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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飞醋也吃得过火了点,未来的大嫂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更何况她已经低声下气和你道过歉了。」
任立允瞄了乔俊凛一眼,看到好友脸上隐忍的促狭,这才发现刚才所射出的飞镖竟然一支比一支还要偏离靶心,他索性放弃在高手面前献丑,坐回办公椅上。
「问题没这么严重。」乔俊凛又开口。
「你说她会上哪去?」任立允双手支着益发沉重的头颅,不得不承认宁天童在他心中的份量越来越重。这小女巫只要他一不在身边,就闹失踪,一点也疏忽不得,她像风一样的个性,总教人看不见、摸不透,而他要如何才能关得住风?
「回家,女人一闹起别扭来,都会先回娘家。你不妨打个电话到宁家去探一下口风,晚上嘴巴甜一点去把她劝回来。」
任立允立刻拨了一通电话到宁家,一听是未来的丈母娘接的电话,让他的心一抽,这下可有的刁难了。
「什么事?」兰欣一听是他,立刻提高音量的问。
「我是立允,不晓得天童到家了没?」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问,再怎么说,当初是他打着「保护」的招牌将天童接过来住的,现在人在他手上跑了,他实在没脸问的地家人。
「是回来过,但拿了护照又出门了。」兰欣的语气冷冷的,她心疼女儿的痴情。
「护照?」任立允的心一紧,硬着头皮问:「她想去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兰欣的声音依然冰冷似雪、语带责备,她就是不想告诉这个薄情郎。
「因为我要拦住她。」他心里急了,因为他这回是玩真的。
「天童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作主。」言下之意就是叫他少管闲事。
「宁妈妈,拜托,我是非常真心的。我知道前几天我对天童是凶了点,但是我没有恶意。」他几近恳求,就怕来不及挽回爱人。
「你没恶意就把她凶到要回日本,那你要是有恶意还得了?」兰欣乘机教训他几句,替女儿出气。
「宁妈妈,请你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班机到日本?」任立允干脆用哀求的,女人不分年纪,一律吃软不吃硬。
「今天下午三点。」
他飞快瞥了手表一眼,现在才一点。「谢谢。」
「等等。」兰欣截住他欲挂上电话的念头,她得跟他好好沟通才行。「我女儿的确是骄纵任性,但她再怎么坏也是我们家的宝贝,天童才去你们家住了三个礼拜,却一点也没长肉,一回家就说要去日本流浪……」
「宁妈妈,我现在赶着去机场,所以还是请你和乔经理说吧,如果你有任何交代都可以告诉他,他会转达给我。」说完,任立允立刻将电话丢给乔俊凛,完全忽视他怨怼的眼神。
任立允冲进电梯,看着电梯内的数字灯号,开始埋怨电梯一秒钟下一楼的速度。
他取了车,开得飞快,不料才转到大马路上,就被堵在车阵里。他的脾气完全反映在喇叭呜响的频率上,等了十分钟,车阵依然没有丝毫动静,他索性将车一停,请路边的机车骑士载他一程。
这个法子果然好用,虽然蛇行路有点可怕,沿途被开了四张未戴安全帽的罚单,但他还是很满意自己赶在两点四十分时到达机场。
「肖年仔,追老婆喔?」
任立允虽被消遣,心里倒是颇乐。是啊,是老婆,在天童还没有成为他名正言顺的老婆之前,怎么能让她跑了,这位逃妻真是欺人太甚!
「嗯。」他点点头。
「那还不快进去!」
「谢谢你。」
任立允冲进机场大厅,请服务人员帮他广播,但十分钟后宁天童依然没有出现。
他引颈顾盼,不断寻找宁天童的身影,直到他看见一位熟悉的身影从化妆室走出来。
他踱步到她身后,轻点她的背,「小姐,不告而别有点恶劣喔。」
「立允!」宁天童回头,惊呼一声,双臂立即搂上他的肩。
任立允不顾形象在大庭广众下吻了她,惹得她娇羞不已,只好一直窝在他的怀里,不敢抬头。
「你去日本做什么?那里有什么让你舍不下的?」她害他好紧张,这该死的小女巫竟然骂两句就出走。
宁天童低笑,坦言道:「我只是想去箱根看看今年的初雪。」
就为了这个愚蠢的理由?
