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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旻闪躲绾鸢的质问,用恰到好处的话语将她的欲言而出逼烂在腹中。那是他的搪塞,是她的一厢情愿。她需要的是男人,不是特定的钰旻。她渴望找到愿意为她的遭遇惺惺相惜的男人,然后平平静静的度过属于她自己的日子,没有更多的尔虞我诈,没有更多的抛弃和诀别。她始终搞不清楚状况,从来都是痴心妄想。她活在自己拥堵狭隘的世界当中,误以为男人会为之守候和眷恋,殊不知所有的负累与男人无关。
第二十八章 山移水转女子孑然
绾鸢想要平平安安诞下钰旻的子嗣,绾莲也不想打掉腹中的胎儿,她渴望成为母亲,尽管是独自一人。绾莲处在选择的两端,她不想亲手杀害腹中无辜的胎儿,他有权利来到这个世界,过自己的生活,完成自己的使命。绾鸢不赞同绾莲的做法,告诉她带个小孩在身边,一定会影响日后的生活,再要是想着嫁人也是比较难的。绾莲不听,偏得说孩子是在她自个儿的肚子里,和她是骨肉相连,断不能因为男人的罪过迁怒无辜的孩子,若是以后遇见喜欢自己的,要是不肯接纳孩子,那样的婚姻不结也罢。
绾鸢劝不动,可孩子的事情到底是耽搁不起的,越是往后头拖延,处理起来无疑会更棘手。无计之下,绾鸢只能够是将魏挺之约了出来,有些东西是能也只能对他讲了。
绾鸢见到魏挺之人的时候是被吓住了,他显得极为憔悴,似乎一段时间不见,他的肉体已经被蚕食,消瘦了太多。魏挺之怅然道:“自那件事情之后到底是亏心,夜夜都是睡不好的,看着绾莲如此消靡,我这心是碎了千万遍。又害怕我们俩走得太近,惹了嫌疑,也不敢联系你,整个人也是要跟着垮了一样。”“别自责了,现在不是闲扯的时候,告诉你吧,绾莲怀孕了,两个多月。”
“真的吗?”魏挺之显得有些质疑,不信地问。“这种事情能拿来开玩笑说假吗,我告诉你啊魏挺之,你既然那么爱绾莲,这种时候就应该主动站出来,陪着她一起去面对困难,怀孕生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可不能吃着了美味事后就不管不问,不带这么玩的。”
“不是,绾鸢,你听我说。”魏挺之极力辩解说:“我要是站出来没错,是让绾莲好受了,可是我这头可不就得遭了全天下的人的骂。再说,凭了绾莲的性子,她是那样的高傲而倔强,还不非得掐死我,如何还能愿意和我白头偕老?”魏挺之很是担忧,说与不说似乎都很艰难。
“都说你呆瓜吧,你偏是不信。哪个让你说强奸的事情就是你干的了,那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绾莲她自个儿都是不愿意去追究,你说那玩意儿是干啥呢。我的意思是啊,在绾莲这个挺着大肚子的艰难时期,你站出来保护她,男人嘛,主动点,没有什么丢不丢人的。绾莲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自然是明白你的心意,那时候,她的心归属于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你还别说,听起来还真是这么个事理呢,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还傻巴巴的想要躲开来,闹得心里乱糟糟的。”魏挺之恍然大悟,“到底还是你聪明,这个事儿真得谢谢你。那什么,中午我做东,你就说想去哪儿吃吧。”
“别啊,都说趁热打铁,赶紧的找个时间买点东西,下午下班后给绾莲送去,好生待她知道吗?咱们俩这饭的事情,不着急,你们事成后,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绾鸢真是拿魏挺之没办法,像头笨驴似的,你拉他一下他便是走一下,你不逼着、跟在他的后头催他,他就像木头一样,也是干闲着,不用大脑思考问题的。
下午下了班回来,魏挺之买了些水果,按照绾鸢给的地址直接找了过去。彼时,绾莲和绾鸢还在外头吃饭,都没有回来。他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就进了客厅,挪了张椅子出来。转过头的时候看见钰旻屋子的门上贴了张条子,大字写了“我走了,后会有期。”魏挺之记起绾鸢和她提到过,钰旻那家伙就住在她们的对门,如今走了是好。
