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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童玉想到这里,怒吼一声。
啪!
范中柏扇了她一耳光,一把抱起孩子,举到窗外。
“啊——”童玉大叫,抱住他的脚,“你干什么?!住手!快住手!”
“打电话!”
“我马上打!”童玉说,急急忙忙拿出手机,拨通了方磊的电话。
范中柏抢过来,童玉爬起来,从他手里抢过大宝,往门口跑。
持刀男和假司机挡在门口,她一看,停下来。
范中柏对方磊说:“孩子已经给她了!钱到手,我马上放她出门!”
“好!给我两分钟时间!我叫人去办!”方磊挂了电话。
范中柏一愣,觉得方磊手机里的背景音有点耳熟。
等了两分钟,方磊的电话还没过来。他打过去,那边占线。又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他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虽然只有短暂几秒,但还是被他听了出来——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好消息,好消息,本店因经营不善,老板娘跑了,老板无心经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这是小区门口每天必有的三重唱,每次经过都会听到!一个是儿童摇摇车,天天唱“小燕子穿花衣”;一个是卖皮鞋的店子,老板娘天天跑;最后一个是一家杀马特理发店,他回来那会儿就在放《小苹果》!
妈的!
方磊在小区门口!
范中柏气急:“钱到了吗?”
“已经转过去一千万了,我现在手上嫌钱不够,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你他妈少骗我!居然敢玩我!”范中柏觉得他肯定报警了,一把扔了手机,把童玉手里的孩子抢过来。
童玉大叫:“你干什么?!”
范中柏一脚把她踹到地上,指着持枪男和假司机:“你们去外面看看!快!看她是不是带了人来!”
“我没有……”童玉捂着肚子叫道,“中柏……把孩子给我,这是你孙子啊……”
范中柏愣了愣,看着她。
她哭泣道:“只要孩子平安,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把孩子给我吧!”
范中柏看着怀中哭泣的孩子,缓缓走到窗边。
童玉惊恐地瞪大眼,颤巍巍爬起来:“你要干什么……”
范中柏往窗外看了看,看到雨棚上的衣架,取了一个下来,把衣钩卡在床台上,然后提着孩子身上的背带,把背带挂在支起的衣架那头,让他整个人悬在窗外。
童玉冲过去:“你要干什么?!”
范中柏踹开她,慢慢松了手,孩子哭泣着不停地扭动,在窗台上摇摇晃晃。
童玉只觉得大脑一震晕眩,猛地伸手按住心脏:“范中柏……”
范中柏哈哈大笑,扭头看着她:“看到了吧?哈哈哈……叫你们玩我!”
“我没有……”
这时,范中柏的手机响起来。他接起来,听到持刀男说:“范先生,真的有人跟踪我们!我们把车开出去后,一辆停在外面的卡宴就跟上了我们!”
范中柏挂上电话,猛地走向童玉,朝她身上狠狠地踹了几脚:“你他妈的敢骗我!敢骗我!”
童玉望着窗台上的大宝,颤巍巍地伸出手,抱住他的脚:“放……放他下来……咳……咳咳……”
大宝哭了几个小时,声音已经渐渐嘶哑,听了一中午的邻居,反而觉得清静了许多。
叶泽坐在客厅里和叶爷爷下围棋,突然道:“这声音怎么像从外头传来?”
叶爷爷摸摸胡子:“可能在窗边看风景。”
叶泽看他一眼,觉得这个猜测也算合理。
楼下花园里有几个聊天的大妈,也发现哭声的位置不对。虽然小声,但完全不像从屋里传来。
一个大妈抬起头,突然惊叫一声:“我的妈呀——谁家把孩子挂在外面!”
叶泽腾地站起来,走到叶
爷爷房间的窗口,伸出上半身抬头一看,看到一截晃动的小腿。
楼下大妈大喊:“小伙子!上面有个孩子!”
叶泽抿紧唇,双手撑着窗台跐溜一声,爬了上去。
“妈呀——”楼下的大妈吓呆了。
叶泽看到孩子,低低地抽了一口气。这谁家大人干的事?要是不小心,孩子很可能没命的!
仔细一听,听到了男人谩骂的声音和打斗声。他低头对叶爷爷说:“报警!楼上有事!”
“哦……”叶爷爷慌慌张张地喊道,“谁在家啊!快报警!楼上有事!”
叶泽一头黑线,是叫你报警,你又……算了!反正你和警察也说不清楚!
