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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璇一直以为那么多恩怨纠葛之下,若是再见到沈风自己的情绪会非常难以控制,谁知这会儿她却出乎意料的冷静,只将右手抬至半空,自己也向那精钢盒子看了看,口里回答沈风:“不错。”
沈风突然不可遏止地“嗬嗬”“嗬嗬”笑起来,缩着肩膀低头抖做了一团,边笑边道:“真好!真应该叫那贱人活转过来瞧瞧,她的亲妹子拿了她风家的刀,跟了杀她的仇人,哈哈,这样才好,因果循环,这便是报应!”
这等锋锐的指责,上官璇早已扪心自问了千遍万遍,沈风的冷嘲热讽在她心中激不起什么风浪,她只是冷冷地打断了对方:“住嘴!”
铁逍遥不愿叫沈风再接着胡言乱语,劈手将那圆筒夺下,他听着那条诡异yin虫在筒里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砰砰”撞击着筒壁,心中不由有些发毛,断刃沿着沈风的侧颈滑到咽喉,逼问他道:“箱子里的东西呢,你放到哪里去了?”
沈风停下了笑,仇视地瞪视着铁逍遥,似是在想还有什么未拿出来的手段,最终半阴半阳地道:“想要?我放东西的地方,告诉你们,你们有那本事拿么?”
他对喉咙上的利刃视若无睹,手拔弄着座椅的两个轮子转了半个圈,冷冷地道:“有胆子便跟我来取!”
上官璇叫项君平哭得心烦,抬手点上他的穴道,这少年虽是一门心思想着找铁逍遥报仇,却并不是练武的材料,凭真本事再练一百年也不是铁逍遥的对手,更不用说他还找错了人。现在二人顾不上项君平,只能先将人扔在这里,待忙完了沈风这边再回来处置。
上官璇和铁逍遥一路紧盯着沈风的一举一动,跟随他的轮椅向外走。
上官璇这才注意到此次见面不同华山,沈风竟似是站不起来了,不由地暗想这大约便是那“百劫护身”发动后遗留的弊症。
三人走的这条路一看便是新挖就不久,走出不足十丈,便并入了早先齐云啸等人开出来的宽敞通道。
沈风一言不发,只在前面开道,只看这模样上官璇便知道齐云啸临终时叮嘱她地道里所谓的机关已经全部被沈风拆除更改了。
果然走不多远便隐隐传来“叮当”的开凿声,迎面遇上几个干活的壮丁,这几人衣衫褴褛,一见沈风的轮椅过来连忙退到路边角落里,趴在地上以头碰地,口里老老实实地道:“参见教主!”
铁逍遥和上官璇一见这些连一招半式也没有学过的普通人,便猜到这又是沈风在附近抓来干活的,沈风腿脚不便,可他有徒弟项君平,那小子虽然草包,对付个寻常百姓还是绰绰有余,说不准这便是南花湖闹鬼传闻的由来。
到是铁逍遥一听这称呼便乐了,问沈风道:“这才几天,你这华山掌门没当上,跑到这里传教收徒了,只不知沈大教主你这创的是什么教?”
地上跪着的几名教徒纷纷抬起头来,神情惊恐地望向铁逍遥。
沈风似是毫不在意铁逍遥嘲笑,淡淡地道:“众生皆苦,唯我能历百劫而不死,我所创的叫做余生教,可惜时间尚短,根基未成,加以时日未尝不能像慕楚帮一样逐鹿天下。行了,你们干活去吧。”
他最后这句话却是对着趴在地上那几人说的,那几人听到命令,连忙爬起来,拿着竹筐铁镐往里面去了。
上官璇和铁逍遥对望一眼,沈风到现在还如此镇定,叫两人都感觉有些怪异。
地道的出口果然在南花坳里,上官璇站在阳光下,看到熟悉的青竹林和那一溜石屋不由心神一松,也许是因为沈风在边上,一阵冷风吹来,青天白日下的南花坳在她眼中竟也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沈风嘴角露出嘲意,默不作声自己转动着轮椅往其中一间石屋走去,到了门口,他向铁逍遥道:“开门。”
铁逍遥见那屋子的两扇门紧闭,没有落锁,扫了沈风一眼,抬手用断刀缓缓将门顶开。
阳光自洞开的门斜射进去,光束中飞舞着好多灰尘,屋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两人要的东西。
沈风似是觉出铁逍遥目光中的不善,淡淡地道:“急什么,没人看守,我怎么可能将教中钱财随意堆在屋子里。”
