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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我了。”
那少年扫过众人,呸了一口口水,扭头进屋,重关上门。
众人见着没甚大事,自是纷纷散去,有位腰系青花布手巾的大娘,见秋香哭得伤心,便道:“你们这些小娘子休得乱跑错了地方,这条巷子可非你们能来之地。”
这会出了小巷口,子菱自是谢过大娘:“我们且也是误入了巷口,本想马上离开,却遇见一位歹人,被缠上了。只是敢问一句,为何这里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为非做歹。”
这位大娘道:“想你们也不知这般地方,这条小巷深处是被人称作蜂窠。”
“蜂窠?”秋香一头雾水。
大娘瞧了一眼秋香,摇手道:“这些事,我且还不说才是,免得污了你们的耳朵。”
这会秋香已是定下了神,拭干脸上的泪,拉着对方追问道:“大娘且与我们说才是,免得以后再犯同样的错。”
大娘笑道:“也罢,横竖都住在京里,难免会不知这些事,我便告诉你就是。这蜂窠专指特殊的风月作坊之地,而特殊之处便在于别处风月作坊皆是女ji,而此处却大多为男娼,刚才离开的那位小郞君,见他相貌打扮便知是做这营生之人。”
秋香听着自是一脸通红,子菱却惊愕失导报,一时间说不出甚话来。难怪银珠当年想着要多挣钱将弟弟赎出来,却都是这番原委。
“刚才听了这位小娘子形容,你们遇见的那汉子必是这带有名的篾片之一张二狗子。”
“篾片?”秋香又听到一个新词,自是不解。倒是子菱虽不知其意,却也明白绝非好词。
大娘撇嘴,极不屑道:“这些篾片是由京井无赖光棍们形成,整日不图正事,专做yin*富家子弟和外来客商去院里嫖ji,再与娼门拆账,赚得都是些脏钱。那张二狗子也是其中一员…”说到此处,婆子自是降低了声调道:“他所在那帮篾片社团专门是为国子监学生宴席招J的,若有学生不参与,他们还专门紧贴着,引得那人去ji院里作狎邪荡游,煞是些挨千刀的混沌浊物。”
秋香平日未曾听得有这些事,自是听得目不转睛、目瞪口呆,子菱也是听着叹道:何处皆有皮条客,这算不算得三百六十行传统职业。
“二位小娘子家若有哥哥弟弟的,见有这般人在身边,不须多说,直接拿了捧子赶走才是,不然被他们缠上,且是不休。”这会大娘见她摆在街边专管温酒烫的炉前,有酒家小子正叫唤着自家:“焌糟,且温些酒。”
这下子菱才知这位大娘是街边专做温酒生意的焌糟,宋时的酒因大多为黄酒,需热了吃口感才佳,所以便凡有脚店、正脚卖酒的地方,便会有专做换汤温酒斟酒生意的大娘们,人皆称她们为焌糟,而这门生意只需在街边摆上一个火炉,在腰间系根青花色的手巾,头绾高髻便可,且是市井妇人不需甚资本就能挣钱的营生之一。
“马上就好。”大娘见生意上门,自是笑着与子菱二人告辞,赶回街边火炉前温酒。
子菱与秋香一路沉默无声,待回到驴车所停之处,坐上了驴车,过了小会,秋香紧抓着子菱的手道:“大姐,你说大郞以后会不会被拐到了这些肮脏的地方。”
这会子菱终收拾了心情,见秋香这般紧张模样,笑道:“我家哥哥才多大的人,那懂这些物事。不过,今日倒是一个警告,若下次我再莽撞做事,你且要提醒我才是。再有,此事你且不要再提了。”
秋香自是一脸正色忙点头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今日煞是将我吓得半死。”
子菱却暗思着:秋香的担心且也不是没有道理,若哥哥真被这些光棍无赖缠上时便迟了,如今哥哥身边除了冬香便无其他服侍的人,不如再买个膀大腰粗的小厮跟在哥哥身边才是。
心思一转,子菱又想到了银珠和她的弟弟,免不了有些伤感和害怕,若自家在过去错走了一步,不知是否沦落与他一样的命运。
人世间虽有回头路,却也有一步错步步错的悲剧。
还好待回到家时,子菱已是收拾好自家的心情,将那些让人伤神的事情通通抛出了脑后。
豆蔻梢头春色浅 第九章 心事
回到家中子菱还未回屋,就正见着院里石凳石桌处夏香拉着冬香,一直央得再玩一盘马棋。
