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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于非命之后,这位公主殿下每年都要往京城跑上三两次。
据说,这位公主殿下最近两年一直奔波在江南和京城之间,还没有回过湖南,把驸马扔到了脑后。
让不少人嘀咕这位乐阳公主的行事作风。
绿意也嘀咕过,只觉得这位乐阳公主不但不好相处,就是脑子好像也有些问题,娘娘还是离这位公主殿下远着些吧。
在乔叠锦去含寿宫的路上,绿意悄声告诉了她,心道,或许是乐阳公主又来找太后说什么事情了,太后实在不想搭理她,就找自己的主子来救驾。
乔叠锦怔了下,然后慢慢的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等到了含寿宫的时候,就听得一阵咿咿呀呀之声,还有铜鼓之声,看样子是已经开场了,乔叠锦走进去先是向太后行礼,太后乐呵呵的让乔叠锦进来,然后挤眉弄眼的示意乔叠锦看向一边的乐阳公主。
乐阳公主打扮的极好,脸上也没有泪水,只是脸上隐隐有种暴戾之色,面无表情的看着戏台上的戏子,眼底隐隐浮出一丝的讥笑,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生寒意。
乔叠锦坐下之后,太后一面装模作样的看着戏台上,又让乔叠锦往她这边凑着些,嘴唇不动,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乐阳要和离。”
乔叠锦又是一怔,太后又看着满是杀气的看着戏台的乐阳公主一眼,看她没有转头,飞快的往乔叠锦这边伸了下头,语速很快道:“驸马和一个戏子生了一个儿子。”
说到这个时候,太后竟然有些兴奋,看乔叠锦脸色怔忪,就又飞快的道:“乐阳要驸马杀了那个孩子,驸马不答应。”
然后乐阳一怒之下就上京了,来找太后讨回公道了。
乔叠锦咳了一声,道:“太后,乐阳公主再和您说话。”
太后脸变的极快,从袖子里极快的掏出了一块手帕,直接捂在眼睛上,然后才慢慢的一脸悲伤回过头。
第169章
容嬷嬷已经不想去看太后脸上的表情了;对于在宫中浸淫多年的人来说,太后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浮夸。
只是老太太是太后,她的脸上的表情再虚假,再浮夸;只要她做出个姿态来,其他人也必须要露出受宠若惊的样子来。
只是乐阳公主最近心力憔悴;对太后的脸上的表情见了也没有多少的感觉,她活了这么多年;母亲去世;没有任何的同胞姐妹,儿子死无全尸,丈夫死活要保那个戏子所生的贱种!
她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现在也只能尽力维护自己的尊严了!
如今谁敢让的颜面蒙羞,她就要让她千刀万剐!
想到那个被丈夫搂在怀里的女人,乐阳公主恨意便喷薄而出,她为了替儿子报仇,四处奔波,他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不说,竟然还让一个低贱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妄图把她儿子的一切都据为己有!
乐阳公主眼睛就跟淬了毒一样,太后见了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这位乐阳之前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看着乐阳公主恨极的样子,太后就不由的想要先行离去。
乐阳公主咬着牙重复一句:“母后,儿臣要和驸马和离!”
太后干巴巴的道:“乐阳,你是先皇赐婚····”
如果是其他还好说一点,毕竟是先帝的赐婚,就是齐安之也不会轻易的更改先帝的旨意,毕竟名声不太好。
乐阳公主也知道,她:“父皇当初下旨意赐婚,驸马全家保证好好的对待儿臣,但是现在儿臣·····”
说到这里,乐阳禁不住的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压抑着哽咽道:“母后,你要替儿臣做主啊!”
太后还是为难,
乐阳公主痛哭道:“他打我!他竟然干打本宫!我和他夫妻二十载,他竟然为了一个孽种打我!”
太后色变了,竟然敢出手打公主,这不是简单的问题,而是藐视皇家血脉,太后正欲说什么,一个宫女急匆匆的过来,跪地,看了乐阳公主一眼,就赶紧的低声道:“启禀太后娘娘,皇上让乐阳公主去承乾宫一趟。”
“安逸候来向乐阳公主负荆请罪!”
乐阳公主的哭声顿时止住了,然后满眼怨毒的看过去,让小宫女浑身一一哆嗦,忙低下头不敢多看。
乐阳公主:“还见本宫做什么!他不是要抱着他的儿子要传宗接代么!”
