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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念猛地一闪身,在那队长还来不及喊出口的时候迅速地扼住了对方的颈喉,将之拖到暗处,而其他人亦是在同一瞬间作出反应。
巡逻小队的人数都是一致,适巧每个人解决了对方一个士兵,遂在还未引得旁人注意时,俱是隐到了一旁的木塔下。
净念抵着敌军队长的耳,压低声,问:“口令是什么?”
那人张大嘴,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声。
无法听得清,净念遂对苍禾说了声,音量恰巧让这个人能够听得清:“喂他‘尸毒蛊’。”又道,“我松开手,你把所有的口令都说出来。”
但凡在军营里待过一段时日,怕是无人不识尸毒蛊。这种蛊毒,不算凶狠也并非无解药,却能让人失了心智,毒发时虽生犹不如死,往时在战场上常有人使用此种下作的手法。
那小队长听了净念的话,又呜呜了几声,遂被人掐住两腮,被逼迫吞下尸毒蛊。
、【九三】狂风合 (3308字)
这年九月,聿国内战之局势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且不说月初时江州战事以北庭大军大胜、朝廷军直退居东州,区句的战事变得越发地激烈,而原本北庭在凉水-壑关战场的劣势也是在壑关第三次守城战后发展了急遽的变化。
在某一天夜里,朝廷军被北庭的隐兵突袭,不仅是辎重被烧毁、战马被毒死,更是中了北庭军的计谋,近万精兵陷入机关,或被杀死,或被招降。
狂风暴雨之夜,一场混战持续到了次日午时。随后,朝廷军在僵持了数日后,等待的援军迟迟不来,遂不堪重负,沿凌河、清淤、河塘往东南的凉水城撤退,只不料,大军又陷进了北庭军秘密设好的一局“合笼阵”中,好几万人便是困死其间,到最后,存货的只有不足六成兵力。
而北庭这方,则是士气激增,大将军率领大军直捣凉水城,誓在十月之内拿下凉水城。
至于净念也在那一夜的行动成功后,获得了一干将士们的敬佩,自此后几场交战,自领着军士厮杀于阵前。蓝苍族一万护卫使也化装为北庭军,追随其左右。北门掬则是做好谋士一职,与他分析着每一场战事的情势,并与将军、军师们商讨计策。
“少主子,三日后就要再次对凉水城发起一场恶战了,”北门掬提议道,“你一向是鲜少在将士们面前露面的,今日不若就去士兵营里看望一下吧?”
净念略带疑惑地望着他。
北门掬弯了弯唇:“你的出现,必然会给将士们莫大的鼓舞;何况,前些次你在阵前的英姿,也是好让那些士兵们仰慕,故而……”
战贵士气,将在军心。
“我该如何做?”净念了然地点头。
北门掬回道:“此正是十月孟冬,寒气初临之季,军中简陋,易发疾病。便且慰问将士们的暖冷饥饱,体魄健安。”
净念听了北门掬的建议,遂在北门掬与将军们的陪同下,首先是去看望伙头军,再而巡查了几个普通士兵的营帐后,最后则见了几名军医。
虽然净念多是沉默不语,由将军们代而问询士兵们的生活与训练等方面的问题,却正如北门掬所言般,大部分的将士们只远远地观望过这位尊贵的王太子,今日见他亲临营帐慰问,个个都是按捺不住激动。
这其中不仅是因为有被重视的成就感,也是源于,他们都曾见过或耳闻这位年轻的殿下的英勇。军中多是血性男儿,对于自己追随的强者,总有一种说不清的仰慕。
一名年纪偏大的军医,看到净念坐在身旁,不禁诚惶诚恐,待听到北门掬问起近日将士们的身体状况时,仔细斟酌后诚实说道:“换季时,最易发病。凉水本是阴淤之地,湿气重而阳气不足,这段时日发病的人不少,军中的药草也是有些许紧张。”
一位将军闻言皱眉:“怎的不早禀明情况?”
军医连忙解释:“也就是这一二日突然多了不少重病患,当下的药物还是足够的,只是照这情势,估计半个月后就会出现药草不足的情况。属下适才也正是打算禀告给大将军的。”
“看来得立马调集些药草储备……”大将军开口道,“只望这情势不要恶化,否则即使能早日夺回凉水,也怕撑不住。”
凉水之战,僵持了太久,城内城外一些基本的储备都是不足以维持大军的消耗。
“诸位且莫焦急,”北门掬思索了下,问道,“前日我听说,我王派了曲默领着一干医官赶来援助,想必也是料到了我军这里可能遇到这些状况吧。但这段时日,还是须得多加注意些。”
正说着话,几名士兵架着一个人匆匆忙忙地扑了进来。
“大夫,他在训练时忽然倒地不起,四肢抽搐,还口吐白沫……”
军医脸色大变,不自觉地瞟了瞟净念的方向,遂赶紧对几人道:“快将他放到榻上。”
大将军当下不悦地问出声:“怎么回事?”
