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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眉如墨-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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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虽生在。古代,也有自家能掌握的命运,有着属于自己的家。而这个家中,她能爱护着家人,也望家人呵护自家。若是跟毫无情意可谈的之人顺利共渡一生,唯一可能的情况就是自家已经是将婚姻当成了工作,当亲人当成了同事,到时不仅是一种悲哀,更是一种痛苦。
工作不好可以换,但家若不好了,岂是能轻易改换的,现代人尚会因离婚而烦恼,更不要说是古代。
所以子菱心中对着自家的未来,有着期盼,更有着惶恐。但这一切错综复杂的想法她不敢说出来,只怕惹得骆二娘伤感,更惹来旁人的好奇。
而如今,子菱终于当着别人的面说出了心中话,才明白其实说这些话并没甚大不了的,更没甚好害怕的。心中暗下决定:既然有了第一次,自然便会有第二次,待今日回去便将心里话一一说给娘亲听,只昐她能理解并支持。
丁武却被子菱这般惊世骇俗、甚至有些大逆不道的话给惊呆了,过了许久才沙哑着叫道:“你怎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子菱挑了挑眉头,淡然而笑道:“我不求荣华,不为富贵,只愿二人长相守的荒唐。”说罢便扬头离开,不再管丁武想说些甚。
行走间,子菱感觉自家的步伐越发轻盈了起来,心中有些模糊的冲动,连丁武这般放荡不拘的人都被这样的话吓到,可见我以后便可以这般“苛刻”的条件吓走提亲者,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远处,秋香与夏香正抹着泪四处寻找自家大姐,见着子菱向她们挥手,二位小丫头这才止了哭,快步跑了过来,秋香嘴里直道:“以后我再精彩的表演也不看了,且要盯牢大姐才是。”
夏香更是因大姐刚才的失踪,吓得眼中泪水直打转,小脸发白,这会时候还未恢复过来。倒让子菱看了有些歉意,主动道歉道:“且是我乱走,让你们担心了。”
夏香紧抓着子菱的胳膊,哇哇大哭起来,“大姐你这一走,煞是吓死我了。若你真丢了,我如何向骆妈妈交待。”
双香这般模样,让子菱也莫名心中一阵酸楚,不觉间红了眼,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压抑和委屈。
只这三人这般模样站在大街之上却实在不雅,子菱只能用力抹干眼角渗出的泪水,拉着夏香和秋香,细声安抚才让二位女使平静了下来。
这会丁武望着子菱离开,也不再纠缠她,只苦笑道:“这且是一个大难题。”眼睛望向旁边的路口,“你也被她的话给吓傻了吧。”
拐角的另一处,王青云低着头独站在暗处,听着丁二郞的话,他抬头一笑道:“平日我听子竹道他家妹妹万般好,可如今见了,这万般好没看见,却见她小小年龄,就有这不容世俗的主意,还能大胆说出,且让我倒有些佩服她敢做敢当的气魄。”
丁武笑了笑,甚话出不多说,心里却叹道:她果然是绢儿,只她敢说出这样的话。
丁武是在四月初来京后,便生起寻绢儿的念头,却不料得到的消息是绢儿已失踪多年不曾找到。
丁武听到这些噩耗时免不了有少许伤心,却不料浴佛节那日被王青云约出游玩时,正见着与他同玩鞠球的一位少年,对方随身携带黑白竹式的扇套极为眼熟,细一想竟然是当年绢儿给她哥哥绣制的物事,再问对方姓名,煞是无巧不成书,竟在同绢儿一样,也是姓骆。
当时丁武立刻明白这人便是当年女使绢儿的哥哥。
之后偶然又得一个消息说骆子竹虽前几年丢了一个妹妹,却又很快收养了一位妹妹。不免让丁武听到后有些心生疑惑,起了想去骆家一探就究的想法。只是骆家内宅女眷,外人自是不能随意拜访,他只能耐下性子等到端午节时,从王青云那里打听来的消息,暗守在骆家门外,然后跟着骆家的驴车到了河边,才瞧见这位骆家大姐的模样,竟然与绢儿容貌相似,再细一看,连神态举止也有几分相同。
