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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的事情就是去张奶奶家玩耍,因为她家养着几只白兔。大蕊特别喜欢兔子,她说她是属兔的是大兔子,这些都是小兔子,小兔子不喜欢吃胡萝卜,她也不喜欢吃胡萝卜,看来书上说的不一定全是对的。当大蕊逗兔子的时候,小鹏会偷偷观察大蕊,大大的眼睛和瘦瘦的躯干小鹏还不懂欣赏,小鹏最好奇的是大蕊那平平的胸前,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与阿姨和妈妈的不同,十分奇怪怎样能从和自己一样的东西变成那么大的东东。他对大蕊的最直白的感觉就是大蕊总是那么显眼,好像看她的时候总比看其他人时眼前要光亮许多。
五年级的下学期刚开始,大蕊随妈妈改嫁转学了,一切都很突然,大蕊走的时候都没有跟小鹏道别,但十岁左右的孩子很快就忘掉了这些。
那是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第一年,上初中全盘端,不再划分分数线,小鹏欣喜“普九”对他这样的差学生有着多么重大的意义。
小鹏更惊喜的是和大蕊分配在同一个班。那时老师都是按照成绩排座位,他竟然和大蕊又做了同桌,小鹏很是诧异,因为大蕊的小学成绩可是名列前茅。两人这样又在了一起,大蕊小鹏这样的字眼是无论如何喊不出口了,代替者就是一个字——哎。那个年龄段对□□都懵懵懂懂,心中热热乎乎但总觉脸皮太薄太嫩。周一鹏暗暗地观察徐蕊:高瘦平,不过长得白,感觉美,象一只小鹿。
一段时间流行藏头诗之类的东西,周一鹏大献殷勤地写了“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莲吐新蕊,三伏未进”给徐蕊看,徐蕊望了一眼,直接在下边题了一个批注:“粥一盆(周一鹏)”。
一天周一鹏发现徐蕊用打吊瓶的管子编河虾,手工精巧,河虾栩栩如生。周一鹏想起了幼儿园的事情,小孩子都喜欢玩过家家,村里一个大几岁姐姐用红麻枝条编雷锋塔,小鹏与大蕊看见都想要,那个姐姐也是狡黠天真,利诱小鹏用自己的小东东去碰大蕊的那个地方,不碰就不给他们编,两人都乐滋滋地的就范。周一鹏现在的心情有点说不清,看到这个蚂虾就是想要。徐蕊说:“不行,这是帮别人编的,再编一个再给你。”这个“别人”是邻班的一个男生,周一鹏估计是大蕊搬家后的新玩伴,他当时不知道那是大蕊继父家的弟弟。可能是醋意,周一鹏一把拽住河虾准备强夺,心想“不行这个必须给我”,嘴上却可怜巴巴地哀求:“给我吧,我好想要,你再编一个给别人吧。”两个人争执好一会儿,徐蕊拿出钢笔威胁道:“松开手,不然我扎你了。”
周一鹏只道徐蕊是吓他,死皮赖脸地说:“你扎吧,反正我要定了。”徐蕊真的用钢笔轻轻的扎了一下,可还是破皮了。小鹏没想到她真敢扎,疼痛使他一股牛劲冲上来反倒抓的更紧,咬着牙也不说话。徐蕊好像真生气了又使劲地扎了一下,小鹏感到一阵钻心的痛,不过还是坚持住了。徐蕊有些尴尬地松开抓紧河虾的手:“算了给你了,不过你得给我找吊瓶管,我可不白搭材料。”周一鹏拿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嬉皮笑脸地说:“没问题,不过这个还没有完工,你完工时我就给你材料,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初一刚接触英语,不久就流行起英文名。一天徐蕊突然要求周一鹏喊她Darry(戴蕊)。周一鹏感觉这个名字好,又大气又洋气还挺接地气,可他慢慢发现徐蕊开始穿的花里胡哨打扮的流里流气,还不时逃课。他感觉徐蕊这样不对,却不敢也不知道怎么去劝她。终于有一天他下定决心“我是为她好,怕什么,孙子有理扳倒爷。”放学后找个机会他拦住了徐蕊,开始滔滔不绝地灌输所谓的人生大道理,徐蕊对周一鹏所做的一切有意逃避选择视而不见,周一鹏却孜孜不倦地死缠烂打地说上瘾了,如果外人看到也会认为周一鹏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徐蕊开始时心中有愧,最后也被弄得不胜其烦,气急败坏来了一句:“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啊。”