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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她依稀中记得早年太君手里有一套点翠掐金的首饰极为贵重,但清理太君遗物时却并未见这一套首饰,难道也是有人偷去之后,还考虑周密地将首饰册里的那一页关于点翠掐金的内容都撕去了?
朝云如夫人如今且多了个心眼,虽心有疑问,但面子上却是不动声色,暗中查找原因。
阿珠说到此处停了口对子菱道:“如今娘子知了这事,但千万记得莫要说出去才是。”
子菱却免不了将疑惑说出来,“几位夫人得到的首饰更多,她们怎没有发现这种问题?”
阿珠摇头道:“其中关节我且也不清楚,只不过猜测若真是有人偷走了太君的首饰,想来这人也不敢太过猖狂,只敢偷少许太君以前长期未使用之类的首饰,再说现在也不能确认有多少首饰已经被换了去,指不定就娘子你和二姐二人手里的物事碰巧被换了去。”
阿珠临走前又嘱咐了子菱对于此事要守口如瓶。就离开了。
当然子菱虽然对于这件事有些好奇心,但理智告诉她想要将太君屋里的首饰换掉这绝对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为了避免有人多嘴惹出甚麻烦事,子菱也细嘱咐知道此事的几位女使休要说出去。
年关将近,子菱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过年要准备的物事上。
如今王家治丧期间,过年自然一律从简不可能像往年一样大摆宴席,但亲友间馈赠年节的礼物却还是要准备,往年家中有骆二娘在,子菱自是不用操心这些事,虽说如今成了亲,上有二夫人和嫂嫂操心这件事,但子菱私下该走的人情还是要走的。
这会子菱将润玉和银姐叫到跟着,三人自是开始起草送馈岁的名单。名单里除了子菱娘家、刘义母、赵大姐家、王青云外边的朋友同窗之外,王府上上下下的主人仆人也要依着亲疏轻重关系准备年礼。因送的年礼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其中的门道且是让子菱有些晕头转向,还好有院里有婆子对于府里的情况了解很多,依着往年其他房里准备年礼的大体情况,再由子菱根据自己的经济实力稍加修改,用了二天时间,大体做了个名单。
名单做好了,这后边的事就简单了。子菱也不想置甚新奇贵重的玩意,只量力而行直接将自己家生产的挂面、芽菜做主打,再来就是加上些酒、果子、羊肉等寻常过年送礼的物事就足够了,既不太过寒酸又不是打肿脸冲胖子了,做为王家的孙辈应节送人的年礼却也合适。
很快经纪就将子菱需要的物事准备齐,足花掉子菱三十贯钱,让她很是心痛了一番。之后的几日子菱和其王家人一样也是整日忙碌着送礼收礼。想来是治丧期各房送来的物事不得太过华丽,大多都是些实用之物,而子菱从润玉口中听说以前曾有人在岁礼中送上甚玉杯宝器、珠翠花朵的,今年却是没了影。
祭灶、打扫房屋内外,贴门神、挂桃符各种过年前的活动一如往年一般进行,只不过少了许多的热闹。太君才去世不到三月,王家依礼禁办甚宴席,所以,一家人除夕那日祭祀祖先之后,只静静地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后,就各回各的院里守岁。
子菱是同三郞夫妻、朝云如夫人等人陪同二老爷和二夫人守在屋里,待听见外边传来阵阵的鞭炮声,却是旧年已过,新年已到,几房的下人皆四处贺拜新年,子菱也向长辈贺了新年,二夫人见子菱病还未好,就让她先行告退回了自己的小院。
子菱回到院里,站在门槛处,抬头就能看见夜空中偶尔闪过的灿烂烟花,王府此刻的寂静更能衬出一墙之隔的别人家喧闹快乐的声音。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时刻。配上迎面吹来的寒风,子菱越发感觉自己的寂寞冷清。
