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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审视,即使是有着合心同脉的合心蛊的维系,也无法让人彻底地安心。
最重要的是……
低眉看着怀中沉入深眠的孩子,索翰华男的怅然地叹息了声:最重要的是, 索翰华的心境也随着现时现地的地位,有所变化。跟随他多年的心腹暗地里只道他越发地高深莫测,性情越发的冷静温和;他却自知,这平和的表面下,内心里的暴戾与无常,隐约有着难受自我控制之势。
索翰华不禁皱眉。
凡人凡事,他厌恶不受控制的状况,哪怕是自己的心情。
胸前被人蹭了蹭,索翰华恍神,瞅着青年俊秀的眉眼,长密的睫毛,忽觉心头隐现的暴躁被抚平。
……也罢。
翌日,因刺杀一事,朝上开始掀起了又一场不明显的动荡。即是昨夜帝王下了旨意,净念便携其手下的明司,联合刑理部与外廷,开始彻查起刺杀一事。
那个当场逃脱的杀手,终因伤重,被禁军在后宫内一处偏僻的角落找到。刑理部用刑拷问,得出他是受西阿萨族鸣罗氏统领之命,利用耳庆进京之际,打探朝中情报,并趁机刺杀帝王,借以挑起事端,让耳庆背负罪名,继而打压绪柴氏的力量。
又从此人得知,耳庆在进京后,与朝中多为大臣私下往来,借以宝物、没人等手段,意图为其谋取权势。而此次贺朝,耳庆本页是居心叵测,并非是诚心臣服于大律。
消息一出,帝王震怒,不禁拘捕了耳庆及其随从,更是下令派出数十万大军逼近西阿萨族,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辈。
西阿萨族也很快做出了反应——在阿萨族分裂成三支后,西阿萨族本身也是元气大伤,便是少数人有野心,也全然没有与朝廷的抗衡之力。耳庆作为大统领,被卷入刺杀一事,为保住全族安稳,主动辞让了大统领一职。
鸣罗氏包藏祸心,其大祭司主动出世,弹劾了其统领,为此,鸣罗氏内部也是四分五裂。
西阿萨族局势变换,其后那些男女被处决之后,终得赦免,被帝王派出的两千精兵护送回其族内。
“大皇兄。”
净念缓缓地喝上手中信折,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人:“何事?”
索临孜微皱眉,语气严肃:“你不觉得很是巧合吗?不久前,霏陵出了乱子,我见宴席上那些刺杀之刃的招式,倒是与霏陵的神秘死士有些相似。”
净念静静的听着不作评述。
便见索临孜忽的直盯着他的眼睛,目光烁烁:“这其间定有居心不良之人,在挑起事端。”罢了,他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你以为呢?大、皇、兄。”
索临孜这是怀疑……他?
净念垂下眼,拿起“间”传来的饿最新情报,本不想理会这人,忽的想起索翰华对于索临孜的评价。便又放下信折,回视着对方,语气冷漠却不失认真:“我不会做危害父亲之事。”
他还不至于以这种低贱的手段,挑起事端,危害朝廷与百姓。即使宴席刺杀一事,他故意放纵了,也是算计得妥当。
索临孜看了他少刻,虽缓缓笑开,微点头:“我知晓。”顿了顿,便继续说道,“我只希望,皇兄……能够心慈手软一点。”
净念淡声回了一句:“父亲不稀罕,一个又异心的狼子。”有些事情,父亲不方便出手,那么就由他来做。西阿萨族即是要臣服,那么便只能永远的匍匐在父亲的脚下。
索临孜怔了怔,遂合下眼:“我倒是忘记了……”眼前这位皇兄,不在乎名利不中意媚色,唯独只把他们的父皇放在心上。
“西阿萨族的事情”索临孜很快回神,“臣弟不关心,我想说的,是以后皇兄要做的事情。”
即使没有说明,他也是知道,吴柯的案子、耳庆刺杀一事,都牵连,或说“被牵连”道了索临台。思及最近朝堂风向的微妙变化,以及向来没有作为的明司动作频繁,索临孜心知他这位冷清冷心的大皇兄决心要拿他们的兄弟下刀了。
净念注视着对方许久,才缓声回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索临孜苦笑,已然明了对方的想法,便也不再多说了。只是想到……那个最小的弟弟,到底是与他有些手足之情的,便是几分叹息。
说话间,净念扫完了手中的信折,忽的问向正要告辞的索临孜:“吴柯的案子,结了?”
