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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回了句我知道，然后就离开医院了。阿强待会会送凤姨离开，所以，我只得自己把车开回去。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必须得结婚，为了我身边的人，也为了我自己。我没有关昊覃的电话，不过于向阳倒是在今天送我回家的路上给了我他的电话。坐在车子里，我掏出电话，意外地看见了十个未接电话。翻开一开，竟然是雷笑。
把头伸出窗外，我疑惑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雷笑对我从来不是上心的，我对他则是格外上心。他找我有事就一个电话，我每回一听到属于他的专属铃声就像被电磁一样立马冲过去。看了看时间，是在刚才来的路上打的。想想，那会我正在放肆大哭了，显然没注意的。不过现在注意到了，是打回去呢还是删了当没看见呢？捏着手机，我捂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它给删了。最后，顺带把雷笑和林蕊的电话号码都送进了垃圾箱。
第8章 最终的底线
接着我拨通了于向阳的电话，当时就被那软软的声音给秒杀了，“呀，你刚睡醒呢？”
“没……我喝水。”于向阳在电话里的声音更萌，特软，绵绵的。
我一听乐了，“你逗谁呢？那你现在干嘛呢？”
“做饭。”
“对了，你丫上次说给我做饭来着？唉，上次没做成这回做吧？……啊，不行，我才吃了。改天，改天我一定要去你家。不然，明天你来我家做？”我想想，实在是要把于向阳拐我家里去一趟才甘心啊。
“好。”于向阳答应得很干脆。
“啊，对了，我妈以为你是关昊覃，这咋回事啊？”我想起了打电话的初衷。
“那天我去见得你爸妈，他们一来就误会了。我……我一直没机会解释，真的，我不是……不是有意的。”于向阳的声音有些焦急，真不是一个会撒谎的孩子啊。
听于向阳这话，我就知道原来错真在我爸妈身上。想想我就知道怎么回事，就我爸妈那德行见着了于向阳那么块宝贝还不是热情似火地扑上去。像于向阳，唉，当然是寡不敌众了。我点点头，算是明白过来。可是又该怎么和我爸妈解释呢？
“唉，跟你说个事儿。我爸妈现在以为你是关昊覃，非让我嫁给你，说不嫁就让我削发为尼。你说，咋办啊？”我忍着笑意，算是故意刁难吧。
“……”电话那头，半天没个动向。我有点慌了，别介，千万不能让他以为我是想趁机扒上他。而就在我刚开口之际，那一头却先一步出声了，“我娶你！”
“你傻了吧？说什么胡话呢？”我心跳得厉害，非一般地厉害，绝对超过光速。
“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于向阳恢复了温柔，不见半点慌张。
“我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啊？还喜欢我？我哪点好了？”突然我想起我妈那话，不是我太差而是于向阳太好。确实，这男人可算是极品了。
“你什么都好。”
“你被猪油蒙了心了，孩子。”我咬着嘴巴，竭力使自己镇定。
“我从来没有这么明白过。”于向阳的声音在我的耳郭里久久回响
说实话，如果我跟我妈说我要和于向阳结婚，我妈一定举双手双脚赞成。那时候，我也算是完成了关昊覃交待的事儿。可谓一举……三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电话那头温柔如水的声音产生了一丝愧意。
话虽然那么说，放弃了，我放弃了。可真的放弃就如说一句话那么简单吗？谁都知道不是。我吞了吞喉咙，把我的乌龟壳盖上，然后回了句，“我开玩笑的……啊，我妈叫我了。”
说完，我就把手机给关上了。我低头盯着那两个小人牵手的屏幕我想了半天，最后干脆把手机翻过来直接把电池给下了。做完这一切，我长吁了一口气，先这样吧。发动车子，我往回走。正是七八点，路上有点堵，到家门口时都快九点了。我整准备按喇叭让里面开门，没想到突然一记强烈的车灯朝我射了过来。我转头看了过去，赫然，正是隔壁的雷家小狼崽——雷笑。
借着那灯光，我瞧见了雷笑对着我龇牙咧嘴。见状，我领悟了一个道理，越是变态的人越是狂妄，而且毫不掩饰。雷笑伸出中指对着我举了半天，我看着他那动作实在很难想象这人已经快三十了。摇摇头，我打算不搭理他，把车开回家。可还没等我踩下油门，雷笑的车就咻地低空飞了过来，挡在了我的斜前方。
雷笑下了车，肩膀甩得很快，胯子也摆得大。到我车窗外时，他直接就用拳头招呼我的玻璃窗。幸好，我后来因为风太大把窗户关严实了。偏过头看了看雷笑，他此时正在火气上，我上去定会中招。想了想，我还是觉得礼貌一下，对着雷笑咧嘴一笑。别说我矫情，我只是不想再同混蛋打交道。
