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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了吗?”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嘴角溢出一行鲜血,我皱了皱眉,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妈了个把子!”我发出一声很有特色的中国军骂,强行撬开他的紧锁的铁齿钢牙。一截断掉的舌头掉了出来,落在我的手面上,滑腻腻而恶心,这家伙爆发出一阵无声的狂笑,这预示着我将得不到任何东西,我捡起那块舌头,重新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给了他脑门一枪。
我撕烂他名贵的西服,寄希望于他身上的某种东西能给我的计划带来一丝转机,也能让我知道任何关于我们的消息。我从他口袋里翻找出一盒产于阿拉伯不知名的香烟,我抽出一根,用车上的点火器点燃,叼在嘴上,继续检查他身上的东西。
除了香烟,还有更重要的一块手表,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10点三十分,今天是个难得的祥和之夜,人们利用短暂的停火时间纷纷进入了梦乡。
西服的口袋里还有一部NOKIA老款手机,没有关机,我如获至宝,迅速搜索到上一个接听电话和拨打电话,都是一个号码。我按动拨打键。
“嘟”通了。
“嘟”第二声。
“卡斯特?”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我没有回答,我在调整心态,努力使自己不要过于激动。
“卡斯特?回答我!”
“让你们老板接电话。”我抽了口烟,平静的说道。
那边传来短暂的沉默,我能猜想他们此刻肯定在张大嘴巴大惊失色。
许久,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约翰队长。我找你很久了。”
费萨尔!
我猛吸了一口烟,喷出一口烟雾,“你在哪?”
“有人会到下面迎接你。”
“蹬蹬蹬。”
电话挂断了,我还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摇开车窗,看看窗外,一个男子正向奥迪车接近,我皱了皱眉,抬起FNP…45对准他。
越来越近了,我只好发出声音证明我的存在,“stop!停下!”
男子耸了耸肩,停了下来,“约翰队长?”
“是的,带我去见你们的老板吧。”我舒了一口气,跳下车。跟随男子进入卡斯特和门塞出来的那栋小楼。
小楼内部很昏暗,走廊狭窄之极但还是安插了数名保全,他们看到我后,交换了个眼色。我下意识的握住枪,计算着我和这几名保全的距离和出手时间能不能以三秒钟的时间解决战斗然后成功从过道的窗子撤离。但我的想法还没有得到证实就被男子否决了。我进入了一间屋子,看样不再是办公室了。
屋子里有四个人,三个持枪的游击队员和一个中年人,我熟悉的再熟悉不过的——费萨尔!屋子里的气氛格外沉闷,游击队员们端着枪,枪上的保险指示杆已经从‘S’上移开,这有些不正常。费萨尔见了我也没有往常的过分热情了,取而代之是他手中发着淡淡黑光的伯莱塔M92FS。
“请坐。”费萨尔冷冷的说。
我没有座,还是开门见山,不给他一点余地,“费萨尔!我受够了!你们在利用我们!一次次的!我们的弟兄一次次的死亡!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了!”
“唔”费萨尔挑了挑眉毛,“其实,约翰队长,这次咱们的思想撞车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话音未落,我还没来得及思考,甚至还没有任何反应。费萨尔举起了枪,对准我,我迅速抬起FNP…45,但已经晚了,我没有任何余地了,对准我的还有三支上了膛的AKM。
我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费萨尔,“过河拆桥?”
“哼。”他冷哼一声,“我承认自己是个疯狂的信教徒,在你虚伪的面容下我更相信神的旨意,这不,成效收到了,你们的计划,也该收尾了吧?”
“什么?”我似乎还在蒙在鼓里,他说的话我真的听不懂,“你说的话我听不太懂。”
“咔嚓。”费萨尔压下了机头,我的脑神经彷佛成片的断掉了,这次我真的知道枪械压下击铁的声音是多么的空洞,充满死亡的压抑。我其实也是怕死的,这也是每个人在临死前的真实写照:满头大汗,用各种方式逃避死亡。
但我没有选择求饶。
一个保全下了我的枪,不,应该是身上一切带棱角的东西,包括zippo打火机,他们认为我可以用任何东西杀人。
“我可以死。但你能否让我知道我为何而死。”
费萨尔迟疑了一下,道:“不要明知故问了,你为美国佬工作?你是CIA实务探员?还是FBI,或者是个该死的美国军方的野种!”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有什么证据?”我的辩白显得有些无力,我第一次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即使我没有干出任何违背他们的事。
“证据!”费萨尔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他恨不能扑上来宰了我,“你出卖了我们!我恨我自己!后悔自己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你!”
