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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马车里威严的气息,她沉着脸,一把掀开车帘,手中的长剑直直的打落惟妙手中的匕首,“原来你们真是奸细,怪不得当初公子不留你们。”
砂画利落的跳进马车,惟妙和惟肖两人同时低喝一声,抽出腰间匕首,朝砂画攻去,马车里太过狭窄,楚夏迷糊的躺在一边,砂画一手挥鞭子,另一只手抵挡惟妙两姐妹的攻势。
突然,楚夏不知哪来的力气,他忍着背上的剧痛,悄悄爬起来,使力一脚蹬开惟妙,两手抱紧砂画,往边上的蒿草中滚去。
“公子,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砂画焦急的望着她,刚才幸好有他,不然,她可能会打不过惟妙两姐妹。
楚夏声间低沉而沙哑,“躲好。”在上方的道路上,那辆朱红马车疾驰而去,后面跟着几十名铁骑,狂风呼啸刮过她们,等铁骑和马车全部像疯了般跑过,砂画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里不能久留,惟妙惟肖如果逃脱了,会找过来的。”砂画咬紧牙关,奋力扛起楚夏,颤颤巍巍的凭记忆走去,夜色苍凉,满身血腥,雨渐渐停了下来,空气中夹杂着稀薄的血腥味和死人味,还有恶心腐烂的毒蛇味。
楚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虚弱的撑起身子,“沁儿,你走对了,这就是我回家的路。”
“嗯。”砂画边哭边扶着他,艰难的朝前方走,她的蝶儿被打下山崖了,会不会摔得粉身碎骨,她该怎么办?一夜之间,她双手沾满鲜血,杀死铁骑口中的大将军,蝶儿又生死未卜,连楚夏都身受重伤。
楚夏抬起无力的手,轻轻抚了抚砂画额前的头发,“沁儿,我们就快到家了,你放心,蝶儿吉人自有天相,她跟云轻她们都会没事的。”
“嗯嗯。”砂画小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混合在一起,夹杂着雨水和血腥的味道,她要尽快帮楚夏找个地方疗伤。
一月后
东陵国皇宫
此时已是深秋季节,砂画愣愣的坐在这偌大的宫殿中。这是楚王殿,楚王是老皇上给楚夏封的封号。
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红墙绿瓦,玉砌雕栏,无不彰显着皇家的高贵与奢靡。这座宫殿共有二十八道门,层层递进,花灯高悬,朱红色的锦缎铺满宫殿,这些高贵典雅的装扮,却没有给这座冷清的皇宫带来一丝欢悦,相反,皇宫里,到处弥漫着腥人的血气。
大院里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机,置身在这片宫殿之中,就像行走在大海中的水晶宫殿上,规模宏大,形象壮丽,格局严谨,给人一种强烈的精神感染。
楚王殿里一共有三座温泉连接的浴池,占地面积十分庞大,楚夏一共有奴仆四百人,负责他的起居、饮食等工作,每个奴仆各司其职,不得越距。
砂画缓缓走到御花园中的大湖边,清澈的水里倒映着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孔。女子冷目以待,着一身抹胸拖地长裙,外披淡橙色轻纱,一头青丝用淡色的簪子簪起,垂留几根披在后身,略施粉黛,动人心魂,慑人魂魄。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头上的白玉簪子,把她衬得像天上的仙女似的,她你一株淡雅清丽的白玫瑰,皎洁的清香,象是冰凉的高山之雪。
自从一个月前她和楚夏从断肠崖逃脱,匆匆忙忙之间正好碰到楚夏母妃秦王后派来的探子,顺利的把他们接进了皇宫,楚夏的伤得以迅速恢复。
她则一边思念蝶儿,一边探听这皇宫的一切。自从太子宣布回宫,皇上一次都没召见过他,砂画也没见到那个所谓的秦王后,自己亲生儿子受伤,她都不来探望,根据砂画以前在西塘国的经验,秦王后一定被某个权大势大的妃子给软禁起来了。
西塘国里王子间的暗斗、妃子间的毒害招数,她都一清二楚,只不过她没资格管人家,只有冷言旁观帝国后宫发生的一切,砂画对西塘国的记忆很深,毕竟那里她呆了十三年,记忆中那个烈如婵,还是那么的阴毒。
这期间,有个叫陈妃的女人经常来楚王殿探望楚夏,根据她的判断,那女人不好惹,她一定是软禁秦王后的人,最担心的是,现在太子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说不定皇上也被她软禁起来了。砂画查探到,陈妃是东陵四王子楚云烈的母后,目前楚云烈在朝中的支持者,若按十分算,他则占四分,而另外的四分,则由东陵大王子楚云飞掌握,剩下的人,不是举棋不定,两边不讨好的,就是支持太子楚夏的。
