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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姑娘只顾了看身边,却根本没有注意,那帐后居然还藏着人。
老妈妈面孔扭了扭,脸上的肉褶子都抖了抖,身子一拧,就往外去。
上房里,正是喜气洋洋。
桌上瓜梨果子摆了一桌,又并那些稀罕物什摆了十几样,小孩子的缎子、斗篷,小银锞子,镯子、长命百岁锁都摆了好几样儿。阮氏远远地坐在桌边,乳母怀里抱着知天,章荣孝正在逗弄他。小公子刚刚会笑,伸手一挠他颈上的肉肉,他就会咯咯地笑,很是讨人喜爱。
小孩儿银铃般的笑声就在这大屋里来回回荡。
阮氏抬头望了乐珠一眼,乐珠也看看阮氏。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章荣孝这也算是破了例了,居然把小儿子的百岁摆到当家主母的房里,阮氏心头想,莫不是想让她把这个小的收到自己名下,她虽然还没有怀胎,但也不想替别人养儿子。乐珠也心知肚明,和主母两个人眉来眼去,却不明说。
这边正在等时辰给小儿子庆生,那边突然有人打帘子叫:“三姨娘来了。”
话音还没落呢,燕姨娘已经一头栽了进来。披头散发,穿着雪白的对襟褂子,素白的裙子,连脚下的鞋都是雪白雪白的,头上又没簪钗,有一缕甚至从后披到前,跟疯了一样地跌进门来就大哭:
“老爷,了不得了!您给我一把刀,直接砍了我罢!我死了之后,您只把同儿、天儿养大,他们有了造化,就到我坟前烧叠纸罢!”
这话惊天动地的,把个章荣孝和阮氏都惊得腾地站起身来。
章荣孝立时就吼:“怎么回事?!你怎么穿成这样!这不是天儿的百岁日,你怎么弄成这样!”
阮氏心头也乱跳,上一次事件她已经被章荣孝指责没有料理好后宅,这时候又闹出来,算是什么道理?!
阮氏站起身来就说:“你们傻了,快把三姨娘拉起来!这大喜的日子,成什么体统?!”
乐珠慌得和几个小丫头就去拉燕姨娘,但是燕姨娘扑在地上就开始痛哭:“我不起来,我要一头撞死在这里!老爷!太太!我知道我在这府里就是个没头没脸没身份的,就算是怀里抱出来几个哥儿,也不过是个下作的东西,即使是个丫头,也断是看不起我的!若是小姐主子们在背后厌我骂我也就罢了,我还得给小姐们磕头去,但是凭的是个丫头们也在我的背后嚼舌头根子,骂我,我就算是咽了这口气,我也不能瞑目啊!况还不只是说我,说的居然是怀里刚落地的这个哥儿!哥儿是招她们还是惹她们讨嫌了,居然这样编排起来了!若不就是嫌哥儿占了幺子的地位,讨了老爷的欢喜,她们就浑说起来了!”
章荣孝这一大通听得不甚明白,接连问:“你在说什么?谁又在背后嚼舌头了?都说了什么?!”
“我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是听下边儿的一说,我就……我就恨不得撞死了!”燕姨娘倒在地上,做那种悲愤欲绝的姿态,依然欲擒故纵样儿。
阮氏是知道她的手段的,站在那里对她的样子冷哼。
旁边乳母怀里的知天却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章荣孝被幺子哭得心疼,立时追问:“到底说了什么,你且说出来,有我为你作主!别在这里惊了孩子。”
燕姨娘听到章荣孝的话,这才止了一点眼泪,似抽抽噎噎地说:“我方才在屋里,和惜香收拾物件要给小公子过百日,可听到院子里洗衣房的老嬷嬷跑来跟她以前的老伙伴闲聊,竟低声说刚刚在洗衣局里听两个小丫头胡聊,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那秘密可是……可是就指着小公子……”
这话一段一段的,令着屋子里的人全部心急如焚。
“小公子如何?!”章荣孝急问。
燕姨娘哭道:“说……说小公子……是外头抱来的……不是我怀里生下来的!”
这话一出口,没来头的唬得整个屋子里的人心头一大跳!
阮氏都惊了,瞠目结舌地看着燕姨娘。
章荣孝也都僵住了,好大会子没有反应。
阮氏这里目瞪口呆,她可知道这深宅大府里,血统的重要性,若是别的话还好说,这会子居然说小公子是外头抱来的,这岂不是给章荣孝活生生戴了个帽子,欢欢喜喜的儿子,成了替别人养活的了!是谁敢这么大胆子浑说,难道不要命了不成?!