本来看她的样子是不欲去见安逸候,只是不知道又想起什么,乐阳公主又道:“好,本宫就去一趟,看看他还要做什么!”
说完乐阳公主一抹眼泪,对着太后行了一礼,就急匆匆的跟着宫女去了前殿,等她走了之后,太后浑身一松,靠在后面的靠背上,松了一口气,对着乔叠锦道:“贵妃啊,你不知道,乐阳在这里,哀家吃饭都吃不好!”
这对她老人家是多么难受的事情啊!本来她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垂涎三尺,结果有一个冷冰冰的人在旁边坐着,满身的郁气,怎么能让人不食欲不振。
太后午膳的时候就没有用多少,现在只觉得肚子饿的难受,对容嬷嬷的道:“给哀家上几盘点心过来。”
一想起,肚子更是空的慌。
乔叠锦伸手拉出太后的手,安慰的握了握,太后明显的很受用,然后又对乔叠锦道:“这个安逸候也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出手打人啊!”
不要说是皇室的公主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这也不能打啊!
太后对那素未谋面的安逸候印象瞬间跌到了谷底,乔叠锦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安逸候真的是脑子坏了,乐阳公主就是再不讨当今的皇上喜欢,那是皇室血脉,容不得别人作践。
乔叠锦听到太后的话,深有同感的道:“打女人的男人确实不敢恭维。”
毕竟夫妻那么多年,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扫妻子的面子,乔叠锦对那位安逸候印象也差到不行。
太后见乐阳公主走了,也不欲多说什么,见容嬷嬷把点心端了上来,就拿起来一个塞进了嘴里,还不忘喝一口茶顺顺,未免干涩的慌。
太后吃了几块点心之后,觉得自己总算不那么饿的慌了,然后想起来什么一样,又往乔叠锦那里凑了凑,道:“哀家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乔叠锦看着老太后神神秘秘的样子,就不由自主的道:“什么事情?”
太后压低了声音道:“艳阳那丫头也和她驸马打架了。”
前段日子艳阳眼角青了一块的进宫求见杨太妃去了,只是太后对这种事情明显很感兴趣,就有小宫女把这件事当做笑话说给太后听。
艳阳公主一向高傲,在屋里不管多么不如意,出了门也是衣着靓丽很,不会让人瞧出一点点的弱势来,这次的事情她算是丢了一个大人了,竟然脸上都挂彩了,还哭着来找杨太妃做主,就是进宫的时候低调的很,却也不是滴水不漏。
太后听到之后,暗乐了有一段时间,毕竟以前是敌人么,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艳阳公主的驸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乐阳公主脸上还没有挂彩呢,艳阳脸上的青肿,竟然连脂粉都压不下去,太后深深的觉得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太后竟然觉得先帝爷也有一点好处来,最起码他不打女人。
乔叠锦眼镜微微的睁大:“真的?”
艳阳公主可比不上乐阳公主母族势微,她的的外祖父可是朝堂中的首辅,这样打艳阳公主的脸真的不怕死么?
可是这样的事情她怎么没有听说过?
太后点了点头,责备道:“哀家说的还能有假?”
然后又兴致勃勃的道:“那个驸马好像是用了什么的上了瘾,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艳阳要让他戒了,只是驸马的性情大变,一言不合,就对艳阳动了手。”
当时艳阳惊怒交加,怎么都想不到驸马竟然敢打她,气的浑身哆嗦,后来拎起了镇纸就往驸马头上扔了过去,驸马当即头破血流,更是狂性大发,底下的奴才早就傻眼了,看着公主和驸马打成一团,等艳阳公主脸上挂彩之后才反应过来。
乔叠锦脸色微变:“芙蓉膏?”
太后茫然道:“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她自己也记不得了,她只记得这个八卦了,然后就是乐阳公主的事情也传了回来,太后就觉得这世道变的太快了,驸马一个个都闹着打公主。
乔叠锦蹙着眉道:“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对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深恶痛绝,这让阴毒害人性命的东西真不该存活于世,怎么都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太后看乔叠锦和她关注的明显不是一个点上,就道:“这种东西怎么了?”
看乔叠锦毫不掩饰的憎恶,太后也有些疑惑。
乔叠锦:“是一种毒物吧。”
太后不可思议的道:“不会吧,艳阳驸马可是心甘情愿的吃的,他有这么傻么?”这么傻的去吞食毒药?