所以最终结果,支持太子顺利继位的只有两分不到,最近,楚夏都一直奔走在外,砂画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但是八九不离十是关于夺位的事情。
这几天砂画一直心神不宁,因为她的月事好像推迟了一个多月都没来,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身体出什么毛病了?砂画凝神静气,望着湖面上的水波发呆,水波上是鲜艳欲滴粉红色的荷花,一片片的簇在一起,微风轻轻吹过,荷叶飘动,荷花摇曳生姿,传出阵阵沁人的馨香。而不远处,跟着几名小心翼翼的仆人,这些仆人全部是楚夏给她安排的,却又像是在监视她,每天都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最近一看到油腻及油炸的食物她就恶心想吐,她出恭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像涓涓细流般,下腹和头经常性的痛,她越来越喜欢吃民间进贡的酸梅,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孕了,可是记忆中她未与楚夏同过房,怎么可能凭空怀孕,砂画摇了摇头,可能一切都是巧合,她想多了。
这时,一名身穿翠绿色袖花碎宫装的女子走了过来,她腰细臀圆,生得乖巧怜俐,漂亮异常,楚夏的王宫里就没有一个长得丑的丫鬟,个个都是绝色美女,不过这个丫鬟与其他丫鬟有些不同,她身上有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
她不喜脂粉,总是朝别人傻笑,如果衣着再朴素点,别的宫女就会嘲笑她是乡巴佬。
“小姐,奴婢给您端了些糕点来,天气凉,风太大,咱们去亭子里避避吧。”
砂画抬眼看了看那五颜六色的糕点,瞬间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油酥味,她急忙捂着嘴朝湖里干呕起来,边上的几位侍女急忙围了上来,帮她轻拍着背部,个个脸上均害羞的像娇艳的花儿似的,砂画终于呕吐完了,又没呕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却让人这么难受。
“油菜,麦穗,以后不要端油腻腻的糕点给我,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一直对这些食物排斥。”她轻轻擦了擦嘴唇,绝美的脸蛋上有一丝散不去的愁郁。
油菜急忙把糕点递到另一个丫鬟手里,吩咐她拿走,“小姐,你……应该是有喜了。”
“胡说,我还……我还没成过亲,怎么可能有喜?”砂画怒声道。
油菜急忙应声,“小姐,要不请大夫来瞧瞧吧,太子说了,要好好照顾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的项上人头都会不保。”
砂画睨了她们一眼,也不知道这里面宫女哪个是楚夏的人,哪个又是楚云烈的人,她现在谁也不敢相信,所以对任何人都心存戒备。
“好吧。”砂画点了点头,毕竟楚夏也不希望看到她生病的样子。
夜凉如水,砂画一个人静静的躲在偌大的宫殿里,十二层纱蔓绕到床边,宫殿中央雕着狂龙的红漆柱子高耸而立,几盏烛灯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油菜和麦穗蹲在大殿外面打磕睡,均匀的呼吸声回荡在这静静的宫殿中,宫殿好冷清,砂画一行清泪无助的流了下来。
下午请宫医看过了,宫医确定她怀孕了,还连声恭喜太子有小王子了。听到这个消息,砂画犹如晴天霹雳,她的记忆里明明没有和楚夏同过房,又怎么可能怀上他的孩子,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也许是她失忆记不起来了。
砂画给了宫医很多金银珠宝,叫他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如果被其他宫殿里的妃子知道了,肯定会找借口为难她,女子未婚先孕,是要浸猪笼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这件事目前只有她身边几个丫鬟知道。
楚夏一整晚都没有回来。砂画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楚夏会不会出事了?如果他出事了,那她和孩子该怎么办?不行,她要去找他。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楚夏的失踪一定与陈妃和楚云烈、楚云飞有关,蓦地,她竖起耳朵,握紧床头的宝剑,有人朝宫殿这边走来了。听那步子,极其的轻,一定是高手,不然不会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她是谁?她是沁砂画,能辨识各种各样极轻的声音。
