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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花语-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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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又想到面前的人不是君殇,也就意味着他到最后还是没来,心里不知哪里被吹了一口冷气,不禁气不打一处来,面前这人也就怎么看都不顺眼了。

“你怎么在这里?”

羽貅鸣冷着脸看着紫藤对自己的迁怒,没有任何表情,旁人绝不会认为这人是对紫藤有意的,而且还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既然不来,为何还要等。”

紫藤本来心情就不佳,被一个至今为止根本连句正经话都没说过的人这般质问,心情更是不爽到了极点,就冲了回去。

“他来不来是他的事,我等不等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这外人来插手。”

羽貅鸣只觉呼吸在胸中一滞,脸上却挤不出任何一丝表情,只是听不出任何意味地反复了一句。

“外人……”

紫藤奇怪地看着羽貅鸣这令人费解的举动,一阵静默后,羽貅鸣突然抬足,向紫藤走进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直到将被紫藤逼退的三步补回来。

站在紫藤面前,伸出手,抬去的方向是紫藤的面颊,紫藤退了一步,羽貅鸣的手僵了一下,在半空中不知何去何从,最后收回自己身边,不再有多的动作,竟然从紫藤身边微微擦过她的肩走了过去,一阵紫藤特有的花香味从鼻尖消散,两人已经拉开了一些距离。

羽貅鸣背对着紫藤,紫藤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人的背影,不知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风吹,靠近亭子的湖边一株高草上,一滴水珠落下,“滴”地一声落在冰地上,消融不见,就像羽貅鸣不久前随风消逝的那句话语不留痕迹却渗进深处。

“七年前你或许属于他,七年间你和他怎样我不想知道,我只要你知道七年后,你终会成为我羽王府,乃至整个人国的女主人。我,羽貅鸣的女人!”

紫藤虽听得懵懂,却是捕捉到了关键的七年前和七年间。

不知为何,脑中闪过君殇竹林那晚,亲吻自己后,嘴边溢出的那句“你不是她”。

自己不给好脸色看时,给自己的糖葫芦,带点微甜的绝不会腻嘴的点心,好似驾轻就熟的对待一个女子的方式。当时他说认为女子都喜这些,或许他口中的那些女子,只有羽貅鸣口中的那七年前、七年间的一个女子。

一再追溯,还有将重要的紫钗甘愿送与自己的,或许事出有因,并不如自己所想地只是一个傻好人。

回过神来,羽貅鸣早不见了踪影。

紫藤望着良久没有人影的周边景色,黑黑的,静静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片寂静中太过突兀,脸上的神情越加冷然。

君殇赶到终于是赶到了凝冰湖泊,因为雾气的原因,亭子里的样子很难见到,其实心里或许早就知道,不过却因为眼睛始终没有亲眼见到,君殇还是一步步地去向约好的地方。

站在紫藤原先站过的亭中央,看着面前台阶下的冰地上被紫藤鞭打出的一行字。

“短时期内别让我见到你!”

君殇苦笑,自己失约果然惹恼她了。

看看手上的黑布袋,晃了晃,君殇摇摇头,罢了,短时期这也就没什么用了。

君殇走出亭子,将黑布袋口的细绳抽去,打开,一团团莹莹的黄绿色光点探出了脑袋,齐齐向天际散开而去,君殇突然想起了七年多前来到这个世界前那几分钟的陶醉,只因一光一舞起的这些纠葛,好想让紫藤看看带他来到这片土地与她相遇的事物是多么美好的。

静静跟着萤火虫的飞舞抬头看向天际,弯月清清冷冷,凄凄惨惨的云雾将漫天星星遮了个透彻。

君殇回到亭中,只是坐在那里,玉狐不知何时从君殇的房间里溜了出来,到了他的身边,君殇笑笑,将躲在亭子一角暗自偷看自己的玉狐抱起放在膝上,轻轻抚着它漂亮的绒毛。

对着它自言自语地笑道。

“没人陪了赏月了。你虽是狐,不过也有灵性,勉强凑合吧。”

