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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之外。看到那些喜气洋洋对蒙古鞑子破口大骂并高呼贾丞相战无不胜的临安百姓。那倨傲青年不由冷笑道:“区区一个贾似道。靠卑鄙无耻的下三滥手段取得些小胜,竟然能让宋人如此欢呼?”
“你说什么?”一个清脆地声音喝道。话音喝道。一名身材娇小的红衣少女已然叉腰站到那倨傲青年面前,指着那倨傲青年的鼻子喝道:“你刚才说什么?骂我们战无不胜的贾丞相是下三滥?那你是下九滥吗?”那倨傲青年不答,一双眼睛只是在那红衣少女地娇美脸蛋与玲珑皎好地身材上打转,不时发出啧啧声。那红衣少女大怒,“狗贼,你看什么?再看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不错,好美,是我喜欢的类型。”那倨傲青年微笑说道。那红衣少女大怒,竟真的两指探出,直接去挖那倨傲青年的双眼。那倨傲青年身手甚好,一把便抓住那红衣少女的白皙手腕,连声赞道:“真软,真滑,还真香。”那红衣少女挣扎几下没挣开,羞怒交加下大喊道:“救命啊,抓淫贼啊!”街道上临安军民极多,听到有淫贼采花,一大群人立时忽拉拉的围上来,顿时将那倨傲青年与那红衣少女包围。
“闪开,闪开,御街之上,何人喧哗?”这时候,一队宋兵簇拥着一名态度嚣张无比地官员分开人群过来,正急得直跺脚地廉希宪见到那官员大喜,忙迎上去说道:“马太尉,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那马太尉看了看廉希宪,先是一阵狐疑,“你是。”说到这,那马太尉脸色一变,已然认出廉希宪,吃惊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马太尉,别的事以后再说,先帮我把这泼辣女子撵开。”廉希宪凑到那马太尉耳边低声说了一通,那马太尉连连点头,命令道:“把那个小娘们拉住,这些人是本太尉地旧友,让他们先走。”那马太尉带来宋兵二话不说,上前便把那红衣少女拦到一边,气得那红衣少女哇哇大叫,“马天骥,你不过是小小一个太尉,竟然敢对本小姐如此无礼,你给本小姐记住!”
“这丫头口气不小,她是什么人?”马天骥一楞,心说我可别招惹了什么厉害人物。马天骥正要问那红衣少女姓名时,又有两个漂亮得让人心痒痒的丫鬟跑过来,在那红衣少女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那红衣少女这才拉起那两个丫鬟就跑,边跑边骂道:“马天骥,你给老娘记住,还有那个狗淫贼,你竟然敢骂贾丞相,你也给老娘记住,老娘改天再找你们算帐。”
“这丫头究竟是谁?”马天骥益发狐疑。那倨傲青年也在心中缓缓说道:“我当然要记住你。因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抱你上床。”心中说到这里,那倨傲青年又将目光转到满街的临安百姓身上,冷笑着在心中吟道:“磨剑剑石石鼎裂。饮马长江江水竭。我军百万战袍红,尽是江南儿女血!总有那么一天。我张弘范要替四王爷杀光江南汉人,尽享江南美女!”不多同一时间,青石矶对面的蒙古军营内,这几天来一直春风得意的黄药师正在给自己挑选亲兵队长——前些天。这老小子在弄明白忽必烈给他封了一个什么官的时候,还曾经动过心,打算就这么呆在蒙古享受高官厚禄,不过考虑到他给宋军提供的情报已经害死了相当不少的蒙古士兵。加上又考虑到他地女儿女婿还在宋国。黄药师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惹火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贾似道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只是一个虚衔,但身为仅次于丞相的谋士,黄药师怎么都得弄几个亲兵在身边装饰门面,加上义子解诚的帮忙,黄药师很快把与自己联络地几个宋军卧底弄到身边,让他们担当自己的亲兵,解诚也从水军中给黄药师弄来了十几个身手好地士兵。又按黄药师的吩咐。从工房中救出那几个曾经帮过黄药师的工匠,让他们水军工场去修补战船。那些工匠感恩戴德下自然不会出卖黄药师,使黄药师再无后顾之忧。唯一所欠缺的,只是一个身手好又可靠的亲兵队长了。
“义父请看,这些人身手都很好,你看中间有没有能担任你地亲兵队长的?”蒙古军大营校场上,解诚指着七、八个象牛一样壮实的蒙古军士兵向黄药师问道。黄药师打量那些士兵,发现这些士兵确实不错,一个个五大三粗,满身的疙瘩肉,一看就不是弱手,但黄药师还是摇头道:“不行,一看就比较笨重,不够灵活。”
“义父,你这几天都挑了上百人了,怎么还没合适地?”解诚挥手让那些士兵下去,有些为难地向黄药师问道:“义父,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亲兵队长?倒是给孩儿说一个章程,孩儿也好去给你找啊。”
“我要一个忠诚可靠的,关键时刻能保护我开溜的。”黄药师在心中回答,不过这些话可不能对解诚说。这时候,校场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黄药师和解诚顺着声音看去,却见在校场边上正有一些士兵在打架,打架双方的力量极不平等——是十来个蒙古士兵围着一个汉兵打,而那汉兵虽然人单势薄却丝毫不落下风,一个扫堂腿将那些蒙古兵中的十夫长踹倒在地上,骑着那十夫长小腹上,象擂鼓一般对着那蒙古十夫长胸口猛揍,旁边的蒙古兵上来干扰,又被他一一抓住脚脖子甩出几丈远,摔得那些蒙古兵哭爹喊娘。而那蒙古十夫长却是鸭子死了嘴不烂地货,虽然被那汉兵打得口吐鲜血仍然大骂不休,“张世杰,你这个狗蛮子有本事就打死老子,看将军杀不杀你地头?”
