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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母女俩言来语去说得热闹,宜妃气极,从牙缝里硬硬地挤出一句话,“赵嬷嬷没来,她早就不在那个村子里了,当年皇上带走天景后没几天,她就举家离开了古榆村,从此不知去向。我倒不明白了,她为何要背井离乡,是在怕什么躲什么吗?”
房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瞬,锦阳帝眼里有疑云浮起,秋月明的脸色也有些僵硬。天景不禁得意,这套她在三年前就准备好的说辞今天总算能用上了。她眨眨眼,极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原来他们一家都走了呀,也难怪……”
宜妃冷笑,“难怪什么?莫非你早就想到了他们会逃走?”
“也不算是逃走吧,只是人之常情而已。宜妃娘娘请想,当年我就是一个寻常的乡野丫头,没见过世面又不懂规矩。虽然一时机缘巧合蒙父皇垂青带我回宫,但谁也不能担保我会不会错做什么事惹父皇生气;父皇会不会因为生我的气再迁怒到他们。赵奶奶既然曾是宫里的人,自然晓得这深宫之中什么事都会发生,想要太平最好从此远避,于是他们就走了,以后我是福是祸都连累不到他们。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如果他们没走的话,让您的人捉住了,想必很有些苦头吃呢。宜妃娘娘,您说是吧?”
宜妃本来就是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今日执行这以为必胜的谋划又连番受挫,已经压了满腹恚怒,再加上早就对这个女孩儿讨厌至极,因此天景只一句轻描淡写的调侃就让她失控爆发,她一掌拍在桌上,怒喝道,“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本宫找那些人来只是好好问话,何曾给过谁苦头吃!”
谢青华将门之后,这拍桌斥喝还真有几份威风。天景顺着她的威风退了两步,颤着声音喊,“父皇!”
这一声唤回了宜妃的理智,她一个激灵,立刻离座伏身,惶急道,“臣妾并非有心造次,陛下莫怪。”
锦阳帝一声嗤笑,“不管有心无心,你一向造次惯了。不过,还从没有哪个嫔妃在朕的座前自称‘本宫’的,这个听着新鲜。宜妃,你最好看清楚,朕在这里,这里是明华苑,不是你的秀云宫。你在这里,不是‘本宫’!”
宜妃哪里敢接话,垂着头大气不敢出。天景看得有趣,但想到这一场戏还没唱到**呢,后面不知会不会有难关,就没心思再欣赏宜妃的窘相了。这时锦阳帝也想起了正题,叹道,“好了,你找来的人在哪里,快叫他们上来说话,朕为了这无稽之事把朝会都耽误了,朕知你有得是闲工夫,可朕没时间和你耗下去。”
进来的共有四人,两男两女,天景一眼扫去,认出全是熟人。男的是村长和全村最有见识的刘老伯(就是感觉她身上有妖气,连翊雪都颇为佩服的那位老人);女的则是掌握着全村所有人飞短流长,是非八卦的两个快嘴妇人。
天景不禁有些紧张,宜妃指导他们编了什么谎话倒不足为虑,重点要应对的是父皇的疑惑,她猜想锦阳帝一定会问他们自己小时候的事,如果他们从实说来,把诸如不到三个月就会说话,刚满周岁就能流利背诵启蒙孩童都难背出的诗文之类的事来个竹筒倒豆,那可就把她编的那套三岁时巧遇异人开了灵窃后才得以灵慧聪敏的说辞全盘推翻。还有什么事能比失了父皇信任更糟的吗?
她暗暗深吸口气,把瞳术提升到了极限。看那四个故人进来,战战兢兢地给在座每个人都磕了头,然后就跪伏着一动不敢动。她拉了拉锦阳帝的袖子央求,“父皇,我好久没见到这些乡亲们了,您让他们抬头,让我看看。”
锦阳帝很欣赏她这种得势不忘本的质朴,含笑吩咐道,“你们可听到了,天景公主想看看你们,她原是古榆村里的孩子,一直惦记着你们呢,你们抬头,和公主见见吧。”
那几人遵命抬头,可是,和低着头也没有多大差别。他们倒真懂规矩,知道那个依在皇上身边的女娃儿是公主而不再是村里的小雪,公主岂是平民百姓能看的?于是他们个个低垂眼帘如老僧入定,绝不向上看一眼。
天景暗暗叫苦,虽然瞳术若达到最高明的境界,不用视线相对,只要看到对方即可控其心志。可她还远未达到如此水准,看不到这些人的眼睛,就不能控制他们说出自己想让他们说的话。
因为是天景的故人,锦阳帝格外的和颜悦色,“你们不用怕,今天把你们找来,是朕想听听天景公主小时候的事,你们谁来告诉朕,天景幼年时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赵家人对她可好呀?她是几岁时开蒙读书的?读书时可就是极聪明的吗?”
