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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路。”
“嗯。”下降的声调，开心点呀。
“饿的话先吃点什么吧，外卖还要等会儿才来。”打起精神来就好。
“不要，不想吃。”还是没有活力的声音。
这种时候要怎么办，对了李宁以，李宁以的方法是——
“啦啦啦啦啦啦啦黑猫警长——小枣小枣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路小枣盯着我，眼睛眨呀眨。妈蛋好丢人。
瞳孔放大，为什么，要把手放我额头，啊是以为我被传染了发烧了吗。
嗯我被传染了所以多放一会儿吧。
以前采访的时候被问起过跟不是女朋友的女性肢体接触会不会害羞，记得当时的回答是，因为从小都是在姐姐阿姨中长大，所以对于牵手呀亲脸颊搂搂抱抱之类的肢体接触都没什么感觉很自然。
后来才知道想多了。
还牵手亲脸搂搂抱抱，路小枣手指不小心擦过都心律不齐四肢无力没出息到爆。
到底为什么路小枣会有这样的魔力。
不可思议。
一定是病了所以路小枣你要没事多摸摸我让我别那么没出息。
路小枣把手拿下来了——“虽然我感官不太灵敏但是应该是没烧。”
结束了好可惜。
停林津西你个疯子。
沉默着陪她看电视。
李宁以说的对，那些我从来没想过的事，那些明晃晃的在我眼前却瞎得彻底的事。
我不会像蔡衫哥那样和她肆无忌惮的打闹，其实我知道蔡衫哥从来都是最懂她的那个。
我不会像潮子那样明明鲜少联系却若有若无的亲近。
我不会像李宁以那般没脸没皮地缠着她却意外地契合。
我甚至不会有程送木还有她那些劳神子的小砸婊乡村非主流各种围绕在她旁边的人给她的新鲜感。
我看过好多次她和李尚简还有宋小康的人的嬉闹，我也是音乐人可从唯有那种心心相惜。李宁以说过，因为于路小枣来说林津西只是林津西，没有热情没有梦想没有出乎意料只不过是偶尔碰上的曾经。
我甚至没出息地渴望过阿抚和二冬那样像对真正的兄妹——明明期待的是更奢侈的东西。
甚至连那期待，都花了太长时间才弄懂。
无视了的她不在的空落，无视了的被突兀地告知换了联系方式的瞬间痛心，无视了的更突兀地从未见过的她的初恋男友的冲击。路小枣说我是才子，注定流连在各色爱恋中。
处处流连，自以为是，得到的不过是丧失了心之所向的痛。
“很无聊？”
“嗯？没的。”
路小枣看了我几眼，没说什么继续看电视。屏幕上天花乱坠的怪力乱神。嗯，没有触碰过的世界。散了原来的心思，专心陪她看她喜欢的。
10分钟过去，意外的有趣。于是开口询问故事的前因人物的牵连。路小枣因感冒有些低哑的声音不甚在意的说着，只在最初的一句时望了我一眼，便盯着电视没回头。许是她的声音里虽没有用心也没有敷衍，又仅仅因为我们在一个国家一个城市一个街道一个房屋一个客厅一个暖炉桌下，太多的胡思乱想都没了，不是很静，不是很吵。
外卖送来，我先她一步去取外卖，察觉到她有自己去拿的意向并不吃惊，对于她真心而自然的疏离已经接受。
但没有妥协。
拿了外卖去厨房装盛，偷偷得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注意力并没有从电视上移开。
虽然没有关注仍让人难受，但反过来想这样慢慢习惯我的心意也不是坏事。
说到底，我现在的目的，仅仅是进入她的世界而已。
太过理所当然的事是不存在的，以前不懂，后来才明白。习以为常的东西大多都是不自然，被狠狠地拒绝后才明白有多天真。林津西不知道路小枣喜欢怎样的音乐喜欢怎样的色调喜欢怎样的天气喜欢怎样的服饰喜欢怎样的影视喜欢怎样的花。林津西因为路小枣一直都隔得太远站得太高下意识地拒绝了触碰不到的路小枣的部分。似乎路小枣一直都只是林津西以为的那个样子。林津西从来不觉得不融入路小枣各式各样的朋友圈有什么错，倒是觉得路小枣与随便怎样的朋友亲近都是不在乎林津西。林津西这样过了很久，最后被残忍地告知时站在天台什么心思都没有。
原来世界如此空。
总是随着自己性子来的人开始学会处心积虑地接触那些她的朋友，说处心积虑有些过了，我其实在和别人的交往中也是个可以迁就别人的人，只是唯独对路小枣不愿意多花这份心思。多拿滋的邀请无意间看到了，心想多少是个机会，又是擅长的领域。路小枣口中的美大叔意料之中地厉害意料之外地合拍。工作很顺利心情很好，自然地触碰到路小枣生活的一切心情快要飞上天。
