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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就算是连家、扬州会盟和朝廷齐来为难也奈何三位不得,可总是看着心烦不是?凌堂主又与我们老板有这么层关系,我们愿意尽‘犬马阁’所能,为各位提供些帮助。”
铁逍遥听罢这套说词,到不忙着下手收拾他了,好奇道:“你们能帮上什么忙?”
凌紫藤了然:“还是消息吧,而且这位冷兄绝对会卖上一个配得起咱们三人身份的价钱。”
冷善讪讪一笑,道:“瞧凌堂主说的,冲着方大先生,我们老板也不会要价太出格。再说,我们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凌堂主还不知道吧,慕楚帮为了向连家有所交代,已经停了你的堂主之职,便是黑风堂的风爷也为这事吃了好大的排揎。”
上官璇担心地望了眼凌紫藤,凌紫藤看上去波澜不惊,似是冷善的话对他毫无触动,他的手指轻轻在床榻上敲了敲,突道:“冷先生,一会儿严大哥找个机会送你离船上岸,若是我需要‘犬马阁’的帮助,自会主动去寻你。”
冷善有些惊愕,凌紫藤竟然委婉地拒绝了他。
严盛显是一直留心着舱内的动静,在外面答应一声,船速渐渐慢了下来。
冷善面露苦笑,轻轻摇了摇头,道:“好吧,希望凌堂主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船一阵颠簸之后,挣脱了一道急流,距离着岸边越来越近。严盛的这条船在奔腾的大河中竟颇有些进退如意的模样。
凌紫藤道:“铁兄、上官,请帮我送一下冷先生。”
上官璇点了点头,铁逍遥却道:“真要放他走?依我说不如直接扔到河中干净。”
冷善眼前一花,见铁逍遥已到了触手可及之处,骇然变色,暗忖:“我没得罪过你啊。”
“这条船的消息眼下可是价值千金。”铁逍遥笑眯眯的,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凌紫藤笑笑,道:“铁兄放过他便是,我相信方老板的手下不会这般糊涂,冷先生猜到我是被冤枉的,凶手另有其人,他帮我乃是一举三得,真相大白之日不管慕楚帮还是连家都要承情,可若是此时出卖了咱们,那可是为了区区钱财成为我慕楚帮的死敌,冷先生岂会如此不智?”
冷善脸色一白,拱手求饶,连声道:“放心,我又不是傻子,再说方大先生还与贵帮有那么层关系,两位不必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了吧,我服了,我什么也不知道这总行了吧。”
他肥胖的身躯费力躬了一礼作别,转身出了船舱,不顾船此时离岸还隔着两三丈远,逃也似地飞身纵起,直向岸上落去,由这一下看来身法竟然不弱。
耳听得身后一声冷哼,铁逍遥的声音传来:“什么红脸白脸,跑那么快干嘛,留下来看看我是不是吓唬你?”
这一晚船泊无名渡口,这渡口地处偏僻,加之天气恶劣,只停了孤零零两三条船。
凌紫藤早便计划着在此停船,乃是因为岸上里许便有黑风堂的一处秘密住宅,留守的正是风静寒的心腹手下,平时这处宅子并不派上用场,风静寒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便是黑风堂内部也少有人知。
凌紫藤本想请严盛去送个信,上官璇不放心要亲去看看。此时除了风静寒本人,黑风堂余人均不可大意轻信,谁知道有没有暗堂的耳目,平日里那万唐龙便一门心思争权夺利,这节骨眼上谁知他安的什么心。
凌紫藤有些迟疑,他心里也觉着上官璇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上官璇就看了铁逍遥一眼,铁逍遥大咧咧地道:“地址给我,我和阿璇去一趟,就说我俩有急事找风静寒,约个时间见面,前几天他才和咱们见过,一说急事肯定知道是什么事。”
上官璇很高兴,笑眯眯地道:“这样最好。”
事情进展果然异常顺利,风静寒的手下对铁逍遥和上官璇突然上门十分侧目,风静寒接到口信隐隐猜到是有了凌紫藤的消息。三天之后风尘仆仆赶来与铁逍遥匆匆一见,便改装避开他人耳目混到了船上。
见面互述别情,风静寒欣喜好兄弟逃过了连家的追杀,凌紫藤自免不了又将牵涉连景宜之死的前后经过讲述一遍。
风静寒此番带来的消息全都极为不利。
凌紫藤杀死连家大公子一事哄传江湖,连家竟然还为凌紫藤找到了杀人动机。
据说凌紫藤一心想做寒天致的女婿,等寒帮主百年后接手慕楚帮,谁料寒帮主要将爱女嫁到连家,此前连大公子到慕楚帮白雪堂商量婚事,凌紫藤负责招待便趁机百般刁难,那位慕楚帮的大小姐更是不屑遮掩对连大公子的敌意。陪同连大公子前去临洮的连家人亲眼目睹大公子受尽冷遇,俱都气愤异常。
因为连景宜突然遇害,慕楚帮不得不停下了与扬州会盟的将胜之局。
寒天致已回到了衡阳,据说大为恼火,传令尚在临洮的裴英男、叶裳、薛玄默诸人立时赶往衡阳。同时接到命令的还有黄天堂的戚夫子。
凌紫藤皱了皱眉,极是忧虑:戚夫子与自己亦师亦友,师父不会不知,专程将他叫去盘查受责,看来实在是气得狠了。
他只觉额头涨痛,揉了揉眉心,道:“风大哥是否留意连景宜那个叫连双汜的贴身小厮?”
