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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弄得?”我问她。
她迟疑了一下开口:“哦,是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撞上鱼缸了,玻璃碎了的时候也把我手心割了一道口子。没事的,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
周霖山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好好地为什么会摔了?”
他问这话的时候,许毅华也看到了我们来了,正好从里屋走了出来。
娇娇伸手摸了摸嘴唇,很快地看了一眼许毅华才对我们说:“地板上有一片水渍我没有注意到,穿着拖鞋踩到了那块地方,脚下打滑就摔了。”
许毅华客气地跟周霖山打招呼:“周总可算是来了,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啊。”他在国外多年,竟然还知道用这种成语,看来中华社交文化真是影响深远。
不过周霖山的态度比较冷淡,相较于许毅华的热情,他只是敷衍地对他笑了下,开口却是:“许总家里的地板以后还是拖干净点的好。我这个妹妹一直比较犯迷糊,在家里走路都能摔成这样,你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太太因为这点事情弄得一身伤吧。”
娇娇的丈夫看起来一定都不像四十几岁的人,很显老,第一眼的印象比实际年龄可能要大十几岁。他的眉毛粗浓,三角眼,眼下面还有一道疤痕,说实话我跟他见面的时候,觉得这种面相挺凶的。
并非每一个富有的男人都会像周霖山这般年轻和英俊,大多数是寻常长相,甚至有种说法,越有成就的人,反而越不好看。许毅华显然印证了这一说法。
他听了周霖山的话挑挑眉毛,眼下的那道疤痕显得愈加狰狞,面上却是笑着的:“周总提醒的是,我这个老婆确实是像小孩儿似的,做什么事情都不太小心。”他说完又对着娇娇说:“你以后还是要注意啊,我提醒你那么多次都没有用,你看你要是自己不小心伤到了,周总该心疼来怪我了。”
这话虽然是玩笑,但是总让人心里有些不自在,我觉得气氛怪怪的,可是哪里不对劲实在是说不上来。娇娇这时候却笑了起来,挽住了许毅华的胳膊亲昵地对他说:“许哥你就别跟我们开玩笑了。我哥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心疼过我?现在不过是在嘲笑我罢了,你怎么也跟着他起哄来一起埋汰我?好吧我承认自己总是毛手毛脚的。要说到我哥会心疼人,那也只能是他的心上人,来,让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汤寒,我哥的女朋友,他们说不定不久就要结婚哦,咱们到时候还得准备个大红包呢。”
许毅华跟我握手:“汤小姐果然是一位美女,周总的女朋友就是不一般。”
又有其他客人陆续登门,他们夫妻在门口招待迎接,我和周霖山就先进去了。我看出来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路的时候差点跟迎面的保姆撞上了,惹得对方一直低声道歉。
我暗暗地捏了一下他手背:“想什么呢你,走路都不好好走,险些撞了人。”
“想我女朋友今天怎么那么漂亮,带你出来真是有面子。”
“行了啊,就知道满嘴甜言蜜语,谁知道你身边带着我,心思是不是飞到别的女人身上去了。”
周霖山看我:“我现在除了你还有别的女人吗?”
“这得问你自己啊,万一你在外面金屋藏娇,没让我知道呢?”
“金屋藏娇?”他有些好笑地看了我一眼,却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慢慢收起了笑容淡淡地说:“我没有那种兴致,女人不需要太多,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他碰到朋友,聊了些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太喜欢跟在他身边应酬,就自己端了一碟沙拉坐在沙发上吃,周霖山大概是怕我一个人在这里会觉得无聊,索性也过来陪我坐着:“早知道不来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来不如跟你在家里看电视。”
“人家请了,不来多没有礼貌。”我正跟他说着话,忽然看到娇娇从外面进来了,她步子走得很急,且一直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她显然是想上楼,我和周霖山坐的沙发就在楼梯口,她穿的裙子长,因为走得太快了路过我们这里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幸好及时地扶住了楼梯的扶手才站稳了。我叫了她一声:“娇娇,你没事吧?”