七十军中将士众多,又逢多发病之季,时有这种紧急状况。但今日偏巧净念在场目睹到这一切,让军医们都是诚惶诚恐。
之前的那老军医则解释:“他这种,偶尔也都有的。怕是吃了不适宜的食物,又赶上操练过猛,该是无大碍的。”
净念察觉到几人隐约带着惧怕的视线,遂径自走至床榻前,俯视着已陷入昏迷的士兵,只见这人面色发青,额上隐约露出一点红印。
“殿、殿下?”正给人救治的军医不安地低声问道。
“他的头上是什么?”净念伸手指了指那红印。
军医慌忙地拿着巾帕轻轻地擦拭了那人的额头,遂忙答道:“约是‘淫疥’,可能是不适这凉水阴湿加之饮食不宜,才发了病。”
“并无性命之忧,抹些膏药便能治愈。”
净念低头看了病者一小会儿,忽转身,道:“走了。”他自然知道到自己留在这里,怕是极影响军医们的看诊,又何必干扰这些人的救治。
回去的路上,北门掬不时地观察着净念那副面无表情的脸孔,见这人的目光不时地盯着巡逻而过的将士们,有些疑惑。
“少主子可觉得有何不妥?”
一回到主帐,北门掬迫不及待地问道。
净念先摇了摇头,想了下又说道:“我听那军医的说法,想起父亲说过‘军中急难’。”其一便是病瘟,遇到此种情况,往往不消敌军费力,便会自取毁灭。
北门掬顿时意会,遂笑:“少主子考虑问题越来越周全了。”
“不过这点,少主子不必担忧,基本上那种病瘟多发于春夏,现将入冬,除了发些寒疾外,多是不可能出现这些问题。”他又补充道,“刚才那人头上的淫疥,我也常见到,不是紧要之症。”
听他这般说,净念便微微点头表示了解。
短暂的休憩后,北庭军则是一鼓作气,对凉水发起了进攻。因不久前江州战事的告捷,亟待凉州大军合拢逼近居东州。故这一回,为了尽早拿下凉水城进而南下,大将军是毫不犹豫地使用起了八架“暗金飞龙”,更让明火军将仅有的两座重型火炮“亢龙火雷”推上了战场前线。
这一战必要拿下凉水城,将军们阵前立誓。
却总有些变故发生。
净念居于阵前,望着不远被炮轰得几乎要塌崩的城楼,忽见一道白旗颤巍巍地亮起了来:“那是什么?”他问着旁边的大将军。
“敌方要求休战和谈。”大将军微蹙眉说道,“恐怕是……”遂对手下打了几个手势,火炮的攻击暂且停歇。
“殿下,”大将军犹豫地看向净念,“先前我方被迫撤离了凉水,疏散了大批百姓。但还有些老弱妇孺没来得及或不愿离开凉水,看这情势……怕是被要挟了。”
大将军说话间,就见城门缓缓打开。
净念冷淡地回道:“所以呢?”
“敌军毕竟是朝廷派出,我等本以为他们会顾忌百姓,但若是……”
净念微不耐:“有话直说。”
“是,”大将军迅速地说出自己的担忧,“末将担心,此乃敌军之诈术,或是拖延之计。”望着大波从城门涌出的平民,“但若我方不接受,定会落得个残暴无仁的指责。”
虽然距离有些远,还是能够看得出那些平民衣衫褴褛,狼狈不堪。他们的背后,是黑压压的军士押送着。
净念顿时明白了这位将军,是要自己拿出主意,做一个决定:要么,答应敌军暂且的和谈,接受那些百姓;要么……就火炮直接轰炸掉所有的人!
在慢慢了解到世事、学会了感受情绪后,净念的好恶也变得显著起来:这种被胁迫选择的感觉,着实让他厌恶。
他也不追问大将军自己的想法,只道:“人收下……仗,照样打。”目光冰冷的注视着渐渐靠近的那些押送着平民的军士,“他们,格杀勿论!”
