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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难道生病了?
我低下头去看,名字很复杂,根本看不懂是什么药。索性我也不顾的卫生了直接伸手去把盒子翻了出来,想等会儿拿手机百度下这个是干嘛的。
等我从浴室里出来了,他又在房间里抽烟,光线太暗了,从我的角度看周霖山,只有一个弯着腰的背影,还有从他的唇齿里吞吐出来的袅袅烟雾。我把盒子偷偷地塞进包里,然后走过去问他:“吹风机在哪里?我找不到。”
“你能不能别吹头发了,你走吧,我不想你继续留下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哪有洗了头不吹干的?”我一脸义愤填膺:“周霖山咱两好歹有过那么长时间的感情,好几次都差一点领证结婚了,你不用对我这么绝情吧。”
“我看到你觉得很烦行不行。你不知道自己很烦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请你离开。”
我呆呆地看着他,我们安静地对峙了好几秒种,然后我一转身就把窗帘给拉开了。大概是那一片乌云从头顶飘过去了,虽然还在下着雨,不过雨势小了很多,而且天色比之前亮堂了一些。此刻的房间里也亮了许多,他伸手扣着我的手腕,冷冷地说:“你在干吗?出去!”
“光线太暗了,我都看不见你的脸和眼睛了。我要你看着我说,你还爱我吗?”
“不爱。”他不看我,继续抽烟。
我把他的烟头给抢过来摁灭在烟缸里,我大声地说:“周霖山,有本事你看着我,你盯着我的眼睛说话,别把脸转过去啊。”
他定定地看我。
“你爱我吗?”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却依旧无情:“不爱了。”
我被他给气得呼吸都变得急促了,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拿了包就下楼了,他妈在客厅里坐着,看到我低声地说:“小寒,怎么样了?”
我都要哭了:“他心里已经没有我了,他说他不爱我了。伯母,我对自己没有信心了,我觉得他不会听我的。对不起,我想回家了。”
我不想再多留下,匆忙小跑着上了车,一上车就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刚准备发动车子,我忽然想起来那个被我塞进包里的空的盒子,实在是没有忍住,我拿出手机来百度,因为是英文名,我英文实在是不太好,等把一串字母输进去之后,我终于知道这药的音译是什么了。
flumazenil,氟甲硝基安定:【作用】?安定作用较硝基安定强,并有较强的肌松作用。【用法和剂量】用于催眠:睡前服12mg。甚至可以用于诱导麻醉:缓慢静注,平均剂量为2mg。
我呆住了,安眠药,这么一盒他是从哪里弄过来的,他每天难道都睡不着觉吗,所以才需要靠这种要来帮助睡觉。我又往下翻了几页了解到更多关于它的情况,这是强力安眠药,迅速诱导睡眠,如依照医生指示使用,会使紧张及焦虑减轻,有安详松弛感。过量使用会引起嗜睡、注意力无法集中、神智恍惚及昏迷现象,并造成反射能力下降、运动失调、头痛、恶心、焦躁不安、性能力降低、思想及记忆发生问题、精神紊乱、抑郁等情况。急性中毒因中枢神经极度抑制而产生呼吸抑制、血压骤降、脉搏减缓、意识不清及肝肾受损终至昏迷而死。长期连续用药可产生依赖性和成瘾性,停药可能发生撤药症状,表现为激动或忧郁。
我吓得手都抖了,我不知道这玩意他是从哪个医生哪里弄到手的,但是我此刻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再放任他这样下去,他就真的没救了。
我手里拿着这个盒子看了许久,伸手把它给揉成一团,然后熄了火,下车又回到了他家里。一进去就发现他妈很沮丧地坐在沙发上面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又回来了她显然没有想到,有些诧异地问:“咦,小寒,你怎么又……”
我在她面前蹲下来,把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伯母,我们不能让他这样下去了,我一定要让他振作起来。”
她伸手替我把还湿漉漉的刘海整理好,慢慢地点了点头:“好孩子,谢谢你。”
我又上楼了,他的门还是关着,但是并没有锁上。我直接打开门进去,他扭过头来看我,依旧不是什么好的口气:“你怎么还没有走?”