立时,章荣孝便反应过来,怒道:“是哪个敢如此浑说?!一并拖过来,直接打死!”
作者有话要说:大过年的爱打负的人真多,我刚从老家回来就一肚子火。
但是别管她们再怎么骂,我就是一定要把这本写好!
一定会写得更精彩。
还有换着ID轮流骂我的,盖楼骂的,我怎么就欠她们了,过年也不休息的盯着我。
不过就是爬个榜,涨个分的,值得这么让人嫉妒。
我这个人就是有这个毅力,越打击我会反击的越强!
坚决不认输!再多的负分我也绝不会停更断更坑掉!
我会让妙妙和我一起努力反击!
战斗吧,妙妙!!!!!!!!!
一力承罪
知妙正趴在桌上看书,这古人的书太难看了,竖排版不说,繁体字也罢了,关键是这些字的用法和现代的都不同,有时候上下通读也不懂,再看下楚墨予写的注释,还是一知半解的,她只好一边看,一边找纸记下来,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再问问别人。
可惜这时代也没有原子笔、钢笔,只有毛笔。她又不太会用,写起字来也歪歪扭扭的,而且毛笔讲究手腕用力,她即使在幼儿园的书法班里胡乱凑合过几天,也不过写出来跟虫子爬似的,可是丢了她大小姐的脸。
知秀正想凑过来看,知妙立时就把纸一掩。
知秀捂着嘴儿就笑起来:“姐姐不让我看我也看到了。看来不光是知邺、知同他们要上学,姐姐也该让父亲再请个教习先生来,再练练字才好。”
一句话说得知妙呲牙咧嘴的,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真想痛打她小屁屁一顿。
这边两姐妹正在笑闹,大门子突然一响,进来两个老婆子,二话不说,见了两个小姐也不行礼,直接就把清歌和新燕一拿,拖了就往外走。
清歌和新燕吓了一大跳,立时挣扎着叫:“喂做什么呢?”
“放手!”
知秀立时跳起身来,大喝:“干什么呢你们,眼里没有主子了?!”
知妙慌得把手里的笔一搁,问道:“怎么回事?”
老婆子们知道知秀是个难惹的主儿,还是回头道:“回大小姐、二小姐,是老爷和太太下的令,要捉这两个乱嚼舌根子的小蹄子过去,或惩罚或打发了,都凭老爷发落。”
知秀一听这话,瞪圆眼睛:“什么乱嚼舌根子,她们都说什么了?!”
老婆子们把清歌、新燕一瞪,然后回嘴道:“听上房说,她们是在那里胡编排小公子是抱来的,不是三姨娘怀里养出来的。”
“什么?!”这句话唬得知秀手里的绣绷子都咚地落在地上。
知妙那里手一抖,一整盘子墨咣当一下子摔在地上,砚台砸得粉碎。
清歌和新燕登时也明白了。清歌立时就把眼光都投到知妙的身上,一句叫道:“大小姐……”
知妙一惊。
两个人还来不及说话,两个老婆子拉着清歌和新燕就往外走:“快点,快走!这种事情,你叫了老子娘也救不了你!”
新燕也吓坏了,抖着手叫知秀:“二小姐,救命!”
知秀唬得脸色都发白了,着急地看着清歌和新燕被两个老嬷嬷拉着拖着就往门外走。知秀伸手想要去拉新燕,但是老婆子手又快,力气又大,一下子就把两个小姑娘都推搡出门去。知秀跟了两步,又回转过身来,然后猛然抓住知妙的手。
“姐姐,姐姐怎么办?我们要救她们!不然她们被捉过去,就是一个死!”
知妙脸色都惊白了。
她本来是嘱咐过清歌无论如何断不能把这种事说出口的,这事虽然比不得宫里的什么“狸猫换太子”,但对讲究血统的人家来说,也是可大可小的一桩事。更重要的是,高高在上的男主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自己手下的妻妾欺骗自己,而且自己欣喜得来的幺子竟然是抱养的别人家的?这样的话,到谁耳里都听不下去!
