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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璇与江云扬不是第一次交手,深知江云扬冰寒内息的厉害,又见铁逍遥吃了大亏,哪里敢硬抗,只牵扯住江云扬,手中长剑一沾即撤,就势退到了船的另一端。
河里“哗啦”一响,却是铁逍遥跳了出来,他落到船上,低头“噗”地喷出一口水。
旁人离远不觉,他自己却看得清楚,这河水下肚再喷出去带着点点暗红,只硬抗江云扬这一下便叫他受伤不轻。铁逍遥自忖出道这几年还从未吃过这样的大亏。
上官璇与铁逍遥相倚站立,上官璇侧了侧头,还未来得及说话,江云扬的攻击又至。
自江云扬他前些天内力暴涨,再对敌时他便摒弃了剑法,专使“凝冰掌”,不知道的还道他才是这门绝学的真正传人。
有了前车之鉴,铁逍遥不敢再硬碰硬,刀尖疾挑江云扬手腕,正是自“伏倚剑”中演化而来的刀招。
上官璇见状长剑自下而上一招“云带抹松”撩向江云扬下盘。
两人联手,压力顿时大减,江云扬接连几掌未能奈何得了两个年轻人,只得落到船尾。
三人脚下的这条船这半天无人掌舵划桨,顺着水流漂向下游,江云扬不再去管逃走的岳正,他一眼便望见了面目如生静静躺在船里的江寒初,眼角不由跳了跳,慢慢握紧了拳头,望向上官璇和铁逍遥的目光中杀意更浓,连声音都气得微颤:“我必取尔等首级为我儿报仇!”
上官璇实是觉着江云扬这仇恨来得莫名其妙,张嘴欲言,却听铁逍遥破口骂道:“滚你母亲的!”
江云扬不再说话,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弯下腰去,双掌如在虚空中托着一个看不见的圆球,上官璇只见他脸上一青,紧跟着骤然转白,与此同时他的两手竟凭空凝结出厚厚一层冰霜来。
江云扬保持着这个下蹲的动作,两手猛然前推,一道肉眼可见的冰刀像堵墙一样向着铁逍遥和上官璇二人疾扫而去。
铁逍遥吃了一惊,只一瞬间他便判断出躲是来不及了,江云扬全力打出的这冰寒掌力来势太快,他横跨一步挡在了上官璇面前,双手握刀全力挥出,向着这道冰墙劈了过去。
武功一道实是没有太多的机巧可取,他二人再是灵变,最后也只得被逼着与江云扬硬碰硬。
上官璇刚觉察到危险便被铁逍遥以身体护住,她看出铁逍遥是要硬接这一招,方才已经有过一回,而江云扬这招的威力又明显大大超过了上回。
上官璇大急,想也不想抬左掌按住铁逍遥背心,凤纹功疾速运转,两人如此联手在朝阳峰的地穴中早便练熟,上官璇唯恐合二人之力也抵挡不住江云扬,这一瞬间全力施为。
第三卷 第二百九十八章 生亦何欢(二)急归
第二百九十八章 生亦何欢(二)急归
铁逍遥身体微震,刚来得及调动这股急涌而入的内息,前面便与江云扬山一样的掌力撞在了一起。
两股力量都很蛮横,相较之下,铁逍遥和上官璇是合二人之力匆忙应战,比江云扬弱了一筹,更要命的是江云扬的这股内力冰寒彻骨,铁逍遥突然觉着一股麻意瞬间传遍手臂,手中的刀冷如寒冰,粘到了自己手心里。
未等江云扬再有动作,只听“咔嚓”连声,一道裂痕自铁逍遥和江云扬之间的船板上显现,很快越裂越大,顷刻间这艘船便断成了两截。
不要说江云扬,便是铁逍遥、上官璇,以内力而言无一不是傲视江湖的高手。三人倾了全力,脚底踩的这条木船哪里承受得住,当即便一分为二,在水流中各自向着南北疾速分散开来。
前一刻,不管是江云扬还是铁逍遥,谁踏前一步都可以击中对方,后一刻,两人之间隔着茫茫河水,相距竟然足有数丈之远,而且这距离还在飞一般拉大。
千载难逢的脱身良机便在眼前!
