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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天丹枫点头回应。
「去吧，朕等你。」看得出瑶儿对这几位公子一点兴趣也没有，天方仪云转脸道：「诸位公子，朕的琴技难登大雅之堂。这个……你们……」
谁都听得出女皇是在送客，五位公子纷纷站起来道，天色不早，他们该回府了，叩谢两位陛下皇贵君千岁的邀请。
他们被宫侍引着离开桃花苑出宫，这里只剩下了女皇一家人。天方仪云直接问道：「瑶儿，你看这几位公子怎麽样？」她估计自己是白问了。
「嗯，不错，母皇很少邀请男子进宫的，莫非……」咽下口中的苹果，天清瑶笑嘻嘻地冲着母皇做鬼脸，「父後父君老了，母皇想纳後宫？」
「瑶儿！」
天方仪云天丹枫天清惠同时怒斥她。天方仪云没想到女儿会想歪，拿男人最在意的事情取笑父母。天丹枫则真的是生气了，夫妻三十多年，他知道仪云绝对不会变心，但眼角的鱼尾纹告诉他，他老了。天清惠更是没想到，瑶皇妹说话居然不动脑筋，得罪了父後父君。
看到他们僵在那里，一旁的天方寒星赶紧解围，「瑶皇妹在军营待惯了，性情直爽，说话没遮拦，父後，母皇，你们别生气。她也只是说着玩玩。谁不知道母皇只宠爱父後父君啊，瑶皇妹，你说呢？」他不停地向天清瑶使眼色。
「母皇，对不起。父後，儿臣知错了，不该拿这种事取笑你们，你饶了儿臣吧。」她也吓坏了，赶紧离开座，「扑通」跪了下来。
「算了，你只是说笑而已，快起来快起来。」天方仪云心疼极了，瑶儿的膝盖直挺挺跪下，地上虽然是泥土，但也会非常痛。
「哼，瑶儿，要父後原谅你也行，快点生个孩子给父後抱。」天丹枫脸带薄怒地望着自己亲生的女儿。不管女婿是谁，只要能让瑶儿怀孕生育做正常的女人就行。
「这个……」天清瑶犹豫了，白溪月辉，她挑哪一个做她孩子的父亲？
「皇妹，刚才的五位公子可好？你挑几个好了。」天清惠劝道：「这五位是我和父後为你精心挑选的夫侍人选，品貌双全德才兼备，无论哪一个都有资格做你的正君。」
天清瑶顿时傻眼了，「皇姐，我还以为你又要挑夫侍了呢。」
皇太女和她一样二十二岁，目前只有一正君一侧君两侍夫，这对未来的女皇来说，君侍人数太少。
九 施计就诊
自家皇妹一说，天清惠顿时不悦起来，微微惊慌地瞄一下自已左侧的鹅黄衣青年。这是一位清若涧泉温文尔雅的绝美男子，没有修剪的剑眉如墨画般斜插入鬓，一双深邃的黑眸若千年深潭古井不波，挺直的鼻梁如玉般剔透，薄薄的粉唇微微勾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似讥似笑。
雨霖表哥，他是否对她心死了，对她再纳夫侍无动於衷？留在她身边只是履行多年前的誓言？
她及笄之礼的初夜是他的，在娶正君之前独宠他三年，娶了别的男人後也有一半的时间在他房中度过。正君之位虽然因为身份的问题没有给他，但侧君之位是他的，之後她再也不会册立别的男子为侧君。三个孩子中，长子和长女都是他的，要是以後再生孩子，孩子的亲父多半也是他。她对他情深意重，她坚信，他会理解她作为皇太女的为难之处。
「瑶皇妹，你那张嘴只能在军队里发号施令，不能进入朝廷议事，因为你说话不经头脑。」她苦笑道：「这些是皇姐我为你挑选的夫侍人选，皇姐怎麽会要？既然你看不中他们就让父後暗示他们的母亲不要再等了。」
蹲在树上九尾银狐白天宇无聊地耷拉着尾巴静静地听着。那个女人要成亲吗？白溪、月辉，还有刚才的几个男人？不会吧，他以他最引以为傲的鼻子向这个空间的神灵发誓，这个女人身上没有雄性的味道。她身上散发着处子的清香，让他很欢喜。上位妖族对自己的领地和所有物有着绝对的占有欲，他要不是确定她没有被别的雄性染指，早跑了。
「你们在干什麽？」再度回来的天丹桦看到跪地的天清瑶立刻快步走过来，将她强行拉起，「大哥，仪云，瑶儿做错什麽了，你们罚她跪下？」家中所有的孩子他都疼爱，看不得他们吃苦。
「一句笑话而已。」天方仪云无所谓道：「瑶儿刚才说话失去分寸，丹枫生气了。」
「大哥？」天丹桦修眉一挑，望着天丹枫道：「瑶儿性子直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算了。」