“什么!”我也近乎疯狂,费萨尔身旁的保安们抬起枪对准我的头。
“你把我们的撤退计划告诉了美军!啊?”他靠近过来,几乎和我面对面,如果不是有三个全副武装的保全,说不定他会怎么样死掉。但他口中的话我真的不明白。
“证据那?我就不相信没有在你的组织里潜伏着一个该死的美军臭虫!他们杀死了我那么多弟兄!我怎么会帮助他们!”
“啊哈!不要解释了!我一直不相信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组织里只有你!是那只臭虫!对了,还有那些家伙,你死后我会一一碾死他们!”
看着费萨尔这张狰狞的脸,又想起他曾经苦苦哀求我的那些台词,我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你无权污蔑我。费萨尔。”
“是吗?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啊?”
我没有做声。
“现在!我就要让你知道我是多么的能开玩笑!”M92FS顶住了我的额头,我闭上眼睛,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将要在这里画上句号了,没想到是这样的死法,“约翰,这就是你他妈的未来!啊哈!”
可是,子弹并没有穿透我脆弱的头盖骨,我已经上天堂了吗?原来死亡是那么的容易,可是,我还有感觉啊,我睁开眼睛,回到现实。我还没死。房间里又多出一个家伙,他喘着粗气目瞪口呆的看着屋里的所有人。
“美国人来了!将军!”
几个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费萨尔收起枪,道:“妈的!撤退!”
哦?我还有一线生机。
费萨尔和一个保全耳语了几句然后头也不回的迅速走出房间,难道他们就这样放过我了吗?
不!当然不!一名保全留了下来,他轻轻关上房门,对我露出一个狞笑,然后用AK顶住我的头,“你会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的。”
“呵呵,是吗?”就在他的手指压下扳机二分之一时,我猛地一缩头,然后用头猛顶他的下三路。
“啊!”保全痛苦的惨叫,手中的AK走了火,子弹喷洒在木地板上顿时火头渣子乱飞,我迅速搜罗身旁一切可利用之物,手枪和军刀早就被保全下了。目光敏锐,我从一张桌子上抄起一支细长的圆珠笔,握在手上。那名保全站了起来,刚要捡起AK被我一脚放倒在地,但他脚下功夫了得,轻松绊倒了我。
“撕拉!”他用左手中指和食指之间缝隙中卡着的双刃短刀划破了我的迷彩装,但没有伤到肉质,此时,楼下传来一声枪响,看来已经开战了,但我无心去管那个。
我一手握着圆珠笔一手扼住他的脖子把他死死地压在身下,他拼命用手扼住我的手腕。此时,圆珠笔距离他的面门还有一共分不到,我继续使劲,利用蛮力压下了圆珠笔,“啪!”保全的眼珠被圆珠笔锋利的笔尖扎破,晶莹的眼球流了出来,我恶心的闭上眼睛,然后用笔扎进了他的头。
“呼”我喘着粗气,从地上捡起保全的那支AKM。
“踏踏踏。”有人在上楼,那个人还在大叫,浓重的阿拉伯强调一定是费萨尔,他可能要上楼从建筑的后窗逃出吧,他可能认为我已经死了,所以毫无顾忌的打开门。
但迎接他的——是AKM带凹槽的枪口消焰器。
费萨尔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you're the future alright(这就是你的未来,没错。)”
“砰!”
第八十七章 Kill!!
