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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二天登门时,他们居然离开客栈了,幸好出城的大路不过如此一条,我轻易赶上了她。
一路上我仔细留意小鱼与其他人的相处,她对朋友既热心又热情,对杜问越又比对弥要亲热些。我不禁暗自庆幸初见时戏噱的称她为“小相公”,让她误以为我喜欢男人,这样至少她对我不甚设防。
为了阻止我接近小鱼,一路上弥至少对我用了二十多次灵诀,我真是好气又好笑。如果喜欢小鱼的话,偷偷摸摸的暗恋有用么?而且那么低微的法力,每次我都要花很大的脑筋,用最少的法力使出最低劣的法术去破解,以免伤害这个小辈的修炼热情,我容易么我。
好在终于有天他忍不住了,我只允诺他公平竞争,他就乖乖就范了。其实我承认,我还是欺负了小孩子,因为我在他身上下了跟踪咒,每次只要他想单独接近小鱼,有表白的意思,我就准时出现在小鱼身边,看着他恨恨的表情,我忍不住偷乐。果然和小鱼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邪恶了。
小鱼有时是那么善良,见不得自己的朋友难过,所以她在一天天习惯我的存在,也同样一天天适应着我对她的态度,终于有一天她对我的亲吻都习以为常了。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一直知道。所以,我需要的只是更多的耐心与等待,我原本一直这样坚信的。
直到那一天。
这个热心的小鱼又去替杜问越圆谎了,为了给人家大哥留个好印象,还特意打扮一番,只带了泽平便走了。将近傍晚,她还没有回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想召唤花草去探询一番,弥却冲到我房间,焦急的说:“小安出事了。”
我生平第一次后悔,没有在小鱼身上下跟踪咒,因为我一直觉得她那样的人,一定是很爱自由的,如果她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知晓,不知会有多难过。我爱她,自然是要尊重她。只是今天这种时候,却成了致命弱点。
我运尽全身法力,将四周所有的花草树木调动起来,去探听小鱼的状况,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在我的保护下还出了事。幸好我这么多年来的修炼没有白废,很快就探明了小鱼的地点,刚想出发,只听得弥说“清已经找到小安,马上会带她回来。”
清这个名字不是我第一次听到,每次弥说起清,总有一丝不自觉的警惕和防备。上次因为这个名字我得以顺利与他们同行,这次呢?
很快,清就抱着小鱼出现在了村口,我一眼就看出了小鱼的不对劲。小鱼中的药并非无解,只是药材虽简单,熬制时间却长,现如今小鱼一定等不得。她随身宝贝似的带着的药,我见过,原料不差,制药人的法力也可以,只是手法不熟练,效用至少降了二等,否则用来解她现在中的药倒是足够了。
唯今之际,要解小鱼的药性,只有三种方式:一当然是顺应药性;二是将她手脚捆绑,十二个时辰后,药性自然过去了;三就是传送仙灵之气予她,强行解除药性。看看在场包括我在内的三人,自然都是选第三种方式。
弥的法力太低,清估计是一路强行运功才将原本三天的路程压在一天内赶到,现在能站着已经奇迹。我于是伸出手去,想接过小鱼:“还是我来吧。”
不料小鱼的倔脾气却在这个时候发作了,看着她随着药性在清的怀中辗转,我一时呆住了,那远离已久的不悲不喜的心情又回了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跟着他们回到房间的,看着清用那样决绝的方式解着药,仿佛一切又变得黑白起来。疯了,都疯了,这个男人将五十年的修炼就这样送了出去。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传来:“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不然可能修炼一辈子都补不回来。似乎身体有自己意识般,将兀自留在房内的弥拖了出去。
我习惯性的坐在楼顶,呆看着高挂的月亮,扪心自问,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和那个男人一样么?答案虽然是肯定的,可是,现在,又有什么用呢?最终救了小鱼的还是那个男人。
看着他们亲热的在一起,马车上,饭桌前,客栈外,我只觉得自己的心犹如被厚厚一层雾包围着,我只是指挥着自己的躯体和他们一起走着,我听不见他们的话,也不知道自己正走向哪里,只知道,至少,我还能看见她,虽然她离我那么的远。
直到收到玫姨的派内传讯,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已经进入了楚国。玫姨说派内新收了两名弟子,作为领主的我需要尽快回去主持开坛仪式。也好,我怕现在的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死气,会把小鱼吓坏,先离开一阵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但是在客栈的小院里,看见小鱼一个人站在那里,若有所思,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样,想起了河口镇的那晚,一时心中大痛,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惊动了她。
当小鱼噙着泪软软的对我说让我不要走,如果不是怕自己失态吓住她,我真想狠狠吻住她。她简直是个要人命的,一个举动可以让我心如刀割,一句话又能让人死灰复燃。我只有紧紧搂住她,却又怕弄疼她,我柔声哄着她……我当然会找到你了,小鱼,你让我怎么放开你。只要知道你的心中有我的位置,那怕再小,即使只有一丁点,我都放不了手。
只是再次见到小鱼,我发现自己似乎要食言了。原来回家,对她来说是如此的重要,看着她没有生气的倒在我怀里,我心中大骇,终于明白了历代泠山领主的心情。只要她还是狡黠鲜活的小鱼,她在哪里都不再重要。如果回家是她最大的心愿,那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帮她?
