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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他们在皇上旁边大说特说本相地好话,岂不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你们当官的,真没几个好东西。”李妴出身西夏皇族。多少知道些官场上那些肮脏黑暗,很快便理解了贾似道的用意。嘀咕抱怨一句后,李妴又发现贾似道地目光游离,似乎在寻找什么,李妴不由疑惑道:“你看什么?眼睛怎么老是外帐瞟?”
“我在找一个人以她的德行,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认输啊?她怎么还没来找本相呢?”贾似道注视帐外许久,始终不见全玖的踪影,就连全玖派出那些密探眼线都没一个出现。心中不免有些揣揣,心说仗已经打到这个地步了,那个婆娘怎么还不出现?该不会又在背后搞什么阴谋了吧?李妴则懒得理会贾似道那套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只是继续问道:“既然我军已经控制住正面战场,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鞑子主力里骑兵众多,如果只是按寻常战法追击的话,你的步兵未必能追上鞑子。你还不快想想办法?”“放心现在告诉你也无所谓了。除了正面战场外,本相还密调了李庭芝的五万淮东军协助作战。”贾似道的三角眼中凶光涌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李庭芝和文天祥应该已经关上了鞑子北逃的大门了!”
时间回到吕文德打响向蒙古反击第一枪地同时,也就是腊月二十四即将结束的亥时正,埋伏在武阳关外的文天祥经李庭芝允许,换上蒙古军衣后带着十名同样穿着蒙古军衣的北方籍宋兵,离开埋伏地点,前往五里外的武阳关诈门。临行前,李庭芝不放心的向文天祥叮嘱道:“宋瑞,千万小心恩师在信里不但交代我要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更再三嘱咐要我保护你地安全。”
“多谢恩师抬爱关心。”文天祥心下感动,先向南面拱手遥拜,又向李庭芝抱拳拱手,“也谢祥甫兄关心,文天祥一定会保重自己。”说罢,文天祥领上十名随从转身就走,看着文天祥的背影,李庭芝素来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微笑,“想不到恩师门下,又出了这么一个青年英杰,大宋有福矣。”
不说李庭芝率领三万淮东军在冰天雪地下潜伏,单说文天祥与十名随从一路催马直奔武阳关下。尽管时间已是深夜,但武阳关上仍然是灯火通明,戒备森严之至,文天祥一行还没靠近关门,关上就有人大喝道:“什么人?站住!再靠近就放箭了!”
“别放箭,别放箭!”文天祥操着特意练习流利的北方口音大叫道:“我乃蒙古水军万户解诚将军派来的使者,带来紧急军情,求见武阳关守将乌兰将
“解将军的使者?张弘范派来的使者刚刚进关,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使者?”关上传来的莫名其妙地声音,文天祥心中一紧,心知已有真正的蒙古使者先行抵达而且更糟糕的是,文天祥本来是想冒充张弘范诈门,眼下张弘范已然先行派来使者。这计划显然已经不可能实施。这时候,关上又传来一个声音,“解将军派出使者,我怎么不知道?乌兰将军,下面地使者肯定是假的,赶快放箭射死他。”
“乌将军,张弘范将军根本没派使者,先前那个使者才是假的。你千万别上当!”文天祥急中生智,从怀中掏出一面蒙古军千户腰牌这面腰牌本是忽必烈赏给张世杰的,张世杰深恨蒙古人歧视汉人很容易便被黄药师策反,这面令牌也就落到黄药师手里又被秘密送到贾似道处。然后又被贾老贼派出加急快马送给了光州地李庭芝,以便李庭芝诈开武阳关关门之用。文天祥高举令牌叫道:“乌木将军,我这有四王爷亲自赐予我地千户腰牌,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个假使者,以致铸成大错。”
