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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水伯仁不得不承认,“这些科学家确实是有罪的,也可以说,很多科学家都是有罪的。但是,”水伯仁提高音量,“也有许多科学家利用科学技术保卫了祖国,保卫了人民,他们是有功劳的。”比如说我。
“照我看呀,不管是谁,都别研究科学了,也别用科学制造杀人武器了,那样世界就太平了。”萧远山自嘲地说:“开个玩笑。”
“那样就实现了你们祖师爷老子的最高理想: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哈哈哈!”
水伯仁望着路边清澈的泉水,又生感慨:“其实呀,我是最反对战争的了。美国侵略伊拉克将近半个世纪,杀了多少人。如今又把芙蓉给杀了,我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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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水,你要看开啊!”
“我知道,我早过了悲伤的时候了。我只是以一个老者和朋友的身份,心平气和地怀念一位美丽善良的姑娘。”
萧远山怪声怪气地说:“不对呀老水,你怀念的不是芙蓉,是芙蓉她妈吧?”
“嗯……”水伯仁非常尴尬:“大师啊大师,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实不相瞒,我想的确实是芙蓉她妈。孩子在的时候,看到她就看到了她母亲的影子。孩子不在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想她妈。”
“找个老伴吧,有了老伴,你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水伯仁上下打量萧远山,“你呢?你不是也没有老伴吗?”
“你不能跟我比呀!”萧远山与凡夫俗子划清界限:“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抛弃一切欲望的。”
忽然,隐隐传来一丝叫喊:“有人吗?有没有人啊?帮忙啊!”象是个女人。
“出事了!”萧远山竖起耳朵。
“在哪里?”水伯仁东张西望。
“在前面!”萧远山健步如飞,水伯仁在后面紧紧追赶。
转过一个弯,只见树下坐着一个红衣服牛仔裤的女人,右腿不自然地歪着,一边按着右脚一边喊:“有人吗?帮忙啊!”
“有人,有人!我们来救你了!”水伯仁在后边喊,萧远山在前边已经到了女人身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崴脚了?”
“是啊,哎哟,疼死我了。我爬了那么多山,没想到在这儿崴了脚。你们,你们能扶我走出这座山吗?”女人虽然穿着红衣服牛仔裤,但已经不年轻了,皮肤白皙,脸上生了皱纹,还有几分学者气质。
“能,能!”水伯仁挽袖子:“老萧,我们一起扶她,要不,我一个人也行!”
“别着急。”萧远山俯下身子,指着女人的右脚踝问道:“是这儿崴了吗?”
“是啊。”女人拿开手,让萧远山看。
萧远山伸出右掌,对准女人的脚踝,轻轻转动,象是在抚摸一个看不见的球。
水伯仁急了:“老萧,你这是干什么,不帮助人家,还拿人家寻开心?”
萧远山并不理会,继续发功。稍顷,他问女人:“现在感觉怎么样?脚还疼吗?”
“好像不疼了。”
“你活动活动试试?”
女人轻轻地扭了扭脚脖子,“咦,脚能动了,还是不疼!”
“站起来,走几步?”
水伯仁伸出手扶着女人,女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惊喜地说道:“没事儿了,好了!”她回头问萧远山:“你是怎么弄的?我也懂一点医,我刚才崴得挺重的呀!”
“他会按摩,”水伯仁解释:“按摩两下就好了。”为了防止女人再次崴脚,水伯仁继续扶着她走路:“你要出山吗?正巧我们同路,送送你。”
“你真是太好了。”女人仔细打量水伯仁,“这位老先生,看起来你气色不错嘛,个子这么高,腰背一点都不弯。”
“我老吗?我才刚刚退休,而且……”水伯仁想说,而且还跟着萧大师学气功,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而且还坚持练习气功。”
“不错不错,”女人赞不绝口:“真是老有所为啊。”
“大妹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有四十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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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呀,”女人乐呵呵地说:“我都六十多了。”
“不可能!象你这么年轻,就是做我女儿我都相信!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位先生,你可真会说话呀!”