果然没有猜错,天景唯有叹息,瞳术是用不成了,她现在只能想着如何圆谎。古榆村村长又磕了个头,声音抖抖地开了口。
“回皇上的话,我们村子又小又穷,自然是委屈了公主。不过赵家人对待公主可以说是倾其所有,尽量让公主过得好些。至于读书嘛,说实话,公主三岁之前与村里和她同龄的孩子们没有多大区别,三岁之后却好像得了神灵眷顾似的,聪慧伶俐得让人吃惊,一本书随便翻一遍就能倒背如流,后来,十里八乡的都找不出能教她读书的先生了。”
第八十章:古怪的证言
这一番话自然说得锦阳帝得意欢喜,对天景说过的那个故事再无怀疑。而天景此除了如释重负的轻松,更多的是惊讶。因为她知道村长是在说谎,一个平民百姓怎么有胆量对皇上说谎?绝不会是宜妃或如嫔教他的这套说辞,她们怎么可能教给证人对她有利的说辞!
果然,一旁的宜妃骤然蹙了眉,冷冷道,“老头,你分明是在说谎,你对本……我说的,可不是这样一番话!你们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后果吗?”
村长又磕了个头,声音惶恐,但说话却有条有理,“草民虽愚笨,但也还知道欺君之罪有多重。所以万万不敢说谎,万万不敢把娘娘们教得那套说法说给皇上听,否则,不但草民几人性命难保,就连整个古榆村都将大祸临头。”
宜妃张口结舌地怔住。这种表情此时很容易被理解为心虚,至少锦阳帝是这样理解的。他微沉了脸道,“这位娘娘原本要你们怎么说?”
村长还是先磕头再开口,一丝不苟。“这两位娘娘让草民几人说公主在襁褓中时就聪明伶俐,非常人可比;还让我们说赵老太对天景公主不但是疼爱照料,而且惟命是从百依百顺,就像早就知道她是位公主。”
“你胡说,这分明是你们自己的原话,哪里是我教的!”宜妃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脸色已从苍白转为铁青。天景都有些同情她了,她相信宜妃不是做假,村长几人一定半点不隐瞒地把她在古榆村八年的生活和她的种种异于常人之处告诉宜妃和如嫔。可为何到了皇上面前又会临阵反悔,还反咬了宜妃一口。
锦阳帝的脸色更加阴郁,沉声道,“你这话可就奇了。这些人是你找来的,之前一直在你那里,连朕都没见到他们的面。方才又是你的人把他们带来的。现在你说他们对你说了实话而对朕扯谎,那朕问你,是谁教他们如此的?”
宜妃哑了,这个诘问她当然无法回答,她还想这么问呢。这些天来,和这几人接触的,除了自己、如嫔和琴韵外再无旁人。如嫔和琴韵她绝对信得过,因此这几人不可能是被谁唆使收买。但如果背后无人指使,这些和她素昧平生的普通百姓为何要陷害她,又怎么敢陷害她?
锦阳帝冷笑着斜睨了她一眼,又转向几个村民,“朕再问你们,那位赵老太到底对天景怎样呢?”
