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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帝妖娆-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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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树后的贺云阳觉得自己的心在往下沉,身上很冷,伤处的痛明显加剧。东边是御园的方向,天景初來乍到的,不可能再去别处,只能是去御园。她可真是想念“赵奶奶”啊,这样秋深露重的深夜,连冷都不怕了,也要去看她的“赵奶奶”!
贺云阳一边暗骂自己洠С鱿ⅲ槐吒松先ァ
天景当然是去了御园。她明知自己不该再去,不能再见陆离,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也管不住自己的腿,天色一入夜,她就着魔般想要來御园,她真希望贺云阳能來跟她说说话,把她从这层魔障里拉出來,可是贺云阳一直不來,而她终于洠芄茏∽约海隽撕子案蟮拿牛蛴氨既ァ6恢溃瓷泶虾子靶拿攀保卦蒲艟驮谒砗罅秸稍兜囊豢檬骱螅莵泶ト苎羯脚菸氯模睦镏幌胱判季锏娜恕
天景就坐在井台上,痴痴望着井里。玄思井真是玄妙,居然真的可以重演他们的全部往事。从她还是一缕静月莲的幽魂,想捉弄那个陌生少年却反被捉弄开始回放,一幕又一幕,往事如昨,历历在目,他们在瑶池边说话,他们在圣景宫读书,他们在繁星海看饕梦鳇吞吃浮梦草,他们在天界和蛟王孟晔对决,他们在诫行司里说出一切……
天景重温着自己前世懵懂脆弱,却又执拗不悔的爱情!曾经的爱人啊,那个给她生,又赐她死的少年,她已经重生了三十多年,她是陈天景,她爱着人明明是贺云阳,可是为何她还是对陆离念念不忘。
她看着井中的人,他正提剑走上轩辕台,他的脸冷硬如铁,他不再叫她月瞳,他抬手以剑指她,他说:我來杀你!
她问:你要杀我,你把我当什么人
他说:陌路!
天景闭上眼,泪如雨下,她喃喃念着他的名字,“陆离,陆离,为什么是陌路?为什么……”
不远处,贺云阳依着一棵修竹,被心里和身体双重的巨痛撕扯着。他真是后悔不该跟來,为何要让自己看着天景为别人落泪,叫别人的名字。她已经在井边坐了两个时辰,她和那个陆离到底有多少往事重温?那么,自己和她之间的十七年,又算什么?
贺云阳捂着伤处,一步一拖地往回挪。他曾以为被莫怜兰打败时最狼狈,其实他现在才是最狼狈的,他被他最爱的人,打败了,抛弃了。
他终于挪过了那段长长的路,挪回了琴韵轩,一头倒在床上,陷入了昏迷。
贺云阳的伤势在一夜之间恶化严重,高烧不退,昏迷不醒。齐军的军医和大渊的太医用尽了浑身解数,却丁点儿效果不见,最后只能一摊手,一声叹息。
天景隐约猜到了原因,她不敢再想,如果是那样,她和贺云阳之间,恐怕就真的结束了。
如果真的结束了,那对她來说,是解脱,还是完全的绝望??

☆、第二百九十四章:背道而驰 一刀两断

?贺云阳整整昏迷了四天才悠悠醒转,众人当然惊喜非常,围着他又是灌药又是验伤的一阵忙碌,他安静地任人摆布,那种安静,即使重伤后的虚弱,又是心灰意冷的无谓。
天景硬着头皮凑上來,她真的希望贺云阳的伤势恶化不是她想的原因,希望他看见她,还是会笑得温暖,和从前一样。
可是她的预感从來洠С龉恚獯我膊焕狻
他看她的眼神和看那些医生和将军洠裁床煌运担半薜纳硖逡丫薨耍恍肓枰⒌酃一常 
他们在人前,通常都是这么说话的,但这次不同,这次,他是真的只当她是邻国的皇帝,他不再需要掩人耳目。
天景木木地看着贺云阳,他却闭上了眼,口中唤道,“來人!”
一个齐军将领忙上前听令,贺云阳也不睁眼,直接吩咐道,“御园里有一口玄思井,去给朕填了!”
齐将一时洠Х从貋恚噬喜糯庸砻殴厍罢踉貋恚凰岛煤玫氐餮硖澹趺椿岱⒉家坏勒饷雌婀值拿睿鸵豢诰蝗ァ
贺云阳睁开了眼,余光扫过呆怔着的凌尧帝,向着那个将军道,“那口井里有妖气,让朕不舒服!”
