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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笑笑眼含泪水,说:“我不怕,遇到野狼,大不了葬身狼腹。碰到色狼,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方凌说:“好了好了,我发现你们女同志到了关键的时候都是不讲理的,算我错了行不行?”一个劲温言相劝。但是马笑笑越劝越委屈,最后居然悄悄地啜泣起来。
方凌左右看看,见周围无人,突然一下子跪在马笑笑面前。让马笑笑始料未及的是,他居然吻了一下马笑笑的鞋尖。
马笑笑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哭了,赶忙拉起他来:“你干什么?让人看见这还了得?”
方凌说:“你要是还生气,我再跪!”
马笑笑破涕为笑:“好好,我不生气了!你还是帮我找个旅馆住吧。”
方凌问:“为什么?”
马笑笑只好实话实说:“我原以为你父母只是普通工人呢,那我这个公社书记的千金身份还可以震一震他们。弄了半天你父母都是有身份的知识分子,我穿的这么随便怎么见他们?再说,我忽然闯进你家里,是不是太冒昧了?”
方凌说:“没事,我父母都是非常随和的人。再说我爷爷、我姥爷都住在农村,所以我父母对乡下来的人有一种本能的亲切感。”
马笑笑的顾虑减轻了一些,又问:“要是你父母问我是谁,你怎么回答?”
方凌笑着说:“那我就说你是我刚谈的女朋友,带你回来丑媳妇见公婆的。”
马笑笑一跺脚说:“谁是你的女朋友?就知道欺负我。”
方凌说:“我就说公社明天急需一批学习材料,所以我陪你这个文化站长到市里来购买。”
马笑笑说:“欺骗父母总是不好的。”
方凌说:“那我就实话实说喽。我说今天我一到你们公社你就看上我了,一直跟了我一天,象糖稀一样粘人。”
马笑笑白了他一眼:“什么呀?谁看上你了?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
方凌一进家门,父母都很意外。父亲问道:“怎么回事?早晨戴着大红花风风光光走了,晚上就灰溜溜回来了?闯祸了吧?”
方凌说:“什么灰溜溜回来了啊?你们对我就这样没信心?告诉你们吧,我被重用了!”
母亲问:“重用了?当干部了?”
方凌说:“哪能提拔的这么快啊?公社派我回来执行任务了。”
方凌的父母听了方凌的介绍,很热情地接待了马笑笑,这让马笑笑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们陪着马笑笑聊了十几分钟,方凌的父亲告辞说去书房看书,方凌的母亲说到厨房准备晚饭。马笑笑说伯母我帮您吧,方凌的母亲微笑着说:“谢谢,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休息一下吧。”
马笑笑就开始打量客厅的陈设。
墙壁显著位置上挂着毛主席的标准画像,旁边配有毛主席诗抄: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左壁挂着几副字画,裱糊的很讲究。字画的内容还没仔细研究,马笑笑就被旁边的一副很大的黑白照片吸引住了。照片上的那个小男孩坐在一把简陋的椅子上,右手无名指咬在嘴里,眯眯着眼睛,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虽然那小男孩看上去只有两三岁的样子,但从那神态上看,还可以看出方凌的影子。马笑笑端详着照片,会心的笑了。
靠左壁有一排沙发,沙发前是一条木茶几,茶几上一把茶壶,数个杯子。客厅中央一张朱红色方桌,桌上端放着文房四宝和毛主席石膏像,石膏像后面有一个盆景,盆景的内容就是毛主席曾经在诗里吟诵过的梅花。整个客厅的布置说不上豪华,但是却透着儒雅。马笑笑喜欢这样的环境,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我会成为这个客厅的女主人吗?……想到这里有些心跳,连忙偷觑了一下方凌,生怕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方凌的妈妈不一会就弄了六个菜,四个海鲜,两个凉菜。菜的味道很好,马笑笑喜欢吃,却不好意思多吃。
吃过饭后,大家围坐在一起闲聊,马笑笑向方凌的爸爸请教如何写新闻。涉及到这个话题,方凌的父亲很有兴趣,方方面面讲了许多。给马笑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就是新闻。最后方凌的爸爸说:“姑娘你有时间可以和方凌好好探讨一下,我这孩子写作水平到也不浅。”
“啊!”马笑笑惊异万分地看了方凌一眼,“他还会写作?”
