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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四个要不要大家心里都是肯定答案,但阿药话里的暗示还是让敏感的众人一惊,张家兴忍不住问道:“阿药,你的意思是……”
阿药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生不同裘,死应同穴。”
!!!
与帝王同穴,何其难也!
然,这同时也让大家热血沸腾,张家和看着大家一扫慌乱精神一振,觉得心里终于有了底气,微笑地摸摸下巴:“这就算是我们送个老村长最后的大礼吧,他一定会满意的。”
“只是这事少不了沙氏的帮忙,他们会愿意吗?”
“一定会的,”张家和笑得意味深长,“因为,伍行是最后的‘吴氏’。”
“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我们沙氏管定了!”突然出现的声音并没有让众人受惊,他们只是齐齐望向门外敛下痞笑的沙罗,沙罗也不介意,如果说他一个普通人就能随便偷听到一群老兵的谈话,那么不是这群老兵老到不能动了就是故意让他听的,“我本来只是听说县令府上出了些意外才特地过来看看,不过现在看来,‘惊喜’还不是一般的大。”
众人听到“意外”一词都有些忍俊,却也提醒了张家和,“对了,那两个女人呢?”
“妹妹我让人带回石头村了,至于姐姐,我把她关进大牢了。”对于阿药越俎代庖的处置,张家和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可以肯定,这对姐妹这辈子是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随即将话题扯了回来,“大家有什么好的计划吗?”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撒花~~~
、第五十四章
半个月后,京都;皇宫——
当今的太子殿下眼色深沉地看着面前懒散的男子半晌;才缓缓开口:“你们的动作比我想象的慢很多。”
男子一笑;不卑不亢地轻拂了腰间的挂坠一下:“太子殿下也比当年沉的住气了;药还以为等不到殿下的召见了。”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阿药。”
“殿下的风采则更甚当年。”阿药嘴角勾起一抹无意义的笑;心平气和地和太子拉家常;太子不急;他也不急。
“石将军……已经知道了?”
“老村长若是知道您还愿意称他一声将军;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么说是不知道了;我以为你们会想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太子并不接话,口气似有似无带着失望和疑惑。
“殿下,我们军人最重承诺,老村长既然答应永‘生’不见,那么在‘死’之前就不会再见陛下,请您放心。”
“呵,”太子玩味地摸摸手上的扳指,“是啊,重诺,你还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放心,既然你们已经将吴氏的人送来了,我自然会守诺,你不用拐弯抹角的提醒我,几个半死之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是啊,你不放在眼里,你膈应在心里,瞧着语气恨的,啧,阿药在心里腹诽,不过也松了口气,这位殿下虽算不上是一诺千金,这种随便张张口就能办到的事还真是不屑和他说谎,他今天来的目的算是完成三分之一了,接下来……
“父皇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记着你是来给他看病的,什么话该不该说不用我教你!”
“这是自然,殿下您放心。”他明白,太子会宣他,说明陛下的身子恐怕……否则他们这些有牵扯的人别说和陛下见面,就是提,太子恐怕都不会介意宫里死掉几个多嘴的人。
心情半是沉重半是激动地跟在太子身后走进满是药味的寝宫,他的手下意识地拽紧,见到那全无当年气势的老人时,再也忍不住深深跪伏在地上,带着满腔的敬意和爱戴低喊道:“吾皇!”
床上全无动静,太子站在床边淡淡说道:“父皇已经三日未醒了,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三日!阿药心里一沉,情况比他们当初想象的要严重的得多,太子的话意思很明白了,在这种凶多吉少的情况下将他宣来,并不是为了治好陛下的病,而是为了陛下能有片刻清醒颁下遗诏!
“阿药,你的任务就是让陛下服下假死的药,我们会在下葬时将人伺机换出。”张家和的吩咐还历历在目,阿药的手心里全是汗,他们都低估了太子的无情,这个计划还要实施吗?那颗千辛万苦做出的假死药会不会让陛下一睡就再也不醒?
他的脑筋急转,面上还是一片沉稳,看似冷静地为皇帝把脉,手下的脉象却让他的眼皮微微一跳。
“如何?”