齐将立刻把这句话理解为就是那口井里的妖气让皇上突然伤势恶化。登时醒悟,想起莫怜兰的种种妖异之处,他后花园里的井有妖气那是一点也奇怪。他大声道,“得令!”转身出去办事了。
天景越发肯定那天夜里她去看玄思井,是让贺云阳发现了的,他知道陆离了。所以他的伤势突发,所以他待她冷漠如斯,所以他派人去填井,所以,他们之间结束了!
天景觉得胸膛里空空的,她的心丢了。她自己也说不上是丢给了陆离还是贺云阳,还是一人拿去了一半?总之她已是个无心的人。她向贺云阳一拱手,强笑道,“睿奉帝的伤情既已稳定,朕也就放心了,不过睿奉帝最好还是在此处多歇息调养几天,不如朕先带了大渊的兵马回撤,不知睿奉帝意下如何?”
贺云阳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这个女人真是狠哪,他以前怎么洠г缈赐杆瓉碚饷春荩∷降子袥'有心?明明是她背叛了他,可她不忏悔不道歉不说一句软话,就要甩下他自己走了,还假惺惺问他意下如何?
他咬着牙挤出笑來,他说,“朕意下甚妥,正该如此,早该如此!”
天景又是一拱手,转身大步而出。她强迫自己走得决然,连背影也无一丝颤抖。贺云阳闭着眼,咬牙忍痛。
出了琴韵轩,天景也不辨方向,低着头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不动了,才发现迷了路,居然走到了一处不见人影的荒僻之地。
她停下來呆站着,似乎在想该怎么绕回來,突然她仰头向天,使出全力大喊了一声,“贺云阳!”
隔得这么远,他不会听到,只有天听到她喊他的名字,知道她痛得恨不得死掉。
天还听到了她垂下头小小声的噫语,“永别了!”
翌日,凌尧帝带领大渊军剩余的八万人马西归。天景再洠в辛似锫砹炀牧ζ磺薪桓彼Т蚶恚约褐凰踉诼沓道铮瞻牖璋胄选
三日后,贺云阳也带领齐军回南。这两个携手走过十七年的人,终于还是背道而驰了。
魏朝既亡,与之结盟的月氏国积贫积弱已久,哪有力量与齐朝相抗,遂不战而降。贺云阳从少年就抱有的一统袤合的宏愿就此实现。当然,也不能算是完全实现,大渊不在他的版图之内。当年他答应过她的:我算计天下人,但永远不会算计你!我想要整个袤合洲,但绝不会染指你大渊一寸土地!
当年他们情深笃好之时,他许下了这样的诺言,尽管现在背道而驰了,也还是有效的。
贺云阳回到朔越城,出城相迎的贺云祥看到兄长,几乎不敢相认。在他的记忆里,哥哥从來洠в腥绱算俱残槿豕槿醯眉剿皇俏⑽⒌阃罚岸紱'有一句。
还是副帅过來,压低声音,简要地向讲了此次伐魏的种种凶险。听得贺云祥目瞪口呆。这几个月來,贺云阳发回來的信报只字未提这些凶险艰难,只写一切安好顺利,你理好国政,多安慰清和,我和天景定会把两个孩子好好带回去,不用担心云云。
贺云祥几乎落泪,哥哥说安好顺利他就真的信了,却原來这场仗打得如此艰难,哥哥失了青琊,毁了火龙鞭,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才得以惨胜,把孩子们救了回來。这些自己都不知道,还好有嫂子一直和他在一起。
贺云祥过來,握着哥哥的手哽咽难言,好半天才问出一句,“哥哥,你怎么样?”
贺云阳强打精神,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洠溃恍肀星械模醒劾崾∽牛宜懒艘院笤倭鳌!
“哥哥,你胡说什么,你才不会死呢。你安心养伤吧,朝中的事有我呢。火龙鞭毁了就毁了,洠裁创蟛涣说模褪歉富手懒艘鸸帜悖阋膊挥霉埽晌胰ジ祷埃 
最后一句话颇有狠意。贺云阳心里一暖,好受了不少。他还有敬爱他的弟弟,还有辛苦打下的大好江山。至于陈天景,就像火龙鞭一样,丢了就丢了,洠裁创蟛涣说摹9弦欢问奔洌纳撕昧耍簿涂梢酝撬恕
贺云祥陪着哥哥回宫,把他送到所居的静心殿,又安慰道,“哥,你好好休息吧。晚上我带着清和跟孩子们过來看你!”
“不用了!”贺云阳想也不想就立刻拒绝,话说出口才觉太生硬,又解释道,“我现在伤重,身上洠Яζ吹胶⒆用怯窒氡в直Р欢皇悄咽苈铩>腿们搴驮诩掖⒆影桑任疑撕弥笤偌桑 
贺云祥点头,“那晚上我自己过來看你。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來。”
“我什么都不想吃。对了,明日上朝你传我的口旨,把魏朝国土分为西南两部分,西部的土地送给大渊,答谢这次合兵协力之情!”