周一鹏顿感义愤填膺,脱口而出:“不是你爸爸死了我才不管你啦。”说完立马后悔。徐蕊突然嚎啕大哭,声泪俱下,嘴里翻来覆去嚼着那句话:“谁没有爸爸,你再说,谁没爸爸。”两个人,一个站在那里惊慌失措,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直想逃避,一个站在那里哭哭啼啼,嘴里反反复复嘟哝着那一句。好久好久,徐蕊应该是哭累了站在那里抽噎,周一鹏也感到脱身的机会来了,丢下一句“你要是不好好学习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就逃走了。
打那以后两人好像陌生了,徐蕊虽说很少逃课了,可仍然花里胡哨流里流气。没想到徐蕊期末成绩好的出奇,成了学校风云人物,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这让周一鹏嫉妒不已。小孩子的心真的说不清,徐蕊学习差的时候好像没人关注她,可等到学习成绩一上来,她的那些劣迹就被传得满城风雨。碰到别人说徐蕊的坏话时小鹏也会入乡随俗,有时还会添点油加点醋。
有一次周一鹏偷看徐蕊的日记,其中一篇的大意是徐蕊喜欢上了一位老师,虽然那位老师刚有孩子,但她还是认为等到自己师专毕业正好是可以照看那个孩子的年纪,那时就可以嫁过去。周一鹏的世界顷刻支离破碎,他笃信老师是世界上最烂的职业,发誓自己将来绝对不当老师。就这样,周一鹏在人生中第一次否定了自己的信仰。不巧的是徐蕊发现他的偷窥行径,从此以后都不怎么和他说话。
初二,因为周一鹏的成绩差,家里也有条件就想办法把他转到城里上学。直到今日他都没有看到过徐蕊,徐蕊也在他的记忆中渐渐封尘。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初恋情人
“雨过吹细风,独立池上月。”周一鹏默默地祝福了一句,转念又想:“胡艳应该不是徐蕊,如果说当时到继父家第一时间没有改名字,之后就更没有理由改名字了。”可还是越琢磨越觉得胡艳像徐蕊,那段时间周一鹏也不敢去联系胡艳,等到“十一”长假直接买票回家,准备打听徐蕊的底细。
家里还是那么清切,当年抢走徐蕊的那个河虾一直都系在自己自行车的钥匙上,只是自己把它遗忘在那里。当年栩栩如生的虾如今披满岁月的斑驳,本来平静的心情泛起阵阵涟漪。当年认为可有可无的过去,突然一天却变成不可代替的回忆。周一鹏取下河虾小心珍藏,找妈妈聊天,慢慢聊到大蕊。
母亲感叹大蕊可怜:“当时多么美满的家,父亲却突然过世,家族中的人逼迫大蕊妈妈改嫁大蕊的叔叔(这是当时当地的风俗),大蕊妈妈不愿意,冲破重重阻力才带着大蕊改嫁一家姓胡的人家。胡家虽然当时算不上有钱,不过之后做生意也慢慢富裕,现在一家都搬到城里去了,但毕竟是寄人篱下,也不知大蕊如今过得怎样,一次都没有回来过,也不回来看看阿姨。”感伤了一阵母亲又聊到了快乐的话题:“你比大蕊大几天,那时大蕊妈妈缺奶水,所以妈妈就帮着喂养她,你那么小一丁点儿,就知道护食,一看到大蕊过来就张牙舞爪地哭闹。大蕊长得多可爱,如果将来有机会,就像你小时候说的一样,干脆嫁给你得了。”
“老封建,啥年代了还搞这一套。”周一鹏最反感的就是父母这样包办自己,虽然母亲最后一句完全是调笑他小时候的意味,但还让周一鹏联想到平时父母对自己的包办。周一鹏的父亲高中文化,从部队转业回家后在村里挂职,期间承包了一个鱼塘,等存了些钱后就改办了乡镇企业,现在也算是富甲一方混得风生水起,后来他把企业交给周一鹏的叔叔打理,自己安心在政府中任职。家里到现在还挂着毛主席的相片,之所以不把家搬到城里,是因为算命先生说家宅风水好,不宜另有新居。周一鹏的母亲初中毕业,开始是新华书店职员,之后下岗开了个商店做起了小生意。在周一鹏年少叛逆的意识里,父亲封建,母亲世俗。
周一鹏得到了以前不关注现在想得到的信息,也判定胡艳就是徐蕊,因为他相信这个世界不会存在那么多的巧合,此时他感觉怪怪的,说不好自己是伤心还是开心。所有的爱情都羡慕青梅竹马,此时的周一鹏却认为青梅竹马太过知根知底,过多地活在童年的回忆里,反而失去了一般恋爱那种茫茫人海相见相拥,芸芸众生风雨同行的意境,和从陌生到熟悉,由过客变亲人的过程,而这种转变恰恰是爱情那种说不完道不尽的美妙本身。
