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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满头雾水。又惊又怕。“宋蛮子今天是吃错药了?在以前地战场上。好象没有那支宋蛮子地军队能有这么多神箭手啊?可就算是神箭手。射得再准也不可能一两箭就干掉我们一个士兵或者一匹战马吧?”
“冲!给老子冲——!”尽管明白对手不简单,可熊耳和汪惟正还是不断大叫指挥骑兵前进,想要缩小与宋军距离近身作战。不过在付出惨重代价好不容易冲到宋军的数阵面前时,蒙古骑兵又都傻了眼睛——这些宋军士兵怎么发型打扮都不象是汉人?反而象是西南的少数民族?不等蒙古军队弄明白宋军从那里弄来这么一支军队,宋军疏阵的前队弓箭队已经退后,长枪兵换步上前,五百名穿着彝族服装的宋军士兵则手持短刀冲出疏阵,高喊着“我们和大宋是一家人”口号,悍不畏死的扑向蒙古骑兵,挥刀刺砍蒙古士兵及其战马。刚开始时,蒙古士兵还不怎么把这支短兵器士兵放在眼里——就那不到一尺长的短刀,只要别刺中胸腹要害,刺中砍中大腿绝对要不了命——但这个念头着实坑苦了不少蒙古士兵。
“呼!”一个蒙古士兵的大腿被彝族宋兵的短刀划中,血肉模糊却没多深,那蒙古士兵也仅是轻哼一声,挥刀去砍彝族宋兵,彝族宋兵仗着脚步灵活躲开,还顺手往战马身上刺了一刀,那蒙古士兵身在马上转动不便,只好又去格挡前方刺来的宋军长枪。但战不两合,那仅是腿上轻伤的蒙古士兵就发现情况不对了——呼吸怎么这么困难?心脏就好象停止了跳动了一样,举到一半的钢刀再也使不上劲,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战马上摔了下来,被短刀刺中的战马也惨嘶一声砰然倒地,四肢抽搐痛苦死去。
“毒刀!上面涂了见血封喉(即箭毒木)!”几个曾经见识过少数民族毒刀的蒙古骑兵醒悟过来,同时也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弟兄们小心了!这些蛮兵手上的刀有毒,比我们的毒箭更厉害,见血就封喉!”还有一些经验更丰富的蒙古士兵则告诉同伴,如果被彝族宋军的毒箭射中,千万不能拔也不能碰——彝族毒箭的箭头处砍有缺口,一拔一碰就容易断,带毒箭头留在肉里死得更快——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中箭那部分肌肉带着箭头剜掉,这样才有希望活命!
“我们是一家人!”以阿榨和阿里为首的彝族宋军放声大吼,奋不顾身的杀进敌群,毒刀乱砍,毒箭乱射,蒙古骑兵欲哭无泪——这刀也未免太毒了吧,见血就死,这么恶毒的武器怎么抵挡?惊恐之下,蒙古骑兵争先恐后逃命,整齐的冲锋阵形大乱,以彝族为首的宋军少数民族兵则疯狂扑上,喊着各种各样的口号,悍不畏死的冲进蒙古骑兵人群乱砍。更有一些少数民族士兵将人血抹在脸上,让自己变得狰狞无比冲杀起来也更得心应手。
渔猎民族装备了农耕民族的精良武器去砍游牧民族,这场景一般来说还是很难看到也很壮观,只见那一个个打扮得希奇古怪的少数民族宋军高喊着难以听懂的口号,象涂过油的游鱼一样在蒙古骑兵队伍中灵活游动,刀一个比一个砍得狠,箭一个比一个射得准。
以蒙古人和色目人为主的蒙古骑兵在悍勇方面虽不亚于少数民族宋兵发力略胜和速度完胜,近身灵活和耐力方面却远远比不上这些成天在原始森林里转悠的少数民族士
战中稍有不慎就被毒刀砍中毒箭射中,惨叫着摔下再加上经过一天两夜不眠不休的长途跋涉,这些蒙古士兵体力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没多长时间就被少数民族宋兵杀得溃不成军。
“向东突围向东突围!”看到那些满脸人血的少数民族悍猛到这地步,熊耳和汪惟正头皮也开始发麻惊胆战之下,赶紧大吼大叫着调整突围方向,已经杀破了胆的蒙古骑兵如蒙大赦,赶紧跟着熊耳和汪惟正的旗帜逃向东面。而少数民族宋兵怪叫着紧追不舍,有不少士兵干脆脱去靴子赤脚追赶,不断砍杀落后的蒙古士兵有几个特别好杀的抓住蒙古军官后,围在一起把那蒙古军官的四肢一截一截砍断斩寸割,蒙古军官痛苦惨叫声甚至压过了战场的嘈杂和喊杀声听上去简直让人心惊肉颤。
