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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细细一想,她便找到了原因:仅有的记忆里,母亲与父亲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对自己总是温柔体贴的母亲,在看见父亲时就会迅速冷脸,一句话也不说。等父亲离开,又抱着自己默默流泪。因为打小长在母亲身边,母亲又从不主动带她去见父亲,所以她和父亲并不亲近。待母亲去世之后,父亲虽然将她接到身边抚养,但除了日常起居之外,从不和她说别的事情。而父亲去世后,她迅速被人丢到偏院自生自灭,外面闹得沸反盈天,她也懵懂不知。所以,她不知道这件事,也是情理之中。
李妈妈却是想岔了:“小姐当时还小呢,才三岁吧,自是不记得这些事情。总之,闹了这一出后,二老爷似乎想找人在朝中为自己陈情,求得世子位。伍夫人便将另一位陶姨娘生的儿子、和您同岁的二少爷唐澜认为嫡子,带到房中将养。然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最后太上皇发话说,爵位自来父死子承,大老爷既去了,那便将世子之位留待他的嫡子,待老太爷千秋之后再继承爵位,一场风波这才平息。但原本与二老爷很融洽的伍夫人,也因此对二房生出嫌隙。”
想到昨日初回府中,二老爷唐纵棋在处置张妈妈时,眼底划过的犹豫,唐幂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大夫人不喜二房之人,那二老爷还要看她的脸色?”
“小姐有所不知,伍夫人的父亲原是老太爷的下属,伍夫人小时候便经常到国公府来做客,与几位老爷都认得。过门之后,二老爷自是待她不同。纵是后来有爵位之争,一切平息之后,也仍旧待她和以前一样。但伍夫人却是不愿领情了。”
唐幂若有所思。当年她蜗居一隅,后来又全心全意扑在慕容承身上。以至于灯下黑,对唐府内的许多事情都不甚清楚。现在看来,府中的水,远比自己想像的要浑。
不过水浑才好。所谓至清无鱼,只有浑了,才好得利。
想了一想,她又问道:“那,二房的四小姐又怎会偏向大夫人和二小姐?”
唐枫以前是唐馨的小跟班,现在唐馨“死”了,她又试图讨好伍氏。按理来说,实在不该这样做。
李妈妈道:“这个么,据奴婢冷眼看着,四小姐应该是为婚事着急吧。因她是庶女,能许的人家有限,二老爷虽然还算疼她,却不耐烦过问这事。而二夫人又是个孤僻性子,眼里只有亲生的五小姐,从不理会妾室的儿女。四小姐的生母王姨娘求了几回老爷不成,便将主意放到了当家的伍夫人身上。”
“有点儿意思。”唐幂琢磨着大房与二房的关系,越想越觉得古怪。
只听丁妈妈又接了一句:“小姐,大老爷过世后,留下的妾室都被伍夫人陆续打发了,二夫人又是不管事的,所以经常跑去向伍夫人献殷勤的王姨娘反而得用。这个王姨娘——”
话音未落,暖阁外忽然传来丫鬟的禀报声:“三小姐、两位妈妈,王姨娘前来探望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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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氏小档案
姓名:蓝阮
身份:洛安国某神秘世家之女,外出游历时偶遇太上皇慕容道与镇国公世子唐砚之。后由慕容道保媒,嫁给一见钟情的唐砚之。女主三岁多时重病不治身亡,年仅二十岁。
性格:表面柔弱,实则有主见而绝决
愿望:最初是与所爱之人幸福度过一生,后来是为女儿治好怪病,让女儿变得健康。
蓝阮没达成心愿就去世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至于她和百年前那位姓蓝的高人有什么关系——收藏了你将来就知道啦(揍
☆、009 姨娘污蔑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过,这王姨娘巴巴跑到这里,十有八九是为了唐枫之事吧?
唐幂无所谓地笑了一笑:“我竟不知,一个妾室竟能来探老太爷的病?”
两位妈妈会意。丁妈妈立即拉长了脸:“今儿可真是贵客盈门。”
李妈妈硬梆梆地接道:“只是有些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以为什么地方都去得么。”
丁妈妈冷笑道:“不懂规矩,就该老实在院子待着才是!”