感怀一下过去,周一鹏走进高中校园,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他嗤笑自己以前痛斥这个学校是个垃圾。毕业那天他和好友都把书本都撕得粉碎,然后跑到顶楼尽情往下挥洒纸片,楼前的风景甚是壮观。这是高中的毕业传统,大家都戏称这个叫“六月雪”,用来洗脱十几年来在学校所受到的冤屈。当时楼顶的叫嚣,楼下的起哄,漫天纸花飞滚翻腾,校领导和保安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局面失控,堪称高中最大快人心的情景。
周一鹏突然希望能见到卢伟霞,他心底的初恋情人。卢伟霞是个非常瘦的女生,瘦的纤细却不显病态苍白,反倒呈现出一种芦苇般的生机与活力,“迎风摇曳多姿态,朴质无华野趣浓”。一次他经过卢伟霞的座位,不小心碰倒她的水杯,自己的裤子被弄湿一大片,不料到对方竟先开口道歉:“对不起,没把你的鞋子打湿吧。”周一鹏那段时间走的是“文艺范”,察觉到“鞋子”一词用得相当高雅巧妙,就特别关注了对方,才发觉眼前是棵绛珠仙草,是天上掉下的林妹妹。少年的心第一次萌发爱意,那一刻他飞了起来,沉浸在朝雾的氤氲,晚霞的旖旎,白云的飘渺,繁星的静谧,大海的深邃,江河的迤逦,高山的空灵,深谷的幽寂。
如同所有的初恋一样,我们分不清是迷恋上那种奇妙的感觉,还是带来这种奇妙感觉的人,或是两者兼有。因为花季雨季伴随的无力感,因为父母学校施加的压迫感,还因为对她和自己学习成绩的焦虑感,早恋对周一鹏这代人来说只能是“白鸟一双临水立,见人惊起入芦花”。周一鹏也一直把这种爱意深藏心底,有时青涩回味有时甜蜜期盼,有时悸动如潮有时莫名哀怨,那是痛苦的根源又是幸福的源泉。他感觉自己与卢伟霞的距离似近非近似远非远,脱泥带水又藕断丝连,其实两人在一起的几年里话都没认真说过几句,周一鹏恰恰又认为那是“蒹蕸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周一鹏当真看到了那个高中时他最熟悉的身影,那一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种退缩的冲动,但好在现在的他学会了使用理性,他向卢伟霞大方地招了一下手,用一个老同学的口吻打招呼:“卢伟霞,好久不见了。”
“啊。”卢伟绛有点吃惊:“周一鹏,你也复读了,在哪班啊,这么久我咋都没看到你。”
“呵呵,见到我就是复读吗。”周一鹏有点小小的兴奋。
“那是当然,对考上大学的人来说才开学没几天,谁会这时候回来,脑子坏掉了?”
“呵呵,你不是过二本线了吗,怎么复读了。”周一鹏说出自己的疑问。
“志愿填的不好,没考上理想的大学,爸爸让我复读一年,争取明年考重点,哎,又要多受罪一年,快说,你到底在那班。”
“哈哈,我没复读,上一个你听都没听过的大学。”周一鹏微微有些得意。
“你算脱离苦海了,我还得多苦一年。”
常言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卢伟霞言语的直接干脆彻底暴露了她高中生没心没肺的特性,这让周一鹏猛然间有点接受不了,只觉她天真幼稚,但他并不十分在意。周一鹏也想透露自己多年的心声,可又害怕影响卢伟霞的复习。
周一鹏是第一次和卢伟霞说了这么多话,渐渐失望卢伟霞也没有什么独特,她以往的那种“女神”形象,此时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周一鹏无奈遗憾:哎,看来是距离产生美。原来他心目中的卢伟霞并不是现实中的卢伟霞,只是当时的他幻想出来的另一个印象。“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周一鹏开始大跌眼镜,“自己还未开始就早已结束的神秘初恋,如今看来只不过是高中时虚幻中爱的漩涡,注定要变成此刻现实中爱的泡沫。”
俩人又聊了很久,周一鹏慢慢挖掘到自己与卢伟霞之间的那层隔膜:卢伟霞还是以前的卢伟霞,而自己却变了,虽说上大学没多久,但因学习压力和社会环境的巨大改变,他已远非当初那个傻傻的高中生。我们都说时间能忘记一切,其实不然,是改变需要时间,改变让我们淡忘从前,如果自己不改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