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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特来送酒给嫒妃。”
胖妞冷哼一声,说道:“如今这宫里上上下下都在传闻你的酒好喝,还有你那小木车,其实我对你那小木车倒很感兴趣,你可否让本宫看看?”
袭娘指着不远处,道:“禀嫒妃,那就是我的小木车。”
嫒妃走近一看,点点头道:“嗯,是个新鲜玩意,听说只有你会骑,那现在本宫要求你带着到处转转。”
闻言,袭娘瞪大双眼惊恐地说:“真想不到嫒妃也对这小木车感兴趣呢?”
“少废话,本宫每日呆在宫里烦闷,看到这新鲜玩意当然也想玩一玩,芹儿快扶本宫上车。”
“是。”丫鬟走过来搀扶嫒妃。
这下倒霉了。袭娘虽这样想,还是无可奈何的骑上了木车,等嫒妃坐好后,她试着用力踩却发现那车根本动也不动一下,嫒妃太沉了,她那么瘦小哪载得动她?
“你怎么还不骑走?”
袭娘转过身对嫒妃说:“奴婢……动不了。”
“哼,你是嫌本宫沉罢,快骑走,不然本宫有你好看的。”
袭娘心里十分不悦,但脸上仍然笑着说:“奴婢不是不愿骑,只是没力气动不了啊!”
“你……简直岂有此理。”嫒妃很生气的挪下了车,对丫鬟吼道:“芹儿,快去拿斧头来。”
丫鬟飞快地到柴房拿斧头去了,袭娘吓坏了,以为嫒妃要砍她,便急忙逃命去了,刚跑到不远处就听见后面“哗”的一声,她往后看,原来嫒妃不是要砍她,而是要砍她的车,“天哪,那是我的宝贝,你怎能轻易毁掉。”于是她又往回跑,“住手……”
“我让你不动,我砍死你。”嫒妃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用手中的斧头用力往车上砍。
“你为什么砍我的车,我哪得罪你了,你凭什么把气撒我在车上啊?”真是,我怎么得罪她了。袭娘不顾命的跑过去一把推开嫒妃,要驾起车逃命,可她刚上去就被嫒妃扯了下来,嫒妃那斧头就要落到袭娘身上的一瞬间时,她一闪身连人带车一起躲开了嫒妃的斧头,使得嫒妃的斧头来不及收回,狠狠地砍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这时,嫒妃更加气愤,拿着半截木棍又往袭娘身上打去,此时袭娘一闪腰,那木棍顺着她的脸飘过,而这动作完全不由她自己控制,她知道这是鱼妖在保护她,她是不会受伤的,因此就跟着嫒妃玩了起来。
嫒妃打了十几次也打不到她一下,于是便抛下手中的木棍,再让她的丫鬟去找了一根更粗壮的木棍,对袭娘冲去,一边跑一边大叫:“我让你说我坏话,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嫒妃娘娘,我何时说过你的坏话了,这真是无中生中嘛!”袭娘一边回复她的话,一边接着左右躲藏。
终于,嫒妃累得再动不了,她丢下手中的棍子伤心的哭嚎起来。
这下袭娘懵了,这嫒妃一会凶猛一会又哭喊的,真是让她搞不明白。
“娘娘,天色晚了,我们回房罢。”丫鬟走过来把正在哭泣的嫒妃扶起了屋里。
见嫒妃回屋,袭娘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到幽静宫后,袭娘把此事告诉了她的两个丫鬟,小舞告诉她,嫒妃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被皇上抛弃了,才猛吃东西变得这么胖的,并且她心灵十分脆弱不堪,好在她并没犯什么错,皇上这才没有把她打入冷宫的。
这晚,袭娘失眠了,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她很同情那些被皇上抛弃的女子,而对于她体内的鱼妖一直让她忧虑,总是让她不能控制自己,不知这鱼妖何时才肯出来。
第十四章〖疯子不疯贵妃妒〗
在云西阁挨了棍子的段妃,这几天她心里一直不平,她思考了很久才想出要怎样把这件事告知陈贵妃。
她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还有一颗诡计多端的脑袋。她虽也是其中一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但由于她很会讨好陈贵妃,深得陈贵妃的宠爱,因此陈妃批准她可以在宫里随意游走,有什么事都找她商量,而她为了保身不受人欺负,对陈贵妃也是忠心耿耿,所以她俩有着同样的狠毒心肠,同样的一肚子坏水,可真算得上蛇鼠一窝啊!