玉狐不满地挣扎了两下,倒也配合地静静随着君殇在月亮消失之前,一直在亭子里坐到了天明。

水珠积聚了一晚,又没节制地往下掉,不过这次既没有落到地上,也没有去了冰里,完全进了玉狐的肚子里。

玉狐喝完清晨最为清爽新鲜的露珠,大饱口福地抹抹嘴要回到君殇膝上继续去睡回笼觉,眼神突然很好使地就瞄到了不远处走来的一个抱筝女子。

玉狐灵机一动,马上就想到要闪狐,不过那人的眼睛好似也很快,反而跟着往君殇方向跑的玉狐找到了在亭子里靠着边柱就睡着的君殇。

不知何时,回过神来,思琴才觉自己竟然看得醉了,这人怎么连睡着时嘴角都好似带着勾人心弦的笑呢。

不忍心将君殇就这么叫醒,看着他继续以疏离的语气来拒绝自己。也不想就这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只有自己痴醉,最后什么也得不来的后悔。

思琴将似情放于亭中石桌。

玉狐看着面前女子,又看看不久前月亮落下后刚刚睡去的君殇,躲在一边,捂着自己的耳边眼睛,就是不想听不想看,心里知道等君殇醒过来知道自己惹这么个人过来,又要停了自己好久的零食了。

君殇的眼皮动了动,又颤了两下,缓缓睁开,视线还是模糊,只能依稀看见眼前不远处,小小亭子里有另一个人影,未能辨出是谁,耳朵里收筝的曲调却让君殇明白了那人是谁。

君殇站起来的动作引起了思琴的注意,正好一曲完成。

思琴有礼地也站了起来伏了一伏身,绕过石桌,主动走到未行一步的君殇面前。

“今日终于让君殇公子听完了当初未有机会凑完的曲子。”

君殇似无奈似叹息,笑说。

“我睡着了。并未听到。”

思琴这次却是伶牙俐齿反驳道,颇有变了意味地针锋相对之意。

“心是没听到,身体却是确确实实听完了全曲。”

君殇不欲多说,转身离开,身后的思琴却是第一次有些大声地说话,内容很平常,又像在宣布什么

“公子。我从今天开始便是七公主在凝冰居里的专属琴师了。日后定会有许多见面的机会,还请多多指教照顾。让思琴知道,选择离公子近的地方,并没错。”

君殇脚步如以往的每一次,没有驻足停留,玉狐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跟在君殇后面消失在了一片雾气之中。

凝冰居,景疏屋中的厅里。

景疏吹着一杯热茶,前面恭敬站着地是刚刚到来的思琴,筝也未来得及放下。

景疏一副气定神闲地样子,终于开口道。

“思琴姑娘。我知道你是二皇兄的人。不过既然肯再进我的凝冰居,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因为背叛二皇兄想要投靠我,另一个是因为对二皇兄太过衷心甘愿冒险潜伏与我的身边。你认为是哪个。我更希望是一。”

思琴摇头。

“都不是。”

显然是没想到眼前人的爽快,景疏放下手中茶盏,样子认真了些。

“那为何要只身来这龙潭虎穴。”

思琴笑。

“七公主言重了。凝冰居景色此般美丽,怎会是龙潭虎穴。思琴应了七公主的邀请进了凝冰居并未受到任何人授意,只是出于自己个人的私心。”

景疏倒是好奇了,什么私心如此重要。

“私心?”

“为了一个人。”

“谁。”

“君殇。”
220。下卷 君殇成醉第十九章 变幻莫测
想起不久前生辰晚宴,思琴的举动,她的话也不无根据,两人双双望着对方,借以判断各人的话中真假。

思琴真诚。景疏考量。

片刻。

“我相信你。不过,思琴姑娘,你也承认了你是二皇兄的人,你认为我为何会将你招至身边,你不怕反被我利用吗。”

思琴笑笑,伏一伏身。

“公主说笑了。思琴只要将本份做好,公主若是怕招人非议,又怎么会为难得了思琴。思琴会在凝冰居里处处小心,也请公主不要给思琴过多把柄在手,如此,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回去也好向我们二爷交待,公主也不吃亏。”

思琴抱筝而去,景疏拧了拧眉,轻呼。

“凝霜。”

凝霜从门外推门进来,行了一礼,景疏让她去把君殇请来,刚走出门口,又反口叫住凝霜,想了片刻,道。

“现在不用去了,等午时请他过来一块用膳。”

“是。”

景疏不知道自己省着这些时间干什么,只是突然顾及起来,尤其是对看穿自己想法的君殇……毕竟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心毫无保留地放在他人面前,就好像时刻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的感觉,令人害怕。

或许该用一上午的时间将自己伪装地好好的,让自己不再那么容易被猜透。

只是一上午的时间却是不如预期地安静地足以好好让自己思考,凝霜退下之后没有多久,不知何故,景疏只闻屋外突然吵闹起来。

不消半刻,一个他宫的宫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外面的通报声音都不及他赶到的身形,那人一进来就是一副神色焦急地指着朝政大殿方向,言语无措道。

“参,参见七公主。不,不好啦,七公主。王现在召集所有皇子王女,满朝文武到,到大殿。”

景疏皱着眉,显然对这个结巴听得很是不舒服,打断道。

“究竟发生何事?”