「现在才十一月,哪有什么初雪!」他声音好大,显然仍没消气。
「那我就在箱根待到下雪。」她任性地回话。
「你是不是最近内分泌不协调,所以才乱发神经?」任立允眯起眼睛看她,因为他完全不相信她会只因要看初雪而千里迢迢远赴箱根。
「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的冷漠差点把我逼疯?我心里想,既然你不要我,我就到箱根去看雪,因为我相信等到冬季过完,春天来的时候,我一定有勇气重新出发,让你再爱我一回。」
关于她的告白,他又开始不知所措,但内心的确颇戚动。望着她好一会儿,他才和缓地搂住她的肩,虽然久久不能言语,内心却不断感谢上天让他俩相遇、相爱。他的吻再次印上她的额头,幸福的感觉溢满心间。
「答应我,下次出远门,务必找男主角作陪。」他悠然一笑,瞬间化解多日来强装的漠然。
「原来你也想去玩一玩啊。」宁天童点点他的鼻子,测试它有没有变长。离不开她就早说嘛,干嘛搪塞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
「回家吧。」
宁天童停住脚步不动,只是嘟着嘴问他:「回哪个家?」
「回任家。因为我要将你绑死在身边,否则你过两天又逃了,我可受不了一天到晚跑机场。」
「放心好了,如果你三点之前没赶到,我会说服自己改搭明天的班机。」宁天童笑得很邪恶,心里感谢母亲很配合。
「原来你是故意的!」任立允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深爱的女人有多诡计多端,原来他着了她的道仍不自知。
见他忍不住挫败的耻辱,连连哀声叹气,宁天童心中一阵窃喜,她拿出自己编的幸运带,套在他手上。
「做什么?男生戴这个很难看。」他有点嫌弃她的心意。
「我要你时常感到我的存在。」她霸道的说,不容得他不依。
「我会被笑!」他还是很不甘愿。
她从随身包包里再掏出另一条去年在东京买的黑色项链,「还是你要戴这一条,我不反对。」
「好丑!我宁愿选择手上这一个可笑的玩意。」他皱眉道,难掩心中的嫌弃。
「那就少罗唆。」她娇媚地挨在他身边,巧笑倩兮,心里好得意他没有太抗拒戴上她亲手编织的幸运带。此时的她说有多明媚就有多明媚,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最美。
他们手挽着手,不停地争论美与丑的定义,这才发现两人的审美观有着极大的出入,任立允开始担心自己的房子有被大肆整修的危机。
宁天童住进任家三、四天,发现任母对她满意得不得了,举凡宁家列祖列宗,到姻亲三代,任母都调查清楚了,虽说自己没什么怕人知晓的丑事,但她还是有点受不了任母慎重其事的身家调查方式。
就像现在,任母美其名拉她出来逛逛街,其实是想观察她处世的态度及偏好的事物。
宁天童表面上一直不厌其烦地扮演任母幻想中的媳妇角色,因为她不希望日后有婆媳问题产生。但实际上,她伪装得有点累了,她万万没想到当一个行事谨慎、举止腼腆的小女人会有这么困难,足可见她离未来婆婆心中的标准媳妇还有一大段距离。
「天童,你真是为了成为我们任家媳妇而生的。」
逛街逛了一个段落,她们才在一间设计优雅、气氛柔美的咖啡屋坐定,任母便迫不及待地将审核的结果告诉她。
宁天童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面带微笑、语带羞涩地应了一声「嗯」,便将头低下。
「既然你也同意,那么我回去就和你任伯伯商量,尽快让你和立允结婚,这么一来,我也可以早点抱孙子。」任母两眼发亮,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筑起来的喜悦当中,忽视了宁天童越来越扭曲的脸孔。
立允这个当事人婚都还没求呢,怎么为人父母的反而心急起来?
宁天童实在不忍心打断任母正在作的美梦,可是为人还是得实际一些,不是吗?
