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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起的剑气快要挡不住利爪的侵袭,慕鸢咬着嘴唇想着不知今日她会不会死在这里……将将想罢,只觉左肩一阵剧痛,护在周身的剑气便散了。霎时无数利爪朝她兜头扑面袭来,下意识抬手护住脸面,手臂被连连抓了好几道,疼得她眼角渗出泪来。
闭上眼,心想也不知自己造了什么孽居然落得如此下场,若是这般死了,怕是就算师父寻到她也认不出她了吧!
如此一想心中便觉很不快,与其这般窝囊得被瞿如挠得面目全非,不如血战到底,或还有一丝生机!便抄起方才已经垂落在地的紫笙,再次召出五行之风打算来个你死我亡。
在她挣扎着在鸟群中冲开一条缝隙时,一道暗紫色的剑光面朝她而来,下意识抬剑一挡,围在她四周的鸟群便被震散了,随即一道黑影飞掠而来拉起她的手臂一跃跳出鸟群的包围,继而眼前一黑,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16
16、师徒情深(上) 。。。
慕鸢自瞿如群中被救出,兜头裹在斗篷之下,两眼一抹黑跟着救她之人足踏草叶疾奔在山林间。她提着一口气,脚下不敢有半点懈怠,肩头手臂被抓伤处还火辣辣地疼着,她可不想再次落在瞿如的爪下。
可如此被裹在斗篷下瞧不见四下情况让她甚不安心,正想开口问一句此去何处,脚底却踏踏实实的落了地,微启的唇还张着,斗篷被一把掀开。
慕鸢一惊往后缩了缩,玄色斗篷落下,一个瘦削的男子站在两步开外淡笑看着她:“可还好?”
男子右眼眉骨处一道伤疤斜过眼角,伴着他的笑有些狰狞。身后是一个不大的山洞,洞口藤蔓低垂,开了几朵淡紫色的小花,正在山风中摇头摆脑。
慕鸢从头到脚瞧了他一遍,抬手摸摸左肩的伤口,很疼,但血已止住,便点了点头,“尚好。”
男子解下肩头斗篷往她身上一抛,恰好盖在她肩头,“衣服破了,披着吧。”说罢转身走进山洞。
已是黄昏时分,山风渐吹渐凉,慕鸢也顾不得客套麻利的将斗篷裹在了身上,不当心碰到肩上和手臂的伤口,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慕鸢裹好斗篷走进山洞,便看到救她的男子踢了踢脚边一堆烧了一半的柴火,盖在灰烬之下的火星子又窜起火苗。
男子指了指火堆前头一块平坦的石头,道:“你先坐坐,我去弄些水来给你洗洗伤口。瞿如的爪子可是有毒的。”说罢转身快步朝外走,转身时慕鸢看到他腰间挂着一柄短剑,约一尺长,剑柄上垂着五色丝绦缠起的一块古玉,看起来有那么几分眼熟。
男子离开后,慕鸢挪到石头边坐下,撩起衣袖看着手臂上数道深浅不一的伤痕,觉得有些忧伤。不知身处何地发生何事便被一群怪鸟追了半座山,可笑的是她居然连一群鸟都打不过还受了伤,这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堕了她师父的名头!
想着叹了口气,摇着头将衣袖放下来,伸手拿了跟树枝拨着面前的篝火。
青华入山时,慕鸢已在半山腰上同瞿如狭路相逢。不过隔了九道魔障即便他修为再高也感觉不到山中情况。他顺着山道一路拾级而上,魔障侵扰下虽不致寸步难行进程却也缓慢。
待他看到地上撕裂的白绫碎片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认出那是慕鸢之物,俯身伸手去捡,却被急扑而来的一个黑影撞得往旁边一偏。
眼神一凝,浮寒径自出鞘,铮然一声夹着尖利惨叫,一只人面三足鸟跌落在脚边,胸腹间一道口子,羽毛零落,鲜血横流。
一直隐在四周的其他瞿如见同伴被杀,霎时成群扬爪扑上来,浮寒半悬在空中,一晃闪出五道剑影将主人团团护住,剑气凌空而起,如万箭齐射,片刻间已是尸横遍野。
青华皱眉看着死了一地的瞿如,心中担忧更甚,以慕鸢之力怕是不敌这成群的瞿如,白绫尽断,该不会……
最坏的情况还未敢浮现脑中,本该入鞘的浮寒却又铮鸣着朝青华身后的一棵大树呼啸而去,随即“叮”一声刀剑相撞之音传来,青华身形一闪已到了树下。
树后一个玄衣男子正手持短剑同浮寒相抗,见青华闪过来,稍一分神,浮寒便占得上风。青华看着他,抬手召回浮寒,冷冷道:“你是何人,你在这山中可有见过一个小姑娘?”