之后再一对话,更让丁武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这位骆子菱分明就是当年的绢儿。
这会王青云看丁武心情不佳,玩笑般开导他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以你丁武的人才何愁没小娘子仰慕。如今你且要离京了,我们兄弟俩非要好好乐乐才是…”心中却有些后悔自家见二郞对那位小娘子有些心动,见对方离开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于是冒失莽撞地怂恿二郞向其表白,害得二郞被骂了一通,碰了一鼻子的灰。
丁武看出王青云的心思,拍着对方的肩,大笑道:“你且不必担心我,难得少年轻狂时,且要纵情随欲才是。再说这几年离京之后且憋曲得很,也只这一月见你们这些旧友,才让我能有些开怀。今**且陪我吃上几角酒才是…”
说笑间二人便离开此处,隐约还能听着丁武道:“只是这事实在丢脸,你且为我闭口如瓶…”
丁武一直记得许久前的某一阳光灿烂的夏日,习惯爬上绣院的那处天井墙的他,正看着绢儿端坐在榆钱树下绣花,一身嫩绿色的衣裙衬在一片绿色的榆钱叶中显得分外的安详宁静,阳光透过叶树打在她的脸上,印着或浅或深的阴影,而绢儿的目光却只是专注地望着手中的针线,嘴角边的那一抹浅笑,更让人有种她已沉浸在另一个神秘世界、游离在世俗之外的错觉。
然后,丁武叫了一声绢儿,对方抬起了头,望着墙上的自家,眨了眨眼睛,那一抹浅笑依旧挂在脸上,而阳光之下更显笑容干净,眼神温暧。
丁武形容不出来当他看着那一笑时所带给自家的某种触动,这个并非很美的笑却一瞬间让满目的阳光轻易地溢入心底,丁武也情不自禁地绽开了笑容。
那一年的阳光明媚的让人有种懒洋洋地幸福感。
后来二人分离,而那张笑脸与那天的阳光也慢慢地淡出丁武的记忆,他渐渐忘记了曾经一个人,她的笑曾感染了自家。
再后来已是经历了许多风霜与挫折的丁武,又回到京城,见到昔日的老友,徒生了许多感慨,终想起了绢儿,想起了她的笑容,但有再见对方一面的冲动。
他想知道对方的微笑是否如旧,而自家的心是否还能被微笑所温暧感动。
但现在看来,一切早已过去,再美好的物事也经不起岁月变迁,斗转星移。
今天冬至,羊肉汤我来了。各位书友,投票支持青草。

豆蔻梢头春色浅 第十六章 条件
第十六章  条件

回家之途中,子菱安抚了秋香与夏香,并发誓以后绝不会擅自乱跑,这才平息了二位女使害怕担心之后的恼意。
待三人回到了家,子菱自是兴冲冲地去找娘亲,却见屋里无人,这才记起骆二娘说过下午为赎买田地之事要出一趟门。
这会时时子菱见着子竹冲进了内院,难得手舞足蹈没个正经,高声道:“官家又下诏了。”
“停、停。”子菱比了个手势,捂着额头,愁道:“如今我且正烦,不耐听这些事。再说官家最爱一月几次诏,值得哥哥你这般大惊小怪的”
子竹摇头笑道:“若是其他的诏令便也罢了,但今日之诏却深得我心,妹妹听我一一道来。”
子竹这会摇头晃脑一副掉。书袋的模样,可见心情正好,子菱也不好扫他的兴,便无气无力摊手,道:“哥哥请讲,妹妹我且听着。”
子竹取出纸扇慢扇轻摇,故做斯。文状,道:“官家在下月欲立画学,收画学学子。而画学隶属于国子监,也是实行三舍法考选取士。”说到高兴处子竹更是笑眯着眼睛。
子菱打量一番子竹,道:“听哥哥。话中之意,且是打算不做官,要改作画了。”
子竹这会时候眼神自是炯炯有神,道:“原来我对于。学画还是做学问且是左右为难,但这诏一出,如今便算是有了一丝生计,妹妹可知这画学的上舍生一样经礼试可做官,我若以画入学,既未辜负父母的希望,也能达成我的心愿,且是一举二得的事。”
“虽都能做官,但官职官位且绝对不会相同。”子菱一。针见血道:“画学出来的人充其量不过就是伎官而已。”
子竹没想到一向善解人意的妹妹会突然泼他。冷水,且是很失落。
这会子菱见着。哥哥垂头丧气,闷闷不乐的模样,便将声调柔和了些,道:“其实妹妹对于哥哥的选择绝没甚意见,只不过不愿哥哥没个立场,左右摇摆不定,如今虽要立画学,但其中章程想来且要等些时候才会发布,哥哥还需稍安毋燥,不要耽搁了求学的时间。想来既然隶属于国子监,实行三舍法考选取士。那一样是要看个人的学问知识的,望哥哥还是以学业为主,兼顾自家做画的爱好。”