「任妈妈,现在说结婚还太早,立允不见得想娶我。更何况孙子已经有了,也不急着要生——」
「急!当然急着生!我想抱孙子想好久了。」任母语气急促的说。她得拉拢天童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才好,免得儿子结了婚后,反而与她这个做母亲的越来越生疏。
宁天童不解任母的激动,但以她这三、四天的观察,她发现任母不疼爱任书境确是事实。
「立允说,儿子有一个就很多了,所以生孩子的事情不急。」她假装笑得很羞怯,明显发现任母扭曲的脸孔。
「他哪有儿子?你是指任书境啊?」任母一改热烈的口吻,语气变得相当冷漠。
「嗯。小境是皮了点,但男孩子嘛,不要学坏就好了,淘气一点没关系。」她故意笑得很甜,以表示她绝对会善待任书境,没想到却换来任母莫名其妙的一瞥。
「难道你不知道任书境不是立允的亲生儿子?」
她的话令宁天童原本低下的头,立刻抬起来,「什么?!」
「怪不得你不急着生了,原来是立允瞒着你。我想立允应该没什么恶意,所以你也不需要太惊讶。既然误会说清楚了,你就应该赶快帮我生一个乖孙子,好抓住我儿子的心……」任母说得口沫横飞,但宁天童的脑子里只被一个事实所萦绕。
「你说小境不是立允的亲生儿子?」她抓住任母的手,阻止她继续自说自话、作白日梦。
「嗯。」看来这项事实对她的打击不小,任母暗忖。
「可是他们看起来很像一对父子啊?」宁天童愣愣的问,还是很难消化这项讯息。
「是很像,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他们的确不是亲父子,所以才要你早点怀孕嘛!」
宁天童此时才恍然大悟,并瞪大了双眼,「原来你不疼爱小境,不是我的错觉。」
任母从鼻腔冷哼一声,甚是不在意她略带指责的语气。
宁天童见状,心里更是为任书境不平。原来小境住在任家这几天的不快乐,不是对于新家的不适应,而是难以忍受被爷爷和奶奶完全忽视。
「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实,就是我不能生,所以从现在开始,得麻烦你学着接受我唯一的儿子、你唯一的孙子——任书境。」
宁天童认真的模样着实吓着了任母,冷窒的空气弥漫在她们之间足足有五分钟,任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能生?我不相信。」她连说话都在发抖,这样的谎言对一个盼孙心切的人而言,实在太残忍了。
「因为我子宫形状不好,根本就不能受孕,所以请你务必接受。」宁天童不反对再将谎言重达一遍,反正这个顽固的老人家爱听。
任母的思绪被她这一番话震得变成一片空白,还没得意够,就被浇了一桶冷水的滋味令人难以忍受。她站起身,试着以冷静的步伐走出咖啡屋,却没发现自己的脚有多僵硬。
宁天童气走了未来的婆婆,知道自己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但为了任书境在任家的存在价值,她认为值得,只是她仍显烦躁地搅动着眼前早已冷掉的蓝山咖啡,并思索着自己即将面对的种种问题。
宁天童专注的看着手边的医学杂志,一边做笔记,再不用功一点,今年又考不上医师执照了。
任立允洗过澡,一走到客厅便看见宁天童窝在沙发上用功的模样,他盯着她专注的神情,开始嫉妒杂志能吸引她全部注意,不过也真难得见她如此乖巧安静。
「你在吃什么?」他好想打扰她,只好尽量不去想她要是再次落榜,是否会怪罪于他的可能性。
「梨。」她简单扼要的回答,换了个姿势,继续看杂志。
「好不好吃?」他欺到她身边依着她的背,脸颊几乎靠到她的肩头。
「好吃。」她耸了耸肩,抗议他头部的重量,也挥开他在她耳边说话时所呵出来搔痒人的热气。
「我也要一个。」任立允这才发现原来他讨厌自己一点都不受她重视的戚觉,虽然觉得自己任性得像个孩子,但是他仍坚持要她今晚陪他。
「厨房有,自己去削。」他真烦人,没看见她在忙吗?
「你帮我。」任立允赖皮道,偷亲她的耳壳。
她瑟缩了一下,瞥了身后的懒人一眼,「我不要。」
「那你手上那一个给我。」他不放弃,双手环上她的腰。
「你休想。」她二话不说,马上狼吞虎咽起来。
任立允将她转了个身,轻易地将她压躺在沙发上。
「干什么?」宁天童的眼睛睁得好大,盯着他猛瞧。
「我想知道梨在你口中的味道。」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轻轻飘进她的耳内。
过了两秒,她迟钝的脑子才反应过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