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入衣当时心中很是震动了一下,但等到了连家,目之所见都是敌人,生死之际竟将这事抛在了脑后,此时他突然醒悟过来,望着上官璇的目光变得十分复杂。
上官璇登时如同见了债主,心底一阵发虚,终于想起了铁逍遥开解的那番言语,暗忖:“不管如何,这关总是要过。”点头承认:“不错。”
风入衣已将她由头至脚重新打量了好几遍,道:“当日山神庙的那个女子便是你吧?当时因何不说?”
铁逍遥接过话去,道:“此事颇为曲折,前辈想知道,我们可以先说。”
第二百一十章 绝谷四璧(四)还刀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绝谷四璧(五)突围
第二百一十一章 绝谷四璧(五)突围
于是铁逍遥便从自己小时候说起,讲父母家人如何惨死,自己为两位师父搭救,年纪稍长又如何受装疯的常山所诱去杀了华子峰夫妇,由此相识了上官璇,一直说到常山招供,方才知晓了上官璇的身世。
这一大段前后始末极为跌宕,风入衣听得入了神,直至铁逍遥讲完一语未发。
到是那孩子像听了个极动听的故事,自一开始听到铁逍遥掉落崖下的几昼夜开始,他望向铁逍遥的目光就一改往日,变得既同情又钦佩,隐隐透着亲近之意。
上官璇道:“我爹娘的事,我曾听义父讲过,不过有些事情他也知道的不详,前辈可不可以……”说到这里,她不由暗自庆幸风入衣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当日从认识他兄长开始便是个阴谋,不然还不立时翻脸?
风入衣摸着手中的精钢盒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隔了半晌,方道:“你那姐姐,是我的亲侄女,这么说,她已经……唉,大人造的孽,却要孩子跟着遭殃。”
他见上官璇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初始不觉,现在越看她越觉得像当年的秦梦泽,心中不禁有些别扭,道:“算了,当年的事,便与你们想的差不多,是我将你爹带到了兄长家中,他们才得以认识的。也没什么好说,那些与你们的家仇无关。”
他复又望向铁逍遥,拍了拍手中的盒子,道:“我承你们这份情,若能活着出谷去,他日待你们找到那凶手,不管他是谁,都可以喊我帮忙。”
铁逍遥心中一喜,能得到风入衣这个承诺,也算一大收获。
风入衣此时再看铁逍遥,不由顺眼了许多,至于上官璇,先前在连家时他便对这小姑娘印象不错,最初的一番别扭过后心里终于一软,暗忖:“算了,大人都已不在了,何必与孩子过不去。”
上官璇明知希望不大,仍然问道:“前辈觉得凶手会是谁?”
风入衣微微摇了摇头:“我并不常到中原来,等我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我原想着那人夺到‘十七寸骨斩’,发觉不能用,下步必会来算计我,这些年明抢暗夺刀谱的人虽然不少,却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人物。原来竟是被人从中钻了空子。”
华子峰当时不过是华山派的一个掌门弟子,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江湖第一人风入衣的主意,只好将刀藏好,缩起来徐徐图之。
说完这番话,风入衣突然冷笑:“若说当时谁最不择手段,想‘十七寸骨斩’想得睡不着觉,第一个自然便数连家。”
铁逍遥却似早已想过这个可能,立即便道:“若是连家,没必要在江湖上大肆招集人手,他们家还缺这几十号人么?”
那孩子望望这个,瞧瞧那个,突然插嘴道:“这个你不用急,回头我叫张大叔帮你去查。当时江湖人中所谓的‘大人物’也没几个,叫他挨个儿查去,他肯定有办法。”
铁逍遥听着他代张牧大包大揽,心情大好,抬手便摸了他头顶一把,笑眯眯地道:“好,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了。”
铁逍遥这一下摸得甚轻,颇有赞许亲近之意,那孩子却似极不习惯,身体一僵,瞅着铁逍遥不注意向一旁挪了出去,好像生怕他一时兴起,再去摸上几下。
铁逍遥见风入衣心情不错,请教道:“风前辈,这盒子只有半尺长,里面的宝刀岂不是短得如匕首一样?”