冬香闷声闷气摇头道:“姐姐你棋艺不佳也就罢了,棋品还极差,最喜好悔棋,与你下且是没有玩棋的感觉,到像是在受罪。”
夏香苦着脸忙央道:“好妹妹,我发誓绝不再悔棋,如今大姐还未回来,你再陪我玩上一盘让我过瘾才是。要不这样…刚才我们玩的是关西马,现在我们玩依经马,我那里还有图经。”马棋是宋人喜爱的一种棋类,分成一将十马的关西马,以及一将二十四马的依经马,以及各类图经,行移赏罚皆有规定,倒有几分现代战棋的味道。
见着夏香这般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单纯,子菱自是有些羡慕,坏心地插话道:“看来让你禁足,倒也不影响你的心情。”
这会夏香终发现大姐在屋门外吓了一跳,一副噤如寒蝉的模样,低头小声嘀咕道:“我才不过与冬香下了一把,便被大姐捉个现形且是太倒霉了。”
到是冬香皱着眉头,厚道说。道:“其实夏香姐很郁闷,所以才拉着我下棋解闷,只是下了一盘棋以后,她不郁闷,我郁闷了。”
这番话倒把子菱逗笑了,倒没责。夏香的念头,一团和气地说道:“马棋不过二人下,不如叫来春香,允许你们今日玩一会叶子戏。”
夏香眼睛一亮,笑道:“难得大姐。开恩,许我们玩牌,冬香快快去找来春香姐才是。”话语刚落下,夏香已迫不急待地回她那屋翻出叶子牌。
叶子戏共四十张如同长方形态的牌,分春夏秋冬。四象时,每象时有十张牌用一个当季的花色代表,并在纸片上绘有各种人物,注明百贯,千贯,万贯等,自是千胜百,万胜千以此内推,是而这叶子戏的玩法也与现在的桥牌打法相差无几,斗叶儿时,唤作“发张”,以大小较胜负,牌未出时都反扣着,不让他人看见,出叶儿后,一律仰放,斗者以所仰之叶测未出之叶,以施斡运。
让子菱看后叹道:原来扑克牌的老祖宗在这里,那。些穿越家在中国发明扑克,岂不是班门弄斧,想来这欧洲列国的老祖宗,现在还等着蒙古大军的西征,将纸牌输入欧洲。
且不说子菱看着香们玩得正乐,秋香也渐恢复。了正常。
就说骆二娘如今也开始为女儿的婚事犯愁。
如今子菱快要。十三岁,翻年便是十四岁,若说虚岁也是十五,到可婚配的年龄,可一直以来骆二娘还未为自家女儿找到甚如意的佳婿。虽之前有意向与骆家结亲的也有几户,但皆没甚好的,且是不值得一提,只昨日林家的家世好些,可惜却非良配。
这会骆二娘突然想起前几日有位老主顾来店中与自家闲聊时,曾说起她的儿子,今年不满十九岁,年龄相貌都与大姐相配。
骆二娘倒也知道一二那位老主顾的情况,对方是京官王家二儿子房里纳的如夫人,生有一儿一女,虽不过是妾,却因掌握着几间铺面与一处酒楼的生意,在家中也是位有实权的娘子,若女儿嫁过去,倒不会因对方庶子的关系而受委屈,只是那家儿子的品性为人自家且不知道。
想到这里,骆二娘忙叫来吕大娘,有心一问才知,那位庶子竟然是个平日无所是事的主,虽在学堂里读书,但却不好学。
骆二娘一听自是心里打了退堂鼓。
吕大娘继续道:“再说那位王家如夫人也只是嘴里说得好听,其实她心中早是有了如意的人选,我瞧着她平日不露痕迹地讨好赵家夫人,想必是瞧上赵家夫人的女儿或是亲威之类的了。”
骆二娘问道:“哪位赵家夫人?难道是我家街面上的那位赵大官人的娘子,他家看来倒是个殷实极讲究的门户,那位赵家女儿偶尔还约我家大姐参加甚聚会。”
吕大娘笑道:“赵大官人为人做事低调,他家的夫人也是谦逊有礼,这才是世家大族、皇室宗亲的风范。”
“世家大族?皇室宗亲?”这会骆二娘却迷糊了,她是知道赵家是官户中人,邻居相处也是极和睦,没甚官人的派头与作势,但怎说是世家大族。
吕大娘解释道:“赵家当家的主父是太祖一系宗族家的玄孙辈,自是实打实的皇室宗亲之人。而那位赵夫人娘家听说是福建蔡氏,也是世家大族身份。”
骆二娘大吃一惊,叹道:“没想到他家如此有来头,你若不说我煞是看不出来。”