“你以为老子不敢打死你?”那名叫张世杰的汉兵大吼一声,狠狠一拳砸在那蒙古十夫长胸口上。虽然隔着很远,黄药师和解诚还是清楚听到那蒙古十夫长胸口骨头断折地可怕声音,那十夫长口中鲜血狂喷,头一歪不知死活。而那张世杰还不解恨,提拳又要打,解诚忙冲上去大喝道:“张世杰,住手!不要打了!”
“滚开,都滚开。”解诚踢开周围看热闹的士兵,将张世杰拉起来,再看那蒙古十夫长时,那蒙古十夫长口中血流不止,胸口肋骨深陷,已经是奄奄一息。解诚不由连声叫苦,向那张世杰埋怨道:“糟了,这家伙不一定救得活了。我说张世杰啊,你怎么老是闯祸?这可是拔都将军的部下,这回只怕你二叔也保不住你了。”
“大不了杀头掉脑袋,有什么了不起?”张世杰闷声哼道。解诚踢了张世杰一脚,骂道:“杀了头,还会再长出来吗?真他妈,如果不是看在你二叔的面子上,老子才懒得管你。”但那张世杰气呼呼的将头扭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旁边的黄药师有些糊涂,向解诚问道:“孩子。你认识这家伙?他二叔是谁?”
“他二叔是万户长张柔,这家伙父亲早死,被张柔收养带在军中,平时里老是这个不服那个不服,张柔几次刚把他的官升上去。他马上就闯祸被降职,张柔怎么打骂都没用。气得张柔也懒得管他了,所以到现在还是个十夫长——妈的,这家伙又做了什么?怎么又被降为最低级地士兵了?”解诚低声答道。黄药师当然认识张柔,一楞说道:“搞了半天他是张柔的侄子啊,这么说来。这个家伙应该是那个张弘范的堂哥了——这两兄弟还真是一对活宝,做哥哥的天天打架闯祸,做弟弟的傲气十足,惹人讨厌。张柔是怎么管教他地儿子和侄子的啊?”(注1)
“是这道理。那个张弘范是很招人讨厌。”解诚附和。正说话间,蒙古大将拨都和张柔已经先后赶到,恰在这时,那个肋骨被张世杰打断地蒙古十夫长口中流出一股黑血,双腿一蹬了帐。张柔不由大怒,向张世杰喝道:“孽畜,跪下!”
“我又没错。为什么要跪下?”张世杰昂起头。气呼呼的向二叔反问道。张柔更是大怒,抬手一记耳光扇在张世杰脸上。大喝道:“孽畜,还敢顶嘴?为什么打出人命?”
“这个狗杂种带着人在半路抢我们的伙食。”张世杰指着那个已经断气的蒙古十夫长,气呼呼的说道:“这几天军队里减少伙食供应,我们汉人弟兄本来就吃不饱了,这个狗杂种还带着人连续几天在半路上拦着伙夫,把我们地饭菜抢走许多,拿去喂他们的战马,我气不过,就把他打死了。”
“为了这样一点小事,你就把拨都将军的部下打死了?你还真够狠的。”张柔气得全身发抖,不过张柔也知道这不能全怪张世杰,因为大雪封山粮草转运困难,蒙古军只得削减各族军队地伙食供应,战马地草料也被迫减少,而汉军的伙食本来句是各族士兵中被克扣得最多的,又被蒙古士兵抢去喂战马,也难怪张世杰气不过了。但理解归理解,汉人士兵打死蒙古军官可不是闹着玩的,张柔只得又怒喝道:“孽畜,给拨都将军跪下赔罪!”
