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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射开来。
周围的行人看完了好戏逐渐散去,其中有几个热心的就凑过来问潮生是否需要帮忙,有一个好心人甚至试图拉起他送去医院,潮生默默地摇了摇头拒绝了。等他们都离开后,凯悦莱国际酒店的门口又恢复了平静,空旷的广场上只剩下了江潮生。
他依然位置着这个姿势躺在地上。起初他觉得身上很疼、很冷,可逐渐地,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神经变得麻木起来。他的脑中一遍遍地回放着海明和任佳雯的话,每过一次,他的心就更疼一分,直到盖过了身上的所有痛觉。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他的犹豫不决成全了别人,却把自己变成了可笑的小丑。
无论是家庭还是爱情,他都一败涂地,他二十七年的人生就像一场闹剧,看得人开怀大笑,然后就只剩下一地狼藉。
耳边只有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就是孤身一人,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终究都是过客,没有谁愿意为他停下脚步,聆听他的心声。
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麻木了,他却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就这样躺着。也许就这样死去也不错,至少他不会再有烦恼,也不会再有人伤害自己。
他闭上了眼睛,表情看上去很平静,像是一个从容就死的勇士,只有潮生自己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喜欢逃避现实的懦弱小人。
突然间,不停拍打在脸上和身上的雨水突然停止了,他疑惑地微微睁开眼睛,在他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物体,他眨眨眼,发现那是一个举着黑色雨伞的人,一个男人。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感到无比熟悉,因为那人的眼睛正牢牢锁着自己,无比炽热。
“是……你……”
又是他。
此刻他只有这样一个念头——为什么每次自己狼狈不堪的时候,都会被这人撞到?这人难道每次都专门跑来看自己笑话?
被自己这样可笑的念头逗笑,他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他看见海东麟蹲下了身,一手揽过了他的后颈,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黑色的雨伞早已被丢到一旁,海东麟的身上立刻被大雨淋湿,就连他的眼镜片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水珠。
潮生没有抗拒,他软软地任由对方将自己的上身拉起,然后把他的脑袋按进了对方怀里。海东麟的胸口很温暖,还没被打湿的羊绒大衣有着让人舒适的温热,潮生突然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这个热度不像是衣服上的,而是从海东麟的心脏散发出来的。
他感到男人的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脸庞,对方的下巴在自己头上轻轻摩挲着,然后,他听见了十分轻微的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所有人都不正常了,任佳雯、海明、还有他。
海东麟把他从地上横抱起来,丝毫不顾他身上的泥泞弄脏了他价格不菲的大衣。
他抱起潮生,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口,在雨中行进着。从这个角度,潮生只能看见海东麟的下巴,形状完美,却有着男人该有的坚毅线条,像是某个雕塑大师的杰作。往上是男人紧抿的双唇,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那对唇似乎在微微颤抖,像是在苦苦压抑着什么。
很快,他被放进了车里,海东麟把他安置好后,就开动了汽车朝江边的公寓驶去。凯悦莱的门口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像是除了这场大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海东麟不顾潮生的拒绝,强硬地把他抱上了楼,然后打开房门,径直走进了浴室,他们的身后是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在米白的大理石地砖上显得格外凌乱。
他把潮生放在浴缸里转身离开,不到一分钟,他又出现在浴室,手中是一条雪白的毛巾和一件浴袍。
海东麟一手撑在浴缸边上,一手贴在潮生的脸上,探着他的体温。手心传来的感觉的冰冷的,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冲个澡,把身体暖暖。一会帮你上药。”
扔下这样一句话,海东麟离开了浴室,只留下了浴缸中不明所以的潮生。
海东麟好像在生气?可是,为什么?
浴缸十分宽大,可以轻易地容纳三个人同浴,他的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雪白瓷砖上,把头埋进双月退间,身体蜷成了一团。在只剩下他一人的宽大浴室内,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海东麟换好了衣服,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放在客厅,等待潮生从浴室出来为他上药。
他的目的达到了,今天这惨烈的一幕给潮生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也彻底杜绝了他和那女人复合的可能性。他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喜悦的心情,只有无端的烦躁笼罩着他。
他点燃了一根烟,默默地抽了起来。他知道这种反常的心情来源于哪里,早在潮生被海明打第一下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这不像他,他海东麟海三少向来只要认准目标就会不择手段地去达成,后悔是无能的代名词,只能表示在计划的时候设计不周,出现了意外。可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是潮生必须要经历的痛苦过程,还是在看到那人无助地被打倒在地的时候,心脏痛得几乎要裂开?
他的心已经许久不曾这样乱成一团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十几年前?母亲去世的时候?还是父亲把那对母子带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记不清了……
所有人都说他稳如泰山,静如深潭,有时候甚至冷静得不像人类,谁会想到他也有这样失控的时候?
所以他动怒了,并不只是因为这样的自己,还有因为那个女人自暴自弃的潮生。
没有人值得潮生这样不珍惜自己,那女人不配,其他人更不配,包括这样卑劣的自己。
手中的第三根烟已经快要燃到了尽头,这时他才想起,潮生似乎在浴室呆得太久了些。
掐灭手中的烟头,海东麟走向浴室,却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他敲了敲门,“潮生,还没好吗?”
里面依然安静得像是空无一人,海东麟有些担心,直接打开了浴室门,这时他才发现,潮生蜷缩成一团躲在浴缸的角落里,身上穿的还是原来的那身,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海东麟只觉得气血涌上头顶,既想把这人拉进怀里好好打一顿p股,又想抱着他细细地安慰。几个念头闪过后,他大步走过去,拉起他的胳膊,语气森冷地质问:“你就这么放不下她?”