若是换个脸皮薄的人,听到这番意有所指的冷言冷语,早就羞恼交加地走了。但那人却像是压根儿没听见似的,脚步一下也没停过。
丁妈妈刚刚数落完,门帘便被掀开了,进来一位杏眼香腮,眼波含情,身段丰满如熟透的水蜜桃,颇有风情的女子,正是王姨娘:“许久不见,两位妈妈可好?”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李、丁二人可不是这么想,这是恩人女儿交给她们的第一件事,她们可得办漂亮了才行。
当下李妈妈翻了个白眼,自去花瓶里抽了鸡毛掸子,有意无意地冲着王姨娘挥舞,口里还喃喃自语:“真是奇怪,这暖阁日日打扫,怎么还有苍蝇嗡嗡嗡?”
“大概是错看了地方才没头没脑撞进来了吧。不必理会它。找不到臭腐食物,一会儿就自己飞了。”丁妈妈嘴里说着,视线却一直落在王姨娘身上,个中意思,再明显不过。
见状,王姨娘不禁气得笑脸一收,身子也颤抖起来。她虽只是个姨娘,却自恃比那个死木槁灰般的正房夫人美貌风情、聪明伶俐得多。不但是二老爷的心头宝,就连掌家大夫人也对她另眼相看,肯让她分管事务。这几年来,国公府内谁不捧着她?偏偏就是这两个老顽固,竟敢落她的面子!
虽然恨得牙痒,但王姨娘知道,这两位老婆子自己开罪不起。不论她们在府内的地位,单说今天她独自跑来探病一事,确是不合规矩。虽说老太爷中风多年,但国公府可不是普通人家,该有的避讳一样得讲究。若不是她心疼女儿想为出一口恶气,也不会明知规矩还特地上赶着过来!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也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想到这里,王姨娘俏脸一沉,目光落在衣裙寒素的唐幂身上,故作惊讶地挑起眉毛:“哟,这是哪里来的丫鬟?居然见了我也不知行礼。”
听到这话,李、丁二人顿时大怒。刚想发作,却见唐幂向她们轻轻摇了摇头。两人愣了一下,虽极不甘心,还是闭上了嘴巴。
止住了想为自己出头的下人,唐幂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丫鬟?”
王姨娘向随身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立即说道:“废话,看你的服色不就知道了!国公府内三等丫鬟也不像你穿得这么寒酸,必定是个烧火丫鬟。按规矩你没资格到老太爷的暖阁来,必是偷溜进来想偷窃的!我这就喊人来拿你!”
丫鬟嘴里说着要喊人,自个儿却先冲了上去,一把拉住唐幂的袖子。
冷冷看了她一眼,唐幂唇角微勾,但那笑容却冷入骨髓:“二房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张狂,母女都生了一双富贵眼。照你们这种行事,见了珠宝店的老板岂不要跪下来三叩九拜?”
听她话里捎带上了唐枫,想到自己如珠似宝养了十五年、一个指头也舍不得弹的的女儿,居然因为这三庶女的原因,被罚到阴森冰冷的祠堂去跪足一个月,无论她在二老爷跟前怎么哭吵求闹都没有用,王姨娘心中恨意愈深。生生要跪一个月啊!女儿一双腿不废也得落下病根!若是跛了废了,将来还怎么嫁人议亲?!
想到宝贝女儿,王姨娘的眼神顿时如淬过剧毒一般,可怕无比:“把这不懂规矩的烧火丫头给我堵起嘴来拖到外面,先掌嘴二十——不,四十!再治一个偷窃之罪!”
王姨娘早从伍氏那里听说,这个三庶女脾气不好,和两个老妈子见了面必然争吵。先将她嘴堵上再行刑,不怕她叫嚷出身份来。而两个素来脾气极臭的老妈子见她挨打必定暗自称快,也不会替她出头。等事后说道起来,只说是误会一场。横竖是个庶女,谅来二老爷也不会为此过份责罚自己。
一念及此,王姨娘怨毒之余,又带了几分得意:“快拖出去,打她个嘴烂牙掉!”
刚刚说罢,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饱含怒气:“你竟然跑来这里,成何体统!”
听到那声音竟是自己的枕边人,就像一个焦雷在头顶劈开,王姨娘差点惊得一蹦三丈高:“二、二老爷,您今天不是出去会客了吗,怎么……怎么……”
“你的意思是,我不在家,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快给我滚回去!”来人正是二老爷唐纵棋。他正准备出门,就有人去禀报,说王姨娘去了青松阁。以己度人,他怕这个颇有姿色的妾室是借地方偷人,这才急急忙忙赶过来。却不知,这人是丁妈妈见势头不对,立即打发了去的。
唐纵棋来后见王姨娘是在暖阁里,才悄然去了疑心。虽说王姨娘确是不合规矩,到底他还是贪恋着她的风情万种与销魂功夫,虽是声色俱厉,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念在你正为枫儿一事伤心,这次我先放过你!如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是,多谢老爷。”王姨娘暗自咬牙:三庶女那贱人倒是命好,竟然躲过一劫!