“他约束手下不严,我为什么要给他跪?”张世杰的声音比张柔还大。张柔气得又踢了他几脚,这才硬着头皮向脸色已经发青的拨都低声下气道:“拨都将军,小侄无礼,本将先代小侄向将军赔罪,请将军看在张柔的面子上,饶过这个孽畜这次吧。”
“饶过他?让他继续打我们蒙古人吗?”拨都刁毒地哼一声,又厉声问道:“汉人士兵殴死蒙古军官,军法该如何处置?”
“斩!砍头!”那十来个被张世杰揍得鼻青脸肿地蒙古士兵一起诈唬起来。拨都冷笑一声,向张柔问道:“张将军,听到了吗?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到四王爷面前去评评理?”
“这。”张柔十分为难。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黄药师站出来,拉着拨都地手说道:“拨都将军,小事一桩,不必那么动气,气坏了身子,就没办法打宋人了。”说着,黄药师不动声色的将掌中的一颗忽必烈赏给他的珍珠塞进拨都手里,微笑道:“拨都将军,依贫道看来,这个张世杰虽然打死了人,但事出有因,可以罪减一等——看在贫道面子上,打几十军棍就算了。”
“是啊。”解诚当然得帮干爹说话,也劝道:“四王爷一向要求军队里的蒙古士兵、色目士兵和汉人士兵要平等对待,这事情闹到四王爷那里,对将军只怕也不太好,打几十军棍就算了,算我也求将军了。”拨都和解诚关系一向不错,又知道黄药师正是忽必烈面前的大红人,还收了黄药师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不得不给黄药师和解诚两人一点面子,便点头冷哼道:“好吧,看在黄仙长和解将军的面子上,饶他不死。”
“谢将军。”张柔大喜,忙转向旁边士兵喝道:“把张世杰拖下去,狠狠打四十军棍!”张柔又向张世杰命令道:“孽畜,还不快向黄仙长、拨都将军和解将军感谢?”张世杰却不说话,昂首便走向军法台,气得张柔和拨都等人又是一阵哼哼。
“孩子,这小子我喜欢。”黄药师指着张世杰魁梧的背影,低声向解诚说道:“等打完了军棍,你就把他要过来,给我做亲兵队长。”
“小事一桩,孩儿对张柔说一声就成。”解诚轻松的说道:“张世杰这家伙脾气臭是臭,身手却相当不错,给义父做亲兵倒也合适。”
注:可能很多朋友都不知道,灭宋的张弘范与南宋最后一员大将张世杰其实是嫡亲的堂兄弟!张世杰本是金国人,只因触犯蒙古法律才逃到南宋,累积战功成为南宋最后的大将,多次拒绝张弘范招降,最后在崖山阵亡。至于张弘范,也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宋张弘范灭宋于此的张弘范了。
第59章 四面楚歌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临安城御街上欢庆的人群逐渐散去,到了快要关闭城门的时候,又有两支队伍分别从临安城的正门北门和偏门西门入城,走正门的队伍不用说,是打着回临安禀报军情的宋京、陈宜中和翁应龙等一行人。因为是凯旋之师,他们刚到城门前就受到临安军民的夹道欢迎,人还没有进城,询问前方战况的人流便将他们彻底包围,当临安军民听到他们的贾丞相以巧计夺得大量战马后,欢呼声又一次在北门上空回荡起来。
和欢呼雀跃的北门不同,西门就冷清得多了,化装后的贾似道和廖莹中等人押着十五辆牛车,也是打着运送镔铁的招牌入城,为了不被守城士兵检查,廖莹中也是用了金钱开路种种手法一模一样,简直让人怀疑贾似道和忽必烈是孪生兄弟。弄得同来的李妴大为不满,低声向贾似道抱怨道:“你又不是没化装?直接和宋京他们一起进城不就行了?用得着花钱贿赂你自己的下属吗?”
“宋京他们的目标太大,蒙古鞑子的使节团已经先进城了,肯定会盯上宋京的队伍。”贾似道低声答道:“如果本相的化装被他们看破,那就大事不妙了。阿合马他们必然会用最快速度通知忽必烈,那蒙古鞑子就会利用本相不在军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