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要被你气死了。”
什么?十年?于小安大吃一惊,自己在异时空明明只呆了两个多月啊!怪不得一觉醒来腰酸背痛的,十年都没翻身,不肌肉萎缩成瘫痪,已经很对得起人了。
她又定睛细看杜问越,只见他眉宇间确实成熟了些,不再是那十七、八岁的惨绿少年模样。如今虽神色怨怼却看似比往日多了些阅历。可惜他的行为举止依然轻狂不羁,完全不予人沉稳之感。于小安当下摇头叹息道:“很早以前有人告诉过我‘一个人的智商不一定和年龄成正比’,我原先是不信的,现在看见小肚皮你,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错了。”
“哈哈……”杜问越不怒反笑,使劲拍打着于小安的肩部,“现在我更加确信是小安安回来了。除了你,没有别人一醒来不忙着打招呼,只顾挖苦人的。”
“我也相信你长大了,普通的打击已经对你无效啦。”于小安回拍着杜问越,不无惋惜地道。损人就如同逆水行舟,需要随时绷紧神经,与时俱进,否则别人的皮厚就等同于自己的退步啊!
话说回来,回来的感觉真不错,看见杜问越的雪白牙齿和可爱酒窝,以及站在他身边用清亮柔和的眼神注视自己的清,于小安心中涌过一阵暖流,欣慰的笑了起来。
“对了,小甜甜他们呢?”
“哦,他们啊,非影不是派了门内长老同他们一起回去么?”杜问越热心地解释十年来大家的变化,并钦佩地说:“那位长老十分厉害,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将小甜甜姑姑的魂魄收齐了,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团聚,长住晏云山,其乐融融呢。”
“弥师弟每年必来南楚一次,平日里也经常使用门派简讯来了解安的近况,他们都十分挂念你。”清在一旁补充道。
“我也很想他们啊,尤其是小甜甜。虽然才走两个月的时间,我可是想死这个小家伙了。”
“不是两个月,小安安。是十年,十年!”杜问越再度语出修正。
“十年啊?那小甜甜应该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小时候就是个美人坯子,现在不知道要怎样颠倒众生了。”于小安说着,无限神往。同时心中不免害怕,这穿来穿去的时间偏差如此巨大,等到自己回去了,会不会已是三四十年后?!
这些时日来,姬非影同于小安两人日夜相处,即使未能心意相同,却也到了相通的境界。见她面色阴晴不定,心神微转即知她不安的原因,当下低声安慰道:“此移魂之术由擅长的人使来,必定不会出现误差。仑第一次摆这种阵法,导致时间上出了错,你不必放在心上。”
“是啊。”于小安黯然,“如果是你亲自施法的话,就不会出错了。”
姬非影闻弦而知雅意,知于小安定是又想起了他受的伤,正心中自责。不欲她继续难过,因此半调笑地说:“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为女王陛下服务是应该的,下次你要去哪,我都送你过去。不过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见他突做无赖状,抢了自己的一贯台词,于小安没好气地敷衍着:“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对你的下半生负责的,好了吧。”却见姬非影闻言先是一呆,继而不怀好意的笑得前仰后合,才惊觉自己刚才的话,谐音听来很有问题。顿时红了脸,“不跟你个8CJ的青楼老板多说了。”
姬非影见她害羞,便停住了笑,道:“小鱼你慢慢聊,我去门内查看下情况。”说着对屋内其他二人微微颌首道别,信步跨出门去。
穿过中厅,姬非影来到历代领主的修炼室内,面对侧墙左三右七地走了几步,伸手在半人高处扣击着墙面,终于在听到一声闷闷的回响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将这一小块活动墙面移开,他取出了藏在墙内的一只玉筒。
玉筒两边密封着,打开后,一张略微泛黄的布帛掉了出来。
“亲爱的小孙孙:
见字如面。按照当时的约定,我把这封信藏在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地方,希望你还不太笨,能找到这个活动暗口。”
这个白鹤果然还是老样子,虽然头脑清楚了些,说话却依然轻佻又爱占人便宜。姬非影不觉失笑,定睛细下看去,只见布帛上又继续写着:
“一别两千年,不知小孙孙和于姑娘近况如何?我同仟相处愉快,时常两边行走,既打理门内事务,又在幡内修炼,日子过得不亦乐乎。另外要告诉你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是师傅已同意将收魂幡列为族内失踪物品;坏消息是你再也见不到幡和我们了。因为两边行走的趟数有限,今次是我将领主之位传下后,最后一次偷偷跑回来了。近些年我炼出了几样法宝,虽比不得收魂幡,好歹也算七、八流的保命物品。东西就藏在我房内马桶下面,如果这些年没有被不孝子孙整理干净的话,那就便宜你了。”
最后落款处,画了栩栩如生仙鹤一只,可惜看来非但没有仙风道骨,反而有些贼忒兮兮。倒颇合这位祖先的风格。