段妃以为她昨天看到的那一幕是件新鲜的事,而皇后又是陈贵妃的死敌,若是把这则消息告诉陈贵妃,她一定会奖赏她。沉思了一会儿,段妃扭扭捏捏求见陈贵妃去了。
此时正是炎热的午时,陈贵妃的如玉宫里正有一位女子在弹古筝,陈贵妃斜躺在床榻上一边吃着果盘里的甜果,一边听曲一边吃得津津有味,段妃走进了如玉宫,守役一看是常来的段妃也就没有任何寻问,直接让她进去了。
段妃走进一看,笑逐颜开地说:“贵妃娘娘,难得今日有此雅兴在宫里听曲子呢!”
陈贵妃一看是她的好妹妹,同样微笑起来,“妹妹来得正好,快与本宫一同欣赏罢!”
“多谢娘娘。”言罢,段妃坐在陈贵妃旁边的木椅上,陈贵妃立刻指着果盘邀请她吃。之后两位妃子边吃着果子边听奏乐好不开心。
一曲结束,弹琴女子双膝跪地,等待陈贵妃的发落。
但陈贵妃倒没说话,反而先让段妃问了起来,“姑娘叫什么名?什么时候进宫的?”
女子低着头答道:“奴婢名叫马琰,去年秋天进宫的。”
“你到我身边来坐罢!”陈贵妃一抬手呼她起身。
“多谢娘娘。”马琰叩头谢恩然后起身坐到段妃旁边的椅子上。
“若是你对本宫忠诚,本宫就把你留在如玉宫伺候本宫。”陈贵妃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马琰,她想,眼前这位女子刚入宫,没有地位没有身份,若是把她留在身旁想必她求之不得,而马琰也正是给她利用的好机会,于是她决定把马琰弄在身边当亲信。
听到陈贵妃这样说,马琰再次跪在地上,低头道:“娘娘乃是天子之宠妃,叫奴婢往东奴婢不敢往西,况且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气。”
听到如此奉承的话,陈贵妃笑开了眼,“起来罢,以后好好伺候本宫就是,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谢娘娘!”马琰站了起来。
马琰刚起身,段妃插嘴道:“娘娘,今日贱妹来如玉宫是有事禀报娘娘。”
陈贵妃一听立刻对马琰吩咐道:“琰儿你先退下。”
“是。”马琰行了礼退了出去。
“现在只剩我们两人,你说罢!”
段妃一笑,说道:“想不到太子殿下还有雅兴看疯子跳舞哩!”
闻言,陈贵妃的神色严肃起来,忙说:“你把事情说详细点。”
段妃将一枚果子放进嘴里才说:“昨夜我路过云西阁,发现殿下在里面看一个是乎已经疯了的宫女歌舞,而且我看到他那双专注的眼睛,就像看他心爱的女子那般神态。”
陈贵妃面带怀疑地看着她,问道:“你可断定那女子是个疯子?”
“确实如此,我可从未见过哪个歌姬像她那样歌舞的。”
听段妃这样说,陈贵妃也嘲笑起来:“要真是这样,那太子殿下脑子可有毛病!”
“不如我们把这事告诉皇上,这样好让皇后失面子,如何?”段妃以为这样说陈贵妃会高兴,不料陈贵妃的脸色阴沉下来。
“此事不得告诉皇上,我如今怀了龙种,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也是,反正我们跟她斗了这么些年,早晚都是要她下台的。”
“哼,我们不用等太久,我等生下龙种后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成为正宫,我已经让皇后稳坐了这么些年,如今我有了龙种就不得不把她弄下台了。”说这话时陈贵妃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邪笑。
段妃赶紧附合道:“对呀,如今娘娘有了龙种这是上天所赐,皇后下台乃是天数,娘娘一定会顺利达到目地的。”
陈贵妃把目光移向段妃,微笑道:“只要段妃一直效忠于我,等我成了皇后会把你从冷宫接出来与我同住。”
“多谢娘娘厚爱,贱妹一定会终身为娘娘郊劳,万死不辞。”
陈贵妃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那云西阁里的宫女,你可看见她的面貌?”
“嗯,看见了。”
“那你把她的容貌描述一下。”
段妃想了想,认真地说:“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月眉星眼,唇红齿白,歌舞时真是舞尽霓裳、仪态万千啊!”
听了段妃这样说,陈贵妃惊诧地看着段妃问:“她真有这么美?”
段妃点点头,很自然地回答,“所言不虚。”
“岂有此理,你刚才告诉本宫她是一个疯子,这会儿又把她说得如此美貌,她若真是疯子怎会有这般美貌,你在欺骗本宫罢?”陈贵妃生气了,她嫉妒宫里有这样一位美丽的佳人。
段妃知道自己失言得罪了贵妃,赶紧下跪求饶:“贱妹该死,贱妹嘴笨但句句实话,请娘娘赎罪。”
陈贵妃站起身不悦地说:“她若真是疯子,本宫不会把她怎么样,她若不是疯子有朝一日被皇上看中,岂不是威胁到了本宫,所以我要见一见那个疯子!”