“我姓水,名伯仁,就叫我水先生吧。”
“我叫陈银娣。”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萧大师,“他叫什么?”
“你就叫他老萧吧。”
“老萧好像不太爱说话。”
“在大山里呆的时间长了,难免木讷呆板。他在山里种果树。”
“是个农民?”
“差不多吧。”水伯仁挺了挺胸,“我是实验室主任,科学家。”
陈银娣又乐了,“真巧,我也是实验室主任。”
“是吗?哪个所的?”
“麻省理工大学的。”
“你是美国人?”水伯仁一怔。
“对呀,不过我也是中国人呀,而且我就是北京人,这儿还有我的一个姐姐呢。”
“哦,哦。”
“我念完大学就出了国,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年轻的时候不想,现在反而想回老家了。我打算呀,在北京买套房子,可以经常回来住住。”
“那,那你的家里人呢?”
“我一直是一个人生活。”陈银娣又打量水伯仁,“你呢?你为什么不带着老伴一起爬山?”
“她早就,走了。”
“抱歉,非常非常抱歉。”
不知不觉走出了大山,经过一片果园,萧远山在他们背后干咳两声:“喂,老水!我要回家了,你们不进去坐坐?”
两人回头,“不去了。”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边走边谈,谈理想,谈人生,谈逝去的光阴。一直到了公路上,到了车上,两人还在不停地谈,仿佛是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
到站了,水伯仁犹豫再三,还是给陈银娣留了个电话号码:“要是想旅游的话,就打电话找我,我可以给你当导游。”
“我还用导游吗?我就是北京人。”陈银娣嘴上说着,却把电话号码小心地收好,“或许我会给你打电话,北京变化太大,好多地方我都不认识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起去游览故宫、香山、八达岭,拍了好多照片,相互间有了更深的了解。水伯仁知道陈银娣是研究生物工程的,参与过人类基因组计划。人类基因组计划是一项由美国科学家提出、国际合作开发的宏伟科研项目,于1990年启动。计划分两个阶段,前一阶段是绘制出人类基因测序草图,后一阶段是解读出这幅草图的各个基因的功能。前一阶段工作在本世纪初就完成了,后一阶段工作则艰苦得多,直到现在还未完全完成。因为人类共有三十一亿个碱基对,三万多个基因,有时是一个基因决定一种疾病,有时是多个基因共同决定一种疾病,很难分析。
陈银娣也知道水伯仁是研究鱼雷的,只可惜没取得什么成果。还有他中年丧妻,晚年丧女,潦倒至极。不过这位老先生精神状态还挺好,身体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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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在餐馆里,陈银娣抱怨道:“我整天住在姐姐家里,她家也不宽敞。虽说是亲姐姐,可姐夫孩子和我并不熟,时间长了难免要产生矛盾。”
“哦,哦。”
“老水,你说呀,我该怎么办?要不,我还是回美国吧。”
“别别,”水伯仁急了,“我听说,美国人际关系特淡薄,你在美国又没有亲人,那不是更孤单吗?”
陈银娣叹一口气,“我还是找家养老院,把自己养起来吧。”
水伯仁安慰她,“你在中国不是挺好的吗?你不是还说,要买套房子长期住下去吗?这儿有你的亲人朋友,我也可以陪你一起玩呀。”
陈银娣直直地看着水伯仁,“老水,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非常好。”水伯仁脸上发光:“漂亮,有文化,有气质,跟你在一起呀,我觉得又年轻了十岁!”
陈银娣火辣辣地看着水伯仁,“你想跟我在一起吗?”
“嗯,这个,”水伯仁闪烁其辞,举起筷子,“来,吃虾,可有营养了。”
陈银娣按住水伯仁的手,“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喜,喜欢。”声音细得听不见。
“老水,我也喜欢你!”陈银娣兴奋地说,“我搬到你家去住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整天在一起了。”
吧哒一声,筷子从水伯仁手里掉下来,“你说什么?不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陈银娣感到奇怪,“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们美国人,可以随随便便住到一起,我是中国人,”水伯仁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你不是说,芙蓉在的时候,也跟别的男孩子住在一起吗?”