姬非影越看越好笑,刚想收起布帛,突然发现背面似隐约有奇怪的花纹,于是将信反过来凝神细看。居然是一行极细小极浅淡的字迹:哈哈,小孙孙果然观察力不错,同时也显示出对我这个祖先的尊重,你至少将这信反复读了好几遍吧?不然不会发现这背后乾坤。临走前收到小腰传讯,通知我们她再也不回幡内了。说已找到命定之人,现在跟着去东海之外隐居了。只是她口气古怪,似乎与灵云派的第三代掌门有关。具体你就自己去查吧,我要和小仟乖乖过我们的神仙眷侣生活去啦。
通篇读完,姬非影好气又好笑,将信又仔细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信没有遗失任何消息,才将布帛收入怀内,匆匆向前院卧房行去。
甫入小院,便见清与杜问越正关上房门向外走来。
杜问越看到姬非影,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道:“小安安累了,已经睡着了。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姬非影深知魂魄传送需耗费大量精神,况且前几日两人出了幡后均是一路急行,最多只略歇一、二个时辰,到得灵云派后又即被传回这里。即使自己也有些倦怠,不要说魂魄不稳的于小安了。当下也不欲去打扰她,向两人告辞后便转回自己屋内了。
于小安醒来时,见屋内有明晃晃的光线,以为已红日高照。待得急急起身推窗望去,却发现才月至中天,四周寂静无声,整个派内的人都在沉睡之中。这泠山虽地处南部,却峰高崖峭,终日白雪皑皑,那透白的月光经过雪地反射,更加耀眼晶亮,让她误以为是日光了。
习惯了前段时间的短暂睡眠,又经过适才小憩,她现下倒没了睡意,既然衣服已穿好,索性推开门,走了出去。
迎面而来一阵微风,带着丝丝凉意,透过呼吸慢慢沉浸到身体里面。虽有些冷,整个人却似做了SPA般,清凉润泽的感觉由心底散发,透过每个毛孔向外舒展。随着这种通畅轻快的感觉流遍全身,头脑也愈发清醒起来。
这次回溯两千年,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益的消息,还差点搭上了两人的命,这回家之路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找寻的。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便只有回去这一个心愿,只是一次次的得到希望,却又一次次的失望。看着线索在自己面前一个一个地被掐断,还连累到他人,说不黯然是假的。如果回去的代价是爱人的伤痛甚至生命,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继续执着下去的勇气与毅力。
来到这里那么长时间,第一次,于小安对自己的心愿产生了动摇。
“安,怎么叹气了?不开心么?”身后传来一句轻柔温润的问话。
于小安站着没动,落寞地低着头,微微摇了摇。须臾,一阵比雪地更凉的清幽之感传来,脑袋微侧,觑见清在身边坐了下来,目光如水,正柔和地看着她。
清冷的月光撒在清身上,白色的衣衫似与雪地已溶为一体。他面色如玉,发梢轻飞,宛若嫡仙,即便坐着,也仿佛下一刻即可乘风归去。
“清,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其实你挺美的。”于小安呆呆看了半晌,一句话冲口而出。
清摇了摇头,笑道:“我以为‘美’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况且修炼之人不在乎皮相。”
“是啊,你们一点不在乎,所以才丢下皮囊就走。”提到这个,于小安就有些生气。
“对不起。”清诚恳地道歉。
看着那幽深的双眸专注地望着自己,充满了歉意,于小安有些不安地挥了挥手,道:“不关你的事啊,这个问题我们早在灵云门就讨论过了。”
“不要不开心。”清仍然看着她,柔声道,“安曾和我说过,我们都要向自己的目标进发。也许回家就和修炼一样,既要付出很大努力,又需要有一定的机缘。说不定,安的机缘就在那里,等你跨出下一步。”
“恩。”清的话语如同一股热流,烫平了她浮躁与不安。听着清娓娓道来,于小安自醒来后一直忐忑的心情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抱膝坐下,于小安轻轻靠在清的肩上,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和温柔的目光,心中一阵暖意:“清,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种特别安定人心的东西,每次和你在一起,就好象回到家,和亲人在一起一样,总能让我静下心来。”
“亲人么……”清轻声喟叹,身体微微一僵,只是立即被掩饰过去,快得让于小安来不及感觉,即微笑道:“好啊,只要安觉得开心,就好啊。”
“恩。”于小安拼命点着头,“清身上大概有种母性特质吧,吸引着人拼命想要靠近。”
“换一种。”
“什么?”于小安不解。
“换一种说法吧,母性这种比喻,听起来太奇怪了。”清微摇着头抗议。
怎料于小安完全视反对意见于不顾,自说自话道:“所以说呢,清就好象是奶娘,我就好象是那小孩子,这种亲近是出于天性自然。”说着,抬起头,担忧道,“不过,万一什么时候清没有奶了,我该怎么办?”