她似乎之前没看到我们,此时有些慌乱地看了我和周霖山一眼,又很快地把头低了下去笑着摆摆手:“没事,我有东西忘记拿了,上去取一下,很快就下来。”说完又匆匆地到了楼上。
我皱了一下眉头问周霖山:“她刚才那个样子看起来是不是在哭?”
周霖山没说话,时间过了很久都不见娇娇下楼,我心里觉得奇怪,他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对我说:“我上去看看她在干吗,真是被她给烦死了,说不定又惹出什么事情出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坐着休息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伸手按住我肩膀,示意我不用起身,然后快步地上了楼梯。我呆呆地坐了一两分钟,到底没有坐得住,也起身往楼上去找他们。楼上的空间也很大,有个小客厅,然后就是一条长走廊,很多个房间连在一起。我还没有走到头就隐隐听到他们在争执,那扇关着的门里,传出来的周霖山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怒气:“你手上的伤口,是不是他弄得?”
娇娇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你要我说多少次,不是他,谁都不是,只不过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
“周沫你当我眼睛是瞎了吗?你那天下飞机的时候脖子上一大块乌青,我问你的时候你也说自己不小心弄得,你是有多不小心隔几天就弄出一身伤来?”我这才回想起来当时在饭店里,只有她没有脱外套,原本以为是因为初回国,觉得太冷了不适应,现在看来另有原因。
“是他又怎么样?不是他又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周霖山你别管我的事情,人前我叫你一声哥是为了大家面子上好看,但那不是说明你就真的成我哥了。”
“那你就不要让我看到。我求你别让我看到行不行?看不到我才能当做你过得很好,装作一切都不知道的样子,可是看到了,我就没法再装下去了。”
“这反倒是我的错了?好吧,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少在你面前出现,也尽量避免让你看到,这总行了吧。”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手放在门上,慢慢地滑了下去。
娇娇用一种很无奈地语气对他说:“周霖山,你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我还总是这么不讲道理。以前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我现在都结婚了,几年不见再回来,你还是这样。不过对我也就算了,毕竟被你欺负习惯了,也不指望你什么时候能对我态度温柔一些了。但你对汤寒可不能这样,她是个好女孩儿,你别总是对她发脾气,无理取闹,不是谁都能像我那么不跟你计较的。听到没有?”
“我对汤寒好不好,还用不着你操心。”
“我是真的希望你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跟她结婚,建立家庭。过去不开心的事情太多了,请你务必都忘了吧。你也不要再对我觉得亏欠,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任何人无关,我也没有觉得自己过得就很糟糕,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看待事情一向比较乐观,虽然他会打我,但是外面的人不知道,都觉得我们夫妻感情十分好。再加上他又那么有钱,她们都羡慕我,对我来说呢,我也乐得让她们羡慕。”
……
我转身往楼下走,踩在楼梯上的时候,如同踩在云端里,每一步都走得轻飘飘的,不够真实。
他下楼的时候表情仍然凝重,脸上仍有没有消散的怒气,不过看到我的时候又缓和了下来。我打了个哈欠:“周霖山我困了怎么办?”
“那咱们就回去睡觉。”他拿起我的包和外套:“走,跟我回去。”
“娇娇没事吧?我看你上去那么久,有些担心她情况不好。”
“她没事,刚才在外头跟许毅华吵了几句,就变得哭哭啼啼的。我上去的时候说了她两句,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119。妻管严?