“我还是想吹头发,伯母告诉我吹风机放在哪里了,我自己找。”说完我走到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把吹风拿了出来,又不紧不慢地坐下来吹头。
眼看着他又要点烟了,我故意咳得特别大声,周霖山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我最近呼吸道感染,闻不得烟味,你没听到我嗓子都哑了吗,你再抽烟,我得咳死了。”
☆、163。我头疼
周霖山虽然很不乐意,但到底还是把手里的烟给灭了。我头发吹干了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伸手就环住了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周霖山又要推开我了,我这回死活不肯松手:“让我抱一会儿,我心里难受。”
他动作一顿,我抬起脸看着他:“从前每一次你心里不高兴,我都随你抱多久的,这会儿我就这点小小要求,你总不好拒绝吧。”
他没再推开我了,但是绷着一张脸看起来特别不情愿。明知道他不会搭理我,我还是自顾自地开始讲话:“刚才你赶我走,我可生气了,我都被你给气哭了。可是我之前在雨里站着等你的时候心里就打定主意了,要是你肯下来见我一面了,我就坚决不会放弃。所以我就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没有血性。我不过是不希望你冻死在我家里,我现在可没有钱来给你当做赔偿金。”他冷嘲热讽,我只当做没听到:“我小姨让我跟一个海龟约会交往,他那个人是挺好的,可是我不喜欢他,每次跟他在一起,我都会想到你。”
“汤寒,你把我忘了吧。我现在真的不喜欢你了,我看到你都觉得很烦,你找那个海龟去吧,别来找我了。”
我把他抱得更紧了:“我不,他长得没你长得帅,带出去没面子,我喜欢长得帅的。”
周霖山又用那种无奈地眼神看了我一眼,我靠着他的肩膀说:“这里的洗发水味道真好闻,什么牌子的,回头咱们结婚之后也要一直用这个牌子。”
他大概是被我说出结婚这个词给刺激到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就把我的胳膊甩了:“你今天是不走了是吧,你不走我走。”
“你去哪里?”
他根本不搭理我,拿了一件外套就出门了。我特别沮丧地从窗户里看着他开车走了,但是随即又反应过来,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他吃的安眠药。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了,我把他们都倒了出来一起都冲进了马桶里,然后把我包里装着的一粒粒的彩虹糖倒进了瓶子里,放回到原处去。因为从前听jason说,吃甜食容易让人心情好,我就随时总是带着糖,每次心里难受了,我就吃一颗。
等我下楼之后找到他妈说:“伯母,我能不能今天住在这里,他现在每天是吃安眠药才能睡着的,我刚才把药都给倒了,今晚想观察一下他的睡眠情况。”
“当然没有问题,你能这样为他着想,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我给我小姨打了电话,当然不敢跟她说实话,我家里现在把周霖山的名字拉入了黑名单,所有人都不准我跟他再有来往了,我只能骗我小姨说:“我好多天没回到自己公寓里了,刚才过来这里想把屋子给打扫一下,顺便就在这里睡了,今天不回家住了。”
“汤寒你行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平时我跟你说让你打扫卫生也没有见过你这么主动过啊。”
我只好跟她打马虎眼,挂了电话就帮周霖山他妈做饭。我问保姆哪里去了,她说辞退了,又说:“我把保姆辞了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我用这个来逼霖山回来跟我住。我骗他说自己最近总是胸口疼,要是没有人在跟前照顾我恐怕哪天出事了都没有人知道,所以他没办法就搬回家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所以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周霖山,至少他还有他妈守着他。当然了,如果他不是这么嫌弃我的话,我也很想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我们两个女人沉默地吃了一顿晚饭,这间别墅因为伯父的辞世和保姆的离开显得空荡荡的,如今就只有他们母子两人住在这里,一定孤单极了。
我们又坐在沙发上说了会儿话,眼看着时间也来越晚了,周霖山却还是没有回来,我问道:“他平时都这么晚才回来吗?”