钰旻和魏挺之从来就不是一路人,他们活在两个迥异的世界,各自往来,没有交集。魏挺之虽是爱绾莲,但他的拥有感和霸占感并不强,他的爱没有失去理性,并不疯狂和凌乱。钰旻对于爱情则更像是对于心情,有些时候找不到出口,苦苦地憋在心里头,有些时候,一旦是豁然,就会毅然决然地离开。这一次的离开,钰旻走得干脆利落,他不再刻意为了谁写下书信,他要去的地方和将要过的生活,是属于一个人的秘密。至于绾莲,至于绾鸢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只不过是他的生命当中出现的风景,可以欣赏,可以把玩,却不是一处避风的港湾,不能够停留一辈子。
魏挺之的内心经历一场战争,他像是中立方,虽是不涉争端,却最为受害。他试想过各种和绾莲见面的情境,却不曾知道自己会走到这一步,他的内心反反复复挣扎着,像是溺水时求生那般自然的反应和痛苦。在他而言,所有的理由渐次沦陷在借口的阵营,他说服自己,却不能够以行为为之。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要毅然的来到绾莲的住处,好不预留给自己打退堂鼓的退路。是他夺去了一个对女人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他用男人的力道强迫着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又让她没有反抗的余地。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亲生父亲。
来之前,魏挺之已经递上辞呈,告别一种生活方式或者换一种人生态度,或许会好受一些。他不是畏罪,是要赎罪。魏挺之在屋外来回摩挲,等待显得很漫长,焦虑也在吞噬他的肌体。那些沉重的记忆以及致命的快感,如同嗜血的蝙蝠,留下的伤总是后知后觉。他已经被自己的责备和良知所围剿,慢慢的窒息,在迟缓的过程中享受内心死亡带来的恐惧感。
绾莲和绾鸢牵着手回来,看见魏挺之坐在门前,绾莲愣了下,“嘿,魏挺之吧,找我们吗?”魏挺之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扯了扯衣服,很羞涩地笑着说:“是,也没啥事,就过来这边办点事情,听说你们在这住着,就过来看看。”
“这么大个男人,怎么才几句话脸就红得不行,是看上了我还是我旁边的大美人啊?”绾鸢取笑道,赶紧走进去开门,把魏挺之请了进来。“房间也太小了,你别见外,随便坐。”绾莲笑着端来一杯水,“没什么茶水,将就来杯凉白开吧。”
“不用客气。”魏挺之拘谨地回答,“哦,这水果是特意买来给你的,听说你爱吃葡萄。”“原也不是爱吃的,这不怀着孩子,总想着吃些酸的,你这葡萄来得是时候,真得多谢你。”绾莲说着将葡萄接过,着了绾莲去洗了些来吃,又让绾鸢去叫了钰旻一道过来吃,大家聚聚,热闹点。绾鸢“这”了几声,绾莲才想起钰旻之前和魏挺之有过过节,怨起自己思虑不周全。
魏挺之解释说那件事情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只是方才看见他门上贴了字条,说是已经搬走了。绾莲看了眼绾鸢,镇定地让绾鸢依旧去洗些出来自个儿吃。魏挺之忙站起身来,拦着绾鸢,“不用麻烦了,我也就过来坐坐,你们忙着,我先走了。”绾莲要留他多坐会儿,魏挺之倒是不肯,执意要走。绾莲和绾鸢送出来,看着他的背影,绾鸢忧心地说,“他真的走了吗,是不要我和孩子了吗?你说,钰旻走得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的背影?”绾莲没有回答,融到黑暗的暮色之中。
春意惺忪,万物浅薄,钰旻是在一个百废待兴的时节离开的。一如钰旻逃离时冷淡的心情,不修边幅,没有挽留的余地。谁也无法俘获钰旻的真心真意,他是吝啬且贪婪的。他是自己缔造的世界帝国的中心,陈腐的观念根深蒂固。他是思想的奴隶,是灵魂的走失者,在迷途进退两难。大概离开是最好的结局。
绾鸢说他知道钰旻的性子,他一定在收拾好行李后,唏嘘一口浑浊的气体,久久才置换一次。他会点一支廉价的冒牌香烟,过尽烟灰也始终不去吸一口。屋子里已经飘渺了烟味,难闻而刺鼻。熏黄的灯忽明忽暗,闪闪烁烁。钰旻的内心会跟着一起晃动,碰不到掉漆的墙壁,依旧空虚。他只是无聊。绾鸢抚着贴在门上留下来的字条,“后会有期,呵,还怎么相见?钰旻啊钰旻,到底是你心狠。”