方凌的爸爸哈哈大笑:“这家伙一肚子才,就是没个正形。说起写作来,初中二年纪就在一家刊物发表了一篇又象小说又象散文的东西。还有,在什么小儿刊物小儿报纸上也发表了不少东西。”说罢再一次爽朗的笑了,笑声里充满了自豪感。
马笑笑不得不对方凌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这个吊儿郎当的哥们还真是不简单哪。方凌的爸爸说:“姑娘,到他的书房看看他的那些大作吧,他都宝贝一样珍藏着呢。”
2、方凌的书房不大,里面只有一个书柜,一张写字台,写字台上的书籍堆放得乱七八糟。马笑笑随手翻了翻,里面居然有冯德英的《苦菜花》。马笑笑说:“这种大毒草你都有呀?”
方凌说:“一部讴歌胶东人民抗日战争的文学作品怎么能是大毒草?”
马笑笑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上级说的。”
方凌随手拉开书柜说:“如果《苦菜花》算大毒草,这样的书我还有许多”
马笑笑往他的书柜里一瞧,吓了一跳,里面《青春之歌》、《林海雪原》,甚至《德伯家的苔丝》、《牛氓》等等都有,这些书在当时都属于禁书。方凌说:“喜欢那本,尽管拿去看。”
马笑笑说:“我早就听说过这些书了,可是从来也没有见到,好看吗?”
方凌说:“好不好看,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马笑笑说:“这次我拿回一本去,偷偷地看。你给我推荐一本吧。”
方凌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从书柜里取出来,说:“先看看这本吧。”
马笑笑说:“这本我看过。”
方凌笑了:“原来你也看禁书啊。”
马笑笑说:“用批判的眼光看。”
方凌把《牛虻》递给马笑笑,说:“看看这本吧。”
马笑笑翻了翻,说:“这要带回去慢慢看,我现在想看看你的大作。”
方凌说:“不相信是不是?”拉开一个抽屉,说:“里面都是。”
抽屉里都是各类杂志和剪报,马笑笑先看杂志,里面果然有方凌的文章。这些杂志五花八门,大部分都是儿童杂志。文章有诗歌,有散文,也有童话、儿歌。剪报也都是方凌的文章,各类文体都有。看了这些东西,马笑笑说:“没想到你这家伙这样行。”
方凌说:“我要是不行的话你能那样锲而不舍的追求我吗?”
马笑笑白了他一眼,说:“谁追求你了?”
方凌说:“先从公社追到桃花谷,又从桃花谷追到我家里来了。”
马笑笑说:“好,就算我追你吧,可咱们不会有结果的。”
方凌坏笑着说:“那也不一定。”
马笑笑问道:“什么意思?”
方凌说:“我就怕你那个公社书记大人看不上我这个小知青呢。”
马笑笑红着脸说:“恋爱自由嘛,我父亲不会那么不开通,到是你父母……”
方凌说:“你父亲开通,那我父母就顽固?”
马笑笑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凌为了更充分的炫耀一下,就说:“好了好了,讨论这些事情多沉重呀,轻松一下,听音乐。”
马笑笑问道:“哪有音乐?”
方凌伸出双手,快速地拨动着十指。
马笑笑更奇怪了,说:“这就是音乐?”
方凌拉起马笑笑的手,直奔琴房。
方凌坐在钢琴前,轻抚琴键,顿时一串悦耳的声音在琴房中回荡。方凌说:“你喜欢听什么?”
马笑笑由衷地说:“你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
方凌笑道:“怎样,对我更倾心了吧?”
马笑笑说:“臭美!”
琴房里,方凌一曲《翻身道情》,把马笑笑迷的春心荡漾。如果不是为了保持女性的矜持,她真想抱住方凌亲吻一番。她暗暗想,方凌呀方凌,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里,然后牢牢地攥住你,谁也抢不走!
一直到深夜,马笑笑才回到客房里。马笑笑躺在床上,满脑子全是方凌的影子。房门她都没关,暗暗希望方凌会过来骚扰自己一番。但是一直等了好久,方凌并没有过来,心中好生失望。客厅里挂钟的报时声清晰可闻,一直到了夜里三点多,她还没有睡意,心想:方凌在干什么呢?是不是也在想我?也在失眠?你这个傻瓜,干嘛不到我身边来呢?我们彻夜畅谈,那该多么浪漫蒂克?迷迷糊糊,一直到天快放亮了才进入梦乡。
第五章 往事不堪回首
1、第二天方凌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他刷了牙,洗过脸,还不见马笑笑起来。客厅的桌子上放着妈妈写的纸条:凌儿:我和你爸爸上班去了,早饭已经做好了,放在厨房里。要是凉了,那就再热热。如果你们今天不回去,中午饭就到饭店里吃。不要到旭东饭店,那家饭店的卫生状况不好。晚饭等妈妈回来给你们做。
如果今天要走,一路上注意安全。虽然我的儿子是最棒的,但是也有缺点,就是凡事容易心不在焉。一路上车多人挤,一定要聚精会神,马虎不得。临走的时候别忘了到我卧室里床头上看一看,我又给你准备了一套衣服,把身上的这套换下来吧。
还有,在乡下一定要老老实实做人,吃点苦就吃点苦吧。爸爸妈妈就是为了让你能吃点苦才同意你去乡下锻炼的。这一段经历也许将成为你一生中宝贵的财富。爸爸爱你,妈妈爱你!
