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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不见回答,向暖带着遗忘者的姿态兴致勃勃地转战电影,顺便将qq下线。
好像忘记什么?回去路上她埋头嘀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候锐怎
到了11号,恰逢周六,昨晚在网上疯抢一宿的几人居然不约而同地早起了,镜子也突然变得大受欢迎。然后
手机也变得很忙很忙!
……
“等一会儿!”柔声细语。
然后一小时过去了。
“马上,”清爽回应。
然后半小时过去了。
“席粤,你那个瘦腿袜能不能借我?”扑粉的岳归宁半蹲在镜子前。
“柜子里,自己拿。”
“原来我这么有化妆天赋啊,我都怀疑以后我要转行当造型师了。”向暖望着镜子里的人兴奋地说。
正在与套头毛衣挣扎的归宁从堆堆毛衣领里钻出来,一脸鄙视,“你说你这一个小时,除了涂了一半嘴唇还干了个啥,还造型师…切!”
向暖吐吐舌头,很想反抗竟无力辩驳。是啊,皮肤白皙不用上妆,睫毛够长不用睫毛膏,眼睛够大美瞳都省了…连擅长化妆的沫雨师姐都无从下手,直呼妖孽。
“向暖,手机响了。”
“奥。待会接。”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脸有重新出现在镜子这有限的版图上,表情严肃:“归宁,你说?怎么拒绝能让一个人彻底死心啊?”
拒绝一个人?岳归宁头上的蜈蚣辫扎到一半,双手拢在发间,思考几秒说,“你是想让我用席粤式语句还是张颖式语句?”
“有什么区别?”
“亲爱的,能不能与我共进晚餐?席粤不答应会说:不要,你又不下饭!”
“那张颖呢?张颖怎么说?”
“她?她不会不答应。”她手上的动作又开始了。
“你又在拉仇恨……”
中午还没到,宿舍里便只剩下向暖一人。张颖家在本市昨晚就走了,另外两个也早已穿得花枝招展地招蜂引蝶去了。
地址早已烂熟于心。她在镜子前又重新打理了一下头发,双手附在脸上,冰冷的手掌吸食着脸颊的滚烫,手指却不由自主地颤动。
好像还是有点紧张啊。
她嘲弄这镜子里那个分外陌生的模样。程轩哥哥说,他喜欢长发穿裙子的女孩儿,他喜欢走路优雅的女孩儿……
那是不是就是现在这个样子?A字裙,高跟鞋,一件他偏爱的紫色大衣,花苞头学了两天才会,发饰也是他喜欢的蝴蝶结……
背包里的手机不停地响着。她并不急于查看,不用猜也知道又是那个学长打开的!
他们虽同属同一社团,但彼此并不熟悉,总共也只是在广播台例会中见过几面,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而且这个学长一直花名在外,听说入学三年交的女朋友比学过的科目都多。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知道了她的电话,从昨天到今天一直连环夺命call,她被迫关机才有片刻安宁。
“小丫头,11月份我们部队会有一个集体的阅兵!你明白什么意思吗?”这是学训结束后老连长送别时的话。
当然明白,所以她才又等了一个多月。
闭上眼,向暖努力回想了一下待会儿要走的公交线,眸子重新睁开时,瞳孔也被塞入了些神采。冲着镜子里的丽人扯出一抹微笑,踩上高跟鞋,摇曳离开。
因为是光棍节,晚上10点,计算机系男女生混住的鸳鸯楼里还沉浸在一片通透的灯火中。
恰是周六,又逢佳节,宿舍里通宵给电,让这些寂寞孤独的光棍们彻底撒欢了……走廊里,洗漱间,到处都充斥歇斯底里的咆哮。
“田宸,我看你都三国杀杀了一天了……颖胖没有答应你?……”
“我乐意……”田宸的回答的那一刻,一声沉重刺耳的砸锁声覆盖其他,响彻在楼道里。
楼道里充斥着闲谈的声音。
“靠!还没回来!502的人是不是要疯了,这都快门禁了,还锁门。”
“不是都去聚会了吗?广播台聚餐……”
“怎么可能??你蒙谁呢?撇开其他三个不说,单是亓一就没有报社团好不好?再说你看着亓一像那种会去聚餐浪费时间的人吗?人家可是高材生!”
“那……现在你怎么解释?
