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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迹部君他们班新来了一个转校生,叫丽莎·威廉,”吉本莎也加顿了顿,说:“我听我一个跟迹部君同班的朋友说,那个丽莎·威廉在自我介绍时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叫丽莎·威廉,是迹部夫人亲口认可的迹部家下任少夫人人选。”
希妙微微一愣,松本由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此时忍不住低低骂了一声,“恬不知耻!”
吉本莎也加观察了一下希妙的神色,慢慢放低了声音,“我那个朋友还跟我说,这个丽莎·威廉一整个上午都缠着迹部君,一直说什么我才是你母亲认可的人,可是,希妙,你放心,迹部君没理她,课间小休时,还因为太烦她,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希妙还没做出什么回应,松本由美又骂了一声,“没脸没皮!”
吉本莎也加这下也无语了,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松本由美,“到底你是当事人,还是希妙是啊?”
松本由美鼓了鼓腮帮子,“我就是替希妙不值!你想啊,迹部君虽然当着全校的面宣布了希妙是他未婚妻,但私下里,他哪里有把希妙当成未婚妻的样子,现在竟然还跑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丽莎,我真是……!”她还没说完,吉本莎也加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又急又气地说:“嘘!你还嫌希妙不够乱是不是!”
他们这对所谓的未婚夫妻的关系,全校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他们平时再怎么形同陌路,迹部当着全校的面承认了希妙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因此,虽然私底下有很多非议,但那群女生确实不敢再对付希妙了。
松本由美一噎,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忙拉开吉本莎也加的手,和她一起看向了希妙,却见她脸色平静,笑容浅浅,恬淡得不能再恬淡,哪有半点困扰气愤的样子。两人一下子懵了,面面相觑,都在想同一个问题——这小妮子不会被刺激得傻了吧?
“都在想什么呢,”希妙失笑,抬起手在她们眼前扬了扬,含笑说:“我们快去拿饭吧,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吉本莎也加愣愣地看着她,首先问出口,“希妙,你就不生气?”
松本由美立刻接口,“你就没有一种把那女人灭了的冲动?”
希妙哭笑不得,半点才脸色平静地说了句话:“别人的事,我为什么要生气?”
说完,便从座位上站起,径直朝食物区走去。
她和迹部的婚约本来就是假的,那么她又有什么资格,来为这件事生气?
而且,那个女生说,她才是迹部夫人承认的未婚妻人选……希妙记得,优姨如今在英国,而那个女生,是从英国转校过来的。
心里顿时有种钝钝的微酸感觉,希妙微微抿唇,把它压了下去,在入口处拿了碟子和刀叉,准备去挑选食物。就在这时,门口处突然闹哄哄的,霎时吸引了饭厅里所有学生的注意力,希妙也不自觉地转头了,却见大敞的门外面,一个银灰色头发的女生正一脸兴奋地跟在一个男生身边走进来,那个男生高大俊秀,双手插兜,一双微挑的凤眼中此时满是深藏的隐忍和不耐。那女生转头笑着向他说了句什么,突然伸手,一把挽住了男生的胳膊,男生立刻像触了电般,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甩开。饭厅里一时都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密切关注着这一男一女,跟在他们身边的网球部一众正选们,今天难得成为了一块不引人注目的背景板。
希妙也有点呆怔,一时间忘了动作,看着那两人慢慢朝她这边走来。迹部此时正在低头和那女生说话,因为他们间的距离慢慢近了,希妙开始逐渐能听到一些他们的对话。
“……离本大爷远一点,真是太不华丽了!”
“哎呀,景吾,你不要那么冷漠嘛,你不可能没接到迹部夫人的电话吧?她要你好·好·照·顾·我·哦。”
“啧,谁允许你随便叫本大爷的名字了!”
“你们这里的习惯真奇怪,在英国那边,朋友之间都是直接叫名字的,因为叫姓的话,街上会有一堆人回头看你,哈哈。”
那女生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看得出来是个很开朗的女生。迹部却彻底失去了和她胡说八道的耐心,脸色阴沉地转过了头。这一转,他的视线便正好对上了正前方的希妙,希妙的心顿时微微一颤,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却见迹部在略一皱眉后,很快舒展开,脸色如常地和她擦身而过。
希妙顿时觉得……好吧,她顿时什么感觉都没了。
这一天的下午,希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身边一直有人围着她吱吱喳喳,她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一直持续的状态就是——走神,走神,继续走神。
吉本莎也加担心地看着她,“这孩子不会真傻了吧?”
