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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小酌,对于其他人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因此更吸引了大批王亲贵胄前往,几十年来,声名不堕。
岳子姝到的时候,适逢那林家四姑娘也在打马停车,双方一个照面,彼此一楞。那林姑娘随即回过神来,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抢先向湖亭内行去。
“这个林姑娘,怎么……”岳子姝按了按雁采的手背,阻止了她进一步的抱怨。看着那个娇纵的背影,心下对争取清的青睐又多了几分把握。
来到“涵玉阁”,岳子姝见屋内早已坐了数人。除了那林姑娘,还有一名四十多岁的长须长者,作为长年研习琴艺的琴王弟子,她一眼就认出那是“梵音琴行”的大师傅,都城的第一制琴高手。这位大师平日里眼界甚高,为人孤傲,只要看不顺眼的人,哪怕是一国的王,也不屑屈膝,此次能前来,足见在他眼里,清的琴艺是如何得不同凡响。见心上之人被如此看重,她不禁有些欣喜。
只是,此刻这位大师正同一名银衫少女在一边轻声说着什么,神色肃穆,或点头称是,或沉吟不语,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最令她惊奇的是,那位因为没有礼貌而被雁采一直念叨不休的车夫,竟然也在阁内,只是他独自拎了坛酒,坐在远远的扶栏上,神情抑郁,并不看向他人。
她心中正啧啧称奇,清已行到身边,略抱手施了一礼:“岳姑娘来了,请这里坐。”
跟着他在近湖的位置坐下,岳子姝暗暗心喜于他的细心,将这风景最好的位置留给自己,心下又笃定了几分,看起来,这两次偶遇,至少给他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互相寒暄几句后,只听得他温言道:“岳姑娘既来了,就随意些,有需要尽管吩咐即可。稍后等安和大师谈好了,再一起品琴,可好?”
听得清的话语温文有礼,又不若一般的男子般自说自话便定下意见,他不仅处处替自己着想,还询问自己的想法,当下倾慕更甚,含羞带怯地答道:“好的,清,清大哥。”原本她是想唤清公子的,只是这公子来公子去的未免太过生分,想起那林四姑娘,便在临时换了称呼。见清并未纠正她,她悄悄垂下脑袋,嘴角止不住泛起一丝笑容。
“好的,那你稍坐啊。”清对着随堂的侍者吩咐了几句后,便又坐回那位大师和银衫少女身边,笑吟吟地听着他们讨论。
菲和空白名字的,表急哦,我努力填我,我尽情洒土我,唉,都是为了要让情节流畅,不生硬,所以才越来越长,要变老太太的裹脚布了要。争取这个月底前结束掉,好吧,不要8月7号了。
小岳同志的戏是砍不掉的,人家素重要滴。
千千,你真凶……
寤寐求之
见大师同银衫少女说得热烈,岳子姝不由有些好奇,细细打量那名少女。只见她肌肤白皙如瓷,明秀动人,只是唇色却过于苍白暗淡,看起来似大病初愈,然而这几分病弱非但没有削弱她的灵动,反而凭添了几分楚楚之意,惹人爱怜。其实这些倒也罢了,平日里闺阁姐妹碰头,岳子姝也见多了各类美貌女子,何况自己本就是城内数一数二的,这少女容貌虽也出挑,却远不及她的气质来得动人。她的言行举止与自己以前见过的任何女子都不相同,仿佛不似此世间中人,只是那举手投足虽然奇特,却偏偏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让人想一探究竟。
岳子姝正欲移步过去,却见大师蹭一下站了起来,对着那少女抱了一拳,道:“好,我现在就回去试一试,要是正如姑娘所说的,这定是前所未有的乐器,成功之时一定备厚礼登门拜访道谢。”
那少女笑了起来,一时间屋外冰天雪地,这室内却立即春意融融:“大师,你放心,按我说的一定能成。厚礼就不必了,留个最好的成品给我,就行啦。”她说话的声音清脆动人,仿若山涧流水叮咚,嘴角一抹微笑,看起来说不出的狡黠伶俐。
“一言为定。”那大师也不再多言语,一掀袍角,一阵风似地向湖亭外跑去,竟再没有和阁内他人多说一句。
