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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心意已决,您二老多说无益。”连城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混账东西,看我不责罚于你。”于灏卿早已气炸,跺脚骂道。
阿哲知道连城之所以拒婚是因为心里早已有了理玉,可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下人,这等事情要是说出去了,连城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但看连城与二老反目,又是着急不已。就在此时于连玺突然来之堂前,拦住连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与爹娘争吵?”
连城看了于连玺一眼,闭口不言,但也不再强行离开。
“这逆子不听我和你娘之言,居然要抗婚,着实可气。”于灏卿气愤的说道。
“我当是啥事呢,弄得一家不和,原来竟是为此。”于连玺笑了笑接着说道:“爹娘,您二老莫生气,连城之所以抗婚是因为他心里早已有了心仪之人。”
“你这傻孩子,为何不早说,既然你已有心仪之人,告诉爹娘,为娘的自会上门提亲,何以搞得如此不堪。”于母说道。
“娘,您也休怪连城,他和这姑娘最近因为一点小事闹了矛盾,心情不好也实属正常,提亲之事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刻。”于连玺说道。
“那这姑娘是哪家闺秀呢?”于母问连城道。
“江湖女子一枚,并非名门闺秀。”连城答道。
“什么?我堂堂翰林院大学士的儿子居然喜欢上一个江湖浪女,岂有此理,这要传到朝堂之中,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不行,我坚决反对。”于灏卿说道。
“爹,这江湖女子也没您说的那么不堪吧,再说您二老也未见其人,还是别妄下定论的好,指不定您二老见过之后甚为喜欢也不无可能。”于连玺为连城辩护道。
“玺儿说的没错,老爷您还是先消消气,既然弄清了缘由,就先不着急为城儿提亲了,等我们先见过这位姑娘,再做决定不迟。”于母也为连城辩解道。
于灏卿见众人皆为连城开脱,也稍微消了气,片刻之后说道:“城儿,改日你且带这位姑娘来府上一坐,好让我和你娘看看你的眼光。”
“多谢爹娘成全。”连城见二老不再为难自己,这才转身跪谢。
“先别着急谢我们,如若我和你娘看不上这姑娘,任凭你有多喜欢她,我们也决计不会任由你妄为。”于灏卿说道。
连城见父亲有言在先,也不搭话,他打心底恨透了这种没有自由没有选择的生活,虽衣食无忧但却还不如理玉那样过的洒脱。同时又特别感激于连玺,不惜与父母作对也要维护自己,真是懂自己的好哥哥。
“对了,爹娘,刚才前方探马来报,漠北外敌趁我返京偷袭我军,我得即日赶回前线去,特此来向你们道别。”于连玺说道。
“这才刚回来就又要走了啊。”于母不舍得叹息道。
“食君俸禄,为君解忧,孩儿也是没有办法,还请爹娘照顾好身体,他日扫平敌营,凯旋之时再孝敬您二老。”于连玺说道。
“哎,去吧。”于母挥一挥手,不忍心再看去。
于连玺走到连城身边,对连城悄声说道:“如若哪天你把那姑娘带回家了一定要差人告诉哥哥,哥哥一定回来替你撮合。”
连城见哥哥如是说,感激不已,抓着于连玺的手紧紧不放,眼里充满了泪水,说道:“大哥,你在前线一定要保重身体,切不可力敌。”
“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哥常年征战沙场,精通兵法,不会拼死力敌的。”于连玺说罢,挣脱连城的手,离开大堂,匆忙的回房收拾行囊去了。
再会面误会化解,妾献吻赴汤蹈火