应越来越多的亲们的要求
小浅今天给清特意做了顿好吃的晚饭,鱼炖小鹌鹑。
看着吃得香喷喷的清,小浅笑眯眯地问:“小清清,于小安好吃吗?”
“好吃,好吃。”清头不抬的将一盆“鱼小鹌”吃光了。
哇卡卡,大家满意了不??
夜半坟场
朦胧中,于小安觉得自己仿佛在空中漂浮着,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四周并不着力,她知道自己已被施了术,暂时灵魂移体了。说不害怕是假的,只是行前众人对她的鼓励言犹在耳:
“姐姐,小恬和哥哥去看姑姑了,但是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姐姐要加油哦。”
“小安安,千万别把灵云派的开山师祖弄疯了,小心人家和你同归于尽。”
“小安,一定多加小心。”
“安,别怕呵,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
还有姬非影,虽然并没说什么,只对她露出了月前初知仙灵之身传说时的那种笑容,温暖又安定人心。想到这些,于小安心中似也不那么害怕了。
突然一股大力袭来,将她向下重重拽去,魂魄无依的一阵翻天覆地旋转后,刚才那种手脚无力的感觉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浑身说不出的酸软,以及下体一阵阵尖锐而清晰疼痛。
天呐!莫非这个身子是在破处?于小安拼命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似有万斤的重力,整个人仿佛被魇住般,意识无比清醒,却不能移动半分。
又一阵非人的疼痛从那隐私的地方传来,救命啊,难道她居然不小心穿到了《绾青丝》剧组?不要啊!!!!随着内心的一声惨嚎,于小安终于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
待得意识稍稍清醒,首先恢复的是听力,只听得耳边声声轻微却焦急的呼唤:“小鱼,小鱼,你还好么?”
艰难地撑开了眼皮,于小安呆呆得看着眼前这张蜡黄焦黑的脸,仔细辨认许久,终于“噗”一声笑了出来。如果不是她现在浑身疼得象刚移了座山的愚公,一定会忍不住在床上打滚的。
看惯了姬非影那张美得没天理的脸,再看看他现在这副痨病鬼的样子,如果不是那双眼依然的亮如星辰,真没办法将这前后判若两人的模样联系起来。
“哎哟……”嘲笑别人太过投入了,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知扯到哪里,疼得叫了起来。
姬非影边小心替她擦着额头冒出的冷汗,轻声问道:“哪里疼啊?”
“哪里都疼,这个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啊?”于小安疼得浑身发抖,忍不住抱怨道。移体的魂魄在异时空开始时很难独立存在,所以于小安的魂魄漂浮时,其实一直是在寻找合适的躯体,魂魄上被附加的法术一有感应,立即将她安置进了这具新的身体。
“看来原主人似乎是死于难产。”姬非影心疼的看着于小安,不敢触碰她,怕加重她的疼痛,“小鱼,忍一忍,过几天你的魂魄适应了这个时空,能自行走动了就好了。”
怪不得那么疼,原来是在生孩子,她怎么会以为是在莋爱做的事呢?不过也不能怪她,以她恋爱经历为零的过去,当然分不清这进去和出来的疼有什么区别了。
只是为什么她每次穿,都穿不出个好事来呢,上次是个百年老妖,这次是个中年阿姨。而且这家的家境似乎不太好,单这间屋看起来就家徒四壁的,那么长时间了也没个人在跟前照应伺候着,她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汗馊味了,难为姬非影还能凑那么近和她讲话,莫非他穿的这个人有严重鼻炎?