恨恨瞪了唐幂一眼,王姨娘刚要带着丫鬟离开,却被唐幂拦下:“原来竟是姨娘,怎么急着要走呢,案子不是还没审完么?”
王姨娘脸色一变,还没说话,二老爷已狐疑起来。他这才发现,唐幂居然也在这里,不禁疑惑道:“审什么案?”
“偷窃之罪。姨娘一进门,就骂我衣着破烂,必是小偷,要拖我下去打耳光搜身呢。”唐幂淡淡道,“我想请问二叔,姨娘可是在刑部当过差,否则为何如此厉害,一见面就看出我是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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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纵棋档案
年龄:39岁
身份:唐府嫡次子,二老爷,兵部尚书
性格:野心勃勃,不择手段。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爱好:权利
唐纵棋是个重要人物。
从唐家兄弟的名字就能看出性格,砚之闲云野鹤,纵棋想要操纵棋局。
☆、010 揭穿陷害
王姨娘骂三庶女是小偷?唐纵棋眉头一皱,立即明白了事情原委:必是王姨娘听说唐枫之事后心怀不忿,来找唐若的麻烦。只是她也太蠢太心急了,难道就不会做得隐秘些么?竟急吼吼地冲到老太爷的青松阁来。万一闹出动静惊得老太爷病情反复,一定会连累到自己,落一个不知约束妾室的罪过!
有气归有气,但比起唐若,唐纵棋自然要回护王姨娘这个枕边人。饱含警告地瞪了王姨娘一眼,唐纵棋毫无诚意地对唐幂说道:“三丫头,王姨娘是和你开玩笑呢,她这人性子最是跳脱,就喜欢和人玩笑。你可不要在意。回头二叔给你几个金锞子玩。”
几个金锞子?这是把她当成要饭的吧!唐幂冷笑一声,说道:“这玩笑我可当不起,不如还是搜检搜检的好,省得回头人家说,我唐若偷了东西,因有二叔回护才得以脱罪。这样的话,对二叔清名亦有妨害。倒不如当面理个清楚。”
说罢,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她先提起长裙抖了抖:“两位妈妈最公正,不如让她们来搜身——”
话音未落,只听当地一声,一支沉甸甸的金镯赫然从她衣袍中抖落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见状,唐幂面有讶色,王姨娘却是一脸喜色,嘉许地看了一眼刚才拉扯唐幂的丫鬟。而不明所以的唐纵棋,却是马上沉下脸来:“原来王姨娘并没冤枉你!”
“这不可能!”唐幂“惊慌”地辩解着,“我从没见过这金镯!”
“三小姐,事到如今你还是承认了吧。”王姨娘一脸惋惜地说道:“说来也是凑巧,我的丫鬟今儿为我去拿早餐时,正好看到三小姐站在青松阁门口,与这里侍奉的小丫头说话。那丫头怀里抱着个包袱,说是新来大夫人为她们辛苦而赏赐了些东西,想捎给外院的老子娘保管。三小姐非要看一看,小丫头只好解开了包袱。我丫鬟亲眼看得分明:三小姐趁那小丫环不注意时,悄悄藏起了一支金镯。便慌得跟什么似的,赶紧回去告诉了我。我怕事发后于三小姐清誉有损,便赶紧过来阻止。谁知三小姐不但抵死不认,反而还诬蔑我要打人呢。”
明明是子虚乌有之事,她却说得活灵活现,仿佛与亲眼所见一般。就连李、丁两位妈妈都不由得有一瞬间的迟疑动摇:难道,三小姐真是这样的人?不,不可能,她是恩人的女儿,而且行止舒展大气,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刚想开口解围,唐幂却又轻轻一抬手,止住了她们。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王姨娘:“姨娘说,这镯子是我偷的。那看见我偷东西的人,又是谁?”
“就是我的贴身丫鬟杏儿。”王姨娘推了丫鬟一把:“杏儿不要害怕,快和二老爷说明白来龙去脉。”
杏儿正是刚才那个上前拉扯唐幂的丫鬟。她羞羞答答地给唐纵棋见了一礼,然后细声细气地说道:“启禀二老爷,事情的经过,刚才姨娘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奴婢看见三小姐行窃,怕小姐一时行差踏错,毁了名声,便着急禀报了姨娘作主。姨娘想着要息事宁人,便也没告诉大夫人,先自个儿来规劝三小姐。没承想三小姐非但不听劝,还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