男子反手将短剑插回腰间剑鞘,抱拳道:“在下魔族昼寻,久仰青华帝君之名。”
“昼寻?”青华目光落在他眉骨处那一道伤疤,顿了顿: “魔君昼寻?”
男子垂下双臂,笑着摇头,“那是两千多年前之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说着想起方才青华问到的小姑娘,便又问了一句:“帝君入这知归山可是来寻那个白衣小姑娘的?”
“你见过她?”青华听到自己的声音之中似乎带了一丝轻颤。
昼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让出身后的小径,道:“帝君请随我来。”
因瞿如爪子上的毒,慕鸢的伤口已经开始红肿,又疼又痒。她忍着不去抓挠,忍得很辛苦。
抱着手臂站起来,想要瞧瞧那个说要去取水的男子到底还会不会回来,刚走了两步便听到山洞外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深浅不一,大概不止一人。
也不知来的是敌是友,慕鸢提了紫笙在手,悄悄地缩到山洞的一个角落,此处垂了几根树藤,又因洞中光线不足,若不细瞧倒是很难一眼发现她的存在。
走到洞前为首的那一个是方才救她的男子,他在洞口站定,往旁边让了让,转头道:“帝君,她便在洞里。”
听到“帝君”两字,慕鸢只觉双腿一阵虚软,鼻子开始泛酸,待看清楚洞口走进来那个青袍之人的面容,心未动,脚却不由自主地奔了过去:“师父!”
慕鸢停在青华面前两步处,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心中百转千回,最后脱口却只剩“师父”二字。
青华看到她自肩头滑落的斗篷下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一阵心疼,伸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小心的避开肩头那两道伤,紧紧拥住,心中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她是他的徒儿,是他在这世上最亲近之人,她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牵挂,什么叫担忧……
慕鸢埋头在青华怀中,闻着他身上的淡淡菩提木香,吸吸鼻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自小到大虽没遇上过什么大的危难,但祸还是闯过不少的,母亲作为天君的妹妹有些事她不好出面,而她也没有父亲疼,一切都由她自己扛,是以长久以来早已养就了独自面对一切的性子。今日她虽孤单害怕,却从未曾想过要等师父来救她,可是师父他来了,虽未来得及救她于水火,却还是来了!为此,就算是身上的伤还疼着,可她已经不想哭了。
昼寻看着相拥而立的两人,开始怀疑自己方才听到的那两个字到底是什么,若果真是“师父”,那这位青华帝君做事真真是有些惊世骇俗。一向听闻他冷情,长久以来都不曾娶过帝后,此番是对这一个都能做他曾曾曾孙女的小姑娘动心了么?挑了挑眉,觉得果然是不同种族的没法相互理解,至少在他魔族从未有过这样的祖孙恋出现。
昼寻瞧他们相拥着难舍难分,忍了许久未忍住,清清嗓子道:“那个……帝君,瞿如爪上有毒,还是尽早处理比较妥当。”说着自腰间解下一个葫芦朝他们晃了晃,“葫芦里是水,先清洗下伤口吧。”
青华松开圈着慕鸢的手臂,抬手拨开她披在肩头的发丝,看着左肩衣服撕裂处那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眸色有一瞬的幽沉。慕鸢往后退开一步,用袖子胡乱抹了抹面上的泪,看到青华的目光落在自己肩头,稍稍侧过身想将伤口藏起来,却又被青华看见了手臂上的伤,神色愈发冷凝。
慕鸢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瞧见他眼中的怒气,也不知是不是因她而起,吓得往后缩了缩。青华见她如此,也未说话,转身走到昼寻面前拿了葫芦在火堆旁的石块上坐下,声音有些低沉地看着慕鸢道:“过来。”
慕鸢也不敢拂逆他的意思,一步步朝他挪过去,其实知道她此时受伤师父就算真的生气也不会责罚于她,可她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一颗心沉沉闷闷的很难受。
慕鸢垂首在青华面前站定,青华伸手一拉,她便坐到了他脚边。慕鸢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自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及一方帕子,抖开帕子,上头那朵墨鸢花随着帕子抖动而摇曳生姿。
慕鸢却是一愣,这似乎是五百年前她为师父包梅花酥所用的帕子,难为师父竟是留了这么久。
见慕鸢盯着他手中的帕子瞧,青华手上动作顿了顿,随即垂下眼眸自脚边拿起葫芦倒出清水将帕子浸湿,而后才又看向慕鸢:“把手伸过来,我帮你上药。”
慕鸢应了一声,刚要撩起衣袖将手臂伸过去,却被青华伸手挡了挡,有些不解地抬头,却见他转头看了那个一直立在旁边未作声的玄衣男子一眼。
见青华驱逐的眼神,昼寻赶紧识趣的一点头,“我这便出去!”