在子菱看来,其实子竹当不当官都无所谓,要紧的却是再过十年,万不能再留在京城中,鬼知道汴京的发难日是在哪一日。
子菱想到发难日,难免不会想到如今在宫中的绮萝,犹豫着是否要提醒她一二,却又怕她那般聪明之人,会从自家的言话中发现蹊跷,若追问下来如何做答。子菱只得作罢,将一切心事埋在心中不敢再多想多说了。
子竹听了子菱的话,这会有些惶恐不安,讪讪道:“妹妹也觉得哥哥太摇摆不定了吧。”
子菱摇头道:“我且也知哥哥为难处。中举做官是父母的希望,而做画是哥哥的喜爱,只是从来鱼与熊掌是不能兼得的,如今哥哥还有一二年的时间可边学习,边细想再作决定。如果哥哥真有决断了,我且一定站在哥哥这边。”
子竹慎重地点了点头,他自是很在乎妹妹的建议。
端午就这般平淡小波折地渡过。
当天下午骆二娘自是兴高采烈地回了家,田地的事已稳妥,双方都是极干脆之人,当天便起了买卖契约,只待经济将契约拿到官府画押收取了税赋,事便成了。
端午之后,天气更加炎热,子菱自是有些精神不振,没甚口味。骆二娘看在眼中,有些担心,便问子菱要吃甚。
子菱见着桌上这些没甚油星的菜,便道:“想吃麻辣豆腐,芋头烧鸡。”这些炎热的时候,子菱反而不想吃清淡的食物,倒想着些重味吃食,而麻辣豆腐的做法其实便是宋代版子菱盗版牌麻婆豆腐,且是子菱原来最喜欢吃的菜品之一。
宋时的食物烹调之术已是大成,炒、煮、煎、汆等烹饪方式早被平常百姓熟练掌握,各种肉类也是十分丰富,蔬菜四季皆有,自算得上物种齐全。但因菜油极贵,所以大多数百姓平日做菜也多用煮菜,少有油炒菜,加之宋人喜欢饭前食羹汤,更是少有油星,算得上养身绿色食品,却让从现代而来的子菱偶尔有些“搜肠刮肚”。
当然子菱为女使之时,自是不曾多想口福之欲,但如今得了自由,便念起民以食为天,央得骆二娘时常买回猪肉,熬油、煎炒,白水且是被子菱想着花样做上一遍,既满足了口福,也让骆家人惊讶原来这猪肉除了“东坡肉”的作法且有其他吃法。
而去年子菱见着家里有些宽余,但央得骆二娘买回大量的芥菜,将芥菜的茎切成一丝丝,然后晒干置入木桶分层撒盐踩紧,之后再加入糖与香料,放入坛中筑口封紧,准备存过一年便是上好的芽菜,正好取食。
不过前些日子,子菱终没忍住口欲,取出一坛冬日腌制的芽菜,又买回一片猪肉整块用水焯过之后,切成碎肉之后,煸炒七分熟时,调入料酒,加入少许川椒(即花椒)、葱结、姜块与芽菜爆炒,虽最后做出来的成品且与记忆中的臊子肉有些差距,但已是让子菱很满足,不论是用做面食的调味菜,或是直接下饭,都味道十足,更是让初尝芽菜臊子的骆二娘和子竹多吃了一碗,直道芽菜臊子香脆极下饭。
当然子菱也不得不庆幸在宋朝以羊肉为贵,猪肉为贱,但凡富贵人家,这猪肉更是上不了席的食物,自然贱物不值价,故骆家算不得甚富人,却也能每二三天吃上一顿,子菱带出来的徒弟夏香,亲手烹饪的猪肉佳肴,皆是大解得口舌之谗。
说来这夏香虽女红差劲,却还有几分无师自通的厨技,所以自从骆二娘知道夏香有这等本事之后,如今已将有些厨房之事交在她手中,只让春香在旁边扶持着便是。
听子菱说道她想吃麻辣豆腐,芋头烧鸡,骆二娘自是笑道:“吃麻辣豆腐这有何难,直接与春香说,叫她买去便是。只这芋头却少见,上次能买到也不过是偶然而已,只能碰运气而已了。”说罢便叫着春香买豆腐,还专门吩咐着要买石膏嫩豆腐,做麻辣豆腐却是正好。如今在京城做豆腐分卤水与石膏点制二种,品味自是有所不同。
“你在干甚?”秋香在院里正收取架上的衣服,见夏香笑眯眯地跑着过来。
夏香贴着秋香的耳朵,小声道:“刚才大姐说要吃麻辣豆腐、芋头烧鸡。”说罢便咽了一下口水,倒让秋香忍不住笑道:“看你馋成这样,且是饿鬼投胎。”
夏香撅嘴道:“难不成你不馋。且不说麻辣豆腐味美,我原以为鸡肉若炖菜,自是鸡肉最好吃,可那一次吃过大姐做的芋头烧鸡,才知芋头这蛮荒之地的粗糙食物,也能如此可口,煞是从它不起眼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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