临走的时候不要忘记锁门,锁门前一定要好好想一下,该带的东西都带齐了吗?因为你现在没有钥匙,门一旦锁上,就打不开了。
妈妈即日留笔方凌看着妈妈的留言,鼻子一酸就流下泪来。他用袖子擦了擦泪水,隐约听到身后有抽泣声。转过头去一看,见马笑笑也在陪着她流泪呢。马笑笑说:“方凌,你妈妈太好了,这样爱你,我真的很感动。其实我妈妈也很爱我,但是她已经去世了。”
二人相对唏嘘,良久才想起去吃饭。当他们最后把家门上了锁,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门刚刚锁好,方凌就说:“还是忘了一件事情,我临走的时候也应该给妈妈留个信才对呀。”
马笑笑说:“那你就在这里写,从门缝里塞进去也是一样的。”
方凌说:“算了吧,还是回去再写吧,让邮局寄回来。”
一路上马笑笑始终搂着方凌的腰。方凌在路况安静的时候就一手握把,腾出另外一只手去抚摸马笑笑的手。一直骑行了五个多小时,公社驻地遥遥在望了,方凌都没有觉得累。过了一会儿车子骑到公社办公大院前,方凌跳下自行车,对马笑笑说:“你回去吧,我也要回桃花谷了。”
马笑笑依依不舍地看着方凌,问道:“你还愿意再和我见面吗?”
方凌说:“当然。”
马笑笑又问:“那我们是朋友关系了,对吗?”
方凌说:“当然。”
马笑笑说:“那我过几天到桃花谷找你,欢迎吗?”
方凌说:“当然。”
马笑笑一噘嘴不愿意了:“怎么?你就会说这两个字吗?”
方凌说:“当然……”见马笑笑横眉立目的怒视着他,连忙改口说:“当然不是。我会想念你,做梦会梦到你,时时刻刻盼望你来到我身边。”
马笑笑一听这话,脸色绯红,水汪汪的一双眼睛满含着俏皮和娇羞。她抿嘴一笑,拔腿就跑,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方凌心说:这姑娘,临分别连声再见都不说,太不讲礼貌了吧?
2、肖寒当天晚上不好意思再回机房睡觉了,昨天晚上和王伟光睡在一起,还可以说是出于无奈,再说,又没别人知道。今晚上如果再回机房,那就说不过去了。未婚男女同居,是很耻辱的事情。尽管他们什么事情也没做,但是谁信啊?
王伟光也知道不应该再让肖寒回机房了,所以当天傍晚,他就把肖寒送到知青屋,让她跟知青牛丽一起睡。当天夜里,王伟光一直在知青屋待到九点多钟,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外面忽然开始打雷,牛丽笑着说:“王伟光,你再不走可就要淋雨了。”
王伟光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知青屋,回到机房。夜里他失眠了,满脑子全是肖寒的影子。
外面很快就下起雨来,而且是狂风暴雨雷电交加。牛丽说:“我最烦晚上下雨了,遇到这样的夜晚,我就睡不着,我们聊一会吧。”
牛丽很健谈,她和肖寒相互倾诉对生活的理解,发现两人的观点非常相似,很快两人就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肖寒跟牛丽说了她和王伟光相识的经过,甚至还悄悄告诉她,昨天晚上,她和王伟光就睡在一个蚊帐里。
牛丽很吃惊,问道:“你们是不是……那样了?”
肖寒说:“那样?”
牛丽说:“装糊涂!我是问,你们是不是已经发生超出同志的关系了。”
肖寒说:“没有,绝对没有。”
牛丽一撇嘴:“我不信!”
肖寒说:“向毛主席保证,我们真的是纯洁的同志关系。”
牛丽说:“这么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