阿药并没有理会太子,此时的情况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他换了只手继续把脉,又掀开皇帝的眼帘,沉吟了片刻,表情一变,眼中带着无边的悲愤,哑着声音看向太子:“我无能为力,太……迟了!”
太子身子一晃,口中低喃:“太迟,太迟,这不……”可能!
“报!太子殿下!寝陵出事了!绘棺师被人劫走了!”
“什么!”太子猛地回头去看床上的老人,动作大的几乎要扭伤脖子,他以为这又是老人的阴谋,可他看到的依然是对方安详的睡颜,就连皱了几十年的眉头都像嘲笑他似的舒展开了。
是啊,这个曾经令人高山仰止的男人已经不行了,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训斥自己了,自己也再也不用维持着虚假的笑容将他的恨意掩埋,看,现在连他以后安息的地方都出问题了,老天果然是站在他这边的不是吗?这个人,他的父亲,连死都无法安生……
“一群废物!废物!还不快去追!生死勿论!”他紧紧地拽着拳头,从牙缝里漏出几个字,“不,给我捉活的!”他不是为了那个老家伙,他只是,只是……
“滚!统统给我滚出去!”
阿药一声不吭地顺势退出宫殿外,并乘太子心神混乱的这会儿工夫赶紧离开皇宫,他要马上把这里的变故告诉大家,好及时调整计划,尽管他的脸上一派深沉,一向慵懒的眼睛却已经泛起了笑意,只是没想到,半路上就被一位不速之客拦住了……
而另一方面,已经被大队人马团团围住的伍行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他明明被关在寝陵里的一个小房间内绘制棺木,结果不到盏茶的工夫已经被人从突然并且莫名其妙出现的地洞里劫持了出来,一路快马加鞭跑了好几里路,如果不是马背上将自己护在怀里努力拼杀的怀抱如此熟悉,他差点要和那些大兵们说,长官,我是无辜的。
而现在,他只能紧紧依偎着身后的怀抱,珍惜这意外得来的相处时光,面对成百上千的敌人,他并不奢望能逃出去,因为,这是现实,包围他们的是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的军人,而不是那些被神化了的小说,贬低了的炮灰,于釜,根本救不了他。
……
为棺木画上最后一笔,伍行的神情专注中带着恍惚,结束……了吗?
伍行痴迷地抚摸着面前的图案,这是他的巅峰之作,也是他的灵魂之作,世上独一无二的棺木——便是于釜活命的代价,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工匠大师的家人最常有生命危险,而大师,总是不长命。
这种超越一切的创作,一次就能要人半条命,伍行自嘲的想,其实不用陛下赐死,只要他拿于釜的命再让我帮他绘个棺,也就差不多了,他还能省下个工匠。
听到关闭了不知多久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伍行摸摸自己枯燥的唇,枯燥的皮肤,还有……出现白发的两鬓,轻轻拍了拍肮脏的衣服,缓缓转过身来,他知道,到最后一步了。
他的面前摆着白布,匕首和一杯酒。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就剩一章,(^o^)/
、第五十五章
“一拜高堂!”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声中,一对新人缓缓朝首座上的两位老人鞠了个躬……如果忽略司仪那脸大胡子;两位“高堂”都是男的;而其中一个新人的头是被另一个人压弯的话;婚礼很正常。
“二拜天地!”另一声活力又喜气的声音接着来;两位新人转了个身接着鞠躬……如果忽略周围那些鬼哭狼嚎般的起哄声和某个新人想扭头又被另一个新人掰正了的话;婚礼真的很正常。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急不可耐的声音由第三个抢当司仪的男人口中发出;不等两位新人完成动作;所有宾客已经发出了只可意会的哄笑声……如果忽略三位司仪都是靠在某个男人怀里;对拜的新人都是男人;甚至所有的宾客都是男人……
好吧;这的确不能算是正常的婚礼,而更不正常的是……
“于釜,我怎么记得我好像已经拜了三次堂了?”新人之一终于按捺不住在大堂上就问了出来,而大堂诡异地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兴致勃勃地等着听答案,已经回答过两次的于釜冷冷地看着对方,斩钉截铁,“这是我第一次拜堂!”
