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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以向暖 以期暖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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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
“一千二”
一千二?还好。
应该不是伤的特别严重,他步子的频率慢了一些,觉得小腿有些酸胀,想是之前走得太急了。
“看来是坐火箭赶给哥们收尸的”刚一进门,刘洋浩就眼尖地望着他的拖鞋调侃。
“还好吗?”章泽不理会他,径直坐下来。
“我福大命大,下次碰到那小子欺负小婧,照样削他。”刘洋浩躺在病床上继续大言不惭。刘小婧是隔壁班的女生,文气内秀,成绩优秀,是刘洋浩死追三年都没有成功的初恋,也是他心目中的丁香姑娘。
“刘小婧怎么样?”
“没事儿。”
“那人呢?”
“伤得比我重。”
话落,两人的笑异口同声。
“只是——学校怕是要开除你了?老班差点把我家房子给掀了!”想到那通电话,那直通耳塞的巨响还环绕在耳边,章泽叹叹气,告诉刘洋浩这个噩耗。
“没事儿,值!”
“章泽,哥们要为媳妇儿去奋斗了…”
“你是说,刘小婧…”
“她说,五年后等我学成回国娶她”病床上,绷带满身的人像是被什么神奇的药物麻醉了药物,丧失了触痛和知觉,只顾着演绎幸福的各种前缀。
有时候那种模糊遥远的感情无所不能。
“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别了,后会有期不需要送,回来再接不迟。”
“哦对了,帮我交一下住院费,密码你知道”说着,刘洋浩将银行卡递过来。
“他们走了”
“请在前面加上已经。法国才是他们的家。”他苦笑。
“那我去给你交费……”
“待会儿回来啊……陪哥们再玩一次dota。”
周一升旗,刘洋浩的劝退处分被通报。这一天,老班像是换了一个人,没了往日的神气,也奇迹般地没有拖堂。
“下午大扫除以后换桌。”留下这颗定时炸弹,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时之间,教室里却炸开了锅,章泽向前看了一眼向暖,她和坐在前面的梁萧聊得正欢,似乎是在讨论刘洋浩处分的问题。
班主任昨天就已经找过他了,除了劈头盖脸的一顿批评,还撤了他的班长。只是一种新的同桌标准也透露出来,算是对他的精神补偿。所以,班会上,听到“向暖同学是我们班的第一名,从今天开始,以月考成绩为准,第一名和第二名坐,第三名和第四名坐……以此类推”这个消息时,他能够平静接受。
晚自习,换桌完毕,桌位排次可谓是班级组建以来的最大洗牌。很显然,班主任是下了决心,为升学率独尊,还有什么比最近的竞争对手成为同桌更有动力?
正如亓一和向暖,他和柳雪薇……
他和柳雪薇坐一起?他迟疑的意识到。
隔以前他肯定不愿意。
对于柳雪薇这种只知道埋头苦学、没有生活情趣的人,他一直敬而远之,只是之前又碍于向暖的面子表现的并不明显。现在,有点却之不恭。
这场换桌,也很及时。
恰好他也有事问她。
“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明知道对她不好。”想到前几日校园贴吧上的内容,章泽下决心问个明白。
“向暖和你说了?”柳雪薇停下笔惊讶,过了一会又语气平平:“也对,你们是那么好的朋友。”
“她是你表妹!”
“那为表姐牺牲一下,不是更应该?”
“你——!”他陡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握在手中的笔飞离几米远,周围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都不是班长了,脾气还这么大……”
“其实他当班长的时候还挺尽责的。”
“班主任脑子让僵尸给吃了吗?刘洋浩打架关班长什么事!”
