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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瘪瘪嘴巴,委屈地看着他。
“你怎么那么傻啊,动刀子的手术竟然不用麻醉药,怎么受得了的?”
“孩子好吗?现在胎心还很快吗?检查了没有?”
他半晌才开口:“你放心,孩子很好,我们的孩子很平安健康。”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整理我的刘海,我的额头又因为此刻的痛楚沁出了新的汗水来,头发沾在脑门上,黏黏的。
他帮我把头发拨在一边,又顺势摸了摸我的脸,忽然闭上眼睛神情痛苦地哭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周霖山这个样子。他并非第一次在我面前流眼泪,之前我们分手,我遭人陷害的时候,他都掉过眼泪,是后悔也好,悲伤也好,都是情绪的剧烈波动。
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他几乎是嚎啕着,把头抵在我的肩膀上,反复地说对不起:“汤寒,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东西,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我强忍着疼痛伸出手去拥抱他:“没关系,我爱你,所以我原谅你,原谅你之前的一切过错,没关系。”
“我一直以来想不明白,为什么东子会因为钱背叛我,为什么我爸会枉死狱中,为什么我自诩聪明却还是被别人给算计了,到头来连派瑞都失去了。因为不甘心,我抑郁,**,一蹶不振,我甚是很多次就想,吃了那么多药,要是哪一天运气不好就在梦里去了,也无所谓了。可是你不肯看我这样,你那么犟,我一无所有了,你还来找我,家里人也不要了,每天想办法逗我开心,哄我睡觉,我脾气不好,没事就对你发火,你也从来不跟我计较,总是笑笑就过去了。你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不舒服,我想**走你,但你不肯走,还怀了孩子。我本来不敢要这个孩子,我怕给不了他好的物质生活,怕他知道了自己有一个这么失败的爸爸长大了会伤心,可是你不管,你打定了主意留下他,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我们重逢之后,这是周霖山第一次敞开了胸怀对我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一直以来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像是千斤巨石压着他,**着他喘不过气,他也不跟我说。而现在,终于都说出口了。
周霖山的眼泪沾湿了我的肩膀,我此刻清楚地感觉到了来自这个男人的悔意和觉悟,竟然心里升腾出一抹希望来,如果我的痛苦能够给他一记当头棒喝,让他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是多么的糟糕和消沉,并产生动力改变现状的话,实在是太值得了。
哪怕让我再经受那一种被凌迟一般的苦痛,我也心甘情愿。
他终于抬起头来,此刻这张英俊的脸可真是狼狈,五官都皱巴在了一起,像是一个橘子。可是没关系,他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在我看来再没有人比我的男人更帅气好看了。
他抓着我的手,轻轻地说:“我这样的人,能遇见你真是老天给我的天大的恩惠。”
“既然这样,你还不赶紧把我娶回家,好几次我跟你说去扯证,你都不还不搭理我。”
他也缓缓地笑了起来:“你真的愿意吗汤寒,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房子没有几套了,车也就剩一辆了,还有一**债没还清呢,你跟着我,恐怕得吃亏受罪了。我现在不比的那个海龟给你的多了。”
“还海龟呢?孩子都怀了你的了,你还不认账啊?”