上官璇清叱一声,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飞虹向着江云扬掷了过去。
二人离得太远,上官璇并不指望能伤到江云扬,这一下只为空出手来,她看出铁逍遥方才受到巨大的冲击还未恢复,左手一把抓住他手臂,右手将盘在腰间的长索解了下来,两人飞身跃离了那半截船体,在河道上方如两只大鸟般几个起落直向岸上飞掠而去。
两人将要到岸之际,只听身后“呼”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呼啸追来,上官璇没有回头,将身体向下疾沉,长索飞出,缠上岸边一棵柳树。
上官璇掷出的那柄长剑以快逾流星的速度自两人头顶飞过,斩中岸上的柳树,将整个树冠削了下来。
两人上岸,心有余悸地回头张望,江云扬仍呆在那截破船上,远远望去像河面上的一个小黑点儿。
虽然知道离着这么远,江云扬要能再追上来那可真成了鬼怪,上官璇仍是全力施展轻功,与铁逍遥两个直奔出去十几里地,再也看不见那江云扬的人影儿才松了口气。
上官璇二话不说拉过铁逍遥手臂,挽起袖子,果见他两条手臂自肩往下已经又红又肿,上官璇一边为他推拿活血,疏通经脉,一边心疼地道:“疼不疼?”
铁逍遥老老实实地回答:“嗯,很疼。”将双臂平直着举起,搭在她肩头上,双臂交叉,做了个搂抱的姿势。
上官璇叹了口气,任由铁逍遥将身体也靠了上来,一边给他理着手臂,一边后怕道:“合咱二人之力,也不是他的对手。扬州我可是再也不想来了。”
铁逍遥咧嘴想笑,附和道:“媳妇说的对,咱再也不来了。”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白皙的脖颈。
上官璇脸上一红,做贼一样往四下看看,好在荒郊野地的看不到活人,她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也就由着铁逍遥去了,低声道:“等会儿消了肿就没事了,要不要回去接应一下岳正他们?”
铁逍遥甩了甩胳膊,却道:“那小子只要不是自己想死,肯定逃得掉。媳妇,后天便是大寒,我原想着咱们肯定是来不及去观战了,可现在若是辛苦一些,后天夜里应该能赶回太岳,只是连景秀说得不清不楚的,风入衣约了什么时辰,在什么地方决战都不清楚,回了连家也不一定便能赶得上。你拿主意吧,若是不去了,就跟我一起回蓬莱,若是想回太岳看看,这里你就别管了,我把岳正送去,便赶了去找你。”
上官璇想了想,道:“那我还是去太岳吧。”拿定主意之后,她又有些疑惑地望了眼铁逍遥,奇道:“铁大哥,我原也觉着把岳正送去蓬莱是最好的,但没敢想要请大师父他们再收个徒弟,你还要亲自把人送去,这么看好他做你的师弟?”
铁逍遥和岳正先前毫无交情可言,如今为了他的事竟要舍了陪自己回太岳观战的机会,专程跑一趟蓬莱,这实在不像铁逍遥的素来为人。
铁逍遥这会儿方觉得双臂恢复了知觉,闻言笑笑,马上便要分开了,他颇有些舍不得,将上官璇抱住,于耳鬓厮磨之际温柔低语:“我不看好他,只是由己及人,再也不愿见到有人被仇恨逼得无路可走。媳妇,从今而后,我要多做善事,谁知道哪块云彩会有雨,早早落下来,好叫媳妇原谅我。”
这话说得如此缱绻,叫上官璇心中百感杂陈,眼中蓄满泪水,她再不管青天白日身处旷野,闭上眼睛亲了亲铁逍遥的面颊,慢慢亲到他唇上。
口舌温存之际,虽然情动,却并未似往日那般意乱情迷,上官璇清楚地感觉到她与铁逍遥的感情,便如适才二人在船上互为倚仗对抗江云扬一样,她在依赖铁逍遥的同时,铁逍遥也在努力为她做出着改变。
上官璇从未有一刻如现在下定如此大的决定,千难万难,她愿意为两个人的未来献上一切,必须要争到一个相携白首的好结果。
再是不舍,上官璇终是需与铁逍遥暂时分开,各奔东西。
岳正的事既然处理完了,不管来不来得及赶上风入衣和连孤鸿决战,上官璇都觉着必须要尽快赶回连家。
连景秀特意通知了她这么重要的一件大事,未尝不是希望自己这《无疾神篇》的传人到时能在场以备万一。
为了避人耳目,上官璇将休息的时间改在了白天。一路快马疾驰,经徐州,过归德,到开封。
等到开封境内已是大寒前一天的深夜,人困马乏,上官璇沿着城外官道一路向北,到最后只得丢下马匹,施展轻功赶路,幸好夜阑人静之际旷野中有繁星指路,到不怕惊扰了旁人。
如此折腾到天光大亮,上官璇实在撑不住了才入店稍事休息。
上官璇一边草草吃着饭一边盘算,今天可就是大寒了,按这脚程,要想赶到太岳最快也要傍晚,想也知道风入衣不大可能约了连孤鸿夜里黑灯瞎火的一战,看不到两大绝世高手的对决,尤其是“十七寸骨斩”由风入衣亲自使出来是何等威力终是有些遗憾,而这一战双方的生死输赢更是牵动着上官璇的心。
等到中午,上官璇已经到了山西境内,她特意找了连家的店铺换马休息,连家的掌柜态度恭敬,却是什么特别的表示也没有,竟似完全不知道今天连家将要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到了下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搞得上官璇自己都有些恍惚,莫不是她与铁逍遥都记错了日子,明天才是大寒?或者风入衣真是出人意料的将时间定在了天黑以后?