连向暖也转过头,用眼睛问他,怎么了。
原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教室又开始议论纷纷,女同学多是同情,男同学就相对复杂些,关系近的为他鸣不平,有意见的就挖苦嘲讽,当然还有一群永远置身事外的观众。
但这些形态各异的反应似乎都与他此时的心情无关……
将紧握的拳头向后藏起,手上的力道却不断加重。此刻,他只是迫切地希望能冲出教室酣畅淋漓地打场球,抑或去操场上痛痛快快地跑几圈,甚至让他去外面歇斯底里地喊两声也好啊,只是别让他待在这儿,别让他这样压制想要打女孩儿的冲动……
呵!这就是柳雪薇,他让了三年荣誉的人,这就是向暖口口声声最关心她的表姐,最好的朋友!那双眼睛,楚楚可怜,温婉陈静,却让人不寒而栗,陌若寒冬。
让他觉得不想再和她说一句话。
只是,她现在已经和向暖不是同桌了。在学校,她多少忌惮些吧?想到这,心情居然又好受了一些,捱过了盛怒的冲动,坐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3)

日子一天天临近,高考倒计时100天来了,各个教学楼上都挂满了大红条幅。“祝高三学长学姐金榜题名。”
学校也隆重举行了百日誓师大会,请来了往年的优秀学子,校园里热热闹闹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高三年级组针对高三学生制定了新的作息安排。最后一节晚自习,章泽作为体委在班里宣读规定:从明天起,跑操分早晚两次,住宿生无特殊情况不准请假。
“走读的同学呢?”
“和以前一样。”
“不用参加晚上的跑操吗?”
“不用。”
“晚饭时间呢?”
“延迟半小时,以此类推……”
他像往常一样回答大家的问题。
“那岂不是晚自习要上到十点”不知谁嘀咕了一声,讲台下面瞬时又不淡定了。
“这么晚”
“这是要逼死走读生么?”
“不是说不剥夺睡觉时间吗?”
“还有什么问题吗?”章泽环顾四周,便准备下去…一只手默默地举起了。
他下意识皱眉,头皮有些发紧,无奈说道。
“向暖,你有什么问题?”
“我就是问问……怎么算特殊情况”
话落,全堂哄笑,他也忍不住笑出来,成绩是好了,调皮捣蛋似乎也保持着高水准。
余光瞟到她旁边的亓一,在做题,却也在笑……
他也笑了?章泽嘴边的笑蓦然没有了弧度,冷下来,身体有些僵硬。
“向暖,你给额站后面去。”老班的声音像手榴弹一样突然从门口掷进来,班里霎时陷入冷寂与慌张。
“向暖,你给我过来!”
“老师,我是去前面还是去后面”她站起来挂着无害的表情似左右为难。
“站后面去!明天上课也不准回来!”地雷,又一次轰炸。
直见她一脸无辜地收拾了几张卷子,走到后面徘徊眺望,又温温地回头问“老师,我站哪?”
“挂墙上!把自己挂墙上”
老班像疯了一样跳起来,在门外歇斯底里怒吼。
声音迅速飙高,让整栋楼的楼道都为之一震,灯管都左右晃荡了几下,忽闪……忽闪……
像要发生什么灾难性事件。
然后,全楼的灯就像商量好了似的,灭了。
周围陷入短暂的宁静,和无边的漆黑。
…………
“停电了?”
“停电啦!”
“啊”
“停电了,放学了,回家了”短暂的安静之后全校欢呼,激光笔,手电筒星星点点地闪烁着。
幸福来得太突然……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居然有人在引吭高歌。
窗外传来的声音,让大家慢慢从刚才的震惊中闲落下来。过了好久,教室里收拾书包的声音慢慢响起来…
混乱中,第四排靠墙的位置突然点燃了一支蜡烛,两人的对话也慢慢展开。
“我靠,如果不是你一直带我旁边,我还以为全校的电是你停的的呢!你怎么还自备蜡烛?”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变帅了,车链子老掉,早上怕来不及修,以防万一。没想到在这用上了……”走读小生沉浸在自己才子佳人的幻想里。
他同桌毫不留情的狂摁他的脑袋,好让他清醒一点。“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就你还变帅?”
打闹了一会儿,蜡烛君又将眼睛转向阳台,望着远处模模糊糊的一双碧影兴趣盎然。
“啧啧……真浪漫啊”
那个脑袋凑过来。“我靠,你是夜猫子吗?这都能看见……”
“唉,怎么妹子都喜欢暗恋我呢?这毕业了,再找媳妇儿,就不算早恋了吧?”蜡烛君发着牢骚。
“嘿嘿……你可以再读一年高四……”
“去死!”
两人差点又掐起来。
“脸上有光的同学别坐着了,出来吧,还有你向暖,手电,还有书都拿过来!”班主任阎罗般的声音又朦胧的响起了。
众人一惊,动作定住。
几秒后灯管一闪,教室亮了。众人还没来得及庆祝,便只能呆坐在空了大半的教室相视默哀…
“经过昨夜全校师生的通力配合,劝学计划取得了可喜成绩。”经过的学生无不破口大骂:“谁配合了?是你坑老子好不好!”