“你,一个人过来。”关上站出一个身材魁梧的蒙古大汉,遥指着文天祥用生硬地汉语叫道。文天祥答应,又向身后地十名随从低声吩咐道:“听好,一会我过去后很可能被鞑子用吊篮吊上关。然后我见机行事取得乌兰的信任,想办法骗开关门,你们让跟在我们身后的斥候通知李大人,让他不用管我,关门一开就直接抢关,切勿错过机会。”
“大人,太危险了。”一个宋军假扮的随从低声说道:“如果你暴露地话。我们谁也救不了你。”
“没关系,我会说蒙古话,乌兰不可能不相信我。”文天祥低声回答一句,下马昂首挺胸大步走到武阳关关下。果然如文天祥所料,武阳关关上很快就放下一个大吊蓝,将文天祥单独吊上武阳关。文天祥带来那十名随从则分出一人,乘黑摸回后面接应的斥候处,将发生的变故通知斥候。让斥候转告李庭芝,然后才返回原处提心吊胆的等待。
“站好,乱动一下就宰了你。”文天祥被吊上关墙后,立即被十来名蒙古军士兵团团包围,同时那身材魁梧的蒙古将军乌兰领着一帮蒙古将领过来,如李庭芝军掌握的情报一样,乌兰是个十分歧视汉人的蒙古将领。他手下的几个千户百户都是束辫环耳的正宗蒙古族。仅有一个穿着文官棉袄、长着三角眼地汉人,那汉人上下打量文天祥。疑惑道:“你是解诚将军麾下?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就是张弘范的使者?张弘范和我是堂兄弟,我怎么也没见过你?你又叫什么名字?”文天祥猜出那三角眼是张弘范先派来的使者,故意也装出既愤怒且疑惑的模样,打量着那三角眼反问道。这时,乌兰已经抢过文天祥手里那面腰牌查看,又叫人取来密号本对验密记宋朝时军队之间已有原始密码本,多以事先约定的唐诗为基础,取诗中单字代表约定内容,以此辨别真伪。因为蒙古军在青石矶连战连败,大量战死被俘将领的身份腰牌落入宋军之手,忽必烈已将军中将领腰牌密记重新更换,并在北撤经过武阳关时给乌兰留下了新的密记本。所以乌兰在对验密记后立即断定文天祥手中腰牌是真,不由疑惑道:“奇怪,怎么你们地腰牌都是真的?互相之间又怎么不认识?”
“因为我们中间有一个是假使者,是宋人假冒的。”文天祥抢先指着张弘范派来那个三角眼说道:“请问乌兰将军,他来这里是传达什么命令?你只要告诉我,我就能知道他为什么要来骗你。”文天祥生得容貌俊美,气度非凡,而张弘范派来那个三角眼獐头鼠目,一副歪瓜裂枣模样,乌兰自然对文天祥的印象要好得多,直接答道:“张弘范要他转告我,我们的大军最迟明天就能到达武阳关下,让我们做好迎接准备,并严防宋人偷关,军队不许出关一步。”
“好险啊,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乌兰将军你就要被这个宵小之辈坑骗了。”文天祥一拍大腿,仿佛很气急败坏的说道:“乌兰将军,你知道解将军让我来传达什么命令吗?我蒙古大军北撤以来,宋人主力一直尾随我军不放。时刻有可能对我军发动进攻,今天下午,我军斥候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查到宋人要利用我军穿过道路险峻的九谡山山道的机会,在今夜亥时正向我军发动总攻。”说到这,文天祥佯做紧张地问道:“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什么时间?”乌兰转头问道。关楼里很快传来士兵的回答声,“将军。现在已经是亥时初刻了。”
“亥时初刻?南蛮子开始进攻了?”乌兰大吃一惊,赶紧转头去看南方,可惜武阳关与九谡山隔着上百里,已远超过肉眼视力可见。乌兰又能看到什么?张弘范派来那个三角眼使者也是冷笑连连,“人家都说南人狡猾,个个能言善道,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说南人将在亥时正向我军主力发动总攻,现在已经过了一刻钟,怎么还不见动静?”
“武阳关和九谡山隔着上百里,那边就算打得天翻地覆,这里能看到吗?”文天祥大怒反击道。乌兰却喝道:“别吵,本将在前方五十里的山顶设有哨探。九谡山如果发生战斗的话,他们应该观察到,只要再等一会,那边就能有消息传来。”喝住了文天祥与那三角眼地争吵,乌兰又向文天祥问道:“既然解诚查到宋人要向我军发动攻击,那他派你来武阳关,又是为了什么?”