“嗯,”索临孜说道,“刑理部暂且只能结案,至于他贿赂渎职,皇兄的明司不是已经接手了吗?”
净念闻言,便没再多说。
未多久的一个朝会,鲜少上朝的净念,忽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龙椅上的帝王,接过他递上的折子,当场大怒,连续点了数个朝廷大员的名,狠狠地斥责了一番,其中更有几人被贬了官职。众臣皆是惶恐,谁也没想到此时明司忽然发难,将某些朝臣私下里的勾当查得一清二楚,不少为被点名的人看着净念淡漠的面容俱是后背发寒。
“好、好!”索翰华气急反笑,“真是好极了!我大律开国,尚不足四年,你们一个个的,倒是好生的计较,结党攀附、以权谋私、骄奢淫逸,当真是当朕瞎了眼吗?!”
“皇上息怒!”大臣们全部跪伏在地。
“息怒?”索翰华将手中的呈证摔到众人面前,“你们倒是说说,真要如何息怒?!”说罢他目光陡然一转,凌然盯着群臣之首的几位皇子,“还有你们,朕称帝为皇才几日,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儿臣惶恐!”
净念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人,又抬头看向“发怒”的索翰华,感觉到对方心情没有甚么起伏后,便隐隐地定了心,自始至终没有说多少话。
而经此一事,几乎被人忽视,或者说可以忽视的明司,正式走到了朝臣眼前,发挥起了其绝对的监控作用并展现了其不可轻视的势力。
、【一三一】各自谋 (3269字)
“大哥,”青年面色惨淡,“为甚么?”
净念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恍如不知身后之人跪地不起。
窗外渐现昏色,索临台看着这人的饿身形笔直地伫立在晃动的阴影间,他眼中那一线希望的光一点点地暗下去,终只剩绝望与空洞。
净念终于回身看了他这小弟一眼,淡声说了一句:“此后,你便安心留在宅邸养病罢!”不再给对方辩解的机会,他缓步踏出了门槛。
良久,屋内彻底黑了下来。索临台倏地起身,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出去,看着满院子的冷清箫寂,蓦然发出一阵大笑。
他到底有何过错?
只因为,只因为他的母妃姓秦,所以就要受到这样的冷待吗?他的父皇,他的大皇兄,本是他最尊敬仰慕的人啊!
那么多兄弟,谁没有和底下的人有往来,谁没有些见不得人的密谋?怎偏生,他的大皇兄专门针对他,去了他的臂膀,征了他手下的人力,更是将开国之功臣秦氏一族杀的杀,贬的贬!
怎不能恨!恨皇兄对他不公,恨父皇对他绝情。
只是……即便怨恨,你却在无能为力。
他“被留在宅邸养病”,不需上朝,不必再去工务部。自此,便如寻常的富贵闲人一般,行动上却多有拘圃。
软件,不过如此。
净念出了庆王府,便见车辇旁,多时不见的索临孜负手站在那里。
似乎察觉到净念的靠近,他转身望向净念,面上没有表情,只轻声唤了声:“大皇兄。”
“嗯。”
“六皇弟,还好吗?”
净念静静的看着他,不语。
索林牧扯下嘴角,继而转开话题:“听闻你不日要出京,臣弟便在府上白了酒席,想要与皇兄你喝上一盅。臣弟已经很久,没有和皇兄好好说话了。”
“好。”净念半垂着眼,上了车辇,与索林牧相对而坐。
车内沉寂。
净念暂也无心思去想索林牧的意图,思绪还停留在先前的事情上。
便听索林牧忽然问出声:“你还在思虑着六皇弟的事吗?”
净念瞄了他一眼,没作回答。索临台的声声控诉,还如在耳畔。他早就知道办理秦氏,定会引来一些非议,更会让他的兄弟们心生不满。只是秦氏不可留,他知道父亲已经不能容忍了,便先一步下手,做出这样可能会寒了某些人的心的事情来。
只是索临台的怨恨,权臣们的畏惧与敬而远之,甚至私下里某些不中听的留言,都不会让他有丝毫的动摇。
律国现已稳定,内部的权利争斗已然渐现白炽化。
对于一些依仗着功勋的老陈与家族,索翰华处理起来,更要费些事。不如全部由他来做,如当年心下暗自立下的原则,他愿化作父亲的锋利武器。这武器,不仅是插入敌人心口的一把利刃,也可以成为铲除异己甚至在必要时谋害忠良的刀口。
这一回,索临台落罪,着实有几分冤枉。
但从他身上着手,才可以将秦氏盘根错节的势力剥落得干净。
之哟平衡了内部的势力,在他们行为失当时杀鸡儆猴,才能让上位者完全的掌控欲牵制朝堂。也只有平衡才能稳定,才能使得国力继续发展强大,他日与外敌对抗,才有强劲的势力与稳固的后防。
索林牧暗叹了一声,看着眼前青年淡然的神色,道:“大皇兄着实厉害。”他微微一笑,“虽然六皇弟心中可能有些责怪,但以后,总归是能想得通的。”
即便表面上,这人毫不留情的打压索临台与秦氏,一些手段更是狠戾残忍,但至少,他也在不着痕迹的要全了索临台罢!