砰一声，雷笑又是狠狠一拳砸了过来，我的心咯噔一下。愤恨地翻了个白眼，我盯着雷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勇敢迎战。
“董乔！出来！该死的，你给我滚出来！他妈的！”雷笑开始把气出在我的车身上，用他程光瓦亮的皮鞋袭击我老爸可爱的老爷车。
我装作没有听到，伸手把音乐打开，车厢里顿时响起了非常悲伤的一首歌。当我听到那句“如果你的手不那么温暖，如果我的眼泪没掉下来，我们那么爱，却爱到了分开，只剩回忆在……”再也控制不住了，最后我还是关掉了音乐。
就算相爱也不能相守，何况我的爱情却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深吸一口吸，我打开了窗户，强装镇定地看向雷笑，“雷笑，你能别再折腾我吗？”
长达数十年的爱情长跑中，我也在其中放弃了好几次。可是，当我很突然地看到一个相似的身影或者听到一个相似的声音，总会身不由己，总会陷入回忆不过。到最后，不知觉中我竟然又换到了跑道上。可是，如今我真的累了。不是我变了，而是我学着放下了，我认输了，我折腾不动了。
我可以做爱情里的第三者，却如何也不能让自己去做婚姻里的第三者。这是我最终的底线。雷笑可以糟蹋我，糟蹋我的感情，糟蹋我的青春……哪怕我已经没有了尊严，但我却还是想要保存良知。我最好的朋友的婚姻，是击垮我最好堡垒的强流。
“董乔，你丫来真的是不是？”雷笑看起来很是气急败坏，他的双手搭在窗户边上，压低了身体凑到了我的面前，“董乔，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这样有劲吗？”
“我已经疯过了，现在是最清醒的时候。”我睁大了眼睛盯着雷笑，此时此刻再也容不得我退缩。
“董乔，我雷笑不求人。最后一次，你他妈的是不是来真的？”雷笑说得没错，他从来不是个求人的主，平常连说话都很少会重复，他说一就是一。
我对着雷笑点点头，然后微微一笑。结束就是这样悄无声息，我刻骨铭心又轰轰烈烈的爱情就这样在一个惨淡的笑里落幕了。
“好，好，好！”雷笑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猛地抽回两只手，接着就背对着我离开了。
雷笑是高傲的，他能在此刻对我示弱，若是放在往常我会高兴地发疯。我会去想，这是不是表明他是爱我的？可惜现在的我离开了迷局，成为局外人的我再清楚不过。雷笑的挽留不过是因为他高傲的自尊心，他没有爱过我。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倘若爱，他不会忍心那样伤害我，不会对我那样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听着那声好，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也许，已经没有意义了。
回到家里，我在客厅里没有见着我老爸老妈。直接回了卧室，我先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也没有睡着。不得已，我只得起身把藏在床底下的香烟和打火机拿了出来。抽烟这种事，我很少会抽，所以也不想我爸妈知道。
我刚点好一支烟，还没抽上两口，卧室的门就突然被人推开了。我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我妈抓着把手，看着我，目瞪口呆。
“妈。”我立马把烟捏熄，对着我妈一笑，希望她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时候会抽烟的？”我妈把门轻轻带上，然后走了过来把我捏在手里的烟抢了过去，唰地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笑笑，“老长时间了，忘了。”
想雷笑的时候，被雷笑伤害的时候，心疼的时候，无奈得时候……烟，也就自然而然。雷笑大学毕业那年，是我抽得最厉害的时候。不为别的，而是因为我不能在他的身边，我怕，我怕有人抢走了他的心。多么可笑，现在想想都觉得当时的自己特让人反胃。
“以后别抽了。”我妈把我留在桌子上的香烟和打火机揣进了兜里，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早点睡，明天还得上班。我是来告诉你，这个周末我和你爸打算让小关来家里一趟，你的意见呢？”
“挺好。”我点点头，的确，挺好。