砂画一个利落的起身,滚向大殿门后,握紧剑柄,殿外两个丫鬟正睡得死气沉沉,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砂画躲在屋后,静静听着不远处的来人,听那阵势,应该有四、五个高手。
不行,要先下手为强。砂画轻轻打开窗户,一个侧身就钻了出去,她定定的蹲在柱子边上,探寻着来人的方向,他们应该快到御花园了,御花园过来十几步就是楚王殿。
四五名身着劲装的黑衣男子提着匕首,轻手轻脚的朝御花园走去。突然,边上的假山后闪出一抹白色的身影,咻咻几声,朝他们发射几柄飞刀,顿时,黑衣杀手死掉两个,其他三个立即警觉,拔出匕首,跟白衣女子交起战来。
砂画拔出流星,在黑夜中与他们对打起来,刀剑发出“呛呛呛”刺耳的响声,惊动了巡夜的皇城侍卫,砂画看到不远处有一堆火把朝这边快速的移动过来,赶紧腾空跃上,双足踩到剑柄上,默默的念动咒语。
就在大批皇宫侍卫跑到御花园时,看到的场景就是三个黑衣人正在毒蛇下挣扎,均口吐鲜血,脸色阴黑,嘴唇发紫,青晴暴裂,十分恐怖。
“把他们抓起来,竟然敢暗闯皇宫,私下暗斗,简直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为首的锦衣卫大声责喝,其他侍卫都不敢上前,因为那里还有一堆蜿蜒粗黑的,如碗口般粗大的蛇盘在那,有的跟地上的尸体绞在一起,有的正抬着三角头呼哧哧的朝侍卫们吐舌头。砂画躲在暗处,默默的轻念咒语,指挥着那些蛇。
只要她开口,那些蛇一定会扑上去,杀了这群锦衣卫,惟妙的御蛇术果真厉害,轻轻松松就能解决一片人,砂画沉了沉眉,见那些侍卫均惊恐的直往后退,便大发慈悲念叨咒语,把那批蛇隐去。
她还有急事要办,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杀他们只是浪费时间,况且她根本不想伤害无辜。趁侍卫退后之际,砂画轻轻闪过假山、峰峦、池水,悄悄朝重帘殿走去。
重帘殿是陈贵妃的寝宫,楚夏消失了一天一晚,说不定跟陈妃有关,陈妃和楚云烈的狼子野心早就暴露在朝廷之上,最近做事越来越大胆,如果他们真的敢绑了楚夏的话,那她一定不会放过她们,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砂画轻轻擦了擦发光的剑鞘,眼神冰冷。夜晚的重帘殿仍灯火通明,十分奢华,就像白天一样,四处都派得有重兵防守,看来,东陵皇宫的争斗已经进入顶峰。高墙绿瓦、雅致设计、拱形外观、云柱冲天,外面守卫重重,个个瞪大眼睛,她要怎么才能混进去。
看来,这皇宫里的暗斗已经正式开始了,不然陈妃和四皇子不会这么小心,砂画数了数外面的侍卫,大约有两百多名,个个腰佩利剑。如果是平时,皇宫里根本不许带刀进入,他们胆子可真大,砂画断定,老皇上已经活不久了,或者是已经死了,所以他们才这么大胆。
冷风吹在白衣女子身上,显得她有些形单影只,身形萧瑟,少女双眼喷火,冷冷注视着众人,盘算着如何找机会混进大殿,擒贼先擒王,如果不先摸透重帘殿的底细,她又怎么救楚夏。
这时,两个身着浅绿色宫装的少女端着两盘食盒走了过来,她们还没到大殿门口,正在花园里悠闲自得的闲聊,突然,她们在原地停了下来,两人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砂画利落的从假山后滚了过去,侧耳倾听她俩说话。
虽然她们声音极低,可是凭她这么厉害的听觉,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砂画屏气凝神,手肘着宝剑,静静的躲在假山后面。
“听说,他还不肯吃东西,要是饿坏了这么俊美的人,我可真舍不得。”左边名宫女脸上有些担忧的转了转灵动的眼珠子。
“十几年不见,他比四皇子好看多了,可惜,人少敌不过人多,听说当时为了抓住他费了好大的劲,动用了重帘殿几百个侍卫,而重帘殿也死伤一百多名侍卫。”
“他好英勇,如果他能登位,我一定支持他,可惜现在秦王后徒有虚名,并无实权,她身边的亲信全被四皇子扣押,想救太子殿下都救不了。”
太子殿下?砂画一愣,看来她的直觉没错,楚夏果然被关在这里。砂画捡起一颗石子,狠劲往假山上扔去。
“什么声音?”宫女惊鄂,“我上去看看,说不定是娘娘最爱的猫又跑了出来,它经常半夜在这里出没,每次抓它都得费一番尽。”
“是啊。”女子接过她手中的食盒,“那只猫比人的命还金贵,每天吃得比我们还好。”
腐败的皇宫,一只猫的命如此值钱,可是那些为奴为婢奴仆的命,却如草芥般低贱。砂画握紧流星,准备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