之后是脚步渐远的跫音。
“怎么解释?”
“不解释……”
门外,又陷入无关的嘈杂中。
屋内,下铺的他也在黑暗中沉寂着。门是江一北锁的,可能是终于约到了女伴情绪过于激动。
而他又无心提醒。
一个小时之前,她的谩骂,她的哽咽,她因灌酒而咳嗽的粗喘……还一直脑中回旋。
“为什么要逼我?你为什么要逼我!我都说我反悔了……”她哭着,说了很长一段话。却又含糊不清。
“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别做梦了。……”
“……我是开玩笑的!!”
她把他当成别人了,好像。一通电话,千万种情绪。而他再也不能冷静地远远地生活。
窗外的夜空被看不见的夜光霓虹染得通红,没有星火,没有月光,让人迷茫失落在夜空里,偶尔地一阵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黄叶被一片一片地卷来卷去。引得哗啦哗啦疯狂的追逐。从窗户里溜进来的几阵凉风带着些渗入皮肤的刺痛,
却不及他的心,和那个人带来的感觉。
向暖,为什么你总是在我的世界里张牙舞爪?
为什么?会是你!要怎么?才死心!
前几天英语课上,卢缙突然告诉他,有好多人在追向暖。“追呗。”他轻描淡写。
只是将刚刚手写的入党申请若无其事地重描一遍。
“还有齐思维。”他又意味深长地补充。
“齐思维?”低下的眉情不自禁簇起,在脑海里想好的话又乱了。一节课,一纸空白。
齐思维,齐思维?他竟情不自禁地写下这个名字,关于这个人的流言竟也莫名地多了。
吃饭的时候,听到有人谈论他。走在路上,听到
有人议论他。花心大少?情场高手?私生活迷乱,是几天来关于他的全部印象。整理档案的时候看到他的材料,听到办公室里关于他的流言不寒而栗,有人居然说他还和一个外校的女生发生过关系,让那个女孩为他退了学。
浑然的夜里,同宿舍江一北又大谈两人的新进展,说看到向暖被齐思维围追堵截,前天晚上还在网吧撞到两人聊天。
本来,这些都无他无关的,她的事本就该与他无关。他也只管继续地置身事外。
如果不是她再次主动找上自己,他们即使是生活在同一个学校,也不会相遇的。他可以保证。
可是,因为是她,一切都变了,早就变了。
“亓一,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和我做朋友,可是显然生活不能如你所愿了。”十月中旬的晚自习后她坐在他旁边大声宣告。
那天下午系里刚通知他,在全国计算机大赛上获了一等奖,晚上她就兴冲冲地来找他,说是要采访。
直到那时候他才知道她和卢缙进了同一个社团。对她,他是有心规避的,从他知道她来了这个学校以后,就做了这个决定。
“还要装作不认识吗?”
“我叫向暖,天天向上的向,温暖的暖。文学院古代文学1班的学生,学号是……身份证号……”
“够了”记得当时是这样回答她的。
她扰乱了他的学习计划,生活计划,从此将他像一列开足马力的火车一样引入了一条短轨的铁路。
“现在可认识了?”她的声音依旧是跳跃的。
“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她从来就是在他的世界里来得突然。
“楼下遇到的那个冲你笑的女孩不错。”门锁突然响了,江一北的声音闯进来,隐约谈论卢缙在聚餐游戏环节多么受女生的欢迎,收到多少女生的拥抱和表白。
而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假寐。欢快的气氛不适合她,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竟是她发来的短信。
“对不起。亓一!!我……你就当我发疯了吧。”
他猛然站起,在两人的惊愕中推门而出。
“哎!你去哪?”
“哎!亓一,亓一!