松本由美:“很有可能……我看我们晚上还是辛苦一点,把她送回家,否则这家伙可能走着走着掉进河里了都不知道。”
她们说这两句话时,那头几乎都碰到希妙的脸了,希妙再走神也无法忽视眼前这两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的眼睛,顿时没好气地拨开她们的头,笑笑,“谢了,我就是掉进河里也会拉个垫背的,你们就不用瞎操心了。”
最终,希妙还是谢绝了她们的好意,放学后一个人慢慢地往家里走。走到沿途一个小公园时,她停了停,看着里面一群小孩子在欢笑嬉戏,忍不住便走了进去,绕着公园以蜗牛一样的速度漫步。
一圈,两圈,三圈……
绕到第五圈的时候,希妙终于忍无可忍地停了下来,轻轻呼了口气。
真是太糟糕了,不管她走到哪里,脑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今天中午看到的那一幕。
男俊女俏的一对在她身边走过,俊秀的少年微微抿唇,虽满脸不耐,却终是没有甩掉身边的少女。
精致可爱的少女满脸笑容,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身边的少年,笑容爽朗地说着话。
心里说不出的烦乱,让希妙忍不住慢慢蹲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真是太糟糕了,她似乎很在意。
为什么在意?答案再明显不过了,她不得不结束了自己的自欺欺人。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因为他是她来到这个异国他乡后第一个给予她温暖的人,也许在那几十个日夜的相处中,她早已对他产生了依赖心理,又或许他总是在她难堪无助的时候出现,恰到好处得仿佛命中注定一般,让她的心在不知不觉间一点一点沉沦。
虽然她一直对自己说,她喜欢的应该是单阳,即使知道自己和单阳没可能了,她依然不想舍弃心中的美好。她知道自己终有一天是要放下的,未来的她,会喜欢上另一个人,然后,会和那个人共度一辈子,单阳……也终会找到那个对的人,他们终究只能成为对方青涩无忧岁月中最独特的存在,也许在几十年后,他们会在世界某一个角落相遇,然后微笑着说一句你好,任时光流转,岁月静好。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爱与不爱,原来真的只在一念之间。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迹部景吾呢?希妙微微咬唇,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完美得让她自惭形愧的少年?她一开始接近他就是别有目的的,甚至之前因为自己的会错意伤害了他,这样的自己,连自己都喜欢不起来,又怎么敢去奢望他的感情?
这真是最糟糕的发现。
希妙在小公园里坐了一会儿,看着那群无忧无虑地奔跑嬉闹的孩子,心里有着浅浅的羡慕,又有着一种隐隐约约的冲动。她很少有任性的时候,这会儿却想不管不顾地任性一回。她想了很久,终是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大木管家:
“今晚不回去了,明天请替我向学校请假,我明天就会回来。”想了想,她在后面又加了两个字:抱歉。
她本意是想为自己的任性向大木管家说声对不起。也许每个人都有一个流浪的梦,希妙小时候和父母吵架后,也幻想过离家出走,大千世界任我游的潇洒浪漫,但幻想终究只是幻想,她从小就是个乖乖女,不忍家人担心害怕。
但现在,似乎没有这个顾虑了,希灵在神奈川,她也已经通知了大木管家。
希妙看着显示了发送成功字眼的手机,微微地扬起嘴角,心情轻松地站了起来。
明确了自己的心意,虽免不了失落伤神,心里却奇迹般地轻松了很多,前段时间的恍惚走神,现在都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到底是第一次尝试这种小心翼翼的感情,她今晚只想自己一个人细细地理清这段时间紊乱的心绪。
然后,想清楚接下来要走的路。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这难得的一次任性,却让某人差点把整个东京翻了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女配君出场,放心,她只是颗流星。
大家能想象希妙追大爷的戏码不?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喜欢女追男的情节。
不过希妙生性内敛,所以放心,我一定逼得大爷先表白。