于连玺一走,于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二老也暂时不再逼婚,洛阳围剿皇后之事之前也都交给了诸位掌门,连城在府里一连待了十来日便已憋闷的慌,于是禀告了爹娘,带着阿哲出府散心,在街上转了一个晌午,顿感饥饿,于是来到了醉云楼。这醉云楼是京城里最为热闹的酒楼之一,以美酒闻名遐迩,其味香醇,一般人一壶下肚便会醉舞云端,因此得名醉云楼。连城常来此楼喝酒,因此店老板也识得他,见他进店赶忙上前笑脸相迎,连城要了二楼靠窗的雅座,又点了六个好菜两壶酒,这才同阿哲上楼落座。阿哲哪里来过这等高档的酒楼,自打进门那刻便四下张望,好奇而又惊叹。
不过片刻功夫,酒菜便以上桌,阿哲为连城斟了个满杯,站在一旁不敢吃喝,连城见状甚为不悦的说道:“别老是以下人自居,在府里也就罢了,出来了就随意点,快坐下同我一起吃喝,这一壶是你的。”连城说着把另一壶没开封的酒递给了阿哲,阿哲受宠若惊,知道连城的脾气,也不敢违拗,接过酒壶,开了封,给自己也倒了个满杯,两人举杯共饮,不到半柱香功夫便把一桌菜吃的一干二净。阿哲本就不能喝酒,今个也低估了这醉云楼的酒,一壶下肚早已云里雾里,趴到在桌子上便昏睡了过去,连城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楼下,街上人潮涌动,时而一行官兵疾行而过,路人皆赶忙避开,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一位身着青衣的姑娘,长发及腰,腰配双剑,肩头挎着个花布包袱,四下寻觅着什么,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程理玉,连城喜出望外,飞奔下楼,追了出去,冲至理玉面前,理玉被连城这突如其来的出现惊的愣在原地。
“你怎么跑京城来了?是不是想我了。”连城开心的说道。
理玉缓过神来,没好气的说道:“我是来要你命的。”
“还再生我气呢啊,你娘真不是我推出去的,我用性命发誓。”连城说着便要举手起誓。
“就算不是你推出去的,她的死也跟你脱不了干系。”理玉白了一眼连城说道。
“好了,别生气了,我保证一定想方设法帮你擒住郑德义交由你处置,决不姑息。”连城央求道。
话说理玉这半个月来在闲散道人和允孝的安抚下渐渐恢复了平静,与连城分开后又时不时想起他的种种好,心结也渐渐解开,后悔当日不分青红皂白将一切罪责都强加在连城身上,她一直都相信连城不会那样对自己,更不会那样对自己的母亲,然而母亲毕竟是因连城而死,虽打心里原谅了连城,但在见到连城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些许膈应,这才没给他好脸色,但见连城也放下身段,左右赔礼,积极认错,也心软了不少。
连城见理玉不远千里来京城找自己,势必已经原谅了自己,只是嘴硬不愿承认罢了,自己稍微服软就一定能化解两个人之间的误解,否则搁往常他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低头。
忽然,连城看到一行巡逻的官兵朝这边走来,忙一把拉住理玉不由分说的往醉云楼跑去,嘴里轻声说道:“跟我走,这里不安全。”理玉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任由连城牵手而行。两人匆忙的上了醉云楼二楼,回到桌前,连城透过窗户张望了一番,见官兵走远,这才放开理玉的手,让她坐下,再看阿哲,已经鼾声如雷,沉睡不醒。
“你可真够大胆的,为了找我居然只身一人来到京城,万一要是碰上了刘大鬼,那可就危险了。”连城庆幸自己及早的发现了理玉,这京城满是皇后的人,如若理玉落入其手,想救都救不了。
“你就别自作多情了,谁专程来找你,我是来找舅舅的,只不过倒霉遇到你罢了。”理玉辩解道,虽说她此次来京的确是来找闲散道人的,但打心底里还是期望能够遇到连城,然而遇见了却又嘴硬,两个人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连城见理玉并不是专程来找自己,心下略有失望,但见理玉确实已经原谅了自己,还是倍感欣慰,失望之情顺扫一空,问道:“道长也来京城了?那允孝呢?”