87
“有人在楼上!move!move!乔森!拖住他们!”有人在楼下高喊,我刚要迈出步子下楼的一只脚警惕的缩了回来,我返回房间,搜出保全尸体上所有的弹匣以及两枚杀伤性手榴弹和一枚烟雾弹。
我试探性的打开窗外向外看了看,但漆黑一片令我什么都看不到。我不确定下面潜伏着几个敌人。起码有一支枪吧。更可怕的是,他们正在上楼,从脚步声可以听出他们不只五个人。我咽了一口唾沫,闭上眼睛,从窗口跳了下去。
我就像一个瓷瓶子一样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口着地感觉全身散了架一般,我疯狗似地捡起枪,用准星上光点微弱的光源扫视着一样微弱的一切,看样美军在行动前已经把路灯给破坏了。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不分三七二十一向一条深不见底的胡同猛窜过去。
“嗒嗒!”枪声传来,很近,“他在哪儿!是目标!捉住他!我要活的!啊哈!”一个沙哑的声音没命的咆哮道,他肆无忌惮,暴露目的,完全忽略了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了,他可能认为我听不懂人话吧,甚至把我当做一条疯狗似地捕捉。
他们分成很多条路追踪我,甚至动用了悍马车,我听得出悍马高频率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我不敢想象自己出了巷子将会遭遇什么。但我死不了,这是必须得,因为他们的目的是要活捉我。
“呼呼”我喘着粗气,握枪的手在打颤,我第一面对死亡露出如此的胆怯,因为我不敢面对在硫火地狱中的兄弟们,我甚至可以看清他们露出狰狞的笑容向我扑来。敌人距离我已经近在咫尺了,他们停了下来,在阴暗处用枪瞄准我。
“放下手中的家伙!”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跟我们走!”
我脚下彷佛生了根,双脚固定在地面上不得动弹,我的听觉好像彻底崩溃了,只能隐隐约约听见我粗重而不规则的呼吸声。我很清楚自己此时的境遇,但我不打算就这样妥协,我要他们知道,我是个真正的反抗者。
“Fucking you!!!”我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然后胡乱的扣动AKM的扳机,然后没了命的奔向巷子伸出的一片贫民窝棚。敌人那边气急败坏,领头的开了枪,一发子弹击中我的肩膀,又一发子弹击中我的右腿的小腿,但我没有倒在地上,因为我知道,一旦自己倒下,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就像一个猥琐的,偷了富人面包的一个该死的跛子,我用一切可以止血的东西堵住肩膀不停留出的鲜血,但一切都无济于事。身后的追兵还在狂奔着,我看清了他们黑夜中模糊地影子,我一咬牙,钻进一处穷人的窝棚。
窝棚里和外面一样黑暗,只有一盏微弱的煤油灯摆在桌子上,这里比外面狭窄了不知有千百倍了,但就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却挤着五六个人,一个妇女,五个孩子,还有我。他们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不,是看着我手中的枪,妇女惊恐的看着我,头巾中妇女的脸白的像纸一样,她紧紧抱着怀里不足一岁的婴儿,其他孩子纷纷像她靠拢。
敌人来了,他们没有直接进入窝棚的正门,他们从另一个窝棚突破,并对准我所在的窝棚开了一枪,一发子弹击中棚里桌子上的煤油灯,我们唯一的光源没有了,我拔出携具背带里的战术手电,打开对妇女和孩子们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不知是做什么的破布擦了擦肩膀上的血。
该来的总会来,一个家伙用廓尔喀弯刀划开了脆弱的窝棚,我下意识的反应用强光手电晃了晃他的眼,但这家伙戴着墨镜,通过手电我看清了他,戴着墨镜,小平头,肌肉发达,手持一支精良的HK416,他不像是美军。那为什么要百般抓捕我?黑水?不一定吧,他为什么没有黑水传统的熊爪标志哪?
“砰砰!”我开了枪,这家伙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妇女和他的孩子们开始尖叫,然后又一个家伙进来了,他端着一支P90飞快的向我发射出一串子弹,一发子弹击中我手中AKM的弹匣,弹匣变了形。
“*!”我大骂一声,其他敌人纷纷包抄过来,我听得见他们的脚步声。
“妇女尖叫着跑出窝棚,但被佣兵一枪射死,我的天!这是群什么人?
“滚开!小鬼!”一个佣兵正在试图靠近我,粗鲁的一脚踢开被妇女抛弃的小婴儿,婴儿似乎被一脚踢死了,再没有一声哭泣,我额头青筋暴起,我从刚才击死的佣兵尸体上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