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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是最好的士兵。米尔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他好几次在死亡的边缘救了我们。马修膂力过人,他背着火箭筒,端着机关枪,胸前挂子弹,腰上系手榴弹,时而扫射,时而投弹,时而发火箭,一个人顶三个人。布克的枪法很准,M16到他手里就变成了狙击步枪,一枪就能将远处窗户里的敌人打死。
当然我也不是最差的。尼尔森更关心的是保护自己,奈尽可能躲在后面,欧文腿上中弹,被抬到后方医治。我比他们强得多。
2012年2月10日,的黎波里
经过四天的艰苦战斗,陆战一师、陆战四师和八十二空降师、一零一空中突击师终于在的黎波里市中心胜利会师,我们终于解放了这座邪恶的、遭诅咒的城市!
美军其他部队源源不断地通过机场和港口到达的黎波里,他们将前去接管其他城市。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一直躲在的黎波里指挥战斗并发表反动宣传的恶魔卡扎菲,竟然不翼而飞!我们搜索了他所有的官邸和隐蔽所,看到的都是断壁残垣,废墟烂瓦,一个活人也没有!我们检查了所有的尸体,也没找到他!
卡扎菲到底是死是活?如果活着的话,他能到哪儿去?要知道,从登陆的那一天,我们就将的黎波里从空中到海上到陆地,围成铁桶一般,别说是卡扎菲,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暂且忘记这个令人不快的问题。从班加西也传来好消息,英日澳联军胜利攻占了这座利比亚第二大城市。只是,在战斗中,三国军队互相攻击导致的死亡人数超过了被敌人打死的人数。
晚上,连续绷紧了四天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一下。整个的黎波里到处都晃动着浅黄|色的钢盔和防弹衣,我们涌进酒吧、餐厅和咖啡馆,尽情饮酒狂欢。
只可惜没有舞厅和夜总会,我们只能贪婪地盯着包裹严实、仅露出两只或一只眼睛的利比亚女孩,猜测她们里面穿着什么。我看见尼尔森两眼发直,张大嘴巴,留下了口水,若不是有军纪的约束,我想他会剥光她们的。
在大街上,我遇到了著名的美联社战地记者史密斯,他提着一架摄像机在东张西望。
我主动向他打招呼:嗨,你好!我很喜欢看你主持的节目!
你好!他说,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对不起,我们有规定,不能接受记者的采访。
不要担心,他指指摄像机说,你看,摄像机已经关闭了,你不会留下任何图像和声音的。
那好吧。我勉强答应了。
嗯,第一个问题,在四天的地面作战中,美军的伤亡是多少?国防部长说美军死了一百个人,基本符合预定目标,是这样吗?
绝对不止。只算我亲眼看见的,就有七辆装甲车和六辆坦克被敌人炸毁,死亡人数至少六十个。而我所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全部的死亡人数,估计有五百至六百个。
哦。史密斯继续提问,第二个问题,美军打死的利比亚人有多少?国防部长说打死了四千人,绝大部分都是忠于卡扎菲的士兵,是这样吗?
怎么说呢,我吞吞吐吐地说,要知道,在战场上,有时是很难区分士兵和平民的,特别是,敌人经常躲在民房里射击。
你的意思是,你们打死了许多平民?
是这样的。我们班七个人打死了五十多个人,其中只有十几个是手拿武器的敌军士兵。我重申一下,不是我们想杀平民,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敌人躲在民房里射击。
那么,你估计美军在四天里打死了多少平民?
保守估计,应该在三千人以上。
史密斯吸了一口气,继续提问:那么,你认为这三千名利比亚平民该死吗?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引用一下我们师长的话:这些人没拿武器,不是我们的敌人,不是我们的打击目标,我们当然希望他们活着。但是,如果他们试图帮助敌人,阻挠我们解放利比亚,妨碍了美国的利益,那么他们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你是哪个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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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陆战一师五团三营二连……
这时,过来一个军官,冲我喊道:二等兵!闭上你的嘴巴!再看见你接受记者采访,就关你禁闭!
是!长官!