天丹枫嘴角一撇，「你是没听到瑶儿刚才说什麽，否则你也要生气。瑶儿，父後再问你，什麽时候让父後抱孙子？」
「儿臣，儿臣……」天清瑶吞吞吐吐，无法回答。
「好了，别逼瑶儿了，你们看，女官送瑶琴来了，我们洗耳恭听女皇陛下弹琴吧。」冲着天丹枫天方仪云使眼色，吩咐身後的宫侍抬一张椅子到自己的身边，微笑道：「瑶儿，既然你父後生气了，你就坐在父君旁边好了。」
不明白他想做什麽，但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彼此一抬眼一举手就知道对方有事要做。
一炷清香，一架凤尾琴，天方仪云洗过手後款款地坐在琴台前，「仙翁仙翁」地调了调音，开始弹奏。
天丹枫天丹桦自幼习武，没有学过音律，听不出好坏。天清惠天清瑶一个痴迷政事一个专研战术，对音律一窍不通。天方寒星学习过音律。他墨眉微蹙，母皇的琴技真的不上台面。梁雨欣完全不懂，只觉得好听，在他耳边嘀咕：母皇真厉害，她也要学习弹琴。天清惠的正君侧君精於音律，他们面面相觑，女皇陛下时常弹错音，要是让外人知道当今大文豪弹出这种乐曲，一定丢死人了。
微风轻轻吹过，坐在下风听母皇弹琴听到打盹的天清瑶闻到一股馥郁的香气，迷迷糊糊道：「父君，母皇点的是什麽香，儿臣想睡觉。」母皇弹的乐曲好慢，根本不像战场上的鼓声那样让人兴奋。
「你睡吧，出京打猎来回奔波也很辛苦。睡吧，睡吧~~」天丹桦慈爱道。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天清瑶嘟囔道：「唔，瑶儿好困。」突然伏在案桌上，就这样睡着了。
「嗯，瑶儿睡着了。」天丹枫慈爱地望着她笑道，「她连幼年时的自称都喊出来了。」
「啊──」坐在天清瑶隔壁座上的梁雨欣捂着嘴大大打了个哈欠，「母皇弹的是催眠曲吗？我好困。」
坐在她下首的天方寒星一闻到那股奇香就知道是什麽，早已悄悄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扭头避开风头。
「来人──」伸手打手势，天丹桦大声呼喊，苑外顿时跑进来几位宫侍，他们抬着一顶无顶软轿。
「父君，你为什麽要用忘尘迷香？」看到天丹桦站起身来，天方寒星立刻问道。忘尘迷香，顾名思义，中迷香的人是记不起自己是怎麽睡着的。
完全不知道发生什麽事的天方仪云停下来不悦道：「朕的琴技那麽差吗？居然有两个人无聊地睡着了。」
她好不容易学全一首琴曲，今日拿出来表现，居然有人不赏光在干别的事。
天丹枫和天清惠看到这里自然知道天丹桦想做什麽，天丹枫缓缓道：「静宜，雨霖，你们去前面的静心斋休息。寒星，雨欣睡着了，你带她回你的长寿宫。」梁雨欣是被殃及池鱼的人，正趴在桌上沈睡。
「父後父君，究竟发生了什麽事？」看有御医出现，天方寒星立刻担忧道：「瑶皇妹身体出问题了吗？」
如烟的忧郁笼上了眉头，天丹枫伤感道：「你慧皇妹说了一些瑶儿的隐私，这关系到她的尊严，父後不能告诉你，你先带雨欣回去，等御医诊断後再说。」
既然父後不想说，这又关系到瑶皇妹的尊严，天方寒星立刻道：「父後，瑶皇妹的病情若需要请一定要告诉儿臣。」在江湖，冷寒宫的势力不小，要是想收集什麽珍稀药材还能派上用场。
桃树枝上的九尾银狐白天宇一直观望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得出来，这个皇族和他了解的皇族不同，亲情极重，他们不会害她。但她得了什麽病，要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他和她混了好久，觉得她精血神都很旺盛，身子没有问题。
跃下桃花树，他快速跳到被人抬上软轿的天清瑶身上。
「喂，你叫小白是不是？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伤害瑶儿的，只是她的身体出了点问题，我们请御医为她仔细检查一下。」微笑着，天方仪云向它解释，仿佛自己面前的狐狸是一个人类。
冲着她晃晃尾巴点点头，他表示自己明白，这让众人惊奇，能听得懂人类语言的狐狸他们连听都没听说过。
十 偶像崇拜