比起没有见过的那位驸马,太后更相信乔叠锦,过了片刻道:“原来还有这么傻的人。”太后只觉得这个世界果然好奇怪。
乔叠锦解释道:“这种东西吸食的时候,会让人产生一种飘飘欲仙感觉,痛苦减轻。”不过是一颗包裹了一层甜浆的剧毒果实罢了,“但是会让人产生依赖性,一旦不服用,浑身如同蚂蚁啃食一般,而且这种东西用多了,只会透支生命力。”
太后听的浑身发毛,咽了咽口水道:“真不是个好东西。”
剧毒的东西喝了也就要人命了,干脆利落,但是这个东西就是杀人不见血啊,太后听的就浑身发冷。
乔叠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下,就对太后道:“其实宫里也有这种东西。”
太后眼睛一瞬间瞪大了,几乎要跳起来了,咽了咽口水,斩钉截铁的道:“谁这么大胆!”
乔叠锦看太后如临大敌的样子,忙解释道:“臣妾是说,这种东西前朝的时候,曾经传入过皇宫,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留存。”
这个确实是实事,她看过记载,当时服食者甚多,连当时宠爱桃贵妃的皇上也服食过,也是因为这个,才让这位有名的昏君早早的死于非命。
这座皇宫是前朝留下的,前朝的宫人没有剩下多少,到底还有留存,只希望这种东西不要流传下来。
太后半响没有说话,乔叠锦顿了下道:“太后?”
太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哀家这就让皇后去查一查。”
这种东西最好不要出现。
乔叠锦点了点头,到了晚膳的时候,就告退了,等回了长乐宫,摆膳没多久,就看到齐安之带着高升过来了,桌子上又摆上了一副筷子,等用过晚膳之后,乔叠锦犹豫了下,就对齐安之说起艳阳公主的事情。
齐安之一怔,今天乔叠锦见到是安阳公主,没想到竟然说起了艳阳,艳阳公主的事情,他也知晓,只是艳阳高照为了面子,要把这件事给掩盖下来,没有找他做主,齐安之也不会上扒着去找她做主。
乔叠锦道:“京城中可有很多的贩卖芙蓉膏馆?”
不等齐安之回答,便迫不及待的道:“这种地方必须封了!”
齐安之看着乔叠锦似乎面带寒霜,就不由的道:“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乔叠锦道:“这种害人的东西不应该存在!”
说完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这种东西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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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齐安之一开始还在认真的听;到了后来就有些忍俊不禁了;芙蓉膏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也不至于大到让乔叠锦耿耿于怀的地步。
齐安之打断道:“这种东西确实害人;但是还不至于像贵妃说的这般严重的地步。”
乔叠锦蹙着眉道:“真的很严重。”只要看过近代史鸦片战争的就知道这种东西的危害性,“如果军中的士兵人人都对此上瘾,久而久之;哪里还有什么精锐之师?”
齐安之这下确实忍不住笑了;乔叠锦有些莫名其妙,齐安之勉强止住了笑意道:“贵妃知道芙蓉膏怎么卖么?”
乔叠锦顿了下,摇了摇头。
齐安之:“军中大多都是寻常百姓的孩子,享受一次芙蓉膏;至少一两银子,而他们一年到头,也不知道能不能存够这些银子。”
简而言之就是,芙蓉膏是奢侈品,没有足够的金钱是享受不起的,像乔叠锦说的这种军队大多数人染上毒瘾的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乔叠锦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她还是倾向于把这种东西禁止,听齐安之的口吻,好像芙蓉膏现在是能够光明正大的经营的。
乔叠锦还欲说什么,齐安之忙转开了话题,如果让她继续说下去,他的好兴致也没有了,立刻说起了西藏和突厥来访的消息。
“西藏的使者和西藏的八公主来访,带来了好多有意思的玩意儿,等内务府那边确认无误后,朕送给贵妃一些赏玩。”
说到这个,齐安之有些意味深长,那边的女王刚登基,这边就迫不及待的把争位失败的八公主弄到了大雍,这位女王看起来真的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乔叠锦有些意兴阑珊,齐安之又道:“突厥那边也送来不少的东西,朕看着有几盒宝石不错,改日也让人送过来给贵妃做首饰吧。”
齐安之越来越习惯的给乔叠锦送东西,比之之前更过,乔叠锦狐疑了几次之后,想要找机会再给齐安之好好的说一次,转念又想她该说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