“唉,和你分开之后,我舅舅表哥还有允孝一行去了苏州,暂时寄居在舅舅的一个至交好友家中,一天深夜,我起床上茅房,路过允孝的房间,听里面有人说话,便走近去看,透过门缝瞧见舅舅正站在熟睡着的允孝身前,满脸泪花的自言自语,我侧耳聆听,只听得舅舅为娘的意外身亡倍感痛心,又说他一时半会找不到要找的人,眼见允孝和我屡次遭人追杀,自己却难以保护,于是决定要进京刺杀皇后,说罢便留下书信一封,推门就要出来,我生怕被舅舅发现,赶忙躲在院落内的假山后面,待舅舅离去这才出来。”理玉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什么?道长他要去刺杀皇后?皇宫守备森严不说,就算他进得去,偌大的皇宫他能找到皇后的宫邸吗,一旦惊动了御林军,那是难逃一死啊。”连城惊骇的说道。
“你以为我想不到嘛,舅舅是一时情急,实属无奈,所以我才想要追上来阻止他的。”理玉说道。
“那你是怎样跑出来的,你表哥和允孝他们就不担心吗?”连城接着问道。
“我本想把这事告诉表哥和允孝,但又怕他们意气用事,一起追至京城,所以就悄悄进了允孝房间,拿了书信回房阅读。舅舅信上说他要去洪都去见一个朋友,不日就回来,让表哥好生照顾我和允孝,不得擅自离开。我知道舅舅此行凶险,担心他的安危,于是仿照舅舅的笔迹重新拟了封书信,说是舅舅带我一同去见朋友,让表哥照顾允孝,然后将写好书信悄悄地放回了允孝房间,连夜便去追赶舅舅,这一追就追到了京城,可京城太大,我又不熟悉路,不知不觉中迷了路,幸得遇上你。”理玉说完喘了口气。
连城见理玉说的口干舌燥,忙吩咐小二上了壶茶,给理玉倒上。理玉哪里还有闲情喝茶,着急的说道:“你快想想办法,看怎样才能找到舅舅,好劝他不要进宫行刺。”
“这么大一个京城,要找一个人着实不容易,这样吧,你也别太着急,我这就差府里的人四下打探,此时正值白天,想必道长他还未动身,此地不宜久留,你且先随我回府里去。”连城劝说道。
“你可务必要赶太阳落山前找到舅舅,我已经失去了娘,要是舅舅也没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理玉央求道,着急的眼泪浸湿了整个面颊。
连城心疼的帮理玉擦去脸上的泪水,宽慰道:“放心吧,我会的。”
连城起身将理玉扶起,一手拉着理玉的胳臂,一手将熟睡着的阿哲拍醒。阿哲突然被人拍醒,吓得全身哆嗦,睁眼看时理玉竟出现在面前,不禁高兴的拍手叫道:“哇,嫂子回来啦。”
连城见阿哲竟开心的拍手,一脚踹在阿哲屁股上,臭骂道:“瞎高兴什么,快随我回府。”
阿哲哪里敢再多说,揉着屁股,一脸委屈的跟在连理二人身后,三人匆忙朝于府走去,行至一间衣帽店,连城拉理玉进去,买了件男装让理玉换上,理玉虽感奇怪,但也不敢多问,换好了衣服随连城一同回了于府。
刚踏进于府大门理玉便被于府的恢弘之势所震撼,她从小生长在山野,哪见过这样豪华的府邸,金碧辉煌,雍容华贵,甚是富丽堂皇。连城生怕下人看到理玉去向老爷夫人禀告,匆忙将理玉拉至自己房中,阿哲也随之入内,接着将房门紧锁。
连城将适才理玉所说一并讲给了阿哲,阿哲听后惊骇不已,连城又吩咐阿哲带领府上数十人去城内打探闲散道人的踪迹,阿哲领了命急忙出了房间。
理玉在房内坐立不安,焦急的等待着,连城不住的安抚,但收效甚微,傍晚时分,侍女来请连城吃饭,连城佯作不舒服,叫侍女将饭菜送至房内,又督促理玉吃饭,理玉哪里有心思吃饭,连城劝说无果,也只好不再相迫。
天渐黑,依旧不见阿哲回来,理玉焦急万分,几次都想破门而出,均被连城拦住,又是一阵安抚,这才稳住了她。
“天都这么黑了,舅舅还没找到,万一他要是真的死在皇宫之内,我该如何向表哥以及死去的娘交代呢。”理玉哭诉道。
连城见理玉梨花带雨,甚是心疼,思忖了片刻,说道:“你且在我房内休息,我这就亲自出府去寻道长,就是夜闯皇宫也要将他救出生天。”
理玉见连城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竟不惜夜闯皇宫也要救舅舅,当下感激不已,一把抱住连城,深深的吻住了连城的嘴,连城被理玉突然的举动吓着,呆呆的迎合着理玉湿热的嘴唇。两人一阵舌吻,许久之后理玉才不舍的将嘴唇离开了连城。
连城被理玉的这一吻深深的征服,一身浩然正气,当即离开房间,冲出府门。
于连城庇护逃犯,刘大鬼携令搜府
出了府连城就被微凉的夜风吹醒,适才头脑发热竟以为自己身怀通天本领,这皇宫岂是自己说闯就能闯的,父亲也只能上朝时方能进入,更别说自己更是鲜有机会进去,可既然已经答应了理玉,而今骑虎难下,说什么至少也得在皇宫附近溜达溜达。于府离皇宫不算太远,小半个时辰就能走到,连城边走边寄望着闲散道人此刻还未进宫,心不在焉之际突然撞到了一个人,吓了一大跳,定睛看去却是阿哲。
“你怎么在这里?找到道长了没?”连城问道。
“我都在这皇宫附近转了一下午了,也没看到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