我们往外面走,原本不准备跟任何人打招呼,结果迎面遇上了许毅华。他看到我们要走作势挽留:“周总这就走了?不多留一会儿吗,哎呀看来我和周沫是招待不周了,她也是的,怎么连自己哥哥都不多陪陪,才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人又跑哪去了。”
“许总太客气了,招待的很好,我和汤寒今晚很开心,不过我女朋友觉得有些困了,我就带她先走了。”周霖山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
“哎,周总,不知道能不能多留一会儿,有些生意上的事情我还想麻烦你帮我点忙。其实刚才我跟周沫提了一下,希望她能帮我向周总开个口,毕竟我再怎么把周总当朋友,那也不会比你们兄妹的情分要重。不过周沫脾气也犟,怎么都不答应我,现在我没办法了,只好自己跟你说说了。”
我心里一动,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刚才好端端地她会哭着进去了,想必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跟许毅华产生了分歧,她才会被许毅华骂了一顿。娇娇不肯跟周霖山说,必然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她应该心里是不愿意麻烦周霖山的,所以估计许毅华找他帮忙,也就是什么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周霖山听了他的话肯定也猜到了刚才娇娇哭的原因,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许毅华说:“怎么许总神通广大还需要我帮上什么忙?就算是真的要跟我开口说什么,以后大可不必再借周沫之口传达,以我们两的交情,你直接说,能帮的,我尽力而为就是了。”
“周总果然是痛快人,那……我们借一步说话。不如我们去小厅里坐坐,主要是事情也是突然发生,比较棘手,我的项目又赶着进度,只好麻烦你了。”
周霖山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笑笑:“没事,我不急着回去的,现在也没有刚才那么困了。还是跟许总谈要紧事比较重要。”
许毅华领着我们往楼上小厅走,让保姆端了茶水上来:“我回到中国,最近尤其爱喝这种白茶,味道清淡,喝下去又觉得甘甜,在新加坡实在是少见这种茶叶。”
“你遇到什么问题?”
周霖山无意跟他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他。许毅华听了他的话也不再拐弯抹角:“周总是行内精英,对于政府出台的关于地产的政策肯定也是最先就知道的,不比我们这种以华侨身份回国的人,什么消息都比别人滞后一步。前不久政府出台了一项《a市办公建筑行政许可暂行规定》,你一定也听说了吧。”
“那个有什么问题?”
“别的倒没什么,不过里面涉及到一点,规定明确了商用建筑不得设置阳台,这自然是防止开发商把办公楼建成公寓楼。问题就出在了这里,我即将开发的项目是酒店式公寓,当时拿地的时候,肯定是作为商业建筑来拿的。可是现在出了这么一条细则,也就意味着我即将精装的那些公寓楼,都没有办法修建阳台,可是我们当初的设计图纸已经明确了阳台的面积,前期预售的时候广告上也是有阳台的,如果按照规定来变动,吉宝莱的这个项目的损失就比较大了。”
周霖山没吭声,许毅华接着说:“其实损失倒是没有什么,对于钱嘛,多多少少都能再赚回来,我担心的是我们会因此失去了一部分信用。现在做生意都讲究信誉度,这又是吉宝莱在a市的第一个项目,如果在这个上面就栽了跟头,那恐怕以后的发展也会有影响。”
“不知道许总希望我做些什么?”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在中国做生意一定要有人脉,没有门路就等于是瞎子过河,一不留心就会掉下去了,还没有人愿意捞你。我通过私下打听,也知道市规划局的副局长原来是周总的表舅舅,你说有这么一层亲近的关系在,周总是不是能替我出面请那边通融一下。”
我心里暗骂许毅华这个老狐狸,原来一早就摸准了周霖山跟规划局的关系,让他想推辞都不太方便。当然了,周霖山如果真的想把这个麻烦给推了,肯定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现在关键就看他会不会推辞了。如果说刚才娇娇和许毅华没有发生争执,她没有哭着跑上楼的话,哪怕是她亲自开口来求他,他都未必会同意,更不要说许毅华开口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因为向着他受了委屈,周霖山有很明显心疼娇娇了,如果他不帮,也许娇娇在家里还会多遭罪,所以我觉得他会答应的。
果然,周霖山只想了一会儿:“你的项目现在什么进度了?”
“刚把一层的阳台给挖出来,不过现在已经被叫停了。停工的时间也快要一个星期了,这么耽搁下去总是不好的,对于人力财力来说都是一种损耗。”
“我回去帮你问问能不能从别的方面来给你们行个方便,毕竟你们算是外企,是政府招商引资进来的,就各个地方来说一般都会有些优惠政策,外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的。”他肯这样说,基本事情就算是**不离十了,许毅华面露喜色:“周总果然是自家兄弟,而且想到的也比我这个外来汉要全面细心,实在是太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