清歌和新燕一路惨叫着被拉了出去。
知秀急得汗都要冒出来,知妙脸色发白,她是知道内里的,这下子心里脑里拼命盘算着到底是应该如何。但是时间等不及,知妙只从罗汉榻上跳下来,拉住知秀的手:“快点,叫上云香和明香,我们过去看看。”
“嗯。”知秀连忙抓了姐姐的手,两姐妹并两个大丫鬟,急急忙忙地往上房来。
上房里,正是气氛肃然。
章荣孝气呼呼地坐在上首,阮氏面色冰冷地坐在他的下边。底下是一溜椅子,燕姨娘还穿着一身素,但已经被人梳好了头,却依然哭哭噎噎地拿帕子拭泪;再下边是乳母抱着的知天,连知同都站到了燕姨娘的身边,燕姨娘搂着知同,脸色难堪;再往下有姚姨娘和知画,两母女看好戏一样的表情。除了知邺没在,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
清歌和新燕被按在地上,两个小丫头没见过这阵势,都被吓得发抖了。
章荣孝气得在上头猛然一拍桌子,怒道:“你们两个作了势的小蹄子,到底是哪个满嘴胡噙的敢说小爷是外头抱来的?!哪个说不是三姨娘怀里生出来的?!说!”
清歌和新燕吓得发抖了,就算平日里再怎么伶俐的口角,也不敢说出一个字来了。只是跪在那里,不住地磕头。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章荣孝怒容满面,脸色黝黑,横眉立目不容推托,怒道:“快说!那些话到底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今儿你们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今儿你们就是一个死!来人!拿板子来!”
外头立时就有人应了一声,三四个婆子拎着竹板子就匆匆而来。
这里清歌和新燕都已经吓得发抖了,眼泪止不住就往下流,一边流一边狂磕头,对着章荣孝和阮氏求饶:“老爷,老爷饶了我们罢,我们不过嘴下胡说,不知道什么人就当了真,老爷且饶了我们罢,老爷,太太!”
阮氏冷脸看着,一点也不想帮她们。这事儿不是从她房里起来的,自然轮不到她出头。
章荣孝听到清歌的话,反而更加生气,直接大喝一声:“嘴下胡说?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话,由得你胡说?!你既然喜欢胡说,我就让你胡说个够!来人,给我拿板子打她的嘴!”
立时有一个老嬷嬷冲进来,手里拿了一尺多长的竹板子劈脸就朝着清歌的嘴上打过去!
这老嬷嬷也是被阮氏罚了的,生生地一板子就抽在清歌的嘴上,啪地一大声,竹板子上立刻就染了血。清歌被打得一头撞在地上。
新燕惊呼:“清歌姐姐!”
章荣孝立时再叫:“说不说?!到底这种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你再不说,拉起来再打!”
老嬷嬷伸手抓起清歌,又一板子狠狠地抽过去!
知妙和知秀进门,正看到清歌一板子被狠狠地抽倒在地上。血沫子飞出来,噗地一声吐了一地。
知秀立时紧张地把手都捏紧了,狠狠地掐住知妙的手,就要冲动地往前一跪。知妙狠狠地拉住她。
知秀着急地说:“姐姐,她们……”
知妙只把知秀往身后一拉,轻语道:“这事儿与你无关,你不要搅进来。”
知秀只脸色一急,立时道:“这怎么与我……”
知妙不由她分说,把她往身后一拉,整个人立时就扑嗵一声跪在上房中央,表情严肃,声音十分清脆地说:“父亲,此事不怨她们,她们是我房里的人,有事要惩罚,请惩罚女儿罢。”
章荣孝和阮氏一抬头,只看到知妙就跪到了那里。
坐在旁边的燕姨娘立刻眼眸一转,防备顿加;姚姨娘到是满脸鄙夷神色,似乎看到知妙她们遭遇危机,得意万分。
阮氏脸色也是一僵,她虽然知道这个嫡房的大长女心头很是有些手段的,但是这种话在府里传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章荣孝新添幼子,即使是庶出的,那小模小样的也是讨人喜欢的,忽然传出是被别人抱换的这种话,他心中即使怀疑,也先要大发脾气,整治出个一二三来。现在知妙跪出来,绝对是顶着怒火向上,肯定难逃鞭笞。
阮氏甚至为知妙捏了一把冷汗。
章荣孝脸色乌黑,冷冷地瞪着知妙,言道:“你出来为你的侍女顶罪?你可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
知妙迎着章荣孝的脸色,冷言道:“女儿知道。”
“你知道?!”章荣孝大怒,猛然一拍桌子:“章知妙你竟然知晓她们在背后说什么?!那么此事也定与你有关联?!你说,是从谁那里传出了这样的话,是谁说小公子是从外面抱进来的,是谁说知天不是从三姨娘怀里抱出来的?!”
章荣孝声音嗡嗡作响,直彻屋梁。
屋内众女人都惊得脸色微变,谁也没见过章荣孝发过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