“什么大师啊,好生没有礼貌。”被忽略的林四姑娘不甘地说了一句。
岳子姝淡淡一笑,接过话头:“林四姑娘,大师乃性情中人,不拘常礼,平日里行事一贯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
“哼,要你假装贤淑。”林四姑娘低下头,轻声嘟囔了一句。只是她的声音虽轻,却足够让亭内诸人听得一清二楚。
清和那位银衫少女俱是一楞,同时歉意地对着岳子姝笑了笑。岳子姝咬着唇摇了摇头,委屈地低下了脑袋,心中却有丝好笑,林四姑娘如此不避人的骄纵跋扈,对自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只是不知道这位银衫少女和清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正低着头琢磨着,只听得清特有的温柔嗓音又再次响起:“安,这就是我曾对你提起过的岳姑娘。岳姑娘,这是安。”
岳子姝又等了等,期待清介绍下他同这位安姑娘的关系,却见他不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那位安姑娘。略带失望的岳子姝刚准备施礼,却见安伸出手来,与自己右手一握,又上下摇了摇,笑道:“岳姑娘,很高兴认识你。”
“呃……”岳子姝被她这奇异的举动惊呆了,只是看她的模样,这显然是一种礼节,虽然很是突兀,岳子姝却不得不承认,由她使来,却是别有一番洒脱的气度。于是也学着她的样子道:“我,我也很高兴。”
于小安刚才同制琴大师讨论得投入,现在一放松,就觉得精神有些不济起来。清见她脸色苍白,有些担忧:“安,刚才和大师说了半天话,很累了吧。坐回去休息下,好么?”还未等岳子姝和安进一步攀谈,清已牵着于小安的手,扶着她回到堆有软垫子的位子上坐好了。
清将于小安安顿好后,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端起一小碗汤羹,试了试温度送到她面前。见她皱起了眉,清柔声哄慰道:“我知道你不爱这个味道,不过多少也喝一点,好么?”
于小安到底拗不过清的坚持,苦着脸喝完了那熬了半天的补血养气汤。虽说普通的药物对她这样的身体是没有什么效用的,但是在没有找灵丹妙药恢复元气之前,这些凡间的珍贵药材所熬制的汤药,也聊胜于无了。将碗倒过来递给清示意自己都喝完了,清才略为放心地替她拭了拭嘴角,笑着轻轻拍了拍她:“乖了,休息下呵。我弹琴给你听,可好?”
岳子姝见清对那安姑娘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一言一行无不体贴到极致,不觉暗暗心惊,莫非,这位安姑娘是清的心上之人?只是她看到到那林四姑娘的表情后,却又有些不甚确定,因为林四姑娘只有满脸的羡慕,却不见嫉妒。按这位姑娘一贯的骄横,如果安是清的爱侣的话,不会表现得如此平静。难道他们只是兄妹情深?只是自家的兄长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如此照顾过。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便暗暗多留了个心眼细心观察。此时正听清说到拂琴,想起此行的目的,便吩咐雁采取出携带的古琴,微微起身,细声道:“清大哥,此乃家父所藏之‘焦尾琴’。相传两千年前仙人大战,神兽凤凰引出天火前来助阵,火焰所到之处,无不成立成焦炭,唯有一株桐树依然青翠欲滴。便有制匠大师取来,制成琴瑟各一,所发之音色空蒙悠远,流转回肠。这,就是其中的琴了。”
见岳子姝说得有根有据,于小安也起了好奇心,轻声问清:“看到这个琴你有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特别蠢蠢欲动?”
“呃……”知道于小安又想起了她的人琴合一的理论,清立刻摇了摇头,“没感觉。”这虽是实话,倒也不排除他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让安起了什么古怪的念头,毕竟,这“焦尾琴”是别人的家传宝物。
“清大哥。”岳子姝走上几步,将“焦尾琴”摆在几上,“清大哥不妨一试?”