广播台继续播报着:“共收缴激光笔182枝,手机59部,蜡烛1根,情侣23对,课外读物305本…望广大同学以此为戒,戒骄戒躁,好好学习,为我校高三年级营造良好氛围,为我校创造下一个辉煌不懈奋斗!
“如果是早恋被抓我也就认了,偏偏一大堆人数我罚得最重,说我威胁学校安全,携带危险易燃易爆物品。”蜡烛君痛哭不已,为回家反省的处罚忿忿不平。
高二年级所在的三楼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大幅红绸写着“快乐学习,还我河山”。
高一文科班的几个男生还商量着分组去校长室和操场静坐,被年级组长的一句“敢?”又一路扶墙望天回去了。
最给力的是广播站的播音员在播报完消息后还放了国歌,鼓舞人心。“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后来神迹般地变成了全校大合唱。
午休,向暖推推亓一,脑袋凑过去低声问,“那个——书还在吗?”
“你还敢看?”
“在不在啊?”
“你看到哪了?”
“还有两页,章泽告诉我,结局有反转”
“下课,给你”
“现在想看…”她小声说,再看一眼,他却已经睡了。钟摆摇晃多次无果后,只能无奈抓起一张卷子狂做,发泄着不满。却也仅仅是一个下午,向暖就倒戈了。在食堂对中午还各种问候其父母亲的自大狂交口称赞。
“章泽,元一真是厉害,居然过目不忘,中午我向他借书,他居然手写的!两页,五千多字耶!太霸气了,太霸气了!”。
她的眼睛里竟是不曾拥有的崇拜。
“待会儿陪我去校门口的传达室吧!”向暖又喝了一口小米粥,心情释然。
“来信了?”
他?!
顾程轩,向暖世界里的无可取代。自从他们熟稔起来,这个人就不断地出现在她的眉飞眼笑里,两年前他也远远地见到过他。文质彬彬的名字,温文尔雅的气质,还有向暖说起过亲切温和的嗓音,学校光荣榜上的他考取了南方的名校,拥有着光芒万丈的微笑和向暖移不开的目光。
“不知道,就是想去看看……”她回答地很简洁,却用频繁来传达室的次数解释这种简洁和留白。
传达室外,章泽停在门口漫无目的等待,不一会儿,她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走出来。
不用问,信,应该没有的。好像那位兵哥哥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她了,他们又离得太远…
三岁,隔开了那个人和向暖的诸多联系,她小升初,他考上高中,她初升高,他考上大学,那些错乱巧合太符合影视剧中的悲欢离合。
“都三个月没来信了!”
“训练这么忙吗?”
“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上一次他说一天要跑好几十公里呢……”她喃喃地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一直到晚自习
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4)

入夜,宿舍里沉睡的舍友们开始了月光交响曲,此起,彼伏,吸……呼…哼…斯……千奇百怪,衔接紧促。仔细一听似乎缺点什么。是啊,雷神刘洋浩就这样离开了,而失眠的夜里再也不会在听到他睡梦里震耳欲聋的《浏阳河》。
前些天,宿舍里他的行李被管家搬走了,下铺也是空荡荡的。从窗外溜进来的灯光映照下,一览无余的床板上只放了几只遗落的袜子,萧条着七扭八歪。
一百天后这个宿舍,这栋楼也会参照这张床,狼藉。清扫。空白。
对柳雪薇的讨厌已经变得没有那么深了,却也不能改变晚自习两人又吵了一架的事实,更确切地,是他一意孤行的挑衅。
还是那件事,校园贴吧上的帖子,“有知情人士爆料,高三一班的xn没有爸爸,是真的吗?”发帖时间是上次放假的当天晚上,落款“踏雪寻梅”。
知情人?爆料?班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她和他。
向暖人缘一直不错。难道真是柳雪薇?
不然“踏雪寻梅”这个名字也太巧合了。
而且当时她和向暖的关系好像并不好,放假考试前,她知情不报,让睡觉的向暖被班主任抓个正着。
之后,两人成为同桌后他还问过她,她也承认了。
“为什么?明知道那些话对她不好?”
“她告诉你了……也对,你们是好朋友。”
“她是你表妹啊?”
“那帮一下表姐,不是更应该?!”
从审判开始到罪名成立,几分钟,证据确凿!然后,那张文静的脸,让他联想了无数阴暗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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