风静寒苦笑了一下,道:“我派人仔细打听了,连景宜死讯传出后,他的贴身小厮自惭护卫不利,随后便自刎殉主了。”
上官璇闻言身子一颤,手中茶杯发出“叮”的一声响。
凌紫藤这些日子心头反来复去只这一件事,早便有些预感,虽觉着失望,叹了口气,反而劝慰众人道:“我既逃脱,对方自不会留下如此大的破绽。”
风静寒黑着脸,浓眉深锁,他这里还有最后一个坏消息:“紫藤,我听说帮主将那姓万的派来处理连家这事,已经在路上了,怕是三五天就到。”
上官璇知道风静寒口中这“姓万的”自是暗堂堂主万唐龙,派他过来明显是怕风静寒主持黑风堂一意偏帮凌紫藤,与连家发生冲突。她目光自他们两个脸上扫过,暗忖这“天子多心,连仙无情”到是不虚。
万唐龙受命而来,意味着便是风静寒在这件事上也要受他节制,这对处在极度危险之中的凌紫藤无疑雪上加霜。
凌紫藤食指轻扣,微一沉吟已有决断:“风大哥,不要让他知道我在这里。”两个人这几年打的交道可不少,他着实信不过这位万大堂主。
风静寒早便因那万唐龙将手伸得太长与他起过几回冲突,自然赞成凌紫藤的想法,他虽是老江湖,对眼下这乱局却有些束手无策,急道:“紫藤,你有什么想法?趁那碍事的还没来,这几天我先安排着。”
凌紫藤苦笑了一下,宽慰他道:“现在不知多少眼睛盯着你,风大哥,你需得看住万唐龙,别让他坏事。”
“那连家……”风静寒深知失去了黑风堂的协助,只靠这眼前的三两个人,想拨开迷雾找出真凶谈何容易,何况凌紫藤本身见不得光,那个铁逍遥行事乖张任性,简直能惊掉人的下巴,哪里是个靠得住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上官璇责无旁贷,主动道:“连家我们去查探吧。”
凌紫藤笑向风静寒道:“风大哥,你知道么,我自遇到了上官和铁兄,才相信天不绝我。”
风静寒没有听明白,上官璇大眼睛也露出茫然之色,却听着凌紫藤又道:“这个凶手必是连兄极为信任之人,我怀疑就隐藏在他身边,有一个人我觉着可以试着去接触一下,只有他出手才能找到真相,这个人我们都不熟,只有上官你与他有些交情。”
风静寒蓦地想到他所说何人:“你说的是连昭?”
凌紫藤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见上官璇还未明白,道:“便是连兄的嫡亲叔叔连昭,他自离家后只让别人叫他‘雅川先生’。”
上官璇只觉脑袋“嗡”的一声,骇然站起,道:“你说‘雅川先生’便是连昭?那,那,连景宜他……”
“雅川先生”若是连昭,他的侄儿不正是那于自己有恩的南花坳“肥羊”么!连景宜这名字如雷贯耳,谁知这位突遭不幸的世家贵公子曾在对面不相识之中与她有过那许多接触?