“也好。”即使原本非好琴之人,经过这些年的浸淫,看着这把名琴,清也忍不住见猎心喜,当下也不再推辞,坐到几旁,提气凝神,一曲“仓庚喈喈”自指间流淌出来。
于小安轻轻闭上了眼,仿佛看见阳春三月,冰雪初融,山涧小溪流水潺潺,夹杂着薄冰的清脆撞击声,叮咚作响,嫩草在悄悄发芽展露头角,柳条抽长摇曳生姿,林间的小小动物纷纷外出觅食、嬉戏、滚爬打闹,鸟鸣唧啾,一派生机昂然……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中,于小安依然沉醉在那美景之中,良久,才回过神来。睁开眼睛,见屋内诸人,无不心醉神迷,廊外有几人隔帘驻足,虽乐渺仍不肯离去。
于小安忍不住鼓了一下掌,立刻,不同的掌声自厅内和廊外响起。有一人隔帘扬声道:“生平未曾听过如此美妙之乐,如蒙不弃,可否入阁一见。”
清为人一贯谦和,此地的民风也并不限制男女相间,征得岳子姝和林四姑娘的同意后,清出言邀道:“兄台谬赞,请进。”
那说话之人得到清的同意,立刻掀起纱帘,走了进来。一见来人,清和于小安俱都一楞。原来,此人并非陌生人,乃是先散布于小安为仙灵之身的假传闻,后又将她掳去的杜问越的大哥。清自他的手中将于小安救下,因此三人也算是旧识。
只是这十年不见,杜问越的这位大哥似乎苍老憔悴很多,原先同杜问越颇为相似的如玉脸庞,现在却瘦了整整一圈,整个人看来干瘪枯槁,形容惨淡,如果不是于小安和清所识之人甚少,恐怕一时还不能认将出来。
三人此时一见,都有些尴尬,一时六目相接,不知说什么才好。
于小安想起自己曾答应杜问越照顾他的家人,只是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心事重重,都未及顾暇。这位大哥当日的行经虽然恶劣,却是出于对杜问越的爱护和对自己的误解,故而事后也并未对他特别记恨。此时见他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向自己和清,不觉心中微晒,向他点了点头,招呼道:“杜大哥,一向可好?”
“托,托福,还好,好好。问越他……”
“杜问越修炼进程颇快,目前留在山内清修,暂时不便下山。”于小安搬出了和杜问越在山洞内商量好的托词。
“啊?那我问的……呃,也好,也好……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行告退了。遇到问越,麻烦替我问个好,再顺便问他……”杜大哥神态似乎有些扭捏,支吾了几句,才慨然道,“也不用问了,让他有空回家看看就成。”
“啊?哦!”看着杜大哥匆匆离去的背影,于小安询问地向清看去,岂料清也回了一个不解的眼神,她便只能作罢了。
“清公子刚才那一曲真是仙乐飘飘,想来当日仙人大战时的凤凰就是被这样的曲调召唤而来的吧。”一旁的雁采自小同岳子姝一同长大,常年的耳濡目染,也有几分品位,对清的琴艺自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她对自家姑娘的才能也是颇为自信,在雁采想来,清这样的人应当是注重才学的,因此也有意让岳子姝一出风头,加重自家姑娘在清心中的地位。当下便提议道,“我家姑娘出来时,还曾携带‘绿绮’一把,不若与公子同奏一曲,也可以让我们这些凡人,沾点仙气。”
清不置可否,瞧了瞧于小安,见她兴致倒还昂然,唇也不若先前那样毫无血色,不论是那碗药汤的功效,还是自己琴艺又有了进展,只要她高兴便成了。当下依足礼节,向岳子姝询问道:“不知岳姑娘平日里擅长何曲?”
岳子姝心下念头转了几转,面色晕红地道:“前日里大哥自南面归国,带回一些当地的民俗小曲,虽然异于中原曲风,却也别有风味。我正思量着一个人恐怕拂不出那样的韵律,清大哥见多识广,不如一起商议看看如何?”说着,示意雁采拿出了准备好的乐谱,递给了清。
清接过乐谱,细细看着,指节轻叩几案,同她商议了几句,两人便分别在琴上试了起来。初时合作还颇有些不顺,只是两人俱都技艺高超,渐渐的曲调和谐起来,琴音也益发空灵。
于小安在一旁闭目聆听,只觉这一曲同先前清所奏的风格大相径庭。此曲曲风委婉,幽怨缠绵,颇有柔情缱绻之意。再细听那抹指转承的韵律,于小安心中一个咯楞,这,似乎是楚地的民谣。正楞神间又听得岳子姝轻声唱道:“沅有芷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媛;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
歌词甫一入耳,于小安如遭雷击,这样的词、这样的曲,的的确确是南楚所特有的。听得这乐曲间的情意,和姬非影一起时的种种情景逐一浮上心头,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他言语都无须特意回想,便那么清晰的齐齐出现在脑海中。一时她心中大恸,这些时日来强行压下的思念和伤痛,如同喷泉般汹涌而出,不能自己地伏在榻上,嘤嘤失声。
“岑”地一声,琴声曳然而止,清自几上跃步而出,将于小安轻轻揽入怀里,柔声安慰道:“安,没事,没事,不哭了……”说着,对屋内诸人留了个歉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