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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毒气充溢、半径一千米的死亡领域里,连血旗盟帮众带围观党,至少昏迷着五万人。
相形之下,即便闻人白没有数,那群突然冒出来占便宜的杂牌军最多不到两千,且大部分是刚出来的新手。
不出意外地,大部分大嚷大叫的土狗在进入毒气范围后没多久就倒下了,少量一些聪明的,憋着气闷头跑到有人的地方,立即毫不犹豫地挥刀剁向脖子,瞧那动作之快很准,闻人白觉得恐怕那人在家里帮老妈割鸡脖子,动作都没有这么干净利索。
白光升起,物品银子哗啦啦大爆,那些新手像秃鹰见了腐肉,飞扑而上。
他们很有默契,湣鹪缫阎朗奔洳欢啵耆蝗フ溃还俗偶涌焖俣龋钡囊桓鍪且桓觯幢闳绱耍运橇攘炔坏搅桨偃说氖浚钦馐酝蚣频娜撕@铮瞬黄鹨坏憷嘶ā�
就像饿极的土狗见了漫山遍野的骨头,这些新手默不出声,却像癫痫发作一般疯狂杀戮,然后跪在爆出满地的金银装备里拼命往空间装东西,直到再憋不住气,带着梦幻一般的笑容倒下,还不忘倒在最中间,将金银抱个满怀。
这种为钱财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行为,在闻人白看来无比可笑疯癫,最令他好笑的是,到最后根本每一个人能把东西带出去。
他想起杜若说的话,有些不可思议道:“……这些人……就是你说的那些……”来收尾的?
“一个引子而已,”杜若留意到那些人里没有血影宗的人,明白血无极已经醒悟过来她此举的用意,挑一挑眉,“很快就会再有人来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古不易之理,她只是安排了第一个出头的人而已。
“这些人全是坐传送阵过来的,路上应该有很多人看见。”毒气范围外,已经有人在探头探脑。
刚才那些玩家贪心不足,地上还有许多来不及捡拾的金银装备,琳琅满目遍洒一地,淡淡宝光映出那些玩家昏迷前满足的笑容,微光吸引着蠢蠢欲动的贪婪之心。
而这不过是围观人群的外围,他们面前有五万人不省人事,等着他们掠取宝物,离中心战场越近,爆出来的物品价值越高,战场中间的血旗盟帮众甚至有不少红名这都是钱啊钱啊如果侥幸爆了一个一流高手,把东西舀去寄卖,谁能抓得到他?只要换了通用点,就是删掉现在这个账号都值了要是不小心走狗屎运,爆出个四品以上的秘籍或是宝器以上的装备神兵,那……
嘶嘶抽气声不断响起,终于有人忍不住冲出来,冲进毒气范围内举刀杀戮,金银抓了满手,再看一地昏迷的人,疯癫地哈哈大笑起来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第一百、第一千、第一万个……
闻人白眼睁睁看着无数玩家前仆后继地冲进毒气范围,一个个昏迷的玩家在不省人事之时被杀掉,满地金银宝物大爆,人们从互不干涉都你争我抢,大声辱骂到刀剑相向……
白光不断升起,物品一次次大爆,玩家们在争杀中一大片一大片变成红名,然后相杀而亡,或者吸入过多毒气倒下,成为后来玩家搜刮财物的目标。
无数呼号拼杀声再度响起,甚至比之前还要焦灼火热,犹如一桶汽油,在点燃的下一秒便到达了爆炸点,将人们的理智焚烧殆尽闻人白可以清楚的从上方看到,根本没有几个人得以出去,只见外围有人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昏迷的玩家毫无反抗之能地被践踏杀戮,然后怒气冲冲地从复活点回来,冲进战场寻仇;也有玩家死于争抢,在路上便仇人相见,出了安全区便打了起来,然后又卷进了无辜的路人……火爆的混乱很快扩张到毒气范围之外,从广场安全区外一路蔓延……
疯了
疯了
所有人都疯了
杀戮声盈耳,喧阗沸鼎,好像满城都已经陷入这疯狂的混乱之中,触目所见,被卷进这场混乱争杀中的玩家,比之之前,何止多了十倍闻人白倒吸一口气,脑中微微晕眩,但一运内力,便不再加重,他敏锐地察觉空气中的毒气浓度减少了很多。
将薄荷叶放到鼻端嗅了嗅,闻人白看着下方修罗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有些干涩道:“这毒,到时间了?”