“乌兰将军。解将军要你出关接应我军的粮草辎重队。”文天祥飞快说道:“我军得知宋人将要发动总攻之后,立即调整了队伍队列,让粮草辎重走在最前面,解诚将军亲率大军殿后,为了防止宋人派出军队绕道迂回袭击我军粮队,解诚将军请你领兵出关接应,保护粮草辎重队并开辟道路,让事关我军安全的粮草辎重尽早撤回武阳关。否则粮草辎重一旦有失,我军可就没有粮草走完从九谡山到信阳这五天路程了。”说罢,文天祥从怀里取出一份盖着解诚万户侯大印地军令交与乌兰这军令当然也是黄药师给地,那老小子手里可有的是盖着解诚大印地空白公文。
乌兰接过那份公文验看无误,又仔细一琢磨便点头道:“不错,大雪封山粮草转运困难,武阳关里的存粮仅够我这四千人吃十天我还等着解诚地粮食。他的粮草辎重要是丢了。本将也得跟着挨饿。”
“将军,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啊。”那三角眼一听急了。指着文天祥大叫道:“这个宋人假扮成信使,就是要骗你的军队出关,然后乘机夺取武阳关,你要是上了他的当,那我们地大军才真是完了。”
“乌兰将军,你才不能上他的当。”文天祥指着那三角眼叫道:“他骗你按兵不动,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对了,我明白了,他让将军你做好准备迎接我军,肯定是宋人要假扮成我军骗你开关,然后乘机抢关。”
“别吵,容本将军仔细想想。对了,你们两个来得匆忙,还没有自报军职名号,赶快报来。”乌兰一边皱眉盘算着,一边命令道。那三角眼上前一步说道:“乌兰将军,在下是张弘范将军麾下主簿温陵。”文天祥则答道:“乌兰将军,末将姓张名世杰,是解诚将军麾下千户。”
“你就是张世杰?”乌兰和那个三角眼温陵都是吓了一跳,乌兰有些惊喜的说道:“我听说四王爷说过你的名字,听说你为了保护四王爷的叔父,一个人干翻了四个怯薛,看不出你文质彬彬的,身手竟然这么好。”温陵则杀猪般叫起来,“假的,假的!我见过张世杰,你竟然还敢冒充他。”
“我是假的?”文天祥竖起眼睛,故意用蒙古语向那温陵问道:“既然你说我地假的,那你有什么证据?你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是我堂弟手下的主薄?”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温陵傻了眼睛,呐呐问道。旁边乌兰等蒙古将领马上一起鼓起眼睛,纷纷用蒙古话问那温陵道:“你是我们蒙古军队的军官,怎么连蒙古语都听不懂?”温陵虽不懂蒙古语,却看出乌兰等人脸色不对,赶紧又叫道:“各位将军,你们听我解释,这个人真的是宋人的细作,他是来骗你们的。”
“好笑,我是宋人细作,那我怎么能说蒙古话?”文天祥继续用蒙古话冷笑道:“你是蒙古军官,那你怎么连这么简单地蒙古话都听不懂?”
“你们是在说蒙古话吗?请你们用汉话说好吗?我实在听不懂。”温陵勉强分辨出文天祥和乌兰等人说的是同一种语言,满头大汗的哀求起来。这时候,关下忽然奔来两骑,却是乌兰派出去哨探,远远就用蒙古话高喊道:“乌兰将军,大事不好了,亥时正的时候,九谡山那边突然出现火光,越来越大,似乎是我们的军队遭遇袭击了。“乌兰将军,赛马途上知骏马,摔跤场内识好汉,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文天祥这次不光是用上了蒙古话,还用上了蒙古人最喜欢说的谚语,又指着那个满脸呆傻表情的温陵,继续用蒙古话说道:“请将军赶快拿下这个宋人细作,严刑拷问他有什么企图。”
“还问什么?”乌兰咆哮一声,顺手抽出腰刀,一刀将那还在满头雾水的张弘范使者温陵脑袋砍下,挥舞着沾血地钢刀吼道:“朝鲁,你和一千人留下,继续镇守武阳关!其他人,跟本将去接应粮草辎重,再不快点,咱们也得饿死了!”
“乌兰将军,请让末将与你同去,并肩杀敌。”文天祥主动请缨道。乌兰没做多想便即同意,“很好,顺便在战场上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四王爷说的那么勇猛。”
不一刻,武阳关守军集结完毕,紧闭了多日的关门打开,吊桥也放了下来,先是文天祥带来那十名随从进关,与文天祥会合,接着乌兰一马当先第一个出关,领着军队走出关门,文天祥等十余人则在与中军一同出关。待到快要走出关门时,文天祥向那十名随从点点头发出暗号,那十名随从立即各自抽出一枚藏在腰间的手雷,拉开引线抛到关门前,不等旁边的蒙古士兵做出反应,十枚手雷已经先后炸开,“轰隆!轰隆!”
“杀啊!”埋伏在关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