连孤鸿心里烦躁之极,厉声喝道:“站住!什么事?”
连昭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爹,出事了!”
连孤鸿闻言两手一颤,不禁连声咳嗽。
连昭吃了一惊,这才想起父亲的病情,他方才太过心焦直接带人过来,一时忘了父亲这症状,于是摆了摆手,悄声吩咐:“你们都远点儿守着。声音轻些,别说话。”轻轻推开门,进了屋来。
父子相对,脸色都不甚好看。
连昭苍白着脸,声音微颤,有些艰难地道:“……方才发现了连真的尸体。”
老仆连真,几十年风风雨雨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当初他脱离家族,连真也跟着颠沛流离,从来毫无怨言,是他的左膀右臂。连真的死,对连昭的打击真说起来还要超过四弟连暄,令他几乎方寸大乱,痛彻心肺。
连孤鸿到是知道连真这人,沉声道:“你冷静些,到底怎么回事?”
连昭便将今晚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说,待说到连景知露出马脚欲逃,风入衣突然现身,他担心地看了父亲一眼,又道:“我便叫连真去通知一下大伙。谁知直到风入衣逃走也未见他回来。我便觉着不对,正好方才为寻那个风家的恶妇,我命人将各个院子查看了一下,竟在慎思园发现了连真,他被人一剑穿心,扔在了井里。慎思园上下已经走得空无一人。”
慎思园,是连孤鹏的住处,老家伙丧妻之后潜心习武,一直没有再娶,慎思园平日只住着他和几个亲信仆从。
连孤鸿闻言怔住,心神突地一松,竟觉这些日子一直悬在头上的利刃被移了开去,头也不那样疼了,巨大的愤怒接着涌上心头代替了不安。
他强按住怒气问儿子道:“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那‘七叔’做的好事?”说到“七叔”两字,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连昭迟疑了一下,道:“他同四弟一向走得近。在库房里发现血荆木的那天他也在场,我估计着他手中肯定还有血荆木。咱家金乌镇的产业,掌柜也是他的亲信。只是不知景知为何会听从他的指使。”
连孤鸿登时想起因为这贼子竟先后折损了自己两子两孙,连家元气大伤,心火愈炽,向连昭道:“当年令他以义子之名回到连家,是你祖父的意思,这些年我虽没有重用他,自问也从无苛待。这贼子的狼子野心竟至于此,你马上带人出山去追,定要将他和他那几个亲信一个不漏地擒下,死活不论。我要将他的头颅祭于宗庙!”
连昭瞅着父亲脸色不对,连忙应下,又担心道:“父亲,我将阿璇叫来……”
连孤鸿怒喝一声:“我这不是病,叫她来做什么?”
连昭惊骇地看到随着这声怒喝,连孤鸿充血的脸皮蓦地转紫,左侧太阳穴竟然涨起鸽子蛋大小的一个肉球。
连孤鸿痛苦地叫了一声,捂住了那处,然后张口“噗”地喷出一道血箭,这才脸色一青,平静下来。
连孤鸿摆了摆手,让儿子不要惊慌失措,道:“没事,我好多了。你祖父一时心软,传了那恶贼凤纹功,你不是他的对手,叫你二叔三叔去跑一趟。”
连昭见父亲这般情形哪肯答应,劝道:“那风入衣还会再来,二叔三叔留在家里吧,爹您放心,我将后山各处的几位叔伯叫来,派出人手先找到那厮再说。”
他见父亲还不放心,又忙道:“景成、景秀现在无事,我打发他俩跟去长起眼色来。”
连孤鸿长长喘了口粗气,愤恨地想若不是这般凑巧自己身体出了岔子,早将连孤鹏那恶贼亲手捉住,到了此时,将他大卸八块也难解心头之恨。
连昭瞧着父亲自吐过血后,果然似有好转,稍稍放下心来,迟疑了一下,劝道:“爹,祖父当日在恩泽殿地下修建密室,那些布置还在,要不您……”
连孤鸿不满地瞪着儿子:“放什么屁!家里这样我哪丢得开,再说那些玩意儿若是有用,你祖父怎么会死?快快给我滚!”
连昭无奈,只得告退,他还要赶着去安排捉捕连孤鹏,寻找那风家妇人,应付风入衣诸事,这千头万绪想想都要发愁。
连昭自父亲住处出来,迎面正遇到二叔连孤雁和三叔连孤鸾联袂而来,连孤雁见到他停下脚,问道:“你爹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