杜若看着下面不断在幻海莲生中倒下的玩家,淡淡一笑,脸上笼着淡淡黑光,如魔似魇:“人太多,分量有限。”
杜若的声线一如平常,听在闻人白耳中却已经大有不同,他转头看去,惊见杜若全身笼着淡淡黑色,白裙像罩上了一层黑纱,还有不断加深之势。
这犹如最深的梦魇中提取出的黑光,削去了白裙的缥缈清纯,给杜若平添三分魔魅。
——这是红名红到发黑的标志。
闻人白知道,尽管杜若没有主动出手,但系统已经自动把幻海莲生的责任算到她身上——他仍以为幻海莲生是杜若下的,当然云子崖作为杜若的附庸,和她亲手下毒也没有区别。
杜若没动,却湣鹂吹轿湃税椎难凵瘢π创剑骸八晕宜担俨蛔呔屠床患傲恕!�
而她这种情况,在哪里都没有区别。
杜若不看他,闻人白反而更专注留意她的神色,马上注意到她左眼淡淡的蓝光,“你录像?”
“嗯,发到网上。”
“为什么?”这不相当于主动出来承认自己是罪魁祸首?
“震慑。”
杜若淡淡地说,也不管自己的声音会被录进视频中,声音冷淡,配合眼前局面,却是无视万人生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依旧视同寻常的平静,给人格外的震撼。
“六扇门,不是谁都可以动的;六扇门的笑话,也不是谁都能看的——想落井下石,就得付出代价。”
她如此平静地宣告。
镜头焦点移到长街尽头,那里奔出无数蓝灰衣衫的血旗盟帮众,亮出刀剑大声呼喝,有几人跳上一家酒楼的二层包厢,没多久,临街的**窗便就出现了几个生面孔。
“那就是南幽。”闻人白也注意到了新加入的血旗盟的人,更留意了那几个属于血旗盟的熟面孔,于是很快认出来。
“来得太迟了,他们已经控制不住局势。”
他们所在的地方,可以看到小半个成都城的灯火。这里离广场城门和复活点极近,人流庞杂,混乱以最快速度蔓延到东城门下,简直是刚亮起一点火星,便已成燎原之势。
在这越演越烈的混乱里,血旗盟帮众不过是抓襟见肘地救火队员,熄灭了这边,那边又死而复燃——一瓢水泼进油桶,未见效果,却激起了玩家们的反抗之心。
起初反抗还不明显,等玩家有意识联合起来,甚至喊出口号时,陷入极端愤怒混乱的血旗盟高层才感觉不妙,但局势已按照杜若的计算,在不可控制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死个几千人算什么?连伤筋动骨都不算。灭帮算什么,只要有钱有人,最多一两个月就能恢复——”
“……我偏偏要留血旗盟一口气,再抽去他最底层的群众基础;我要血旗盟声望一落千丈,享受被群敌环伺的滋味;我要让成都陷进万人暴*,官方夺走血旗盟的控制权;我让血旗盟伤到见血见骨,苟延残喘众叛亲离……”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犯我六扇门者,我将万倍还之”
第二百七十二章分合算计
杀戮的火光映着初起的朝阳,早霞为云翳镀上一层浓厚血色。
清早七点已过,血旗盟终于放弃独立控制局面,动用管制权将城卫请出,缉舀抓捕了大部分制造混乱的玩家,才勉强控制住局面。
但是紧接着乐山城传来消息,浪淘沙和另两个小帮派合并,将血旗盟在乐山城的分部清了出去,并且得陇望蜀地企图染指相邻的江堰。
血旗盟高层熬了一夜,刚辅助城卫控制了成都城局势,马上从大街小巷中撤走,疲于奔命地赶往江堰,且带走了三千帮众。
此时成都的一些角落里,还响着轻微的打斗声,街头巷角,人们提着兵器,个个行色匆匆,酒肆店铺门庭寥落,雕花窗栏湣鸹箍杉⑿虑暗陌卟担倘绫徊斜艴锕纳倥�
整个成都城硝烟刚退,空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平添森冷。
路面上,npc城卫压着玩家,呼呼喝喝地驱赶着,这景象在今晨并不少见,旁边甚至没有人围观。
杜若坐在高高房檐之上,俯视城中行迹寥寥的景象,蒙着黑光的白色衣角拂动,茕茕一人,闻人白和暗部等人早已离开。
信息跳动起来,是莫玉的来信,杜若揉揉太阳穴,打起精神对付这等待已久的信息。
“杜若,这次见教了。”
“哪里,来而不往非礼也。”
“好吧,这次你让我栽得够狠”莫玉的口气好似无奈,“如你所料,江城和沧澜阁枫叶山庄崩了。”
“不要随便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如果不是他们不怀好意,怎么会被卷进混乱?”杜若发完,又恶毒地补了一句,“沧澜阁和枫叶山庄伤亡惨重,江城怎么样?”