“认,做梦都想认账,谢谢你,汤寒。”
“请叫我周太太。”
“谢谢你,周太太。”
“不客气,周先生。”
因为伤得太严重了,我在医院里住了很久,这期间周霖山每天都来照顾我,他妈也是寸步不离地看着我,熬一些补身子的汤送到医院来让我喝。
甚至在我住院的第五天,我嫂子和我小姨也来看我了。
这真的是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因为我是了解我小姨的个性的,如果我不服软不听话,为了一个男人做到了这个地步,想要她原谅我几乎不可能,可是现在她来了,什么责备的话都没有再对我说,只是关切地叮嘱我好生休息,还买了我最喜欢的书带过来让我解闷。我跟她道歉:“对不起小姨,是我让你生气和担心了,你别怪我,我知道错了。”
“道歉的话周霖山已经都跟我说了。我也就不骂你了,他那样的一个人,愿意放下身段去我们家求我原谅,跟我说了很多心里话,我也看出来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了。你说你孩子都有了,我还能再僵持着不你们结婚不成?唉,我一直以来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父母对子女哪里会有隔夜仇呢?现在我就希望你活的自在幸福,别无其他所求了。”
原来是他去过我家了,也没有听他提起过,哎,这个男人又开始让我感动了。
☆、169。冬去春来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又回到他家休息了两个多月才基本康复,因为卧病在**,还有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日益长大,我看起来已经胖了许多,这个认知让我几乎抓狂,为什么呢?因为周霖山某天搂着我的时候说:“汤寒,我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然后办婚礼。总不能到时候牵着孩子的手结婚。”
可是我坚决不能忍受自己穿婚纱的时候是一个水桶腰,所以我不肯办婚礼。
周霖山于是妥协,我们就去民政局领了证。从民政局出来,我把小红本拿在手里反复看,笑的合不拢嘴,从今往后,我和周霖山就是两口子了。
他也把小红本打开拿在手里,照片上的男人眉目俊朗,玉树临风,这个人现在真的是我汤寒的丈夫了。他端详着我们俩的合影对我说:“汤寒,我一定会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的,我以后不会让你们吃苦的,还有欠你的婚礼,你现在不肯办,没关系,我一定会还你一个隆重的。你相信我。”
我当然信他。
在这之前,周霖山把派瑞的股权当作聘礼给我了。其实是我自己开口跟他要的,他这一次没有任何意见地答应了我。我把它们卖给了派瑞从前的一个元老级的股东,因为不是上市股,价格只能按照我们之间商榷的拟定,好在我多方打听,还算合理,而且我们开出的条件就是立即变现,顺利签了合同之后,我们的手里因此一下子多出了一笔丰厚的现金。
介于他还欠朋友不少钱,我让周霖山先把债务还清了,剩下的钱按照我本来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做点小本生意,不求能赚多少钱,日子过的知足便能常乐。
没想到周霖山另有打算。
他对我说:“汤寒,原本我手里还有的那些股权是当做聘礼送给你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希望我从失去派瑞的阴影里走出来,所以才会让我把那些交给你,而你变现卖掉了现在其实又回到了我的手里。但这本来应该是送给你的,而不该无条件地给我用。”
“周霖山你干嘛呀,咱们两口子现在还分你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现在这笔钱,我用着,但是算你借给我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它翻几倍的。”
“翻几倍?”我吃惊地张大嘴巴:“你是要去澳门豪赌不成?不然怎么能做到?”
“当然不是。”他哑然失笑:“我赋闲在家的这几个月,除了每天陪着你之外,没事也会出去走走,可能是因为做了多年房地产的缘故,连闲逛我都会关注一些楼盘空地,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发现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能拿下来,我们手里的钱绝对能翻番。”
“什么机会?”
“你知道三环路那边的电子市场吗,就是那个年代挺久的东宇大厦一层的十几家商铺最近在拍卖。可能是因为大厦的外观看上去已经很破旧,还有就是现在新城区那边有一个新的电子市场,对老的那个的生意冲击很大,所以他们都停业出售店铺了。”
“嗯?你难道想搞电子?把那些店盘下来重新开业?”
“当然不是,我又对电子那块不熟悉,我是对他们的商铺感兴趣。你知道房产有个说法,叫旧楼新装吗?”
“不知道,什么意思?”我来了兴趣,看他的样子这个打算是早就有了的。
周霖山于是跟我解释:“就是把一些外表看起来老旧,设备也陈旧不灵活的写字楼,大厦,甚至商铺都给翻新,如果能够低价收购,精心重装的话,等于给了这些建筑第二次生命,再转手卖出去的话……”他慢慢地笑了起来,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嗅到了商机的时候,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大概听懂了他的想法:“所以你是想把他们买下来,找装潢公司来改装在转手卖出去?这个主意听起来真不错,可是真的能行吗?”