往侧翼突围也没那么容易,宋军侧翼的军队虽然不多同样是来自罗氏鬼国的少数民族士兵,士卒之勇悍丝毫在正面对敌的彝族士兵之下,而负责侧翼的播州老将田万也是经验丰富的战场老油条,蒙古败军狼狈逃来,他岂不有痛打落水狗之理?蒙古败军才刚刚冲进射程,他的队伍中就是一通铺天盖地的毒箭招呼,眨眼间就把上百个蒙古士兵送去见了铁木真;蒙古败兵再不要命的逼近时,田万令旗一挥,数十支以十人为单位的宋军战斗小队立即怪叫着迎上去,象游鱼一样滑进蒙古军队,挥舞毒刀乱砍,其他的战斗小队则怪叫着蒙古骑兵两翼来回奔走,不时把一支支毒箭准确射进蒙古士兵面门咽喉,把他们往成吉思汗那边送上一程。虽无正面阻击之壮烈,杀敌数目却丝毫不减。
这一场发生在龙安河以南的伏击战足足打了一个时辰,三千五百蒙古骑兵能活着逃出去连一半都不到,其他的蒙古士兵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包括受伤落马举手投降的降兵在内,一个个全部被恨透了蒙古军队的西南少数民族士兵砍死射死,以至于战场上甚至找不到一具完整的蒙古士兵尸体。而少数民族宋兵因为纪律散漫和喜欢近身战的缘故,在这场完全占据所有优势的战斗中也损失颇重,至少六百余名各族士兵丧生,伤者近千,甚至连罗氏鬼国最大的头人阿榨也中了两箭,受伤不轻。
“该死的狗鞑子,箭射得太准了。”贾老贼亲自慰问阿毡的时候,阿榨一边拉着贾老贼的手感谢,一边对蒙古军队破口大骂,还懊悔道:“早知道鞑子骑兵喜欢用箭,我应该去罗殿(今安顺一带)找普里头人,跟他借几百套藤甲和一些藤甲兵来,那些东西最不怕弓箭。”
“还真有藤甲兵?”贾老贼有些吃惊,阿榨认真点头,更惊讶的问道:“贾太师,你也知道藤甲兵?以前我们和蕃族(布依族)打架的时候见过,箭就算凑近了也射不穿,刀也砍不穿。”说到这,阿榨又很认真的补充道:“不过自从蒙古鞑子来了以后,我们就和好了,他们也恨蒙古鞑子。”
“原来是这样啊。”贾老贼捏捏光秃秃的下巴,眼珠稍微一转,马上微笑道:“阿榨头人,你们兄弟离开你的领地也有一段时间了,家里只怕没人照顾,要不你把军队交给你的弟弟,本官派人先把你送回家养伤—顺便请阿榨头人去和蕃族的兄弟说一下,劝他们也派一些藤甲兵来帮忙杀鞑子怎么样?”
“不用,我还有一个兄弟可以照顾家。”阿榨一口拒绝,又大声说道:“我的伤没事,我还要去杀蒙古鞑子,我知道有一些纯种的蒙古鞑子已经到离我们很近的地方了,我如果不亲手杀几个纯种的蒙古鞑子,我就不回家。”说着,阿榨还握拳大力虚挥几下,显示自己的勇武。
“既然阿榨不愿回家,那本官就不勉强了,阿榨头人果然是好汉子,真英雄。”贾老贼满脸是笑的向阿榨竖起一个大拇指——心却在琢磨怎么把布依族兄弟的藤甲兵弄来。正盘算间,传令兵来报,“启禀太师,子聪大师和杨晨焕将军率领的军队已经在摩天岭与阿里不哥军交手两次,我军凭借天险两战皆胜,阿里不哥军未能下岭一步。但我军士兵携带的少量粮草已经不多,子聪大师请太师尽快将粮食送到军前。除此之外,我军斥候已经基本探明阿里不哥军兵力,估计其兵力在两万五千至三万之间,携带有部分粮草,领军主将为刘太平。”
“知道了,给子聪大师带话,我军援军已到绵州,粮草会尽快给他送去。”援军已至,贾老贼自然能腾出手来给摩天岭送粮。不过贾老贼也有点担心,心说,“凭借摩天岭天险,挡住阿里不哥军队没有多大问题,可要想全部消灭他们也不可能,这场仗肯定要打成消耗战。
在这期间,如果熊耳又集中全力杀过来接应阿里不哥,或者邻近隆庆府(剑阁)的田雄过来捣乱,不擅长打进攻战的王坚又来不及接应绵州,我照样得几面受敌。嗯,得想个办法,起码先稳住熊耳和田雄的其中一路,不让他们联手攻打绵州,这样我才有完全的取胜把握。”
第44章 借刀杀人
过几天时间的折腾,成都兵变、忽必烈余党的首脑害、贾老贼率军攻占绵州和刘太平率领阿里不哥军从阴平古道入川等一连串消息,通过各种或明或暗的渠道,终于在四川传开)涉足四川的各方势力目瞪口呆和实力此消彼长之余,反应也各自不一,整个成都平原的局势也变得更加混乱、更加微妙和更加扑朔迷离,宋军和阿里不哥军对成都平原的争夺也进入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为什么说成都的局势扑朔迷离呢?因为在这个面积仅有七千多平方公里的平原上,竟然同时出现了宋军、兀良哈台军、忽必烈余党、熊耳叛军和阿里不哥军五支势力共同逐鹿,彼此间或战或和,或敌或友或非友非敌,互相纠缠,互相算计,各有优劣长短也各有目的,其中宋军和阿里不哥军这两支主力地都有可能吃掉成都平原,也谁都有可能失败——而成败的关键,则在于宋军能否堵住阿里不哥军踏足成都平原的大门!