要门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2)
夜色带着秋日的风凉,蒸发他鬓角上的细汗,他走得急,都忘记自己只穿了一件t恤衫。血管因内心的狂躁是炙热的。
“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的手机依旧不通,打宿舍里的电话也是其他人接的。从东院来到西院,从湖边走到图书馆,不知不觉竟又来到了她们宿舍楼下,阳台上她的衣服还悬挂着,好像还是上一次经过时的那一件。米色套头毛衣,大红v领外套……
被风吹起的时候,那件大红色的外套被吹得鼓鼓的,在白炽的灯光里她穿着它在校园暴走的场景就晃了进来。
“地面怎么不平呢?差点把我绊倒”倒是路惹了她……
顺着灯光,顺着风叶,摇曳,婆娑,狠扎着他的眉眼,直到灯灭。
“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到后来只有不曾间断地嘟嘟声。
“你拨打的用户无应答……”
月上中梢,沉寂的校园响起的铃声分外清亮,神经一下子警觉。是她。终于有反应了。
打开一看,却是——我去天津了。
向暖。
向暖——心情,乍喜。又悲。
到最后,情绪里只剩下回忆的残渣,有点冷,很安静。
有点难过——一定只可以是一点点,他对自己强硬地说。我只会有点难过,一点点,不能太多,向暖。
念她的声音都被风带走,只剩下一轮清冷的月光,照着同样寂寥的身影。
怎么忘记了,她从不缺少怀抱。她是向暖啊,只会游走在温暖的地方,向着温暖的地方一路奔走。
她还有章泽,所以走得潇洒。
然后他带着散落的星晖回家。
像往常一样,他选择了回家过夜。周日有兼职家教,晚上在书房里练练字帖,心似乎也被生活琐事引向各处…
只是笔落纸间渲地模糊,那种时空相似的错觉又有点恍惚。
“什么字体?写得真好看。”她曾说。
似乎她就在桌边静静地看,不同于平时的聒噪。那曾是中学晚自习两人同桌时出现过的场景。
“魏碑!”记得那时候,对她也是冷冷的。那是从第一面开始,就刻意保持的态度和距离,可能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索性就少面对。只是她实在难缠,有时候,他不回答,她就不停的问。
“什么字体?”
“你写的什么字体?”
“魏碑…”空荡的房间响起他的声音,突兀地回响。穆然地抬起头,只有一览无余的灯光和扎得晃眼的白墙。
心空了一拍,笔停在一处。默然回神后,又低头继续写。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诗句里恰时出现的‘向’字把墨渲成一团,浸湿了几页。
旁边,废纸篓里又多了几张废纸。
向晚?而不是向暖。
高一年级,记得当时第一次背这首诗的时候就闹了笑话,他还是被老师要求当堂背诵的,那效果可想而知。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暖……”来到启明中学后,听到她在早读的背诵时,眼睛木然惊住。
怎么?这么巧。可更巧的事情不是早就发生了?
灯下,三面的白墙明朗,而她不在任何一个角落。
“她怎么会出现这里?”
这是他的家,k大家属院。她不曾到过的地方。
盯着断断续续的字,他蓦然苦笑。
再次抬头,月色依旧徘徊在窗外,像是害怕屋内的亮光……
就这样闲散地度过两日,周一早上下楼上课,途径西校区的田径场
“小一,早啊。”晨练回来的李老师和他亲切地打招呼。
“早上好。”亓一也礼貌地回应。这是从数学系退休老师李艳红,也是计算机系李主任的老婆,两人都和父母是同事。
当年和父母关系要好的共有四位,除了李阿姨和他们系的主任之外,还有一位是现在还在任教数学系的陈然之,另一位是文学院的贾士博。他唤他们陈伯和贾叔,这一叫便是十几年。后来家属院翻新,大多数教职工都搬离了旧栋,旧家属院只剩下少数的老师留恋老房子不肯搬家,其中就有以固执钉子户著称的他们。
碍于两人的公众地位和社会影响,青砖小楼被突兀地保留下来,却被学校用来向外出租,从此变得鱼龙混杂,失了往日的复古文艺的神韵,之前扶墙直上的爬山虎也被连根拔起。
他一般是不回来住的,平时回来也只是打扫打扫卫生,需要查爸爸之前的书籍资料会不定期的回来。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
“我知道马上回去。”
“…”
电话是卢缙打开的,问他上不上课?还送来了向暖的消息。好像——她和那个齐思维在一起了。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彩信。内容就是齐思维和向暖的对话。窗口是qq界面,通话时间是前天晚上。
他在她宿舍楼下等到半夜的那一天。
“做我女朋友好吗?”
“好啊。”
她答应地如此爽快啊。似乎那夜的哭噎与她无关。
不是去天津了?……难道在骗他么?
就像高三那年,她说她喜欢他的字。
心里却有另一个人的名字,收到那人的信的时候心也是无比快乐的。
还有高考结束那天,她说六点在路灯下等他。却又被放鸽子……
那何必来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