净念听了,只微点头。
他只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至于别人,哪怕说是兄弟,能不能理解体谅,都无关紧要。
随后,两人不在讨论朝政,只就着武艺的问题,搭了一二句话,便是抵达了德王府。
酒席摆在偏厅,这里环境别有些雅致。索林牧为净念斟了盅酒后,问道:“不知皇兄这一去,何日才能归来?怕是,你今岁的生辰,弟弟们又无法为你庆祝了。”
净念略一思索,道:“半年。”
日前,他决定处置了手头的事情后,便要北上,去蓝苍族一趟。如今他身份特殊,蓝苍族族长一职,也是虚有其名了,而前任族长之子蓝韶策已然成年,便是时候归还族长之位了。
当然,这也是对外的说辞。
此次出宫,他最重要的目的,还有查吴柯一事,虽说霏陵一案了结,明司也借机起了点事,但不久前,静门根据吴柯的秘密账簿追查,倒是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之前静门在祉渠截下的商队,似乎与吴柯也有些牵扯不清的关系。
——如此,情势就复杂了几分。那神秘商队与江湖有名的铸剑山庄有干系,而吴柯确实朝廷命官,把江湖异动、私造武器、朝廷官员联系一起,怕就是这律国内藏着某些心怀叵测的势力。
净念看完了静门的密报、便当即决定要离京查探,根据先前铸剑山庄留下的一点线索,亲自打探一番,毕竟将禁用武器、江湖与朝廷都牵连到的势力,绝不可以姑息纵容。
“这么久?”索林牧有些吃惊,随机对边上伺候的侍从吩咐了一句,不多时那人去而复返,递给他一个盒子。他走至净念跟前,将盒子奉送到对方面前:“这是臣弟准备的生辰礼物,今只好提前送给皇兄了。”
净念默然的接过盒子,也不急着打开,对索林牧道了声谢后,继续用起了饭食——为了尽快处理完明司的事务,他今天忙碌了一整天,早中膳都没怎么吃。
吃吃喝喝好一会儿,净念没有接受索林牧客气的挽留,天色已晚,便几许迫不及待地回宫了。
“听闻你晚上在临牧府上用的膳食?”
听到索翰华的问话,净念合上手中的书卷,微抿紧嘴。
他有些疑惑。
索翰华见他这样的表情,笑问:“怎么?在困惑甚么?”
“我听不清索林牧的想法。”他说。
索翰华扬眉:“……哦?”
净念点头。他怀有异能一事,除了父亲与德鹤老人外,便无他人知晓。便是英招与去默,也只隐约知道他有些不同的力量,对他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探听忍心,只要他愿意,几乎都能够知晓对方的心思。如今也只有明了他底细的索翰华,有时候会让他摸不准想法。
而且,一年前时,某次他在悄悄试探索林牧时,还能听到对方心底的声音——今日因忽逢索林牧,净念觉得积分蹊跷,便且是再动用异能试探一下,只模糊地捕捉到对方心情似乎有些复杂莫名。
“我有些不明白。”
索翰华眼神深沉,微勾起嘴:“朕的几个儿子,倒真是一个比一个心思深沉了。吾儿记得为夫说过,切不可过于依赖你的能力吧!”
净念应了声。他知道父亲的意思,但现在只是,疑惑或则说不得不猜疑。
“不必担忧。”索翰华安抚道,“净念的能力,不会再有旁人知晓。不过……曲默的明音,倒是有少数人心知,也是根据人心的变换来操控别人,怕是……有人觉得,你也会明音术吧。”
他会明音术,倒也是真的。只是他的能力,远比名音术厉害。
但寻常,除了探知心思外,净念并不随意动用别人的能力。他还是记得德鹤老人的警告,凡力不可过,否则必然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在鹤粼岛的那些日子里,让他学会了几分珍惜这难得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