和贾老贼预料的一样,宋军和阿里不哥军在江油摩天岭确实打成了僵持局面,宋军利用摩天岭南面的九道拐有利地形,死死封住了阿里不哥军的下山道路,让纵横平原无敌手的阿里不哥军只能望山兴叹,无法下岭一步。但万事有利就有弊,九道拐让阿里不哥军下不了山,同时也让宋军上不了山,上不了山就代表无法完全赶走阿里不哥军,双方只能一个在山下一个在山上对峙,等待打破僵局的机会出现。不过对远道而来的阿里不哥军来说,长时间僵持对他们显然更加不利,所以阿里不哥军的主将刘太平急得把摩天岭上的诸葛武侯庙都给砸了,用信鸽一日三催逼迫熊耳马上进军摩天岭,配合阿里不哥军赶走山下的宋军——否则就连号称不用补给的蒙古铁骑也得饿死在摩天岭上!
刘太平希望熊耳能够尽快率领叛军北上接应,败退到德阳驻扎的熊耳和汪良臣又何尝不希望早些把新主子接到家中供养?——可问题是贾老贼先发制人拿下了绵州,堵住了熊耳叛军北上与阿里不哥军会师的道路。熊耳手里兵力虽然稍多,可他南有兀良哈台虎视耽耽、东有气红了眼睛的刘元兴随时扑过来给刘黑马报仇,两面受敌,又能拿出多少力量去开辟第三战场,和出名奸诈的贾老贼争夺绵州?
九月二十五日,绵州伏击战结束后的第三天,驻扎在德阳的熊耳和汪惟正等人再一次收到从成都转送来的刘太平飞鸽传书平在信上非常愤怒的告诉熊耳——他这已经是最后一只能飞到成都的信鸽了,而且他的军粮最多只能撑十天,十天再不能打破摩天岭,刘太平的军队就得象蒙古军西征那样喝马奶吃人肉过日子了!所以在这十天之内,熊耳不管用什么手段得把军队开到摩天岭下,为阿里不哥军打开入蜀通道!
“十天?”熊耳哭丧脸,喃喃道:“贾老贼在绵州城有上万蛮子军队摩天岭也有六七千人,就我这点兵力,怎么可能在十天内干掉他们?”
“熊将军,不要着急。”汪惟正较乐观分析道:“阿里不哥大汗的军队是最纯粹的蒙古铁骑,就算断粮也可以靠马奶马肉坚持一段时间,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我们也不用直接去打易守难攻的绵州城,可以用轻骑绕过绵州城去打摩天岭,在野战里我们甚至可以只需要牵制住宋蛮子的军队,阿里不哥大汗的军队就可以乘机杀下摩天岭。”
汪惟正的主确实不错算没有完全把握也有一线希望,可熊耳熊大将军是什么人?熊将军一听说要去和宋军硬拼上哭丧的表情立即更加明显,为难道:“我们的骑兵已经不多了算把成都的骑兵全部调来,顶天也就能凑六七千骑兵点兵力并没有完全把握——要是行动没能成功,贾老贼又断了我们的后路,我们最后的本钱不就要丢光了?”
“得了吧,熊将军,不是我说你,你怎老是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瞻前顾后?”汪惟正有些发怒,不满的说道:“打仗本来就是冒险,你不去冒险,怎么有胜利?就象我们现在,如果不去接应刘太平将军,我们暂时是安全了,可刘太平将军进了成都平原,贾老贼回过头来照样把我们吃掉。”
“话倒是这个道理,可。”熊起脸。正要再想借口推托时,依偎在熊耳怀里不时向李德辉和汪惟正偷抛媚眼的唐笑忽然开口,唐笑问道:“相公,贾似道老贼用来骗你那封亲笔劝降信,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