“不会,他平时都不出门的。就算出去,也都是天黑前就回家了,可能是因为我一个人在家里觉得不放心。你别太担心了,他那么大的人了。”可她自己说着也掏出了手机打过去:“我还是问问吧。”
谁知道这时候外面车灯一闪,她松了一口气:“这不是回来了吗。”
周霖山推门进来,皱着眉头说:“怎么汤寒还在这里,难道还想留下来不走了吗?赶紧回家去。”
“小寒今天留下来睡,我觉得一个人太无聊了,你每次回家又都是自己关进房间里不肯出来,我就让她陪我说说话。”
“妈,她现在已经不是我女朋友了,还留在我家里住像什么样子,外面天黑了,开车不安全,让她尽早走。”
我随即接口:“就算不是你女朋友我也可以陪着伯母吧,那我现在认伯母当干妈总行了吧?”
他妈点点头:“对对,我最喜欢小寒这个性格了,我就认她做干女儿,那留在这里住一晚总没有问题吧。”
我们两相视一笑,他不再说话径直上楼,时间已经不早,伯母也要回房间休息了,临睡觉前她对我说:“等会儿你就去使劲磨他,要是他赶你去别的房间,你就说床单很久没有换了不干净。”
“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周霖山在里头洗澡,因为关着洗手间的门所以并不知道我进来了,我蹑手蹑脚地上了床,把台灯开着翻手机打发时间。他没防备我在,一开门吓了一跳,一边擦头发一边冲我喊:“你干嘛跑到我床上来?下去。”
“我不。我今天就要在这里睡觉。”
“外面有那么多空房间你随便找一个住不就行了吗?”
“你妈说床单很久没有换了,不干净,让我别睡。”
“那我去总行了吧。”他说完就要拿枕头,我一把把枕头抱在怀里:“今天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上午在家看了一部鬼片,现在特别害怕,得有人陪着我,不然我肯定要做噩梦。”
“那回你家抱着你小姨睡去,我没那个心思陪你折腾。”
我一下子变得眼泪汪汪的:“周霖山,我真的特别怕,你不知道那个电影有多吓人,你也晓得我这个人胆子最小了,要是你不肯陪在我身边,我今天就别想睡觉了。”
大概是看我这样子可怜,他没狠下心来再赶我走,只是把枕头从我怀里抽出来放好,也躺了下来。
他让我把台灯给关了,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就睡了,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今天其实挺累的,已经有困劲上来了,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知道万事不宜操之过急,就想着明天再想办法开导他,看他目前没有吃药,我就想是不是他的用药量并不多,只是在特别压抑的时候才会服用,心里稍微放了心,迷迷糊糊地也就睡了。
我是凌晨的时候被周霖山给弄醒的。他看起来特别暴躁,一把把我给揪了起来:“汤寒,你把我的药都给弄到哪里去了,怎么都变成这些糖了?”
“什么药,我不知道。”我装蒜,他冷笑:“肯定是你换的。还真是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连我的柜子都翻了一遍,你到底想干嘛?”
“你不能再吃那些药了。那种强效的安眠药吃多了是会上瘾的,而且对你的身体伤害非常大,你这是拿命在开玩笑。”
他不耐烦地问我:“你到底把它们放到哪里了?”
“我全部都给冲进马桶里了,你别想找了,绝对是找不回来的。”
他把我的衣领提着,语气极其不善:“你怎么那么多管闲事,我跟你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
我想起来他以前跟我说话的时候大多情况下都是温和风趣的,很少有这样暴戾的情况,现在会这样一定是因为压力太大和那些药物的不良反应,所以我心里很难受,也不去计较他对我的态度恶劣了,反而放柔了声音说:“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很难受所以才睡不着的?不然我去楼下给你热一杯牛奶吧。”
他颓丧地放开了我,倒头就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我也在黑暗中重新躺下来,这一次怎么都不敢睡了,我强忍着困劲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情况,就察觉到他不停地翻身,改变睡姿,似乎怎么样躺着都觉得不舒服。我侧过身面对他,就发现他一直深锁着眉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轻轻地问:“哪里疼?”
“头疼,我头疼。”他的声音很虚弱,我坐了起来伸出手握成了一个拳头在他的太阳穴到发际线轻轻地来回转动,这种手法还是之前跟jason学习的,我那个时候有些抑郁,晚上会经常感觉偏头痛,他就教了我这一招。
看出来还是有点用的,周霖山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