贺云阳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贺云阳这句文绉绉的口旨在他的理解里就是一句大白话:把魏朝的土地,分一半给你嫂子!
静心殿里,贺云阳闭着眼却睡不着。他当然不能把实话告诉弟弟,但在这份时间里,他一定得避免见到清和跟思遥。清和是她的姐姐,思遥和眼睛那么像她。
一刀两断。这一刀是劈下去了,到底能不能两断呢?
贺云阳其实应该感谢莫怜兰,若不是被他刺了一剑,贺云阳也洠в欣碛陕男纳恕W曰厝ズ螅杖丈罹蛹虺觯焕沓呒涞哪堑郎耸贾詹嗖挥复胃捶ⅰL矫怯镁×烁髦种牟恢慕鸫匆酵练狡揭黄肷险螅褪侵尾缓媚堑澜I恕K切闹卸寄擅疲噬系奶逯时瘸H撕霉啵蹦耆腔鹆抟仓挥冒肽昙从裰皇前ち艘唤6眩趺淳突崛龆嘣露疾荒苋
贺云阳的伤势不愈,一半当然是因为他心情抑郁,颇有种自暴自弃的状态。一半则是因为伤势本身的原因。莫怜兰的内力极是厉害,那柄黑剑也不是凡品,再加上军中医药简陋,他当时受伤后,只是靠雪参丸和龙血珠果暂时压住了伤势,就起身忙着找孩子,然后又遭受了那么严重的打击,因此伤势突变,现在又缠绵反复。
想想莫怜兰的确是个奇人。他虽然已葬身火海,但似乎灵魂还留在世间搞着他极喜欢的恶作剧。他留给贺云阳和天景的信上说,祝他们幸福,执手携老。可不到一天,这二人就为他家后园的玄思井闹得分崩离析。他留给贺云阳的这道伤足足折磨了其好几个月,而且,这道伤在痊愈后依然是个巨大的隐患。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伤势难愈,贺云阳自己倒也不急。不过就是痛一些而已,他不是怕痛的人,他心上的痛更是胜过伤痛十倍。他本就心灰意冷,这一段时间懒得被朝堂的事纠缠,现在正好有借口不上朝了。
贺云阳有借口也有资本消沉,因为贺云祥是很有才干的,一切交给他就好。齐朝的臣子们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几乎是一朝二帝的工作模式。他们都知道皇太弟的地位权力一点也不低于皇上自己,而且这兄弟二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密,决不会发生为争权力而兄弟阋墙的宫廷传统戏码。所以,在贺云阳为情所困,意志消沉的时候,朝廷里的工作也照样在弟弟的料理下正常进行。
而在大渊,情形却不太一样。凌尧帝得胜还朝,而且睿奉帝还将魏朝一半的土地都送给了大渊,魏朝人口不盛,西部地区更是地广人稀,那里的土地可是大片大片的肥田沃土,而且水源充足,气候适宜。随便撒些种子下去,无需精心照料,自会茁壮成长。而大渊自立国起就重农耕,大渊的农民个个都是种地好手。分流出几十万人到那边去定居种地,既减轻了大渊本土的人口压力,而且,光是那边出产的粮食,应该就能养活大渊三成左右的人口了。
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大渊上上下下都挺高兴,臣子们更觉得这位女皇陛下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治世明君。当时她执意要亲征,与齐朝合兵共同伐魏,应该就是慧眼独具,看出这是一场必胜且有大好处的战争,这份眼力和胆略,他们这些须眉男子不及多矣。
但女皇陛下自己却无半分喜色和得意。而且从回朝的第二天,她就进入了疯狂工作模式,过去十天的工作,现在她会在五、六天完成。据在隆华殿和御书房伺候的内侍宫女们说,现在皇上从未在三更以前休息过,而且在五更前必起,就连吃饭时也拿着折子在看。
女皇如此拼命,臣子们当然不好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每个人也都是忙得如陀螺一般。他们就不明白,现在的大渊是百年未有的盛世,女皇陛下就算不贪图享受,也犯不上这样拼命呀,何况她本就不是身体健壮之人,那经得起这样繁重的工作。据那些服侍她的宫人们说,隆华殿和御书房是两个陛下常在的地方,现在一般都要生上七、八个暖炉,弄得比蒸笼更闷热,陛下还得穿着棉袍,抱着手炉,才能勉强不打寒战。
其实即使宫人们不说,臣子们自己也看得出,每天上朝时,皇上身边左右各一个暖笼,还冻得脸色青白,唇色乌紫,样子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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