甚是满意，我妈说了几句让我在公司里好好学习的话后就离开了。我妈一走，整个房间出奇的安静。沉默渲染了偌大的空间，夜色阴冷，一切都显得那么孤寂。我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慢慢地，我睡了过去。
这一夜，我睡得很沉。
到早晨被我妈叫起床的时候，我睡回龙觉差点睡过了头。到公司的时候时间恰得很紧，我到秘书部的时候离上班时间只差一分钟。还没坐到位置上，科华那张脸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到我办公室里来。”看过倚天屠龙记的人都知道灭绝师太，知道灭绝师太的人见过科华都会一致认为她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灭绝。科华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我左右扫视了一圈，但周围的人都只是各做各的没谁愿意搭理我。
撇撇嘴，把东西收拾好后，我便走进了科华的办公室。科华的办公室很简洁，植物特别得多。我没敢坐，双手背在身后，比在我妈面前乖多了。
“你和部长什么关系？”科华一来就是猛料。
部长？于向阳！我和他什么关系？我想想了，就是相过亲知道电话号码的关系呗。我抬头看向科华，其实我多想说我和你家总经理关系匪浅，不过我没那胆子。关昊覃从来就不是善人。
“在公司里见过几面。”我决定先探探路。
“是么？”科华的面前有一盆迷你仙人掌，她埋着头细心地给仙人掌喷水，似乎把我给忘记了。我扭了扭脖子，考虑着要不要咳嗽一声提醒一下她还有我这么个人。而就在我即将把想法赋予行动的时候，科华猛地抬了头，一双凤眼朝我杀来了强大的光刀，“这秘书部里后面有人的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个。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管你和部长是什么关系，在我眼里你也就那样。”
那样？哪样？我扁扁嘴巴，实在觉得委屈。我在这秘书部还没干过事儿呢，她怎么觉得我不行呢？虽说我不是什么干大事的料，可我自问凡是交到我手里的活从来也没有失败过的。
“今早部长下了话了，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说，你打算让我怎么照顾你？”科华喷好了水，把小水瓶放到了一旁。她的双手交叉放在卓在上，整儿八经地看着我。
我生硬地笑了笑，“你看着办就行。”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都在颤。有这么说话的吗？什么叫做你打算让我怎么照顾你？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好话，我不由后悔自己要来得这个特殊待遇。
“既然这样，你以后就直接跟着我吧。”科华依旧板着这张脸。
我一听，顿时傻眼了。跟着灭绝师太，她是想把我培养成周芷若还是……周芷若呢？我咬着牙齿把于向阳给从头到尾骂了个遍，一面皮笑肉不笑的，“好的，副部长。”
“以后就叫我华姐吧。”科华从桌子上取过一份文件递到我的手上，“你把手上的事儿都放下，现在去把这个评估看看。等会我带你出去考察场地。”
“好，华姐。”我真没想到，科华会这么快对我委以重任。这还是开始对我义正言辞不会假公进私的女人？或者，她这是变相得报复。我抱着文件，苦着一张脸出了科华的办公室。不过这一回，我发现仅仅是十分钟的时间，办公室里的人竟然对我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一路上开始有人对我挤眉弄眼，更有甚者对我搔首弄姿，弄得我不停地扭头察看我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
惶恐不安的窝回到了座位上，屁股还没落下，我斜前方四十五度的一个长发披肩美女突然转过头，对着我灿然一笑，“唉，丫头，你跟谁啊？”
丫头？我抽了抽嘴角，看这美女似乎还没年纪大吧。但是我还是很礼貌地回答，“我跟华姐。”
此话一说，整个办公室里的人瞬时将目光投向了我。我的手里紧紧抱着文件夹，敌不动我不动……我一动不动，任她们对我进行思想上的侵害。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她们唰地又像联合好一样又把头转了回去，唯独我面前的这个美女依然目光炯炯地盯着我不放，“看不出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