盛好粥端出来，轻放在她面前，控制不住地有些得瑟地看着她，唔我也不知道我在得瑟什么，大概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犯贱特别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果不其然被她鄙视了一眼，于是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
“知道你嫌弃啦，身体恢复了带你吃好吃的乖。”
每天都心情这么好有点奢侈，那每两天这么开心地过一回如何。
“……不是你做的东西我都不嫌弃。”
“这么打击我是不道德的路路，我做的方便面很好吃的下次尝尝。”很好很自然。
“不是传说连方便面能不能吃都是看运气吗？”
“你怎么知道？”
路小枣顿了一下，“李宁以天天抱怨你每次去你家都只能吃泡面还，要鼓起勇气才能吃第一口。”
李宁以干得漂亮，内容不重要她总算只知道我的事。
“那是因为对象是李宁以，有泡面都不错了，下次我给你做好吃的，排骨焖鱼如何。”
“……不用了你给李宁以吃吧他最近瘦了。”
“收一收你那嫌弃的眼神可以吗，烦人，吃你的粥我迟早会让你爱上我的，厨艺的。”
她埋在碗里对微妙的停顿不甚在意，我也装作不知道地专心看电视上的花花绿绿。她喝完粥之后抬眼看了看电视，又转过来看专心致志的我——好吧其实也不太专心。盯了我太久感觉马上要破功又不想被抓包，于是故作自然地询问，“这红头发的女人和那蓝色头发的男的以前有什么纠葛吗，他们是一对吧。”
她还是盯着我不放。
我坚持不住了只能转过头看她。
“林津西，这不是你的领域吧，为什么要装得跟真的感兴趣的样子一样，而且装得连我这种专家都看不出来。”
“……为什么觉得我是装的。”
她叹了口气，不再看我。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被关在一起被人改造，然后男的被附身成了反派小伙伴不是被杀了就是成了他的手下，女的跑出来很久之后接到和男的有关的工作，太复杂了简单的说就是消灭的黑暗的部分，男的又变成温柔的小竹马了不过男的干过很多坏事，所以明明心意相通还是纠纠缠缠。”停顿了下，视线还是在电视没有移开。“所以，有趣吗。”
“有趣啊，等会去我去把之前的补了。”
“那刻意接近我的同事和朋友也很有趣吗？”
“……”不知为何我笑了，“有趣啊，跟你有关的部分都很有趣。”
她还是看着电视，“说谎，你有属于你的有趣的部分，我有属于我的有趣的部分，你可能觉得我有趣，但觉得我觉得有趣的东西有趣不过是种消遣。”
我也学着她看着电视，“我以前觉得，因为共同的兴趣爱好而聚在一起的人不是真的朋友，只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都不存在还是亲密的在一起的才叫真的朋友，后来那些什么都不特别的朋友都离我而去了，兴趣爱好相同的人却还在。”
“所以我就在想，其实完全因为所谓的魅力这种东西而在一起的才是真的谎言，总是有特别的实实在在的地方让你们之间变得特别。我的确不知道没了你我还会不会觉得这些小人儿有趣，但我是真心实意觉得看着他们不无聊，人生不该要太多的奢望，仅仅是不无聊就该感恩戴德了。”我停了下来，视线从电视移过电视旁边的钢铁小人移过我对面的照片墙移过没什么特别的墙纸，以一个半圆的弧从路小枣世界的东西定格到路小枣的眼里——很漂亮的眼——“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
“也不是要你的所有都要和我联系在一起，不是要成为连体婴儿，我只是想知晓你的所有，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你，和你的所有都对我来说是特别，我只是很欣喜，这样的生命在我看来是最有意义的而已。”
“而且，这玩意儿的确有趣。”我补充道，路小枣难道不知道她那犀利的眼光和奇葩的思维看中的东西绝对不会是无趣的东西呢，这次是客观看法，我发誓。
