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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的头晕目眩,那种身体被什么力量牵拉的感觉,和她每一次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一模一样!
明明没有启动[宝具],这是怎么回事?
疑问在墨北微心中打了几转,很快就沉了下去。
危险的警报!
有妖气!
在她附近,有复数的妖气源!
外形是,头上长角的大鸟?
一大群这样的怪鸟向着她包围过来,如同婴儿嚎哭般的叫声让人非常难受。
墨北微睁开眼睛,满眼都是黑压压的鸟群,尖尖的喙和利爪近在眼前。
她迅速反握骨匕,顺势切下去,吭的一声撞开了一副鸟喙。
被逼得太紧,时间太短,来不及咏唱导力魔法。
精神力早已放开,墨北微几乎下意识地使用了精神异术?恐惧。
“退下!”
一声低喝,墨北微周遭的鸟型妖魔全体停下了攻击,甚至退开了一些。
这个变化让看到这一幕的人吃了一惊。
不过几秒,蛊雕群重新围了上去,再次将白色的身影吞没。
“咦?”
一个身着蓝衣的青年不自觉地发出了声音,“这……”
“怎么了?子远?”
锦衣黑发的青年笑了笑,“你很少会如此惊讶啊。”
蓝衣的青年微微皱眉,低声说道:“应该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黑发的青年满是兴味地追问,再看看半空,他“啊”了一声,紧接着用力地鼓掌。
“看来我们这次是遇上仙人了,不知道是哪里的天仙?”
蓝衣青年抬头,望着天空飞散的雪花和浅蓝的流光,神情瞬间大变。
他伸出手,一片雪花飘飘摇摇地落在他掌心,竟然过了好一会儿才融化。
“……风雪冰天……”
那句话的声音太低,黑发青年没有听清,追问道:“你说什么?”
蓝衣青年却不理身旁的同伴,仰头看着天空。
因为刚才的一击,蛊雕群已经乱了阵势,半数的蛊雕血肉模糊地落到地上,剩下的那些也因为恐惧开始四散逃跑,但是根本来不及。
白衣的少女脚踏着一柄长剑,手中蓝光闪烁,又是一道混合着冰刃的暴风雪呼啸着飞旋开来。
蛊雕的哀鸣声接连不断,很快就一个不剩地落下地去。
“御剑飞行……”
蓝衣青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天空的人,不期然地张口唤道:“这位剑仙,能否一见?”
墨北微解决了被围攻的问题之后,听到“剑仙”这种称呼,不由得一愣。
自从离开琼华派,她再也没听过这种说法了。
因为这个称呼,她起了几分好奇,也就顺着声音飞过去,落在那人身前,依照琼华派教的礼节行了礼。
“仙之一字担当不起,不知您有何指教?”
说完之后,她抬起头,见这两位陌生的青年神态各异,蓝衣紫发的青年似乎非常激动,锦衣黑发的青年则是一脸好奇。
蓝衣紫发的青年盯着墨北微看了许久,旁边的青年低咳一声,他这才回过神。
墨北微其实已经有些不舒服了,她不喜欢被人一直盯着看,更不喜欢被围观。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不喜欢,只是她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发作而已。
正当她感觉对方莫名其妙想要辞行的时候,那个人开口说话了。
“……北微师妹?”
蓝衣青年迟疑地开口,语气里有着一些不确定。
墨北微神色立变,心中迅速地默诵咒文,将骨匕收回,右手虚握,随时准备召出望舒剑。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青年,一字一字地问道。
“你是谁?”
08 常世十二国
时隔多年,她竟然再次听到“北微师妹”这个称呼……
已经有多久了?
久到她已经记不清琼华派那些人的模样了,连她当时最熟悉的夙玉表姐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了……
墨北微望着眼前陌生的青年,心中思绪起伏。
怎么可能?
莫非……就像她两次进入彩云国的世界一样,她再次回到了琼华派所在的那个世界?
现在是什么时间,离她上次离开过了多久?
各种各样的问题不停地冒出来,墨北微下意识地皱了眉,为什么,她一点都记不起眼前这张脸,太陌生了,是她忘了吗?
“你是谁,因何认识我?”