潮生茫然地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他无法释怀的并不是任佳雯,而是怯弱、矛盾、犹豫不决的自己。今天的局面可以说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避免这个结局,他却选择了逃避来欺骗自己。
“海东麟,有酒吗?我想喝酒。”
潮生答非所问,用几近哀求的眼神望着海东麟。他的眼睛泛红,眼皮也有些红肿,脸色却苍白如纸,看上去可怜无助,几乎是在看到这样的潮生的瞬间,海东麟就败下了阵来,再多的责问都只能憋回肚子里,最后变成了一句,“先用热水洗个澡,让身体暖和起来,要不然会生病的。”
“我要喝酒。”潮生又重复了一次。
海东麟不愿他以酒消愁,可是此时此刻,也只有酒精能麻痹他破碎的心,让他度过这难熬的时光。他无奈地说:“你听话就有酒喝。”
潮生点了点头,开始解身上的衣服扣子,脱下上衣后,他把手放在了皮带上,这时候才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眼海东麟,后者会意走出了浴室,在他关门的瞬间,听见了花洒传出的水流声。
暖暖的水流温柔地冲刷掉了潮生身上的污渍,也让他的身体开始回温,连他冰寒的心也开始慢慢解冻,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分手大戏终于写完了,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炖肉时刻了。
任佳雯和潮生相处了四年,如果说她对潮生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和别的东西比起来显得不是很重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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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从我昨天说了还有人把何凤艳当进群的敲门砖之后,今天就出现了各种更加奇葩的!江万彤海明什么的都算正常,居然还有一个写“司机老王”的。。。简直让我虎躯一震啊!!!
正文 第49章
潮生走出浴室的时候,身上还冒着热气;头发没有擦干;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掉着水滴;但是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脸色也因为水蒸气而泛着红晕,唇色更是鲜艳欲滴,只是表情还有点恹恹的;这让他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
他这个样子再一次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海东麟的心,让他一些见不得人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该禽兽的时候;他把潮生带到沙发上坐好;拿起一条干毛巾为他细细地擦干湿发。
“酒。”这时潮生看见了桌上的酒瓶和酒杯;就想伸手去拿。
可是手伸到一半就被海东麟无情地拍了下来;潮生跟得不到糖的孩子般委屈地看着海东麟。
这次海东麟没被他可怜兮兮的眼神所打败,而是严厉地训斥他,“伤成这样还惦记着喝酒,先过来上药。”
潮生的脑子晕乎乎的,理智也早已随着那场大雨不翼而飞,但他知道在这个人身边是安全的,他不会伤害自己,所以他他乖巧地挪到药箱那边,朝对方伸出了手,上面有一个明显的淤青。
海东麟用碘酒把他身上那些破了皮的地方消毒,然后再用手抹上药油,揉搓他那些红肿淤青的部位,这样做是为了活血化瘀。
潮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海东麟还会这些,而且动作十分娴熟,于是问道:“你怎么会这个?”
海东麟:“以前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没少跟那帮洋鬼子打架,尤其是那些个黑鬼,下手都很重,这些都是我给自己疗伤练出来的。”
这倒是潮生没有想到的,不过他想起在暗巷里海东麟以一敌多的场面,看来他这身后也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没想到你还有那种时候。”这和他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形象相差太远了。
海东麟不以为意地说:“我也不是生来就这样,那时候还没成年。”
潮生点点头,他不了解海东麟的过去,但那必定一个曲折复杂的故事,要不然就不会有这样无比强大,甚至称得上毫无破绽的海东麟。可是自己呢?他还需要经历多少才能够强大起来?
海东麟接着问:“好点了?”
海明这样的三世祖下手能重到哪去,他身上大多都是一些轻伤,海东麟真正担心的是司机老余的那一脚,不过好在他没下重手,潮生的胸口只是青了一片,并没有其他不适。可即使是这样,那些伤口在海东麟看来依然触目惊心,无论是海明还是老余,他们都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嗯,我能喝酒了吗?”
海东麟亲自为他倒上一杯,并在里面放了不少的冰块,然后又倒了大半杯的果汁进去,这才递给了潮生。
潮生不接,指了指海东麟那边的那杯纯的,说:“我要那杯。”
“就这杯,要不你就别喝了。”
潮生只好接过那杯飘着一片柠檬、散发着浓浓果香的酒,刚接过来就来了个豪迈的一口闷,却没想到即使大半杯都是果汁,这酒依然劲道,嗓子里火辣辣的,呛得他不住地咳嗽。
“怎、怎么这么烈?”
海东麟拍着他的背无奈道:“这是俄罗斯伏特加,酒精浓度超过45°,你这个喝法是想我再伺候你一次吗?”
潮生再不敢小看这杯果酒,他按照海东麟的方式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这次他一口一口小酌着,发现这酒的口味是如此凶烈,在果汁的中和下依然劲大冲鼻,刚才自己那喝法简直跟不要命似的。
在烈酒的作用下,不光是皮肤,他的身体真正地从内到外地暖了起来,只是脑子却愈发地混沌了。海东麟是知道他糟糕的酒品的,看他迷离的眼神就知道今晚恐怕是又得服侍这小祖宗了,不过这次他责无旁贷。
三倍黄汤下肚,潮生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话也多了,“海东麟,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
“你只是没有选对人。”
“不,我是真的没用。如果我能果断点、坚强点,事情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
海东麟捏起他鬓角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着,“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当机立断?”
这话一语中的,没有给潮生任何喘息的机会,让他的挫败感更深了。潮生自我放弃般地冲海东麟大喊:“我做不到!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知道、明明都知道的!”
他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般嘶吼着,海东麟看得心疼,把他扯进怀里,附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安慰着:“没关系,这不算什么,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也许是海东麟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