是了,正因“雅川先生”是连家嫡子,冷乐山诸人才会对着他小心翼翼,由得他庇护自己。
片刻之前连景宜于上官璇而言还只是一个名字,此时她却不由得想起他弹起《绿衣》时的模样,想起因他成全,自己才得入南花坳获得新生,想起他得知那瓶“雪澜”的异样,此时已成了她一个人的秘密。
上官璇双目酸涩,就要滴下泪来,顾不得别的,向风静寒道:“‘雅川先生’现在何处,我这就去见他。”
第一百四十五章 贵胄之死(七)送炭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抽丝无计(一)归家
第一百四十六章抽丝无计(一)归家
空山新雨,朝雾迷蒙,更衬得太岳巍峨,山间溪头松青竹翠。
山路蜿蜒,两乘双人抬的轿子一前一后沿路进山。
一位老者在轿前引路,脚下青石又湿又滑,那老者却走得极快,一大把年纪尤自足下生风。
若是细看,老者和身后的四名轿夫裤脚鞋面都是干的,行走间竟是一滴泥水也未溅上。
前路蓦然开阔,十来个人等在半山腰相迎。
那老者见状站定,后面的两乘轿子先后落了地。
老者紧走几步,到了众人身前,躬身施礼,口中道:“老仆见过四爷,见过景知少爷。”眼望余人,迟疑了一下,又道:“老仆随二爷在外这么多年,家里的人实是认不全了。”
当先的一位中年男子忙道:“不必多礼,二哥人呢?”
前面那轿子轿帘一打,“雅川先生”连昭一身黑衣迈步而出,他脸色发青,神情颇有些憔悴,道:“四弟,景知,劳你们来接。”
这中年男子乃是连家连孤鸿的第四个儿子连暄。
连家家主连孤鸿因为得知嫡长孙连景宜遇害,已破关而出。两日前连昭捎信说要在今晨归家,正赶上连孤鸿雷霆震怒,接到二儿子的信想起这不肖子当年负气出走,逢年过节便像没有这个儿子一般,若不是他置身事外对连家的事不闻不问,长孙景宜说不定还活得好好的,登时怒气逾炽,将跟前的几个儿子骂得狗血喷头,并言谁敢理会那逆子直接打断腿。
虽是如此说,连家子弟对这家主仅存的嫡子却不敢待慢。
连暄想着二哥离家多年,自己豁上被严父责骂也不能坐在家里等他上门,特意喊了侄儿连景知一同下山,若是老父追究起来,冲着景知与景宜是一母同胞的份上总会宽容一二。
连景知率众人过来见礼,连昭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
连景知心知二叔为何突然归家,双目泛红,望着连昭欲言又止。
连昭转回身沉声道:“上官,过来见一下四叔。”
连暄闻言诧异地望了望后面那乘轿子,暗忖:“没听说二哥在外边有了家眷啊?”
却见一个二十上下的白衣少女自那乘轿子里躬身而出,这女郎打扮得极为朴素,浑身上下一点修饰也无,只在纤腰上斜插了一支暗紫色的箫,正是镇魂。
来之前,凌紫藤担心上官璇遇到不可预测的危险,让她带上以备万一。
连暄几个出身名门见多识广,这女子若说是多么倾国倾城自也不是,但她眉目清冷举止从容,任谁若是多看上两眼,便有一种夜里望月,夏日逢冰,凉沁沁极为舒爽的感觉。
连昭向她招了招手,同诸人道:“这是我的义女。上官,你来认识一下家里的人。”
上官璇随连昭的介绍一一见礼,众人不敢待慢,便是连暄神情亦有些凝重,连声道:“二哥真是,也没有提早说一声,害我见面礼都没有准备。”
二哥连昭乃是连家除了孤字辈老人以外身份最高的,他少年丧妻后一直没有再娶,此番将义女带回家里来,这义女自不能等闲看待。
连景知亦道:“家里此番多个姐妹,正好和景荻、景兰几个做伴。”连景荻是四叔连暄的小女儿,连景兰是他的庶妹,年纪尚小,都未婚配,想起这个来连景知不禁又多看了这义妹两眼,这年纪在连家可算老大不小的了,模样又这般出挑,二叔怎的还不赶快将她嫁出去?
连景知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陪着连昭往家走,丝毫也没有认出来前些天他还曾与这义妹短暂地交过手。
连昭虽叫了上官,连家的人却怎么也没有联想到连昭会认一个华山派声名狼藉的女弟子为义女,是以一时无人识破她身份。
连家自明初定居太岳,经过百余年繁衍生息,到现在已是枝繁叶茂,上下千余口人,不弱于江湖中一流的大门派。
连孤鸿接掌连家之后,将才干武艺稍逊的门人先后迁出中枢,分散到四周别居,连家的大宅已在高处,可若能再行登高升至半空俯视,便会发觉整座太岳中枢四下里星罗棋布,井然有序,拱卫的正是这座占地十分庞大的连家主宅。
主宅正门外汉白玉石阶铺了足有大半里路,孤字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