“其实这种做法在一线城市里是司空见惯的,不过在二线城市还并不太多见。尤其是a市,曾经有个台企的老板看中了一个商业地产,当时还是九几年的时候,你记得老的供销大厦吗,他盘了下来大手笔地精装后想做成高端商场却失败了,所以自此很多地产商对旧楼重包装心里有了阴影,也就望而却步了。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营销手段也是过去不能比的,我很看重这个领域。”
“那就照你说的来,我相信你的投资眼光,那些经济学者不是总是在采访里说你是投资的天才,眼光独到吗。”
他无所谓地笑笑,又有些为难地说:“不过眼下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的钱不够。其实快到年关了,很多人手里的资金都周转困难,那十几家商铺的总价原本将近两千万,已经连续降价了三次了至今还没有人愿意买,我是很感兴趣的,不过还差几百万才能买下来。”
“还差那么多钱?那怎么办啊?”
“我有个想法,就是把两套房产抵押给银行贷款,差不多资金就到位了。而且这件事情可能还需要沈延的帮忙,他不是开装潢公司的吗,能不能装修的钱他先垫资,等我转手之后有了钱,再连本带利地还给他?”
沈延那边我去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房子抵押贷款,其实还是有风险的,我虽然相信周霖山,但是万一投资失败了,会不会我们连仅有的房产都丢下水了?
周霖山说:“这件事情我想征求你的意思,如果你允许我这么做,我就着手去干,要是你觉得不放心,那我就先等一等。反正我现在什么都听你的。”
他这么一说倒让我乐了起来,我想了一段时间终于答应他:“你就放手去做。咱们连失去派瑞这么大的风浪都挨过来了,还会怕这些小风险吗?哪怕这一次的投资也没有获利,不幸连住的地方都丢了,那我们就搬到我咖啡店的二楼去住。到时候我们两把咖啡店经营好,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周霖山揉揉我的头发笑起来:“说的是,如果这一次还是没有成功,咱们大不了就真的一起去经营你的店,我每天给你打工。”
这是入了冬的夜晚,我们两并排躺在**上计划着未来,他细致地给我讲自己的想法,而我听到兴致勃勃。
像是这世上所有平凡的夫妻一样,商量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这时候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有着亿万家财的富豪,而是一个居家贴心的男人,像很多男人一样心中沉淀着野心和抱负,对自己的妻子倾吐并希望得到支持。
我又怎么会不支持他呢?
事实证明,周霖山真的是眼光毒辣。
当我们办了贷款抵押手续,他用手里所拥有的钱把那十几件商铺盘下来之后,找了沈延帮忙用尽量低的成本把他们重新给装修了,再入了眼的老东民大厦看上去焕然一新。
周霖山从前的下属,派瑞之前的cmo滕蔚然离职之后也是自己做老板,开了一家小型的房产中介公司,当时手里有一个大单子,就是一个濒临拆迁的电玩城想要找新的地方来重新开业经营,希望通过滕蔚然的中介公司来找到合适的地方。滕蔚然正好那段时间受周霖山之托在帮忙找下家,一来一回就对上了,领着电玩城的老板去看了东民大厦,因为装潢新潮个性一下子就让对方看中了。
经过几番谈价,最终我们用只比普通新楼的市场价低了百分之十的价格就转手了。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周霖山赚了差不多两千万。
这件事情在我们市的地产界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虽然说两千万对于地产大佬们来说不算是大笔资金,但是因为跟这个事件有关的人是已经淡出业内很久的原派瑞总经理周霖山,所以还是很有噱头的一个话题。
我一直以来的习惯都是每天看看本地新闻,毕竟人活着嘛,也是要关心一下窗外事的。翻到了房产相关的版面就看到了跟东民大厦还有周霖山有关的报道,他到店里来接我回家的时候我只给他看,这个男人一脸得瑟地说:“这有什么好激动的?我以前可一直都是在各个版面头条的。”
我捂着嘴巴咯咯笑起来,他已经随后把报纸放到了一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肚子,问我:“今天宝宝乖不乖?有没有又踢你?”
“今天可老实了,可能是我下午在店里放了钢琴曲,他听的睡着了。”
“这么灵?那你可得小心了,以后千万别放摇滚乐,不然小家伙该在你肚子里捣乱了。”
我已经快要分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