这个神秘的盒子,已近二十年没有打开过,这期间它的每一任主人都曾将它拿在手中日夜研究,想破解开其中的秘密,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铁逍遥,他很希望风入衣能够当着他的面将盒子打开,让他一看究竟。
想到此,铁逍遥心中突然一动:“这东西说是他们风家的,其实是他嫂子的,叔嫂有别,何况他的兄嫂还是一对怨偶,别是风入衣也拿这盒子没有办法吧。”
风入衣拿回宝刀,了却了一大桩心事,感慨过后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浑然忘了他这大高手竟饿着肚子,山谷外边还有一帮人等着催命,听到铁逍遥的问话还有心思笑了笑,道:“当然不是。我现在不能妄动内息,等我内伤好一些,可以让你好生瞧瞧。”
说到这里,他神情一怔,不由地暗自思忖:“不早不晚,这刀回到我手里,莫不是大嫂在天之灵想让我用这刀去宰了那连孤鸿,为她和大哥报仇?”
连孤鸿内力突然大增,两人交手之时风入衣不由生出了无力之感,哪有那么巧,他刚一想那老儿只有大嫂能对付,这刀就出现了?
铁逍遥暗骂一声:“这老吝啬。”
风入衣果然知道怎么用“十七寸骨斩”,他就不想想怎么过眼前这关么?内息?难道打开这盒子需要借助于内力?铁逍遥有些明白过来,别人如何他不知道,这刀在他手中之时他生恐破坏了盒子的机关,哪敢轻易动用内力?
老儿既然没有传刀的打算,连让他开开眼都舍不得,铁逍遥不忿之余也不能和他干耗着,眼看天色要黑下来,便准备一人先闯出谷去。
他去寻了落在谷中的半截铁索,缠了缠环在左手,刀没有找到,右手仍提着宝剑,一边准备这些,一边腹诽:真真奇哉怪也,自己那位岳母大人当年的枕头风如此强劲,竟也没有弄明白怎么打开那“十七寸骨斩”的盒子,莫非风振衣其实也不怎么知道?那位巾帼豪杰不让丈夫知道,却不瞒着小叔子,嘿嘿,这算怎么回事?
上官璇知道铁逍遥此行危险,不放心一直跟着,突见他脸上表情甚是奇特,哪里知道他正转着龌龊的念头,担心地问:“有什么问题?”
铁逍遥回过身来抱一抱她,悄声叮嘱:“我还是不想这么轻易便宜那老家伙,等我出了谷便是一切顺利也会拖上一拖,看他是不是松口,所以不会很快便有动静。你别担心,千万照顾好自己。”
上官璇知道最危险是铁逍遥呆会儿冲出谷口的一瞬,当年只是一个冷乐山便险些要了他的性命,如今他却要面对着三大高手的合击,她又怎么会不担心?
她明明怕得要死,却露出一个温柔乖巧的笑来,道:“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小心,我们等着你来接。”
铁逍遥注视着上官璇的笑容,伸手以拇指摸了摸她的面颊,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
唇舌辗转,呼吸急促,上官璇觉着身子一软,竟有些站立不住。
铁逍遥放开了她,冲她笑笑,道:“既是这么担心,就不要跟来了。”退后两步,转身向着谷口走去。
等上官璇平复下来,手提连景知遗下的长剑追到谷口,铁逍遥正伏在石壁上倾听外边的动静。
此时天色方将黑未黑,不知铁逍遥听到了什么,突然一跃而起,上官璇只见虚影一晃而逝,他人已经冲出谷去。
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得快,外边的人守了一天应是正有些懈怠,滞了一下方才响起呼喝以及兵器交错之声。听声音拦截的人还不少。
“锵”的一声脆响,有人喝道:“留下吧!”正是冷乐山的声音。
然后上官璇便听着山谷外边各种声响乱作了一团,她心提到了嗓子眼处,十分想探头望一望,却知这种关头不能去给铁逍遥添乱。
“拦下来!别让他跑了,暗器!”文筑生气急败坏。“哗啷”似是铁逍遥将铁索甩了出去。
上官璇总算稍稍放下心来。
突然之间,两三个人哄然喝彩:“好!”
上官璇心中一紧,听外边已经平静了下来,那姓江的老者道:“文大人放心,贼人伤得不轻,冷门主既然追去了,必会将他的人头带回来。”
文筑生的声音很轻松:“冷门主出手,自然手到擒来。这还多亏了江老的神剑。”
姓江的老者谦道:“先前在崖上叫他躲了过去,这次若还不中,老夫实在无颜回去向江盟主交待。”
铁逍遥受伤了,好似伤得还很重。
上官璇没有心思听文筑生责令诸人加强警戒,忧心忡忡回到木屋。
风入衣抬了抬眼皮,看到上官璇的脸色,道:“怎么了,那小子出谷不顺利?”