这句话等于承认自己便是“北微师妹”。
蓝衣的青年松了口气,迟疑不安的神色退去许多,眼中浮上了惊喜。
他迅速地整了整衣服,还了一礼。
那行礼的姿势,昭然与墨北微方才的礼节一模一样,如从同一个模子印出的一般,内中所含的气质也颇有相似——谦虚恭谨中透出几分飘逸出尘。
如此明显的相似,便是毫不知情的外行人也能看得出来。
锦衣的青年睁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惊讶的低呼。
墨北微一见到青年的动作就楞了。
这一套动作看起来简单,真要只看一次就学会却很难,当初她被重光逼着练了多少次才不至于半中央忘了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你怎么会……琼华派的礼……”
蓝衣青年直起身来,温文地笑着,只是眼中起伏的情绪出卖了他的心情,他远没有看起来的这般镇定。
“想不到,竟真的是北微师妹……时隔多年,想不到,我竟然还能见到琼华的御剑术,竟还能见到当初的同门……”
蓝衣青年说到后来,语调有些哽咽,他停了下来,用那双深紫的眼眸凝望着墨北微,似乎想要细细看出她任何一处的变化一般。
墨北微最开始的怀疑被青年的回礼与“御剑术”打消,如果是无关的人,不可能知道这些。
这个人,真的是琼华派的?
依稀记得,她当年称“师兄”的人,并没有许多,会当面称呼她“北微师妹”的人,就更少了,屈指可数。
云天青、玄霄……还有谁?
墨北微拼命地回想,却怎么都想不出来,她苦笑着发现,琼华派她就只记得掌门太清,她师父重光、夙玉表姐、云天青、玄霄,勉强记得有一位大师姐,却连道号也想不起来了。
半晌,蓝衣青年似乎终于平复了心情,一脸沉静的微笑。
“北微师妹,我也不知我是否还有资格如此称呼你……前世,我拜在掌门座下,道号玄震。”
青年见到墨北微苦苦思索后露出茫然苦涩的神情,心中一痛,温言续道。
“因我入门早,忝为掌门首座弟子……”
掌门首座弟子。
这个词勾出了墨北微的记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抑不住满心的惊愕,竟抬手指着对方,脱口而出。
“大师兄,你不是战死了吗?!”
话一出口,墨北微就有些懊恼,继而想起刚才那句话里的一个词。
“前世……大师兄这是……”
玄震淡笑着点头。
“一朝身死,还于天道。轮回几朝,能记起过往,我亦深感不可思议。从前我总当是自己妄想,记忆中也有些片段模糊不清,有时我不知,那到底是我的前世,还是一场梦,昆仑山上,是否真有仙门为琼华,剑舞坪上,是否曾有许多同门参研剑术……”
说到这里,玄震缓缓摇头,自嘲地笑道,“我若跟人说这些,总被嘲笑,便是我身旁这位,也大笑着说过我是白日作梦——”
“唉,子远,你有必要把酒醉的话放心上?”锦衣青年打断了玄震的话,“再说,我见你使出仙术以后,可就再也没说过不信啦!”
青年表情夸张地分辨着,还转头对墨北微说,“北微姑娘,你来评理,平白里一个少年对你说他以前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你能信吗?”
墨北微半秒都没犹豫,点头。
“我信。”
锦衣青年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看玄震,再看看墨北微,摇了摇头,狠狠地吐了一口气。
“真不愧是同门!”
“大师兄不论是剑术或者道法,都是本门的佼佼者,大家都说他会是下任掌门……”
墨北微收住了话头。
如果没有卷云台那件事,玄震一定会成为琼华派下任掌门。
一想到卷云台,她就不可避免地想到双剑。当初为了夺羲和剑,她眼看着琼华的同门死去,这其中,也有着眼前的“大师兄”。如果她当时全力作战,多少能挽回一些局面,琼华未必会死那么多人。
若是从那以后再无干连,她也不会再回想那时的事情,现在陡然间见到玄震师兄的转世,她心底已经脱出了囚笼的负罪感再次膨胀起来。
——如同她曾在邓不利多和卢修斯面前感觉到的一样。
玄震为了保护琼华死战,她却曾因玄震受伤退出卷云台的秘台而欢喜。
“对不起……”
墨北微深深地低下了头,“大师兄,对不起……”
玄震一愣,并不明白印象中活泼的北微师妹为什么突然道歉,他想了想,自觉有个理由能够解释,于是笑着说道。
“北微师妹不必在意,认不出我也不稀奇,毕竟已经轮回,总有不同之处。若不是北微师妹样貌服饰皆与昔日一般无二,我也不敢肯定。”
墨北微咬着嘴唇,默不吭声。
她并不是为了这个而道歉,但是,真正的理由……
“嗨,子远,你们故人重逢,是件大喜事,是不是应该请我喝一杯?”