“他们是年轻人,年轻人当然可以。我们是老年人,如果老年人住在一起的话,就会,就会有人说闲话!”
“说什么?”
“老,老不正经的。”水伯仁羞愧万分。
陈银娣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老水呀老水,亏你还研究了一辈子武器,人家一句闲话就把你吓成这样?人家说你不正经,你就真的不正经了?你是孤身一人,我也是孤身一人,我们住到一起,碍人家什么事?如果我们觉得合适,就结婚,不合适,就分手,这没什么不对的嘛!”
“真的可以?”水伯仁心动了。
“放心吧,不会有人说你的。如果有人说你,你就告诉他,别总跟老年人过不去,谁都有老的那一天。”
“好,好!”水伯仁攥住陈银娣的手,心怦怦直跳:“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也豁出去了!你今晚就搬过来!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了,我还能……”
洋子心理诊所。自从开业以来,诊所的生意一直很红火,不过有好多少男少女来这里不是为了治病,只是为了看一眼苏庭哥的女友,然后讨一个签名。洋子总是热情相待。
洋子刚送走一位客户,听见外面有人嚷嚷:“我要进去,我要看病!”
前台小姐拦住了他:“先生,您预约了吗?”
“我是洋子的老客户,用不着预约!”
“对不起,先生,您好像从来没来过,怎么是老客户呢?您先坐着等一等。”
“嘿,我的说话你还敢不信?我是博士,高级工程师,大知识分子,闪开,我不要和你这种人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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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
洋子开门一看,是个面色苍白、戴钛金眼镜的中年人,她鞠躬说道:“文先生,欢迎光临。请进来吧。”
“哼,这还差不多。”文先生斜了前台小姐一眼,背着手走进诊室。
“文先生,您不是在心理医院治疗吗?那里的医生水平是很高的,其实,您用不着转到我的诊所。”洋子欲擒故纵。
“嗨,什么狗屁医生。”文先生疲倦地躺在沙发里,“他们整天说我没问题,没问题,只要休息休息,疗养疗养,到他们那里谈谈话就行了。我话没少谈,钱没少交,情况却不见好。每天还是很累,很疲倦,吃饭不香,睡觉不甜。”文先生的眼皮耷拉下来。
文先生又抬起眼皮:“一天上午,上班的时候,我怀疑她在宾馆里偷情,就悄悄地离开公司,到她的宾馆里检查。”
洋子不说话。
“我虽然没抓到她跟男同事上床,却亲眼看见她们在嘻嘻哈哈地打情骂俏!”文先生紧紧地捏着拳头,“我怒不可遏,冲上去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我骂她不要脸,骂她是表子!她的同事来劝我,我就拎起暖水瓶,砸在他身上!”
洋子惊呼一声。
文先生摘下眼镜,用力地抹脸:“她的同事被烫伤了,我赔了五万块钱。赔钱是小事,没想到,公司竟然说我不适合担当领导职位,把我的技术总监给撤了!我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现在又变成了最低级的技术员!妻子还说我诋毁她的人格,整天跟我闹离婚!”文先生痛苦地捶自己的头:“我都做了些什么呀!我到底是怎么了!”
洋子问道,“心理医院的医生怎么说?”
“那些家伙,他们只知道用好话来蒙我,骗我!他们说我没什么大问题!我把他们痛骂一顿,就走了!”文先生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我又想起了你,洋子小姐,或许你是对的,或许你能治好我的病!”
“文先生,我知道你会出问题,但却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洋子郑重其事,“你故意伤害他人,人家完全可以告你。你的妻子也可以告你诽谤,你没有一点证据,只能败诉。”
文先生从沙发里坐起来,“洋子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
洋子看着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