转身时看到洞外天色入暮还好心的帮他们拂亮了嵌在石壁上的明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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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师徒情深(下) 。。。
看着昼寻走出去,青华才又回过头来,慕鸢掀着衣袖却吃痛的吸了口气,她手臂上的伤口因同衣袖粘连到一起,此番一扯牵动了伤口痛得她直想哭!
见她吃痛的表情青华眉心一凝,放下手中帕子伸手去帮她。
看青华小心翼翼地用水沾湿伤口四周的衣物,轻轻地将袖子一点点撩起,又轻柔地拿沾了水的帕子为她清理伤口,慕鸢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师父肯帮她上药,那必定是不生她气了!
伤口处理起来有些疼,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清了清嗓子,青华闻声抬头看向她,她抬起另一只手抓了抓头发,“师父,这是何处,你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青华手下动作一滞,皱眉看着她:“你不知这是何处?”
见慕鸢摇头,他又问:“那你怎会到此?”
慕鸢一脸茫然的再次摇头:“我不知,似乎做了一个悠长的梦,醒来便在山里了。”
青华低头继续帮她上药,淡淡道:“此山名叫知归,方才那个便是昼寻。”
“什么?!”慕鸢大惊之下差点跳起来,手臂一动便敲到了青华为她上药的手上,疼的痛呼出声。
青华一只手压住她的手臂一只手继续上药,口中责备道:“莫乱动!”手下动作却越发轻柔起来。
慕鸢待伤口的疼缓和了一些,又开口道:“我记得自己还在碧萝苑中,怎会在无知无觉之间便跑到知归山来了,该不会又中了摄心术吧?”
青华整理好她右手的衣袖,又拉过她的左手,他低着头上药,声音淡淡地传来:“你学过的清心咒呢?”
慕鸢吐了吐舌头,“来不及嘛!”若是来得及她也不会到此了!
青华也未再说什么,只是缓缓了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在叹这个徒弟不争气,反正听在慕鸢耳中有些失落。
青华帮慕鸢整理好衣袖,捏着瓷瓶抬头看她:“转过去,将衣服脱了。”
慕鸢迟疑了片刻,终不敌肩头的疼痒难忍,红着脸转过身褪下衣袍露出香肩让青华为她上药,她将头低得都要埋到胸口了。
她虽不懂风月之事但知男女有别,虽知师父只是在为她上药并不会有旁的想法,可她还是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娘亲曾同她说过,神族虽不似凡间对女子有三纲五常的束缚,但女儿家的一身清白还是很重要的,这关系到将来能不能嫁个好夫家。
她咬着嘴唇想,若是将来别人嫌弃她被人瞧过肩膀治过伤那她便不嫁了,反正留在长乐界跟着师父也挺好。
青华放下手中瓷瓶,看着慕鸢白皙的肩头那两道狰狞的伤口,闭了闭眼,伸手帮她把衣服拉起来披上。
慕鸢一愣,赶紧三两下将衣襟拢好,不当心碰到伤口弄疼了也忍着未哼一声。
青华自葫芦里倒了些水出来净手,慕鸢听着水声,觉得这样静默有些尴尬,便扯了个话头:“白祈不曾来么?”其实她不过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刚好想到那只狐狸,便随口问了句。
身后的青华倒水的手一顿,淡淡答道:“不曾。”
他一心想着寻她哪里顾得上旁人,而且此话听来心中还有些不大乐意,自己急匆匆赶来救她她倒是惦念着旁人。不乐意着却忽觉自己小家子气了,这么大年纪还计较这些个小事,委实是不应该。
本以为小徒弟会追问白祈为何不来,可只听她“哦”了一声之后便未再说话,单凭那一个字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本还想再说两句,但想了想又作罢,年轻人的事他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昼寻在外头等了许久,也不敢贸然进去,万一瞧见人小姑娘的身子,那青华帝君不同他拼命才怪!在山洞外转着圈,便开始想一个早就该想的问题,两个神仙怎会出现在他们魔界的知归山?难不成神魔两族已经冰释前嫌了?
众多狐疑猜测在心中翻搅着,脚下圈子便越转越小,待他听到洞中喊他进去的话语停下脚步时竟有一瞬的晕眩!他稳住了步子,整理好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