还好子菱这样的情绪没有维持多久,她一跨进自己的屋门,就见感觉到一股暧气扑面而来,屋里虽依旧是之前黑白灰这几色守丧期布置,但屋正中一盆烧得正好炭火,加桌上放的红灯笼,使整个房间有了一丝跳跃的喜色。秋香、夏香穿着青灰色的衣裙,正忙碌着置办守岁饭,方桌上摆满了各式的小菜点心,鱼蝦圆子、瓜萎煎、糖丝线、蜜麻酥、蜜煎珍果等等吃食。
见着子菱一进屋眼神就落到了红灯笼上,秋香笑道:“只在自己院里添一丝喜气,想来没甚事吧。”
子菱坐在桌前,还是让秋香将红灯笼灭了。其实从内心来说,她对于守丧期间不论衣着首饰,甚连家里的摆设都必须遵守相应的规矩,这种只重形式不重实质的情况是很反感的。不过就算她心理再排斥这种形式主义,但也知道毕竟已是生活在古代,不论是否是心甘情愿,却也要尊重传统,更何况这些传统不见得都是虚伪虚假的。
所以,刚才一进屋见着红灯时,子菱虽有些无所谓,但很快那红通通的烛光让她感觉到刺眼,心里不仅完全没有产生过年的喜气和高兴,反而有种微妙地不舒服感觉。毕竟在这样一个应全家团聚的日子,丈夫不在身边、长者又去世,更让子菱心中更添伤感。
秋香乖乖地灭了灯后,换上了普通油灯。这时子菱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声道:“刚我还未吃饱,这会看着这些菜且是有食欲了。”说罢便让旁边站着的秋香、夏香、银姐坐下了,如今院里其他女使已被子菱打发回家和家人团聚,只留下她们四人如今守在院里。
夏香听子菱一说便坐了下去,而秋香看了一眼银姐后也坐了下来,只有银姐一脸惶恐的表情望着子菱,叉手道:“我们怎敢和娘子同桌,若人见了必要说甚闲话,惹人笑话。”
“如今院门关紧,谁又能进来,你不必担心。”子菱笑道:“今日过年,只我们四人守着院子一起守岁,围坐在一起热闹些。”说罢递了个眼神给夏香。
夏香得了子菱的指令,兴冲冲地站起来一把将银姐拉到旁边椅子上坐着,嘴里还道:“今日娘子开恩,许我们同席而食,大家正应该放开些才是。”
因不能饮酒,子菱就以点茶代酒,先敬了几位女使:“今是新年,大家不过太过拘谨,自便就是了。”
各自吃了一口茶之后,夏香忙下筷夹菜。嘴里嚼着物事,笑道:“我早自便了。”
别人看夏香总是一派天真不懂事、未长大的模样,其实夏香早不像以前一般不醒事,她已是渐明白进退已是怎样。如今娘子一人在院里,若自己这些同她一起长大的姐妹也一副主是主仆是仆的规矩模样,想来更让娘子感觉孤单寂寞,有了这种想法,夏香才会有这样表现。
见夏香和秋香这般放松自在,渐渐银姐也不太拘谨了,大家吃说到一处,不一会屋里气氛就十分融洽。
不知不觉间。时辰过了未时,子菱已是有些疲倦斜坐在床上,半盖着薄被,手里抱着黑白竹绘暧手炉,看着夏香几人且是围着床边的火炉旁说得正欢。
这时润玉回了屋,见大家坐在一起烤火,而夏香正眉飞色舞讲着前二日才听的一个笑话,“说一佃农赶驴进城,遇到个无赖问:吃饭了没有?那佃农说:吃了! 结果无赖却说:“我问的是驴!”
听到这里,银姐已是露出笑容,秋香却呸了一口道:“这算甚笑话,最厌恶那些嘴里沾人便宜的人。”
夏香笑道:“妹妹别心急,我这还没说后句,听了无赖这句话后,那位佃农转身对驴就是两耳光说…”将声音放粗了,夏香大声道:“给老子不老实!城里有亲戚也不说一声。”
这话一出口,立刻惹得银姐捂嘴笑了起来。
而秋香笑指着夏香,不依道:“好个夏香,我才说京里有门亲戚只是一直没甚往来,你就给我说这个笑话,且是拿我做乐。”
夏香如今也是练得嘴尖,道:“妹妹这话说没道理,我不过是说个笑话,偏你要把它往自己身上想,难不成你家还真有一头城里有亲戚的驴。”
“了不得,了不得。你且越来越猖狂。”秋香假闹着要戳夏香的嘴。
子菱见几人打闹成一团,忍不住笑出声,一抬头就见润玉回来,有些诧异道:“你怎回来了?不是放你回家过年。”
润玉挤到银姐旁边坐下,道:“我被我娘赶回来,说过年没有下人将主人丢在院里自各回家的道理。”
说了一会话,见着大家都有了疲惫之色,子菱打了个哈欠就叫大家散了回房小睡一会。
润玉和银姐服侍子菱睡下后便离开,结果过了小会,润玉又偷进了屋,小声道:“娘子可曾睡了。”
子菱这会还很清醒,“有甚事吗?”
润玉将桌上油灯点亮。然后迟疑了一下,便道:“前几日如夫人不是说娘子手里的首饰有假吗?”