他攀着窗户和外墙踩到空调箱上,往孩子那边爬。
叶爷爷急急忙忙地走过来:“血光之灾呀!我就说吧,我都算到了……你快下来,我去!不然你肯定摔下去!血光之灾呀!要应到你头上呀!”
叶泽低头,深吸一口气:“闭嘴!”
叶爷爷马上没了声音。
此时,方磊跟着那辆出租车转了两圈才觉得不对劲,马上将车开回去。幸好他已经把地址告诉顾有榛了,希望不要有事!
他继续打童玉的电话,却打不通了。
方磊放下手机,猛踩油门,手心里密密麻麻都是汗!
顾有榛和顾明到达小区门口,另一边,警车也开了过来。
几辆车同时急刹,一条街都被惊得飞起。
《小苹果》的音乐最先停下来,烫着爆炸头的理发师拿着吹风机跑出来:“天咧!刚刚走了卡宴,又来劳斯劳斯和玛莎拉蒂,这辈子的眼福都饱了呀!”
三人慌慌张张地下车,走到小区门口,若水抓住正要进门的警察:“谁报的警?”
“我怎么知道?”警察挣脱她,“不要妨碍办案!”
若水一听,马上跟着他们走进小区。
此刻好多人围在花园里关注着叶泽和孩子,楼下已经有人拿出了被单接在下面。
“啊——大宝——”若水抬头,尖叫一声,一下子晕了过去。
“若水!”顾有榛抱住她,一时间手忙脚乱。
警察也慌了神,叫后面的同事:“快叫消防!六楼!六楼去人!五楼也去人!快快快!”
顾有榛把若水交给顾明月,自己忘楼上跑。顾明月扶着若水,一边看到侄子高高挂在楼外面,也差点晕了。抽了一口气,她猛地看清楼上扒着的人是叶泽,大叫:“叶泽——”
叶泽一愣,低头准确地在人群里看到了她。
顾明月单手捂住嘴,差点哭出来。
叶泽挥了下手,示意自己没事,继续往上面爬。
房间里面,范中柏听到警笛声,失去了所有理智,疯了一样踢着童玉:“居然敢报警!老子弄死这个孩子,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童玉死死地抱着他的腿,不让他去窗边。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撞门声和警察的喊声:“里面有人吗?赶紧开门!”
范中柏一听,扭头想去窗边,童玉仍然死死地抱着他。
叶泽终于碰到了孩子,小心翼翼地握着孩子的衣服,想将孩子取下来。扯了一下,没扯动,他停了一下,感觉孩子的衣服被勾住了。
“呜哇哇……”
“乖,别哭。”叶泽缓缓地吁了一口气,“你在坐云霄飞车呢,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啊,乖……”
叶泽深吸两口气,继续往上爬。
楼底下站满了人,没人敢出声,很多人都要晕了,生怕他和孩子会有谁掉下来。
叶爷爷在家里碎碎念:“算不准算不准……祖师爷,小的刚入行,肯定算不准,你别让我算准啊……”
叶泽抓住上面的窗台,终于将孩子抱进了怀里。
“啊——”楼下的人松了口气,顿时鼓起掌来。
叶泽低头看了一眼孩子,孩子已经哭得声嘶力竭,让人忍不住心疼。
“妈的……”房里传来骂声。
叶泽抬头,看到一个男人使劲踹着女人,女人已经奄奄一息。
他一惊,脚下传来声音:“老大,你没事吧?”
叶泽低头,发现叶五站在下面一层的窗台上,顿时不知道该什么表情。
叶五说:“你可真能!从那边爬到这边,不知道从这里走直线吗?这边也是我们租的!”
叶泽:“……”
“说话呀!”
叶泽深深吸口气:“对不起我一下子太急了,忘记了。”说完把孩子递给他。
叶五抱着孩子,钻进了下面一层的屋里。
叶泽直接跳进了房间,与此同时,门也被警察撞开了。
他扑过去,一把将范中柏按倒。
顾有榛
跟着警察冲进来,看到童玉躺在地上,大惊失色地跑过去:“妈!”
“她受伤了!不要乱碰!”警察叫道,“通知救护车!”
“孩……孩子……”童玉艰难地发出声音。
顾有榛抬头,看到窗台上空无一物,顿时傻了。
叶泽从地上爬起来,喘气道:“孩子没事。”
顾有榛马上对童玉说:“孩子没事!”