也不知道现在那个孩子算生下来了没有,没想到她十九岁就当上了娘,以后如果她自称老娘的话,也算是有根有据的了,于小安的自我安慰精神又跳出来帮忙了。不过这姬非影穿的是谁?他现在没什么法力,如果不是亲戚,一陌生男人要来看自己这产妇是件艰难的工作。难道他穿成了她的丈夫?那这孩子也未免太可怜了,一出生就父母双亡。
心里瞎琢磨着,还没来得及和姬非影多沟通几句,只觉眼皮越来越重,脑袋昏昏沉沉的,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真是累啊,自己以后无论如何都不生孩子,于小安意识不清地想道。
之后的日子,于小安一直在时醒时睡中度过,好在见到了那个没娘的孩子,和这个身体真正的丈夫。也终于被她知道姬非影穿的这个人是附近有名的泼皮,整日不务正业,混迹于赌场和青楼之间,家里的丈夫说起这个人,只有一句:“迟早有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当时差点没把于小安乐晕过去,因为她想起了刚醒来时看到的那张眼袋下垂,面色焦黄的脸,私下知道这个揣测很可能已成了事实。
正因为这个人名声不好,每次姬非影来看她,只能趁夜半天黑时,用仅剩的一成法力将那丈夫弄晕了,才能开始接受于小安对他的肆意嘲笑,然后在天蒙蒙亮中,心满意足的离开。
终于五天过后,两人的魂魄已经适应了这个时空,脱离了暂借的躯体,离了开去。远远看着那嚎哭的老实巴交的汉子,于小安不禁心下恻然。明明早知这只是暂时的关系,所以刻意不去与他们接近,为的就是届时可以轻松走人,只是为什么现在转身还是那么艰难?
姬非影看着于小安怔怔的神情,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向住了五天的破屋走去。
“做什么?”于小安有些惊诧,站在原地不肯动弹。
姬非影并没有看她,只是向前走去,淡淡道:“去告别。”
站在空无一人的坟场,凄清的月亮照在那块惨白的木牌上,几个歪扭“李王氏”赫然可见。这是暂借了自己五天身体的人,不想给她的家人带来更多困扰,只有在夜间敬上水酒一杯,聊表谢意。
“非影,谢谢你。”谢谢你白天留下的那些银两,和保着这家孩子健康长大的符咒。不是不知道,现在自己已身处两千年前,不该过多插手历史,姬非影对这点的认知应该比自己更深,却为了她的一己私心,终还是出手相助,除了说谢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水酒已经敬完,纸钱也已烧过,于小安看着那块写着名字的木制墓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半天才看明白,原来刻字的人将黄写成王了,正欲让姬非影改一改,忽听得一声清脆高昂的喝声传来:“兀那两个妖孽,半夜在此做甚?”
于小安愕然望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着白羽长袍,正手持宝剑,怒视着他们,只是那握剑的手正微微颤抖着,脸上也有着挡不住的惊惧。
于小安想想自己和姬非影两人半夜三更在坟场里站着,两人又俱着白衣,确实有些吓人,难怪这孩子有此一问。当下指指那块墓碑,老实答道:“他们把我的名字写错了,我想改一改。”
……
“啊……”那少年一声惨叫,宝剑当啷一声落地,双眼一翻,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于小安呆住了,半晌回过神来,看着笑得浑身发抖的姬非影,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道:“还不快把那个人弄醒。”
“他……醒了……看到你……还是会……继续……昏的。”姬非影好容易忍住笑,艰难的答道。
“那就把他弄到其他地方再说。”
看着那持剑少年第五次闭上眼睛想晕过去后,于小安终于忍不住发作了,对着姬非影道:“这个人身体那么差,看起来救活了也没用,干脆吸了他的阳气,让他直接变僵尸算了。”
“不要啊……”话音刚落,那少年已一跃而起。
“吵死了,你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