“是,是吗?”对方一脸茫然错乱,他“又”记错了吗?
“切!”堂上发出毫不客气的嘘声,同样的借口都用了两次了,还用,亏他们还有所期待,还是沙罗聪明,这次干脆就不来了,用他的话说就是,有这时间,我还是想想怎么说服老爹接受吴氏一族的最后一人居然嫁了一男人,不但要吴氏一族断代还一嫁就是三次!
不过想想第一次拜堂时,于釜用憨厚的表情说这是他第一次成亲,把对方感动到不行,第二次拜堂时,于釜又用严肃的表情说是第一次,对方那紧张的直表态会负责一辈子的神情,还有这次,用冷酷的表情再面无表情地说是第一次,直接用气场压得对方如此“乖顺可爱”,所有人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进洞房,进洞房!”
“来拼酒啊,阿釜,都进了两次洞房了,怎么还是猴急啊!”
“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调笑声,拼酒声乱哄哄地响成一片,于釜理所当然的无视,伍行则是稀里糊涂的就被于釜拉进了“新房”。
“哎,哥,你说伍行是真的糊涂了吗?”张家兴拉着张家和坐到角落,看着面前闹哄哄的场面,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事情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那天,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沙罗会联系熟悉的工匠打通连接伍行所在密室的地洞,他们会在救出伍行后“惊动”周围的守军,趁消息传到宫中引起混乱时,阿药再将假死药给皇帝陛下服下,然后等事情平息后将皇帝陛下偷偷调换出来。
但这个计划有两个很大的漏洞,一是伍行是否能够顺利逃脱,一个就是皇帝陛下服用假死药后能不能支持到他们将他换出来,他们也只是放手一搏,却只是没想到事情一开始就出了变故,皇帝陛下居然已经陷入了假死,有人,先出手了……
“本来以为干豆芽的哥哥不过是个江湖莽夫,没想到居然是公主驸马,如果干豆芽知道欧阳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这个时候救他一命,你说,阿釜要喝多少闷醋才行。”
“呵呵,不然你以为阿釜为什么急着要和伍行成亲,还连着三次给欧阳震送去请帖,他就是个小气的男人。”另一个角落里阿药和阿诺也在感慨,两个相视一笑,看向主座上那个曾经让伍行伤心伤情的男人——已经从各个途径了解过伍行过去的他们,实在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对伍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到底知不知道伍行的心思?
多年的守护,层层的布局,甚至将自己作为最后的手段,利用太子殿下对胞妹的疼爱逼迫他做出让步,为伍行争取生存的机会,若说只是纯粹的亲情,大概是一种亵渎吧。
……
那天,当欧阳震拦下阿药,并和他一起回到客栈时,大家才知道荣宠一时的驸马爷居然是伍行的哥哥,更是给皇帝陛下服下假死药的人,他们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计划,并且将计就计的。
当时的情况太过混乱,伍行没救出来,于釜也搭了进去,再加上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参合其中,最后还是不得不惊动老村长,而老村长和欧阳震密谈后,只说了两个字:“信他!”
他们就信了,三天后,假死中的皇帝陛下出现在了老村长的面前,十天后,被锁链捆绑着的于釜鼻青脸肿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半个月后,仿佛苍老了十岁的伍行一脸迷茫的站在他们面前,一个月后,“皇帝”薨,太子登基。
尘埃落定。
而他们,犹如梦中。
主座上,两位高堂之一,现称“黄老爷”的前皇帝陛下,也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欧阳,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伍行那娃娃就一定会选择毒酒?如果他选了其他两样,你苦心积虑为他谋来的机会不就没有了么?”这实在不像算无遗策的欧阳震会做的事。
欧阳震先干了手中的酒,一抹嘴巴笑道:“这已经是陛下最大的让步了,我虽然还有其他万全的法子,但总得顾着些陛下和内人的感受不是?如果为救阿行而不顾一切,那才真的不美,况且我了解阿行,他一定会选择酒的,嘿嘿。来,干,今个我高兴,大伙都干喽!”
老村长和黄老爷看着这个大口喝酒的男人,心中同时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这人太深,短短一段话话里透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