上官璇便将情况说了一说,铁逍遥从来命大,这次不知伤重到什么程度,又能不能逃过冷乐山的追杀。
那孩子躺在一旁,大睁着两眼望着上官璇,道:“那他会回来救我们吗?”
上官璇肯定地道:“自然。”
风入衣淡淡接言:“希望吧。”
那孩子向上官璇身边靠了靠,悄声道:“秦姐姐,我饿了。”
上官璇也觉着饿了,她伸臂搂住那孩子,没有办法,她变不出吃的来。
隔了一阵,上官璇觉着于心不忍,输了点内力给他,又取出两根针来,道:“我给你扎两针吧,让你感觉不到那么饿。”
那孩子有些委屈地应了,道:“要是张大叔知道咱们困在这里就好了,他肯定会想办法把咱们救出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 绝谷四璧(五)突围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绝谷四璧(六)传刀
第二百一十二章 绝谷四璧(六)传刀
上官璇暗道:“你张大叔怕还和陈青槐呆在一处正相互算计呢,他又不是能掐会算,哪里知道咱们困在这里快饿死了。”
要说饿,风入衣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他却似并不在意,运功完毕轻轻吐了口气,摇了摇头,向上官璇道:“你到是相信那小子。人与人之间,哪有那么多的信义感情可讲?莫说你们小小年纪,便是夫妻兄弟之间,为着一己之私反目成仇的又有多少,更何况大难临头的生死相托?还是莫要将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的好。”
上官璇立时知道风入衣其实是在说她的生身父母,心中有些难过,道:“铁大哥只要不死,便一定会回来。我不记得父母的事,铁大哥说他们两个感情很好,与寻常的结发夫妻没什么不同,敌人破庄的时候,我爹便是因为护着我娘才会被敌人生擒,很是受了些折磨。我爹娘以前若有对不住前辈的地方,我代他们说一声对不起。他们人已经不在了,前辈你也早些释怀了吧。”
风入衣神情怅然:“这么说,你爹临死对他做过的事也没有后悔?我还记得当年许多名门淑女视他如金龟婿,提亲的人太多,他才烦不胜烦,硬要同我去大漠。我还曾问他,年纪也不小了,何不干脆选一个成家安顿下来?那时他对我这话甚是不屑,说他才不要叫一个女人管住手脚。我不知多少回后悔将他带回了家中。他不是一时胡涂便好。”
上官璇郑重点了点头,道:“他不是的。他也不是贪图‘十七寸骨斩’,他与我娘已经决定将那刀交给姐姐。”
她便将常山偷听爹娘为姐姐挑女婿的那段说了一说,姐姐并不是爹爹的亲生骨肉,而是风入衣的亲侄女,是风家的人。
风入衣苦涩地道:“人人都道‘十七寸骨斩’是风家之物,他们俩便觉着留给我那侄女,她叫什么?允芗,对,留给允芗便可以问心无愧。他们如何不知道那是我大嫂的遗物?那时我大嫂明明已有了退让之心,若不是我将你爹带到哥哥家中,他们三人过得虽不一定和睦,但好歹还都活着。”
对“如果”会发生的事,上官璇不便多说,但想来有连孤雁在暗地里虎视眈眈,怕不会如风入衣的心意。
这是风入衣最痛苦的往事,他为此自责了近二十年,正赶上此时内伤严重,心神不像平时牢不可破,忍不住又同上官璇道:“我大嫂这一生如此不幸,除了一个贴身的婢女,谁又看在眼中?大伙儿都道她是母老虎,敬她畏她,疏远她,其实她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与我大哥是指腹为婚的,是我们风家对不起她。”
他将“十七寸骨斩”那盒子拿出来放在膝上,低头凝望沉默不语,似是透过那精钢的表面可以看到往昔,看到红颜白骨,看到自己年轻的时候。
上官璇只见风入衣头顶的白发,见不到他的表情,不敢惊动他。
此时已差不多到了戌时,外边漆黑一片。
那孩子精力不支,在一旁朦胧欲睡。上官璇修炼了一会儿“凤纹功”,终是放心不下,出去查看。
谷内四处没有异常,入口多了不少敌人,那位“成大人”已经到了,带来了一支二十余人的小队,人不多,应该都是亲信。
让上官璇不解的是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