我挺起胸脯行了个军礼,然后就与史密斯道别了。
2012年2月11日,的黎波里
欧洲司令部传来命令,陆战一师、陆战四师和八十二空降师留守的黎波里,其余部队开赴其他城市。
利军的军营已被彻底摧毁,我们只能住进临时搭建的营房。营房周围设有铁丝网和障碍物,防止残存的敌人驾车冲进来。
我们去商店里买了电视机、空调和DVD,几万大兵一齐出动,将的黎波里的库存一扫而光。
中午,我躺在床上给马西娅写信,忽然听见他们喊:鲍勃!快来看,你上电视了!
我往电视上一看,只见我站在大街上,面带微笑地说:美军全部的死亡人数,应该有五六百个……保守估计,我们打死的平民在三千人以上……他们妨碍了美国利益,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我是陆战一师的……
天哪!我一下子跳起来,冲到电视跟前,瞪大了眼睛仔细看,这正是我在昨天接受史密斯采访时的画面!
鲍勃!米尔厉声喝道:跟你说不能接受记者采访,你为什么还这样做?你知道捅了多大的漏子吗!
可是,我低声申辩,当时他的摄像机是关着的呀。
他手里的摄像机关了,可他身上肯定还藏着一部微型摄像机!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那,那怎么办?
你就等着关禁闭吧!
这条新闻立刻引起轩然大波。下午,我被带到师部,在师部的安排下与记者见面。按照师部的指示,我当着记者和摄像机的面,一口否认昨天说过的话,说我当时喝了酒,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不能为那些话负责。实际情况是,美军只有轻微的损失,而且我们也没屠杀平民。
风波总算平息下去。但我的事还没完,我被扣了两个月的工资、奖金和补贴,还要蹲两个星期监狱。我恨死史密斯了,他差点儿毁了我!
2012年2月14日,的黎波里
今天是情人节,往年的这个日子,我总要给马西娅寄贺卡,打电话。可今天我被关在牢房里,什么都干不了。实际上这篇日记也是以后补写的。
马西亚,你还好吗?我经历了战火和死亡的考验,如今我更加爱你了。
该死的史密斯,这个狡猾的骗子,他不但骗了我,而且还欺骗了所有美国人民!他们险些被误导,误以为我们在利比亚损兵折将,惨遭失败,并且还屠杀平民。实际上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美国!我们都是英雄!我要做一名真正的美国英雄,出狱以后,我要更加无畏地战斗,杀死更多的敌人,争取获得一枚国会荣誉勋章!
2012年2月25日,的黎波里
刚从牢房里出来,我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三天前,总统在一艘航空母舰上宣布,利比亚主要战事已经结束,美英日澳联军取得了完全的胜利,我们已经成功地推翻了暴君统治,拯救了利比亚人民,捍卫了世界和平。为了保证利比亚人民的自由、安全和石油,我们还要驻扎四个月时间,彻底铲除恐怖分子残余势力,并培育出一个自由民主的利比亚政府。
当然,恶魔卡扎菲还是无影无踪。
工资被扣光了,我没钱可花。我向同伴们借,他们都说手头很紧。只有奈露出雪白的牙齿,同意借给我钱,条件是要交纳百分之二十的利息,我只能咬牙答应。
他们确实各有各的花钱之道。
米尔要把钱寄给老婆孩子。
尼尔森要泡妞,半个月的时间里,的黎波里冒出好多脱下长袍和头巾、袒胸露背的年轻妓女。
马修要购买书籍,学习阿拉伯语,了解利比亚的风土人情,并提出他的利比亚改造方案。
布克要从黑市上收集俄式、中式和法式轻武器。
欧文要攒够学费,攻读天体物理硕士。
奈要给象我这样的人放高利贷。
我们的任务包括警戒、巡逻、安全检查和逮捕卡扎菲余党。并不是给所有的驻卡扎菲外国单位警戒,比如我们不给中国、俄国、法国和联合国的公司、大使馆和代表处警戒。