“若水……”童玉气息微弱。
“若水也很好……”顾有榛看着她惨白的脸,突然忍不住悲伤,湿了眼眶,“妈……”
“好好……照顾、若水……”童玉虚弱地道,“方、方磊……”
她晕了过去。
若水被人掐着人中,醒了过来。顾明月说:“孩子没事了!叶泽救了他!”
“叶泽?”若水呆呆地问。
“我也不知道不怎么回事,反正他在楼上!”
这时救护车赶了过来。方磊也正好赶到,看到警车、救护车、顾有榛的车,顿觉不妙。
三人疯了一样往楼上跑。
五楼上,叶家租的房子全部开着大门。叶家几个男人围着抽泣的大宝,手足无措。
若水跑到那里,看到熟悉的襁褓,冲过去:“大宝!”
“这是你的孩子?”叶爷爷问。
“是我的!”若水急忙抱过来。
叶爷爷摸摸胡子,一脸神棍的表情:“我看这小子骨骼清奇,你不如叫他拜在我……”
“行了爷爷,别闹!”叶家兄弟大吼。
叶爷爷也觉得自己不对,心虚地缩了一下脖子,进屋了。
顾明月推了推若水:“阿姨应该在楼上。”
若水马上往楼上走,碰到被警察押下来的范中柏。她的双眼顿时露出凶光,范中柏一惊,扭开头根本不敢看他。
“让一让……”楼下的护士喘气,“让开让开……上面很急啊!”
若水一听,把孩子塞给顾明月,疯了一样往上跑。跑到楼上,见到鼻青脸肿、一身灰尘的童玉。
“妈——”
若水凄厉地喊了一声,顾有榛站起来,把她抱进怀里。
医生进来,很快将童玉抬了下去。
顾有榛扶着若水下去,救护车已经走了。
一行人赶到医院,顾有榛对顾明月说:“你抱孩子去检查,我带若水去看妈。”走了两步,他回头说,“顺便通知一下其他人。”
☆、193。193:尾声——不要悲伤
童玉在手术室,顾有榛扶着若水赶到手术室外,发现方磊和范琳已经先到了。
若水没什么力气,看到范琳也懒得争吵。
其他人陆续赶来,顾大成、朱璨、方寒、岳萌、郦锦程、郦坚、郦铭扬……手术室外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郦锦程靠在墙上,看了一眼岳萌,心里还在郁闷着。岳萌现在没心思想和他的事了,伸手扶着若水,轻轻拍着她的背。
明明没过多久,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若水动了动身子燔。
医生走出来,所有人都围过去,却没人激动地问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医生取下口罩,沉重地说:“抱歉……病人受伤过重、脾脏破裂,经抢救无效死亡。窠”
所有人都觉得心房被重重一击,说不出话来。
若水木木地站着,看着手术室里面。
岳萌轻轻扯着她衣袖,她一动不动。顾有榛紧紧掐住她的手,她终于颤动了一下,哭出声来。开始很小声,渐渐地变成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
一周后,童玉的葬礼举行。
这一周,若水过得浑浑噩噩,几乎所有的事都交给顾有榛处理。
葬礼上,她见到了几乎所有认识的人,包括范琳、郦盈盈、田文芳……
唐行也来了,送了三朵白玫瑰。
一切结束后,范琳走到她面前:“我会出庭作证。”
若水没说话。范中柏现在被控故意杀人,加上绑架、勒索,不判他一个死刑,她是不会罢休的。
“或许我也会坐牢吧。”范琳说。
若水看着她:“我只会说我看到的,不去臆想。你会不会坐牢,靠你的律师。”
范琳看着她:“其实我挺羡慕你。在你心里,他至始至终只是一个畜生。可在我心里,他还当了我二十多年的父亲。我从一开始对他绝情,到现在去指控他,都是遗传了他的冷漠无情吧?我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我……”
若水听到她这样说,才真切地感受到她和自己有血缘关系。之前虽然知道那层关系,但她从来只当对方是陌生人、情敌……
“我知道。如果不是我横插一脚,你母亲可能不会死,你要怪就怪吧。”
“我没资格怪你。”若水平静地说,“谁知道你不插这一脚,又会发生什么事?是我自己单独带大宝出门,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再往前追,就该怪有榛了……”
旁边的顾有榛握住她手肘,她扭头看了他一眼:“放心,我不会怪你的,也不会自责,妈妈不会希望我活在这种情绪里。这几天的消沉已经够了,以后要好好生活。这几天我什么都没做,全部靠你,如果我心里有什么责怪也该抵消了。与其自怨自艾、互相指责,不如好好把日子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