留言啊留言,木有留言灵感君再爆棚也要歇菜啊亲爱的……
、【十八】再见你好
虽说是流浪,但希妙对日本熟悉的地方就那么两个——东京和神奈川。她在站牌前看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去神奈川。
那里有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每回,她坐新干线去神奈川时,都会被窗外的海景深深震撼。蔚蓝蔚蓝的大海,悠悠地飘着白云的天空,还有坐落在海边的一排排小巧别致的旅馆。她顿时不再犹豫地坐上了前往新干线的公交,再转乘新干线到达神奈川的海边时,已是半晚时分。
冬天的白天结束得特别早,希妙虽然穿了厚厚的羽绒服,还是禁不住仿佛夹着冰刺的海风。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心里暗暗嘀咕:“真是來错时节了……”
刚刚太过冲动,竟然忘记了如今是冬天,并不是个适合到海边的季节。
海边的风实在是太猛了,她长得瘦瘦弱弱的,往那里站不了五分钟就有全身被冻僵的危险,顿时想浪漫也浪漫不起来了,认命地加快脚步随便进了一家海边的旅馆。小小却布置温馨的旅馆里,一个身穿和服面容和蔼的传统日本女子正站在前台,见到她一个人抱着身子进来,微微一愣,“啊呀,真是稀客呢。”
希妙朝她笑笑,走过去说:“我想开一间房,谢谢。”
屋子里的暖气开得正旺,她进来没一会儿,身子便暖和起来了,只是这一冷一热的还是让人受不了,加上她刚刚在公园坐了那么久,大抵是冷到了,此时鼻子里痒痒的像有人在拿着羽毛轻扫,她忍不住偏头打了好几个喷嚏。
老板娘顿时一脸担忧地看向她,“感冒了吧?”
希妙想说话,只是一开口又是压不住的几个喷嚏,幸好她及时偏头捂住了嘴。老板娘贴心地给她抽了几张纸巾,希妙感激地接过,按住自己不住流鼻水的鼻子,不好意思地扯扯嘴角,声音嗡嗡地说:“抱歉,我好像着凉了。”
刚刚那连续的几个喷嚏仿佛牵动了全身的神经,希妙此时脑子有点晕晕的,全身软绵绵的打不起什么劲,鼻子又被塞住了不舒服得紧,她不由得悲哀地感叹了一下自己这趟打开头就窘得不行的流浪。看来有句话说得不错,人一旦心灵脆弱,身体也会跟着脆弱。
她这几天确实有点迷失自我了。
老板娘担忧地看了看她,啧啧感叹,“外面可是零下好几度呢,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啊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么冷的天跑来海边瞎折腾就算了,还穿这么少衣服。行吧,你先回房间歇着去,等晚饭做好了我会叫你的。先跟你说一声啊,我们这里是家庭式旅馆,由我们提供晚饭,但要跟其他客人一起吃。”
这老板娘倒是爽朗得紧,希妙微微一笑,真心实意地说了句:“谢谢。”
这样一所小巧别致的旅馆,连房间也是小巧别致的。只够一个人躺下的小小房间里,铺了厚厚一层榻榻米,很是干净整洁,窗户外便是夜晚幽深神秘的大海,隐约的,希妙仿佛还能听到海浪拍打陆地的声音,她有点惊喜,趴在窗边看着大海傻笑着发了一会儿呆。只是到底身体不舒服,她坐了没一会儿,便吃力地从壁柜里拖出了床铺棉被,草草铺好钻了进去,就着耳边若隐若现的海浪声沉沉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个低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风间小姐风间小姐”的,似乎在叫她,还带上了一丝着急。希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认出了此时蹲在她旁边的女人正是这里的老板娘。
看到她酡红的双颊和迷蒙的眼睛,老板娘皱紧了眉头,“风间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希妙的神志这才回来了一点,她想坐起来,谁料艰难地起到一半竟全身脱力,又倒了回去。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烫,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真是最糟糕的一次出行。
“似乎发烧了呢,”老板娘轻叹一声,“我叫我家那口子送你去医院吧?”
“啊,不用,”希妙忙阻止,双手撑着床终于坐了起来,“只是小感冒,吃几颗药就没事了。”妈妈经常说她就是大小姐的命,身体娇弱得不得了,一到冬天就要感冒发烧,她早习惯了。
而且,她很讨厌医院,从心底里讨厌。
老板娘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