“随便你。”路小枣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视线，又偷偷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站起身，很是不快，但是走进了厨房。我不知所然地跟了进去，“我说的这么认真你再不高兴也不至于拿刀吧。”路小枣瞟了我一眼，推开我——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打开冰箱搜索，钟点工总会在路小枣到达这所房子前购置好食物，路小枣对生活的苛刻和懒散也是到了奇葩的地步。拿出袋乌冬和些丸子鸡蛋之类的，起身又对上站着不动的我——“很碍事所以出去看你的有趣的电视。”好别扭的语气，“其实我不饿的。”犯贱果然是人之天性。“我饿我自己煮来吃行了吧。”
没过多久她端上了很大一碗清炒乌冬，有些虾仁蔬菜章鱼香肠还有两只天妇罗，还有一盘厚蛋烧和一盘啤酒鸡翅，最后这些都果不其然地进了我的肚子，有些得意地说了句“路路你这么会做饭也就不用要会做饭的男人了吧。”
“真对不起我做饭看心情，不想做的时候饿死也不碍事的。”
不由自主地哀嚎——回去后还是买些料理书吧。
不过这话的意思是，她现在心情很好咯。好巧，我心情也很好。
“川湘粤日式韩式法式意式还是西班牙菜？”
“哈？”
“你喜欢吃的菜的种类呀，我才好决定从那种学起。”
“这问题好难回答，一般来说我觉得好吃的都喜欢，不分菜系。”
“真麻烦，看来还是只有摸索了。”
“你没问题吗，我猜你连中国八大菜系都背不全吧，要应付我很难的。”
“粤川鲁苏……湘菜……徽菜？”
“……”
“哎不管了，全学会不就行了，反正时间长着，总会做出你喜欢的。”
那天晚上在酒吧偶遇了路小枣家的程送木，小朋友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成名啊梦想这些人本来就没人捉摸得清，坐下来一起喝了会儿酒，其实我和路小枣的朋友相处真的没有为难自己，大概是想着路小枣一切都水到渠成，当然也可能是双方都围着路小枣这世界第一麻烦的人转看别人也就不麻烦了，作为套出那么多情报的回礼送了首歌给那小孩——筑最坚固的城，你听到就好。
翌日，清晨。
从暖炉桌下爬出来，腰酸背痛，入眼的是同样缩在暖炉桌下只露出个脑袋睡得很熟的路小枣，好可爱，掏出手机咔嚓一张，设置成背景。
这样就好，一天一天一步一步，等我拉上你的手。
对了食谱，要快点预定才行。
路小枣窝在暖炉桌下，裹得像个球很是不满，捧着杯热水，恹恹地看着电视。
我现在在厨房，路小枣在客厅，在几米之外。
好吧现在不是心动的时候，粥是要怎么煮我只会煮方便面煮方便面都要看运气一不小心就被嫌弃所以说粥要怎么做呀。
——“林津西，煮不好就点外卖吧我要饿死了真的。”
——得救了，不对，啊好不开心。
垂头丧气地走进客厅，路小枣转过头的弧度很没有力气，却还是无意撑开了眼睛抬头望着我，无精打采心智不高。
唉。
弯腰抢走她手里的杯子，换了杯新的热水——算了，她应该是知道我的厨艺的，硬撑也没用。
应该是，知道的吧。
递给她。
还是那副无辜的样子，真想说卖萌犯法。好想捏一捏。
捏了。
算了，不跟她纠结了，反正，会让她慢慢合上我的拍的。
坐到她旁边，没有太近，现在多多少少会控制自己，虽然，还是渴望，紧张而渴望。
她走的那时候做过很多奇奇怪怪的梦，在不知道哪里的街上，在飞机，在餐厅，在游乐场，各色各样的背景，全是她也没转只是和旁边的人说话，而我，隔了很远说不出话，很急切的心情，却不知道在急什么。后来再遇见了，才知道，只是急着想靠经。只是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路……路。”
“嗯。”下降的声调，开心点呀。
“饿的话先吃点什么吧，外卖还要等会儿才来。”打起精神来就好。
“不要，不想吃。”还是没有活力的声音。
这种时候要怎么办，对了李宁以，李宁以的方法是——
“啦啦啦啦啦啦啦黑猫警长——小枣小枣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路小枣盯着我，眼睛眨呀眨。妈蛋好丢人。
瞳孔放大，为什么，要把手放我额头，啊是以为我被传染了发烧了吗。
嗯我被传染了所以多放一会儿吧。
以前采访的时候被问起过跟不是女朋友的女性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