大将军心神一凛:“但我军会被说言而无信。”自古以来,即便是战场上,也都自有一套规矩。敌方举起白旗,以某种条件实现歇战的目的,如是违背了约定,则可谓“无信”;而杀死那些军士,则不免落得“不义”的说法。
净念只隐约觉得荒谬:连人都杀了,仗也打了,还谈论什么“信”与“义”!
“以平民作要挟,可谓不仁。”净念淡漠地说道,“我军以‘不义’对‘不仁’,有何不可?
!”
大将军哑然,相处多日,还是头一次发觉这为主子竟也会口舌之争。却顿时释然了心里的那点迟疑,他立时大声答道:“末将得令!!”
、【九四】夺浒皋 (3035字)
有了净念的命令,北庭军表面上接受了朝廷军的歇战之意。待那些平民被安然护送到这边后,北庭军猛地发难,给地方一个措手不及,或许会被说作背信弃义,但较之于朝廷军直接拿平民作要挟,这方的手段姑且可说是权宜之策,其作为亦可称得上为正义。
在“亢龙火雷”与“暗金飞龙”的强力攻击下,北庭军拼着高昂的斗志与满腔的战意,当日傍晚时,拿下了被火炮毁了大半面东城墙的凉水城。小半数朝廷军屈服于这般强劲的攻势,掷械投降;而主将,则在凉水城即将攻破时,带着亲兵与大部主力军弃城逃跑,直往南面撤离。
“殿下,大将军……”
当夜,一干人正为终于夺回来的凉水城而喜庆之时,老军医急忙地跑进了主帐。
“出何事了,这么慌慌张张?”大将军问道。
净念也淡淡地注视着这人紧张的神色。只见军医扑通地趴跪在地:“那些人……那些人得了不知名的‘疫症’!适才就有好几人昏死过去,我等俱是束手无策!”
闻言,众人皆是色变。一旦战场上出现所谓“不知名的疫症”,往往都会出现了不得的状况!
怪不得……
“格老子的!”大将军忍不住骂道,“难怪那些龟孙子把人送过来后,没等我们再开打,就先偷跑了!”如此一来,完全可以解释先前敌方的“白旗歇战”的举动了。
怕是,不仅那些平民得了病,弄不好那剩余的降兵都有问题!
“大将军,”北门掬冷静地说道道,“现时赶紧想出对策才是。”首先要弄清楚这样的病,到底危害有多大、传染有多厉害;其次便是确认哪些人得了病,哪些人可能得了病,然后便是隔离……或者极有可能需要,采取必要的彻底的手段。
“北门先生说的正是,”几位将军暂且稳下心绪,问起军医,“眼下情况到底如何?”
军医回道:“刚才发现了不对劲后,我就立马吩咐了其他几位军医,也已经告知了众位将士,原本要安置的人,全部都候在了西营。只等殿下与将军的指示。”
所有城内被放出来的平民,投降的敌军,还有安置、押送他们的北庭军,都集中在此处。
这时,净念也开口,询问道:“那‘疫症’一什么症状?”遂望向北门掬,“你不是说,这个节气,不可能出现病瘟吗?”
北门掬面色尴尬……此次突发事件,确实是始料未及而令人匪夷所思的。
“殿下,”军医吞吞吐吐的说道,“是……属下的疏忽。那病,竟是……竟是与前次昏倒的队长症状一致。先是额头显出类似淫疥的红疮点,然后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病发后红疮便开始溃烂,从额前印到颈后……”说罢,他狠狠地磕个头,“那位队长,后连战场也上不了,如今已是半死之态。属下隐瞒了此事,请殿下与大将军责罚!”
“怎么会这样?!”几人俱是大惊。
原是这种奇怪的病瘟,早先在己方军中就开始蔓延了?大将军怒极:“先前本将怎未听说此事?你们几人,竟是好大的胆子,如此紧急之事胆敢欺上瞒下?!”
“属下知罪!”老军医不敢辩驳。
但显然此时不是疑惑苦恼或浪费口舌的时机,北门掬说道:“还是去西营看一看,到底情况如何才是紧要。”然而,眼下便有个问题了……若是极易传染的病瘟,他们就不能这般贸贸然地前去西营。
一干人顿时犯难。
净念看了眼焦虑急躁地重重踱步的将军,遂低眉盯着颤巍巍跪在地上的军医,问道:“你说那队长半死?”既如此,至少可以说明,染上此种病瘟后多少还有抢救的时间——若有救治的法子的话。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点,“他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