「这是怎麽回事？」厢房里一片沈凝，天丹枫冷冷地望着跪在面前的兰飞雪夜，瑶儿自幼跟在身边的贴身女侍。
天方仪云天丹枫天清惠一脸震惊，他们万万没想到，二十二岁的天清瑶居然还是处女童身。在这世间，除了极少极少因为特殊情况无法拥有男子的女人，几乎没有成年之後还保有童身血印的。白溪公子在她十四岁及笄时就到了她的身边，他们居然什麽事情也没做。如此看来，不是她十六岁时受重伤的原因了。
「凤後陛下，陛下……」兰飞雪夜浑身颤抖地伏在地面，不敢抬头。
「说，究竟怎麽回事？你们是王妃的贴身女侍，她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关系到皇家体面，除了蹲在桌上的九尾银狐，站在桃花苑碧落轩这间小小厢房的人就只有天方仪云天丹枫天丹桦天清惠四个人，他们的亲信也被赶到了外面。
「陛下，这……这，请陛下看看月辉公子就知道王妃殿下的秘密了。」咬咬牙，兰飞吐露了真相。
不耐烦的，天丹枫大声道：「来人，传本宫口谕，宣镇国王府月辉公子进宫。」
盯着两位女侍，他冰冷道：「月辉公子有什麽问题？本宫现在就想知道。」
「凤後陛下，月辉公子……月辉公子他的面容和陛下你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雪夜不敢再隐瞒，反正月辉公子来了大家就明白了。
啊？
四人面面相觑，月辉公子和天丹枫一模一样跟天清瑶不想要男人有什麽关系？
天方仪云到底经历过两世人生，很快猜测到其中原因，她捂着嘴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哈，朕明白了，原来是恋父癖。呵呵，丹枫啊，你的女儿深深地恋上你了，根本看不上别的男人。」
枫桦兄弟和天清惠顿时傻眼了，天清瑶喜欢父亲喜欢到不想要别的男人？她染上乱伦怪癖了！
「丹枫，你与众不同，瑶儿恋上你理所当然的。幸好，」天方仪云一脸庆幸道：「幸好她是你的女儿，否则朕可竞争不过她。」
「仪云！」天丹枫顿时又羞又怒，「你在看热闹吗？瑶儿也是你女儿，你不关心她的怪癖怎麽治愈？」依然俊美的脸上满是尴尬。
一摊手，天方仪云无奈道：「我不是大夫，不知道如何医治恋父怪癖，等月辉公子来了看看再说。」
转脸望望跪在地方的两位女侍，她问道：「既然王妃爱上那张脸，为何到现在也没有宠幸月辉公子？」俘虏月辉公子到现在快大半年了，瑶儿还没有得手？
「回禀陛下，月辉公子性情柔弱，因为亲眼看到王妃血洗南长兴皇宫，害怕得很，只要王妃接近，他就浑身发抖。」兰飞小心翼翼道，「王妃很纵容他，根本不肯逼他。」
「唔，尊重他如同尊重父後。」天方仪云背负着手在厢房里走来走去，思考了很久才迟疑道：「或许，瑶儿看中的不仅仅一张脸，她喜欢的是性格。她想要的是丹枫你的替身，一个有你容貌有你性格的替身，而且，性格比容貌更重要。」
她冷静道：「孩子天生就崇拜自己的父母，子女们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以父母的言行为准绳选择爱人。丹枫，我想瑶儿是没有见过和丹桦相似的男人，要是看见一定也会收进王府。」
看到众人半信半疑，她继续道：「我的外表漂亮文弱，雨婵容貌胜过绝大多数男子，夜星一点也不像普通男子那样自卑妻主比自己美丽。雨欣窈窕娇小比我还文弱，寒星居然很快就接受她了。慧儿，你第一次看到雨霖是什麽感觉？」
被她点名的天清惠惊异道：「大舅父带着雨霖进宫来玩，儿臣初见时如见天人。他清冷内敛，那双眼睛除了看大舅父大舅妈雨婵表姐会很温和外，视别人如浮云，他……」说到这里，她呆住了，内敛，清冷，这不是父後和父君的性格吗？
「和你父後父君的气质很相似是不是？」天方仪云笃定道：「你以他们的言行为准绳选择了你表兄。」
「不，母皇。」天清惠惊慌得拼命摇头道：「儿臣没有不轨之心，儿臣是真的喜欢雨霖的。」
「你别急。」天方仪云笑道：「母皇又没有说你犯了什麽错误，雨霖只是气质上有点像你父後父君罢了，他有自己的特质。只是像你们父後父君某些方面的男子，你们比较容易接受罢了。当初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