那人神色一紧,道。

“大皇子他,他……他,他疯了!”

“什么?!”

景疏再也不能保持镇定,手一拍桌子顿时站了起来,长袖一摆。

“走。”

朝廷一副沉重的气氛,没有人敢出一点声音,王的神色凝重神伤,也不出一点声音,搞得更是人心惶惶。

昨夜去了大皇子府里的宫中医者殿下跪了一排,还有长年在大皇子府里的管家和一群府中的妃妃妾妾地都来了。

而大皇子坐在大殿正中央偏右的地方,在家眷旁边,是王赐的座位,大皇子只是两眼空洞,不明所以地盯着眼前发生地一切,不出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唯有的表情便是痴呆懵懂,甚至连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都不如,因为刚出生的婴儿至少懂得哭泣,而大皇子除了会睁眼不知有没看进东西,其他与一个常年躺在床上不醒来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跪着都个个颤颤巍巍,都怕答错一个字,下一个倒霉地便是自己。

王用格外苍老地声音,用微微叹息很是劳累的样子问道。

“你们自己说吧,究竟怎么回事。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虽然害怕,不过,聪明人大部分还是会选择先发制人,将自己和事情的关系撇撇清楚的,在大皇子府里当管家的自然不是太聪明,也是老谋深算的,便抢头回道。

“昨日晚上,韵妃夫人突然顽疾发作,大皇子便请了宫中各位大人前来相治,无奈束手无策之下,大皇子便想起为王的复露夫人医治的君殇公子。当即,便入宫请了君殇公子入府医治。在这之前大皇子都是好好的……可是当君殇公子出了韵妃夫人的房间,大皇子退去了所有下人之后。当我们在去韵妃夫人房间之时,君殇公子已经不在,只剩从沉睡中醒来的韵妃夫人抱着痴,痴……傻的大皇子痛哭……”

君殇毫无意外地被人请了来,可是令人费解的是,君殇在众目睽睽下到大殿中央站定时,王却突然说。

“其他人都下去罢。”

偌大的殿堂上,于是只剩下高高在上的王,与一副云淡风轻的君殇。

景疏与羽貅鸣在殿外等待难免会有碰头,均是有礼问候,心却牵挂着里面的情况,毕竟至今为止还算持衡的局面,这下毫无疑问会是一个偏向的关键,而至于偏向哪边,君殇出来之后的结果便会说明一切。

“昀儿的事,你怎么说。”

出气平静的语气,透着无奈与淡淡质问。

君殇不躲不避,抬头看向正上座的王,正面回答。

“是我。”

王的神情一瞬间一滞的僵硬,隐隐的怒气压下,声音清冷淡淡。

“为何?”

“每个人做事自然都有自己的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我无权过问了!我是他的父王!”

“我知道。”

君殇淡淡道。

“那你是何意。”

君殇笑着叹了口气,随后道。

“王。儿子变成痴傻地活着,或者变成冷冰冰的尸体死去,你喜欢哪个。”

王静默不语,君殇又道。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昏庸的王,君王之道,帝王之术你不会不懂,心理这种东西也定是玩弄过不少。我不信王不了解自己的儿女,二皇子仁任羽貅鸣与七公主凝冰景疏是怎样的人,会用什么样的手段,你虽然不干涉,却不代表你不知道。这两人早晚有一天会相争,而大皇子的位置则在两人之间,总有一天会成为王位的牺牲品,不若现在如此得好,至少有家中亲人陪伴服侍左右来渡过余生。”

王拧起眉,闭起眼,良久不说话,君殇静静等着。

突然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你是要帮景儿的意思吗。”

君殇摇摇头。

“我不是朝堂之上的人,无谓帮的是谁。在王你逝去之后,总是要走的。他们之间的事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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