这次答话的是刘老伯,他也磕了个头,恭敬道,“赵老太是个善人,对待公主是极好的。但若说什么惟命是从,一开始就把她当公主一样侍奉着就夸张了。只不过是娇惯一些罢了。公主聪明可爱又非常懂事,因此赵老太和家里人多疼爱照顾她一些,这也是正常的。”
锦阳帝满意地点头,宜妃的脸都气歪了,如嫔盯着那几人,眼里满是惊讶愤怒只是不敢出声。
天景超级镇定地垂下眼帘,默默作乖巧状,其实心里的疑惑翻涌如潮。当年在村里,最看不惯赵奶奶对她过分疼爱的人就是这位刘老伯,一定就是他对宜妃说赵奶奶把她像公主般呵护疼惜着,现在他又说这是正常的,这本身就不正常。既然不可能是受人指使安排让他们临时改了证词,难道……
是瞳术!一定是瞳术!天景咬痛了舌头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喊出来。突如其来的恍然和兴奋如胭脂,一下子染红了她的脸。她抬头,装作不经意地瞟着在场每一个人,如果所料不错,师傅应该在这里,只有师傅的瞳术才能这样完美,不但解了她的困局,还把宜妃陷入彀中。是的,疼她的不但有父皇,还有翊雪姐姐。
可是,这屋里的人每个她都看过几个来回,也没认出哪个是师傅。莫非她不耐烦留在这里看他们吵架,控制住村长几人后就走了?以她不羁的性格这倒是极可能的。天景暗叹一声,继续埋头装乖巧无辜的好孩子。
“宜妃,这就是你找来的证人,他们的话你也都听清了,朕可不认为这些质朴老实的百姓有胆子在朕的面前说谎。既然他们说得是实话,那么……”
“皇上,臣妾没有说谎!”宜妃大声分辩着,也顾不得打断皇上的话是大不敬,惊怒羞愤让她头脑混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个乡下人看似全无心机,一到秀云宫,她问什么就答什么,因为答案都让她满意,所以她并没有为难过他们,这几天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今天早晨特地嘱咐他们见了皇上也这样说,过后她会赏每人二百两银子,他们当时满口答应。现在却临阵倒戈,竟向着天景这个死丫头说话,反把欺君的罪名栽到她身上。
“娘娘,这里有鬼,有鬼啊!”如嫔暗扯她的衣襟,极力压低的声音颤抖得气如游丝。一张脸惨白得吓人。她所说的“鬼”不是指花招计谋,而是这件事真的有鬼气,那几个毫无理由反水的百姓身上有诡气。他们愚弄了宜妃欺骗了皇上,他们跪在御前看似诚惶诚恐,但脸色却是平静的,平静得让她心里发毛。
她再看皇上身边的那个孩子,天景微垂着头,和她的乡亲们一样脸色平静,嘴角微抿出一抹浅笑,笑得很好看,笑得让她心生绝望。
宜妃的惊怒,如嫔的惶恐,都没能动摇锦阳帝对几个百姓的信任。天景都有些怀疑师傅是不是也对父皇用了瞳术。又或者多年来锦阳帝一直就对这两个女人心存芥蒂,从没真正信任过她们;此时不自觉地倒向心爱女子和两个孩子这边。于他的私心,也许已经笃定这又是一场宜妃等人对秋月明陷害的闹剧。
古榆村的几人说完该说的话被带了出去。锦阳帝的心情显然好了不少,他啜了口茶,饶有兴味的看着宜妃,问话讥诮直接,“青华,你可还有别的证人?”
第八十一章:王太医的中立
宜妃脸上忽红忽白忽青,宛如台上戏子的变脸绝技。沉默一会儿,她咬了咬牙,从已经胆怯欲退的如嫔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袖,回头吩咐琴韵,“去把王太医带进来!”
王太医名叫王源茂,医术精湛,曾任御医院的首席太医。年过七旬,本来已告老还乡好几年,又被宜妃派人找了回来。他是老实怕事的人,听得是因自己十一年前对初生太子一句无心的评价,而把自己卷进这一场是非里来,悔得左右开弓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可又不敢不来,宜妃岂是好惹的,若是不来,当时就得老命不保。
王太医战战兢兢进来,扑身跪倒给各位主子都磕了头,还没说话就在簌簌地抖。
沉默已久的秋月明突然轻轻冷笑一声,“王太医,宜妃姐姐说,十一年前太子出生时你就觉察不对,说太子像是已出生五、六日的婴儿,可是这样吗?若你当日真的有所怀疑,为何当时不向皇上言明,过了这许多年,却想起来扯这是非,你是什么意思?”
王太医抖得更加厉害,“老朽当时是觉得太子比一般初生婴儿强壮一些,身体也大一些,那话只是随口说的,并没看出什么,怀疑什么……”
“王源茂!你……”
宜妃怒气冲冲的大喝像迎面巨浪,险些把老头拍晕。他打了一个寒战噤声不语。不再向秋月明辩白,也坚决不对皇上复述宜妃和如嫔教给他的那一套添油加醋的说辞。
王太医老实但不笨,刚才在外间等待传召,一直屏息凝气地听着里面的动静,虽然听不太清具体的对话,但从宜妃时不时爆发的尖利怒喝,可以揣测到形势对她不是很有利,因此越发坚定了他保持中立的决心。
他想要中立,却又哪能中立。一边是受宠多年的秋月明,身边有太子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