“哦。”
润玉吞吞吐吐道:“我…”
子菱见润玉欲言又止,也不催促她,过了小会润玉小声道:“娘子,昨天我看见有人插了一只跟娘子那只镶翡翠的蝶恋花金钗相似的钗子。
子菱坐了起来,望着润玉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之色,“你说的是我从太君那里得的那只金钗。”
青草一直以为是因为这段时间工作太累加之下班回家要码字,所以精神劳累,导致身体不舒服,结果今天一量体温才知道自己在发低烧,而且肠胃炎症又发作了。
豆蔻梢头春色浅 第六十章 道长
经润玉细一说,子菱才知道对方是润玉家的邻居。人都叫她王二姐,而王二姐的娘以前是二夫人房院里的人。
润玉话说到这里便住了口,但聪明人都是知她话里的意思。
子菱斟酌一下,漫不经心道:“指不正是碰巧有些相似罢了。”
润玉摇头道:“我看不像,我仔细看过她戴的那只金钗做工和娘子那只十分相似,只不过精致许多。因那王二姐是位爱炫耀之人,我且捧了她几句,她就把底都抖了出来,说这只钗子是相亲时,对方为她插上的金钗,事后她还专门到金楼问了这钗子值多少钱。说是上好的镶翡翠蝶恋花金钗,打造者还是位有名巧匠,至少能值几十贯钱。我再一问这她这位未来的夫君是谁,还真是巧,是大老爷跟前一位管事的大儿。娘子,莫非首饰被掉包之事和长房有关?”
子菱听着这些话,心里怎可能会舒服。其实当初对于自己拿到手里的首饰有可有是赝品的情况,虽心中不满,但毕竟也算是太君赠送的,拿在手里全当是对她老人家的一个想念,可如今听着有人招摇地将正品带到头上。子菱就感觉自己活像吃了一口苍蝇,心里不爽是自然。
可就算心中不乐又能怎样,难不成能指着别人说:她偷了太君的金钗,造了一只假钗子给我。更何况这件事难保不定暗底里跟大夫人和二夫人有所关联,要知那只钗子的出处是来自长房里的下人。
子菱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是为自己报怨,而是为太君不平,她老人家生前攒下留给儿孙的物事,就被有些龌龊之辈无耻盗用了。横竖朝云如夫人在暗底里查这件事,考虑一番就让润玉偷将这件事偷偷告诉朝云如夫人。
新年头一件事就是更衣贺年,子菱睡了二个时辰,便起身出院向二夫人请安之后,跟着长辈一起去向太爷请安贺年。
如今太爷沉迷炼丹,见儿孙们向他请安问好也没甚高兴之色,只顾着跟旁边他请到家中的道长交谈修行心得,让长房和二房的众多人站在屋里突然间有些尴尬。
子菱站在后边,小心打量了眼前这位道长,因是方外人士,所以王家也不避讳他和家中女眷相见,所以这会他端正地坐在太爷身边, 长相到是端正,留着长须,四十来岁,晃眼一看还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却看不出甚厉害之处,子菱实在弄不清楚怎让太爷和四爷这般相信他。
这会时候有下人兴冲冲地进了屋。道:“门外有一位自称道长儿子之人,来府上接道长回家。”
太爷一听且是不高兴地对道长道:“难道道长嫌弃我家宽待不周?”
那位道长抚须而笑,道:“顽儿不听话,我且同他说过要在老丈家待炼出仙丹再离开也不迟。”说罢就让王家下人将自己的儿子打发走。
这时太爷反劝说道长道:“既然令郎远道而来,何妨让我等一见。”又对屋里其他众人道:“以后非急事不必来烦我。”
大老爷和二老爷只能恭敬地听着,不敢多说。
这会时候只见四爷带着一位满头白发、弓腰驼背的老头进了屋,那老头见了道长的面便上前请安,话语间立刻表明他就是道长的儿子。
众人见状自是大惊,就连太爷也是惊叹万分连忙追问道长:“为何道长看来四十岁不到,可令郞却已是花甲之年。”
道长长叹一声道:“说来惭愧,我儿天生顽逆愚笨,不肯服用我炼制的丹药,所以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然他区区百岁怎这般老态龙钟。”
老太爷这会大喜,忙道:“人都说道长足有上百岁,果然是仙丹的妙用。”
道长矜持一笑,就对自己的儿子问道:“我之前已说要在王老丈府上过年,为何你又来接我。”
那位道长儿子道:“父亲的玄孙昨日出生,还请父亲回家为我孙儿取名。”
子菱在旁边听得张口结舌,心中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