他当先进了石屋,待铁逍遥和上官璇都跟进来,这才来到石屋的一处墙角。
有铁逍遥盯着沈风的一举一动,上官璇心弦到没有那么紧绷着,她的目光在屋子里转了转,这间石屋与她当年曾经住过的神草堂差不多,说不定也曾是给病人住的客房。屋里的空间没有外边看上去那么大,必然建有密室。
果然沈风在墙壁上触动了机关,石壁向旁移开,露出墙内黝黑的密道,沈风好意提醒二人道:“石壁上有油灯。”
他不说上官璇也觉得里面的布局似曾相识,与她当时疗伤时所见几无二致,应当是与神草堂的密室相通。
她过去将石壁上的油灯取下,拿在手中点亮,果见前面十余步远有一排石门。
沈风的声音此时听着到有些认命般的心平气和:“走吧,就在前面。”
第三卷 第三百零七章 订婚贺礼(四)自爆
第三百零七章 订婚贺礼(四)自爆
沈风带路过去,推开其中一扇石门,由黑暗的密室中传来一阵落雨般的沙沙声,随之而来的是扑鼻的腥臭。
油灯一照,屋里的情形登时叫铁逍遥和上官璇有些头皮发麻。
在密室墙角堆着几个箱子,最上面的一个箱子没有合严,露出里面的银锭来。
沈风没有撒谎,这的确是他藏匿钱财的地方,沈风创立这个什么余生教时间尚短,看来只来得及将银票兑换了一部分,还没花得出去。
他说没人看守也不假,只是在屋子正中地上,面朝下倒着一具男尸,那人穿着粗布衣服,不知已经死了多久,在他的尸体上盘踞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毒虫,几条赤练蛇听到声响直立起半身,“咝咝”冲几人吐着蛇信。
上官璇强忍住恶心,将屋里情况仔细打量一遍。
沈风来此时间尚短,搜集来的这些毒虫用来震慑他余生教的帮众足够,用来吓唬自己未免不够看,她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几条没有毒性的爬虫。
上官璇冲铁逍遥颔了下首,示意没什么太大的问题,铁逍遥却提醒她道:“小心机关!”
沈风不屑地笑了一声,转动轮椅的两个轮子进了屋,满屋毒虫随着轮椅的接近如见克星,登时抛下那具尸体向四周散开。
沈风停在尸体旁,问身旁的铁逍遥道:“怎么,难不成还要我帮你们搬么?”
沈风突然如此配合,究竟打的什么主意,难不成还奢望自己能饶了他的性命?铁逍遥颇为不解,“嗔妒”虽然不安份,好歹在自己的掌握中,这只被拔了牙的老虎还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不对,眼前的沈风不是只老虎,而是条被拔了毒牙的毒蛇,打蛇不死后患无穷,铁逍遥不想犯下这种错误,他向上官璇道:“去看下。”
只要箱子里的东西无误,他这里便一刀结果了沈风。
上官璇不敢收起“十七寸骨斩”,只得将油灯放在一旁,上前两步打开箱子,的确是满满的一箱银锭。
上官璇将这箱子挪开,挨个儿查看,直到最下面的那个,才在里面发现了大宗银票,齐云啸假沈无疾之名,十年所聚的大笔财富找到了,只那些珍贵药材不知被沈风收到了何处。
上官璇松了口气,抬头欲向铁逍遥说明,突听“砰”的一声,密室的门竟自行关上。
铁逍遥心中便是一凛,向沈风喝道:“你搞什么鬼?!”
沈风不答,低垂着头,五官都藏在乱发中。
铁逍遥看不到沈风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见他抓着轮椅的两手青筋暴起,身体充气一样地肿涨起来,不再犹豫,断刃猛然向前一递,自他前心深深刺了进去。
沈风受到这致命一击却未立时断气,他自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扬起脸来猛地在轮椅上顶起了胸膛。
只这一下铁逍遥的刀便将他捅了个对穿,大量的鲜血喷溅出来,铁逍遥只见沈风怒目圆睁,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在油灯的光晕中沈风浑身的皮肤已然成了紫灰色,整个人像皮球一样鼓了起来。
上官璇大惊,叫道:“退后!铁大哥,赶紧让开,他要自爆!”