“你们在说什么疯子啊?”不料连一声禀告都没有,皇上便带着刘公公走了进来。
陈贵妃与段妃赶紧给皇上下跪,同声道:“臣妾、贱妾叩见皇上。”
“平身。”
“谢皇上。”陈贵妃站起来笑脸相迎说道:“皇上进来怎么不通报臣妾一声呢,臣妾好有所准备呀!”
“想给爱妃一个惊喜嘛,朕刚才听爱妃说什么疯子,难道宫中又有人疯掉了?”皇上坐在如玉宫上方的位置将段妃视而不见。
陈贵妃走到皇上身边娇嗔地说道:“皇上听错了罢,臣妾可没有这样说呀!”
“朕亲耳所听,爱妃难道有什么事连朕也不告知?”皇上仍然笑逐颜开,但那一脸的威严让心里有鬼的人看了都会颤抖。
陈贵妃斜眼瞪了段妃一下,段妃立刻走到皇上面前双膝跪地,道:“启禀皇上,是贱妾昨日在冷宫看见一名女子在歌舞,她看起来不像常人,所以贱妾断定她疯掉了,娘娘好心想去看望她,贱妾怕娘娘动了胎气所以不让她去。”
听罢,皇上吃惊地看着陈贵妃道:“原来爱妃怀了龙种,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朕呢?”
“臣妾也想给皇上一个惊喜嘛!”
“嗯,难得爱妃有这份爱心,明日朕派人送来最好的食品给爱妃享用。”皇上对陈贵妃说完又看向段妃道:“你现在去把那名女子叫到如玉宫,朕要见见她?”
段妃看了一眼陈贵妃,答道:“是!”言罢,无奈地走出了如玉宫,她真是后悔自己长了一张快嘴,不仅差点得罪贵妃还惹来这个麻烦,真是祸从口出啊!
段妃正想着,只见一辆木车在眼前晃动,再仔细一看,天哪,那不是正要找的女子么?真是天助我也,她高兴地走上去大喊,“姑娘,请等一等!”
袭娘停下车把目光移向段妃,道:“是你在叫我么?”
“正是。”段妃走到她身边笑逐颜开地说:“姑娘这是要去哪?”
“正往西宫送酒,请问你是?”
“我受皇上之命带你去如玉宫。”
“那不是贵妃娘娘住的地方么,怎么,她也想喝我的酒啦?”袭娘自从在宫里送酒以来,从未去过如玉宫,她虽没见过陈贵妃,但一直对她印象不好,而且也没人指令她必须要送去那里,所以到至今她从没踏进过如玉宫。
“不是,皇上在那要见你。”
“奇怪,好好的为什么要见我呀?”袭娘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免有些怀疑眼前的人了。
听罢,段妃不悦地说,“我奉命来接你,难道皇上的旨意你敢不听?”
啧啧啧,真是个刁嘴婆,袭娘也不满地回道:“走罢,我又没说不去。”袭娘把车靠在树边与段妃去了如玉宫,走进宫里,皇上果然在,她双膝下跪叩头,“参见万岁、贵妃娘娘!”
“平身。”
一抬头,原来是袭娘,皇上笑了起来,“难道昨日是你在冷宫歌舞?”
袭娘想起来了,原来是为了这事,眼前这两位妃子原来是两个八卦婆嘛,她轻蔑一笑,“正是奴婢,昨日奴婢喝了些酒醉了,于是在冷宫舞了一会儿,不料被人偷看了去。”
“哈哈,难不成你还会歌舞?”皇上眼里全是欣赏,他可真想看看这个会煮好酒的民间女子,舞起来是什么样子。
“奴婢自小爱歌舞。”袭娘答得干脆,她就是要藐视一下那个多嘴的八卦婆。
皇上抚着他脸上的胡须点头道:“嗯,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朕面前舞一回,让朕也欣赏一下罢。”
“是。”袭娘站起身,今日她要把在学校的那次获得全省大赛的恋蝶舞,再现一回了,她摆好姿态,嘴里轻轻送出一句,“啊……雪地孤身自歌舞,君不在我心在,愿随君飞去万里,如痴如狂永不醉……”袭娘今日没喝酒,跳得不那么放肆,一边歌唱一边挥袖而舞,舞姿娴静似清风。
皇上看得很投入,一边抚摸他的胡子,一边点头微笑,在一旁的陈贵妃早已看成了兔子眼了,她可从未受过这般醋意,她真想大喝一声停下,但皇上在旁她怎敢?
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