“辜负你的期望了,江城昨晚失陷的人不多。”
“吃亏就是占便宜,看来你还没明白这道理——假如江城损失的人手够多,或许沧澜阁和枫叶山庄就不会那么快和你崩了——你信不信,他们现在肯定已经联手起来,谋划着和江城抢蛋糕了。 ”杜若撩拨双方的关系。
“本来就是因利益暂时结成的联盟,就算现在不分,他们也会暗中倒过枪头对付江城帮,我何必为这名存实亡的联盟损耗江城实力。”
“冠冕堂皇——不出人不出力,光凭一个信息卖好同盟,闲闲在一边看戏随时准备抽身而去的人,没资格控诉盟友过河拆桥。”
——就像昨晚和她联系过后,转眼又把消息卖给其他帮派,好在她熟悉莫玉的性情,早有防备,甚至利用起来狠狠削了同盟一刀。
“杜若,你这是帮他们抱不平,还是为你自己?听起来怨念很深重啊”
“我只是可惜昨晚的大餐,没让你和沧澜阁枫叶山庄一起感同身受而已。”杜若假假地可惜。
“确实可惜,不过你也算达到目的了,我们分裂之后,为了血旗盟,谁都没有时间精力腾出手来对付明部——即震慑了大部分人,削弱了血旗盟,又分裂了我们的同盟,一箭三雕,还有谁比你算得更深?”
杜若不奇。345wx。怪莫玉看出她的利用,都走到这一步了,假如他还看不出,杜若反倒要怀疑他是不是莫玉了。
但她也不接受他装模作样地指责,“你不打坏主意,怎么会落入我的算计?”无非是她藏得更深,技高一筹罢了。
“非战之罪,我自认把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充分利用了,要不是你的毒药太过破坏平衡,胜负尚未可知。”
杜若冷笑,终于露出真正目的了,不就是想探听幻海莲生的来历吗?
正好,她也有“惊喜”要告诉他——不然她浪费大好的不眠时光,顶着个红得发黑的形象,在这里等什么。
“你不用激我,不错,这么破坏平衡的东西,不是现在应该出现的,我手上也只有这么一瓶。”这一点,遮遮掩掩也没用,以莫玉的智商,恐怕心里早有定论,不过是想侧面探探她的反应,确定情况而已。
但杜若这么直接的回答,反而令莫玉不安
“我有不好的预感。”
他这次联系,无非是要找杜若探探那蓦然现世、让十几万人卷进暴*的毒药的消息,更担心她手上还有另一份毒药,令他投鼠忌器。
假如杜若兜兜转转,莫玉尚觉安心,但现在毫不犹豫地爽快回答,以杜若未雨绸缪的性格,不会没有后着。
想到杜若为报复血旗盟,将十数万有关无关的人卷进暴*的手笔,震撼惊叹尚未过去,莫玉不得不严阵以待。
杜若轻轻笑起来,一夜筹谋计算、独撑大局的身心疲惫,因这句话消散不少,她伸长双臂,舒展一下筋骨,回道:“真荣幸你对我竟有了这样的觉悟,在下很高兴地通知莫副帮主,虽然大范围毒药没有了,但如果不出意外,嘲风粉将在不久后面世——嘲风粉是什么,你还记得吧”
——杜若在“人性的救赎”中得到的药方,悬在江城帮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上涂抹的毒药,之前由于等级问题,杜若一直没有学,但有了云子崖以后,情况就不同了:这也是杜若为什么花费苦心,要把云子崖收下的原因。
半晌,莫玉回道:“我明白了,江城帮上下所有人,不会参与到追杀明部的事情中。”
“你那边动不动手无关紧要,我只需要你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而已,剩下的由他们自己选择好了。”
莫玉苦笑。
他们有得选择吗?杜若甚至连出气的对象都帮他们选好了一边是打磨好爪牙的饿狼,一边是被打得半残的老虎,三大帮派即使被杜若坑得憋气,也没人会先冒头动明部——那些外人不比他了解杜若,她昨晚的整盘手段,恐怕把整个游戏上上下下的大小势力都震慑了一遍——既然明部不能动,就只好一致把枪头对准血旗盟了。
这何止是祸水东引,更是借刀杀人,驱虎吞狼
杜若还指控他惯于利用,整盘棋局,她才是将各方势力利用得最彻底的人:合纵、联结、制衡、打压、分化、驱使、吞并、引导……连无关的围观者都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