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都不同意我们武装进攻利比亚,还四处宣扬,说我们的行动是非法的,是赤裸裸的侵略,所以我们恨他们。我们威胁他们,他们留在利比亚是很危险的,出现的一切后果都由他们自己负责。同时,他们不能携带包括手枪在内的任何武器。
在联合国代表处遭到一枚炸弹袭击之后,俄国、法国和联合国的人员陆续撤出了的黎波里。
顽强的中国人仍然不肯走,他们说他们在利比亚有许多水利、电力和通信工程还没竣工,必须在工程完成以后才能离开。于是我们向他们宣布,他们与卡扎菲反动政府签订的所有合同一律作废,而且他们不要指望与新政府签订一个新合同。可怜的中国人只好背着巨额损失灰溜溜地逃走。
2012年3月2日,的黎波里
就在我们猜测卡扎菲是死是活的时候,利比亚的邻国突尼斯电视台突然播放一盘据称是卡扎菲讲话的录音带,卡扎菲说,他现在活得好好的,并且就在利比亚,他要领导他的人民战斗到底,把美英日澳侵略者赶出利比亚,实现民族独立。
卡扎菲话音刚落,立刻在各地发起了针对联军的恐怖袭击,坦克被炸烂,军车被烧毁,美军士兵被打得肢体残缺。我们的人进行反击,打死了许多恐怖分子。
2012年3月5日,的黎波里
连续不断的恐怖袭击,使司令部认识到,卡扎菲一天不除,美军一天没有好日子过。北部沿海城市完全处于联军的控制之下,因此这个恶魔很可能躲在中部和南部沙漠的某顶帐篷里。于是,司令部制定了代号为“沙漠铁篦”的大扫荡行动,出动十万大军,以排和班为单位,配合航空兵,从北到南把利比亚全境细细地篦一遍,肯定能将邪恶的卡扎菲篦出来。
十万人分配到一千五百公里的宽度上,平均每公里六十六人。但这六十六人不全是地面部队,其中还有航空兵和负责后勤保障的士兵,所以真正在地面上行进的士兵是十四个。
我们班与另一个班合成一个十四人的加强班,由米尔军士率领,驾驶两辆装甲车和一辆从利比亚人手里征集来的越野车,车上满载着食品汽油弹药帐篷,当然也少不了最重要的饮用水。我们负责篦东经十六点五五度,东西一公里宽,南北一千公里长的一块狭长区域。
2012年3月6日,锡德拉海岸
早晨,阳光明媚,十万大军各就各位,一字排开,好似一把巨大无比的篦子。司令部一声令下,大篦子齐刷刷地向南篦去。
此次计划为期四十天,从北到南二十天,从南到北二十天。对于我们班来说,平均每天应该篦五十公里。我们三辆车组成的车队以S形前进,这样就不会漏掉每一个角落。
2012年3月8日,一个水池
今天我们到达一个水池,在池边遇到了两天以来遇到的唯一一户人家。米尔决定在这里住宿。
这户人家是游牧民,他们住帐篷,养了好多牛羊,还有几峰骆驼。帐篷外架着太阳能电池和天线,说明他们可以看电视,听收音机。他们打水捡柴烧火做饭,做自己的事情,似乎并不关心我们的到来。这家人有个女孩,她显然没有城里的女孩那样开放,用纱巾裹住脸,好奇而畏惧地看着我们。
米尔和马修会几句简单的阿拉伯语,两人仔细地盘问牧民关于卡扎菲的事情,还拿出一付扑克给他们看,每张扑克上印着一位利比亚前领导人的头像,这是特制的扑克牌通缉令。牧民一个劲儿地摇头,说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于是我们安营扎寨,喝酒吃饭。食品和汽油快用完了,明天我们应该到达一个补给地点,在那里捡到空投的物资。
酒足饭饱之后,夜幕降临,我们围绕在篝火旁边,有的聊天,有的上网,有的打扑克。
邻居的女孩坐在另一堆篝火边上,仍然在好奇地看着我们。
尼尔森的心里痒痒起来,他站起身走过去,轻轻地抚摸女孩的头:喂,你是在勾引我吗?
女孩吓得低下头,什么话也不说。他的父母虽然听不懂英语,但也明白尼尔森的意图,他们向尼尔森哀求。
马修看不过去了,他冲尼尔森喊道:滚回来,放过那个女孩!
你他妈算老几,管到老子头上了?尼尔森边说边看米尔的反应。
米尔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他继续出手里的牌。
尼尔森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