门没有锁,绾鸢推开进去,屋子似乎遭遇一场洗劫,简单的几件家具凌乱躺在地上,窗口的烟灰单薄地被吹散,再无其他。绾鸢瘫坐在地,不置一词。眼神迷离而呆滞,似乎整个世界都欺骗了她。没有哭,她始终不知道哭泣的滋味。
绾莲跟进来,“这一步,估计你也不是没有想到。他抛妻弃子,玩弄你我于股掌,他日必受因果报应。”“我要诅咒这样的男子,所有的苦难都会折磨于他。绾莲,请你给我一记狠狠的耳光,好将我打醒。我苦苦争抢,最终不过是落得如此下场,当是罪有应得。我对不起你。”种因得因,种果得果,的确是罪有应得。绾莲想了想,说了句,“我早已原谅了你。”
“大概我们注定不是彼此的伊人,于是只能形同过客,匆匆来去于红尘当中。早知道,红尘如泥,而我如何还是甘愿堕入其中,不能自拔,是我太傻。或者说,我不允许自己抽离,我需要男人的保护。这是我自寻的恶果。”绾鸢用手重重的垂地,绾莲站在一侧,不阻止,她倒是想看看,现在的她,能够比自己好过多少。
绾鸢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思想已经开始朝向死亡发展,肉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还能指望自己做什么。她冷冷的目光投向周围,给她的回应亦是周围冷冷的环境,人走茶凉,有时候更在于一个男人对于女人的选择。她抚摸着自己的腹体,胎儿与她同呼吸共存在。没错,是她自私的将钰旻占为己有,却不能让那样的男子对自己死心塌地的爱,他是危险的男人,而绾鸢天生就喜欢冒险。她想起了母亲,微笑着离开尘世的母亲。
“绾鸢,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有过轻生的念头,如此强烈和武断。我的一生落下帷幕,却在荒原抽出嫩芽。是上苍的安排,无力拒绝也无需讨好。当下,只想善待自己,以及肚子里已经学会顽皮的鲜活生命。我要为孩子撑起一片蓝天。绾鸢,你也放自己一条生路吧,不要仇恨无情无义的他,不值得。结果已经这样,就不必苦苦追问原因,何必呢,又改变不了结果。你是我的羁绊,我会陪你到地老天荒。”绾莲笃定地望向绾莲,伸出自己的双手。绾鸢颤颤悠悠地搭上自己的双手,“谢谢你。”“别哭。你会过得比他好。”
“绾莲,是我计较太多了,从不懂得,情人微不足道。”她抚摸微微隆起的腹部。“绾莲,我想着要离开这里,我待不下去了,我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接触陌生的人,才能够重新活过。或者让我自己走吧,自己的路,本也不应该勉强谁陪。只是,我该何去何从,我好迷茫。”
“选择一个方向,拼死走下去。绾鸢,按你的内心去行走。走在路上不顾其他,让灵魂得到归宿和解脱。但是我只允许你和我分开一段时间,我会留足你自由的空间,去完成自己的使命。那段时间过后,你我形影不离,一如往日。”
绾鸢看着绾莲,两个人纷纷落泪,好像母亲离开之后,她们两个人就只能是垂泪。“绾莲,你知道我的内疚和亏欠无以言表,我要留下来,陪着你。我保证我会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两个,一起把孩子抚养成人。”
时间跑了一大圈,到底还是剩下了绾莲和绾鸢两个女子,唯一不同的是她们面容的憔悴与成熟,以及微微隆起的腹部。如此,才知道她们确实走过那样漫长的一段时光,存在于时间的长河之中,仅此而已。
第二十九章 总无奈巾帼当自强
怀了约摸有五个多月,肚子大得愈发的快,在诸多事情上手脚并不那么麻利,显得更为笨手笨脚,自然对待事情也就更需谨慎小心。魏挺之为了照顾绾莲,虽是辞去了深贸的工作,但也时常会过去车间帮衬着点。有个男人在身边,不至于受了旁人的污言秽语,在其他方面总也更令人放心。
魏挺之对绾莲无微不至的关怀,如同悉心、耐心以及真心地呵护幼苗,绾鸢看在眼里,总不免心疼魏挺之无名无份的,就常常劝绾莲不要再耽搁了,以目前的条件来看,能够碰上个真心实意的不容易,得抓紧机会。绾莲总也摇摇头,说知道魏挺之是好人,不该耽误在我身上。
其实,倒不是谁耽误不耽误谁的问题,绾莲自是明白自己为何顾虑。男人大多都是用身体来思考的动物,不靠谱,得要好生的观察,断不可凭了男人表面上的功夫就把自己送上去,否则总免不了苦头在后边。正因为如此,绾莲对于魏挺之的态度是不拒绝也不明确的接受,权当魏挺之还处在绾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