这般胡思乱想着,上官璇却马不停蹄。再多的疑问,等到了连家终能得到答案。
不用到连家,离着太岳还有几个时辰的路程,上官璇便和奉命出山寻找她的连家弟子迎面而遇。
找到她的人说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只说过午时候家主便传下命令,先后派出旁枝上百名弟子离山,只为寻找上官璇,找到后叫她放下手里的事情,火速赶回连家。
上官璇从这口信中感受到了义父连昭的迫切,她立时便联想到连家怕是有人受伤了,还伤得颇重,而这生命垂危之人很可能便是连孤鸿。
难道两大高手之间的对决竟是以连孤鸿惨败而告终?
上官璇从那人口里没问出什么来,跟着他一路狂奔,往太岳赶。
傍晚时二人到了太岳山口,离远上官璇便感觉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异样。
怪不得那人说连昭派出寻找自己的都是旁枝弟子,山道上遍布岗哨,戒备森严,上官璇在其中看到好几张熟面孔,若整个太岳都照此布置,主宅的弟子倾巢而出尚不知是否够用。
没有人拦阻上官璇,也没有人出来迎接,上官璇一头雾水沿着长长的石阶飞奔而上,直到进了空荡荡的主宅大门,才见连晖匆匆自内奔出。
上官璇与他分开也不过才两个月的工夫,连晖离开华山时意气扬扬,这会儿却步履凌乱,神情透着仓惶不安,见到上官璇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她手臂,道:“侄女,怎的才来,快!”
上官璇见连晖这方寸大乱的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家中出了大事,顾不得多问,跟着他疾步往里去。
果然,连晖带她去的方向正是连孤鸿的住处。
连孤鸿的住处没有聚集太多的人,外间屋只有家主连昭、第三代的连景成和连景秀,以及别房的两个老者。
不出所料,连孤鸿若是伤重,此时应该正在里屋床上躺着。
上官璇匆匆上前给连昭见礼。
连景成、连景秀一见上官璇进来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连昭也松了口气,不等上官璇再同别人打招呼,急忙道:“回来的正好,快些进来看看你爷爷。”
上官璇随连昭进了里间屋,连景成等人也都跟了进来。
第三卷 第二百九十九章 生亦何欢(三)战况
第二百九十九章 生亦何欢(三)战况
年逾七旬的连孤鸿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一床薄被盖到腰际,上半身衣襟敞开,坦露着胸口那个可怖的血洞。
上官璇目光一凝,这个血窟窿将他身体前后洞穿,不需要第二眼,她便认了出来,连孤鸿的伤正是“十七寸骨斩”造成的。也就是连孤鸿凤纹功大成,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止住了血,看样子两大高手相约一战的结果,竟是连孤鸿输了。
连曦先前守在床边,见众人进来向旁边让让,给上官璇挪出个地方来。至始至终他的手掌都没离开父亲的手腕,看来在连孤鸿受到重创之后便是屋里这几人轮流往他身体内输送凤纹功真气,才吊住了老爷子的性命。
上官璇只看这伤势便抽了口气,她还从未见过一个人伤成这样竟然不死。这要怎么治?连家人对她如此有信心,她却一分把握也没有。
只看这碗口大的洞穿伤,连孤鸿胸腹内的所有机能无一不损。药是肯定不能服的,上官璇能做的也只有先延续他的生机。所幸她的内功华山一行脱胎换骨,而凤纹心法和饮鸩功两相融合,又与连孤鸿所修同宗同源,否则还真是无计可施。
上官璇换下连曦,她的凤纹功一进入连孤鸿体内,心中便是一惊,脸上也不由自主带出了愕然之色。
连孤鸿的经脉内空空如也,他先前那如海潮一般汹涌澎湃的凤纹功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