锦衣青年拍了拍玄震的肩膀,挤眉弄眼地悄声说,“你小子的师妹很好看嘛,不输给蓬山的仙女了。”
玄震顿时失笑,“尚隆,你就惦记着那家的酒了?”
被唤作“尚隆”的黑发青年咳了几声,毫不羞赧地说:“自然自然,美酒佳人,才是人间美事啊!”
“大师兄,这位是?”
墨北微望着黑发青年发问。
黑发青年哈哈大笑,“子远,你还没给我们介绍一下,果然是见到故人太高兴了吧。”
玄震也不分辨,笑着指了指身旁的人,“这位是尚隆,”他在指向墨北微,“这是我从前的师妹,墨北微,北微是名,不是字。”
说道后来,他瞥了尚隆一眼,意有所指。
尚隆眨了眨眼,拱手笑道:“原来是墨姑娘,刚才不好意思,我听子远唤你北微师妹,以为北微是字号。不知道姑娘的姓名是如何写的?”
墨北微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对“名、字、号”很有讲究,也就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道歉。
她左右看看,最后索性取出星切,在地上写出“墨北微”三个字。
待对方看清,她就一剑劈下,震得那块黄土寸寸裂开,再看不出之前写过字了。
尚隆一惊,脱口赞道:“好字,好剑!”
玄震思索片刻,望着墨北微,脸色有些奇怪。
“北微师妹剑术进益,可喜可贺……只是,为何师妹的字与天青师弟颇有相似之处?”
墨北微不及多想,顺口答道:“我的字是云天青教的,自然有些相似。”
玄震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北微师妹若是刻意模仿天青师弟的字迹,应当有**分像吧。”
“照着临的话,是可以。”墨北微不假思索地回答。
“如此说来,夙瑶师妹收到的那封信,果然不是天青师弟写的,是北微师妹栽赃的了?”
玄震眯着眼睛,温和地笑着,“北微师妹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可怜夙瑶师妹被折腾了几年才得安生……”
墨北微本来都忘了这事了,不然她也不会明白地回答字迹能模仿的出云天青的字。现在被玄震这么一提,她脑中顿时闪过八个大字。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呃……”墨北微支吾着,“当年年少轻狂,想着要作弄云天青一下……没想到事情会……闹那么大……”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玄震的目光越来越有深意,语调温和。
“今日师妹再不会做这般顽童之举吧。当日天真活泼的北微师妹也长大了,想来是吃过不少苦头的,这么多年来,苦了师妹了。”
墨北微听到这句话,不禁怔忡,久久无言。
这样温柔的安慰之词墨北微很久没有听过了。
会以长辈的口吻如此安慰她的人,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
看着玄震,她不禁想到,从她离开琼华派算起,已经过了多少年?
加加减减,已过百年。
遇到过很多人,结识过很多人,酸甜苦辣,相遇和离别的滋味,只有她自己清楚。
那些记忆中的人与事,有些已经模糊,只残留下淡淡的情感,或喜,或悲;有些依旧鲜明,每次想到,都会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或是哀恸。
她选择了这样的道路。
从她前世捡回那只黑猫开始,就注定了会这样。
墨北微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我并不觉得苦。”
她缓缓地握紧了右手,轻轻贴到胸前,就像想要通过心跳确认自己的生存一般。
她柔声续道,“我还活着。”
尚隆顿时挑起了眉,迅速地瞥了玄震一眼后,他满是兴味地开口。
“因为还活着,就不觉得苦?墨姑娘的话很有意思。”
墨北微笑而不答。
玄震适时插话,“我看再说下去,尚隆就该喊着饿了。我们先回城去,到尚隆心心念念的酒家里点上几个菜、几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