铁逍遥骇然后退,练武之人竟能自爆,这真是闻所未闻,但当日沈风在华山施展的那“百劫护身”他又何尝见过,看沈风这模样,还真比练凤纹功走火入魔时的连孤鸿更为严重。
铁逍遥的刀刚自沈风身体内拔出,一前一后两道血线便自伤处直喷出来,从这两处创口开始,沈风的身体顷刻间四分五裂,化作无数碎块,血肉向着房间四周雨打一样落了下来。
上官璇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一幕。
她只觉手脚冰冷,只会下意识地向后躲避,胳膊竟软得提不起力气去阻挡,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腥臭,身后便是墙壁,上官璇退无可退,不由自主便想闭上眼睛,铁逍遥已经退到了她身侧,见状大叫了一声“阿璇”,向她直扑过来。
不,不,铁大哥还在,我不要他用身体来挡我,沈风的血肉里含着巨毒,落到衣服上也便罢了,若是万一落到头脸甚至眼睛、嘴巴里,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怪物。
上官璇头脑一清,于这瞬间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抬左臂勾住了铁逍遥的脖颈,叫道:“低头!”右手的“十七寸骨斩”已经挥了出去,真气刀芒将两人的头脸全然挡住。
这阵血雨随着沈风身体爆开的气浪来得太快,仍有不少溅落到铁逍遥的衣裳上,随即便腾起一阵焦臭的烟雾。
幸好现在是冬天,铁逍遥穿得厚实,他反应也是极快,回手便将外袍扯裂,只一瞬,血雨落尽,可也同时打翻了油灯,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眼睛失去作用,见不到满屋子鲜血淋漓的情景,反到令上官璇松了口气。
封闭的空间内弥漫的血腥气令人恶心头晕,上官璇知道自己有些中毒的症状,她用力蹭了蹭铁逍遥温热的面颊,这才觉着心里踏实了些,松开他的脖颈,去怀里摸出放解毒丹药的盒子。
此时上官璇的手还不由有些发抖,她先取出一颗药丸给铁逍遥塞到了嘴里,叮嘱道:“含着,别咽。”
铁逍遥不作声,含着那颗药找到她的双唇吻上去,上官璇惊魂初定,这个吻让她安心,也让她迷乱,她颤抖着激烈地回应,却觉铁逍遥舌尖轻推,将那颗药送到了自己口中,然后听到他在耳边柔声安慰道:“别怕!”
不怕,方才的一幕虽然骇人,但都过去了,沈风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还能怎么害人?上官璇慢慢镇定下来,将原先给自己准备的解毒药丸给了铁逍遥。
两个人依偎在石屋一角,上官璇终于鼓足了勇气,道:“铁大哥,咱们点了火折子照一下吧。”油灯翻在血肉里,她是没有勇气去重新燃亮。
铁逍遥的声音透着凝重:“先别乱动,媳妇儿,我刚才一着急,不小心将装‘嗔妒’的圆筒脱手了,不知道它会不会跑出来,等我好好听听的。”
上官璇抽了口冷气,这可怎么听,自从沈风自爆,四处角落里的毒虫都像疯了一样亢奋。
上官璇侧耳细听,满耳都是毒虫们的喧嚣声,振翅声和贪婪地吸食血肉的声音。
沈风的身体与众不同,今日若不将这些毒虫全部杀死,加以时日,南花坳肯定会长出厉害的毒物来。
可是有“嗔妒”那喜热的yin虫在,上官璇还真不敢点火。若是它真的自圆筒里钻出来,这半天没有攻击,它在做什么?难不成也在拼命吸收沈风血肉中的养份?
上官璇忙将驱虫的药粉取出来,直接散落在她和铁逍遥身上,这东西对付“嗔妒”无用,可总能阻一阻其它的毒虫。
“来了!”铁逍遥突然大喝了一声,上官璇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侧猛然一个上步,手里的半截断刀挥了出去,“叮”地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和刀锋撞在了一起。
上官璇头皮发麻,华山石楼峰蛇窟里那噩梦般的经历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沈风都已经死了,难道她和铁逍遥还是摆脱不掉这可怕的魔咒?
根本不容她多想,那东西再次扑来,仍旧是铁逍遥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将它磕飞了出去。
上官璇已经凝神在听了,却发现不知是“嗔妒”变得更厉害了,还是四下里太吵,以她的耳力竟根本听不出它已经扑到了左近。
这一会儿的工夫,铁逍遥掌心里已经渗出汗来,这东西他虽没能亲见,却深知它的厉害,这可不同于一般的毒虫,当日他虽然面对着沈风谈笑自若,但也绝不愿意让这种事发生在他和上官璇身上。
可他虽靠着多年苦修暗器练就的耳力及时将“嗔妒”挡了出去,谁又敢保证这种情况之下不会失手遗漏过去?就算他一直不出错,这yin虫刀枪不住的,又到何时算是个完?
这么想着,铁逍遥力透刀身,狠狠将再次扑到眼前的“嗔妒”打飞出去,趁着这一晃即逝的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