清摇头,使劲摇头:“我从来就没有这种东西。”
哈哈哈,看着清一副见鬼的样子,于小安笑得直打跌。似乎又回到她初到灵云门,那时她白天捉弄清,晚上两人常对月共饮。想到这里,不觉被勾起了馋酒瘾,正无奈地咽着口水,冷不防清突然问道:“是不是想喝酒?”
“你怎么知道?”于小安又惊又喜。
清但笑不语,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居然右手拎出一个酒坛,正是那云溪镇小酒店老板娘的私人珍酿。
“哇,清,你真是太好了,我简直爱死你了。”于小安说着,朝小酒坛扑去。
……
姬非影在屋内打坐片刻,觉得精神略复,便来到后山一间青泥小屋前。站定后,他正了正心神,轻轻扣了扣门。
才敲得一下,门已应声而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娟秀女子正端坐屋内,双眉微蹙,颇有些恼怒地看着他。
姬非影见门内人神色不善,立刻堆起笑容,轻唤一声:“玫姨……”
那女子冷哼一声,将头偏过去不再看着姬非影,淡淡道:“无用之人,当不起领主如此称呼。”
姬非影一噎,轻叹着走入屋内,寻了张凳子在她身边坐定。见玫姨神情疏离,却又带着几分失望与黯然,不觉心下歉疚:“我知玫姨是生气了。只是情之所至,我也无能为力。”
玫姨闻言更怒,猛地转过头来:“你现下已经大了,自然……”话未说完,惊见姬非影脸色与往日有异,心中一突,立刻搭上他的脉门。
片刻后,玫姨已神色大变、泪意涟涟:“你,你……你们一个个都是如此。你的母亲,你的外公……难道我亲手将你们教养成人,就是为了送给旁人去糟蹋的吗?”
姬非影见玫阿落泪,吓得不轻:“玫姨,事情没那么糟糕,我只需修炼些时日,功法便会慢慢回复的。”
“修炼?骗我还是骗你自己?又要修得多少年月?如果不是看你总算留得性命回来……我……”玫姨说着哽咽起来,语不成调。半晌才又痛心道,“这几年内你都不许再出山门。另外那个特殊功法就不要再练了,还是继续修习自然之道吧。”说着站了起来,忿忿道:“现在我去会会那个女子,看她……”
“等等,玫姨……”姬非影阻止了她离去的脚步,沉声道,“玫姨,我敬你重你,一直将你当作自己的母亲,所以知道你现在的痛心。但是恳请你不要把问题归咎到小鱼身上,这件事她已十分愧疚,我不想再增加她的负担。玫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比起以前那个游魂,现在的我难道不是更好些?除非你认为一个暂时失去法力的人不配做领主。”
姬非影的一番话软硬兼施,说得玫姨呆立当场。怔怔楞了半天后,她无奈地摇着头,凄婉道:“你们一个个,都是那么能说会道,为了维护外人,将心计都用在自家人身上。我除了眼睁睁看着悲剧的发生,还能做些什么呢?”
见玫姨如此情状,姬非影心中又惊又酸,忍不住上前拥抱住她,象孩子一样,将脑袋放在她的肩上,认真而坦诚地道:“玫姨,说你象我母亲绝对不是在耍心计。我很爱你,连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