吕大娘这会小有得意道:“这且是平日店中试衣时那些小娘子们闲聊时说出来的,我才知道的。王家如夫人盯上赵家自也是看上对方的身份及家族背景,毕竟她家儿子才能平平,即使有机会能通过荫补途径进入仕途,充其量不过能得中下级官衔,但如能为儿子寻位好亲家,以后自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骆二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吕大娘不屑道:“不过我的话搁在这里了,这位王夫人是痴心妄想,就算王家是有些产业的官户,但赵家人终是看不上他家的儿子。要知如今虽世家大族择婿不会过于注重对方是否有累世簪缨的家世,但却更重视本人的才干学问,皆有以才择婿的观念,毕竟有才干的女婿才是家族兴旺的大助力,至于以财论婚、以财选婿不过是些市井平民或是潦倒家族的暂时之计,岂能一概而论。”
骆二娘自是叹了一口气,“皆是为了儿女操心。”
吕大娘且是看出骆二娘的心思,便笑道:“骆二娘你不必为大姐婚事太过着急,如今大姐还年小,多留在家几年,也好让你多教些做**子媳妇的本事才是。再说大姐虽比不得那些贵家千金的身份,但她的相貌品性也称得上百里挑一,还怕嫁不出门吗?你且情愿耽搁些时候,也比选错女婿来得好。”
吕大娘一番劝说,骆二娘这才定下心来,“也是我焦心儿女之事,乱了分寸,多亏得大娘在旁边提点我一二。”
这会吕大娘极羡慕骆二娘,愁道:“我且也想有这般机会为儿女之事焦心费力。”吕大娘成亲到如今已过了七八年,夫妻十分恩受,却还未无一男半女。在她心中自是感觉亏对了夫君。过去吕裁缝虽是手艺人,能使气力挣上些钱,却也只够着糊口生活而已,所以整日焦虑生计,倒也未强求甚儿女。但如今有了些钱,二人自是有了许多牵挂,期待能儿孙满堂。
而最让吕大娘可气的却是吕裁缝那些势利亲戚,原来无钱时,自是处在闹市无人问,如今见着他家有了钱却无子,便装出关心二人的模样,愿将自家的孩子过继到吕裁缝名下,话说得好听,待他们老了之后,有后辈照料看护。可这些虚情假意的姿态吕大娘却心如明镜,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不过是贪图吕家的财产而已。但因顾及亲情,也得强压下不悦,很是让吕大娘生了许多闷心。
吕大娘担心事情拖久了恐生事端,便在前几日与吕裁缝商量着卖一位妾回家,传宗结代才是。吕大娘早已是盘算好了,待孩子生了出来,妾自可转卖了。而自家虽伤心一时,安心却是一辈子。
只是如今吕裁缝依然还病躺在床上还不见好,只得等他身子有些起色,再纳妾出不迟。
“真正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会骆二娘幽幽地吐出这一句话来,自是惹得吕大娘点头认同。
浴佛节过后的某一天,陶家娘子小幺来找子菱聊天闲说,待见子菱身边无人时,便小声道:“昨日,丁家二郞来找过我。”
子菱愣了一会,很快反应了过来,那日见着的黑衣少年果然是丁家二郞,“他来找你做甚?”
小幺抿嘴一笑道:“我没想到二郞还是个有情有意的人,他居然是向我打听你的下落。”
“你没说出我吧。”
小幺忙摇头道:“你且嘱咐过我,我自是守口如瓶。直接给二郞说绢儿早在二年前上元节时走散了,且是到如今还未找到她人。”
子菱这才松了一口气,谢小幺帮她守着秘密。
“只是…”小幺迟疑了一下,又道:“我见二郞知你失踪后,表情甚是可怜。你真就这么瞒了下去吗?我看那二郞像是对你…”
子菱打断了小幺的话道:“他认识的人是绢儿,而非我子菱,又何苦再见惹来麻烦。再说绢儿与他不过是幼时相识而已,除了曾经干干净净的主仆关系且是没有任何其他牵连。”其实从子菱内心来说,自从发生那日偶见银珠弟弟之事后,才真正明白当年上元节上丁武与二姐及时赶到赶走了人拐子,对于自家分明有再造之恩,内心感激万分,有些后悔当初自家对丁武怠慢无知的态度,若如今自家还是绢儿或子梅的身份,绝对会喜出望外,殷勤款待以表感谢之情。只是如今她已是子菱,万万不能与丁武相认,暴露当初李代桃僵之事,连累全家。
小幺点了点头,笑道:“大姐说得在理,倒是我太过感情用事。你如今是子菱,又不是绢儿,怎能相见。再说如今你是大了,我怎能怂恿你私会男子,真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