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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大家的祝福,以大老爷为首的男丁向老夫人表示了感恩和孝顺,接着是以大夫人宋氏为主女眷给老夫人磕头,老夫人接受然后顺便表达了对子孙的期望等。接着,大家又举杯表示了对老侯爷的无比怀念,惹得众人又陪着老夫人伤心了一场。
最后,才是开席。由于是府里的家宴,没有什么外人,也就没有分开摆,四位夫人加上陈苏氏陪着老夫人坐了一桌,老爷们坐了一桌,府里的爷和姑娘们又另外开了两桌,就连府里的姨娘们也特赐开了一小桌,当然,并不是所以的姨娘都有资格的。
刚开始的时候,众人都言笑晏晏的,席上一片兄友弟恭、妯娌和睦的景象。
等到宴席结束,丫鬟、婆子们撤下了残羹冷炙,换上香茗、果品的时候,大家却被苏文浩的话给吓到了。
原来,宋氏和苏文浩说了府里公中的情况,苏文浩也派人去核实了府里的公账,发现如果再不采取措施的话,侯府怕是等不到明年春天外面的收益就要断银子了。因此,府里各个院子,以后每个月都按月领月例,超过的,府里一概不管。
“老大家的,府里真得到了这个地步?”老夫人这话却是问的宋氏,显然不相信偌大个侯府居然会到了断银这种地步。
宋氏听了老夫人的问话,忙打起精神,全心应付道:“母亲,确实是这样的,府里的现在公账上的存银不多了。”宋氏没有想到自家丈夫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被他的话一下愣到了,直到老夫人问话才回过神来。
老夫人听了宋氏的回答,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府里怎么可能没有银子呢”章氏尖锐的声音在宋氏说完话后瞬间传遍整个花厅。“该不会大嫂把公中的银子私用了吧。”
章氏这话一出,花厅里众人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起来,有怀疑的、鄙视的、不可置信的,还有愤怒的。
“四弟妹这话从哪里来?”宋氏站了起来,厉声道,“府里银子的来龙去脉,公账上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弟妹不信,大可去查,看看我有没有私用。”
章氏听了宋氏的话,气焰低了很多,但还是不甘心地嘀咕道:“公账可是你管着的,怎么记还不是随便你说。现在去查,怎么可能差得出来。”
宋氏道:“四弟们这话说差了。公账以前可是你和大姑奶奶管着的,我不过才管了三个多月而已,账房里面用得可都还是以前的人,想查的话还不容易。”
“大嫂这话说得是,账房用得都是父亲留下来的老人,自然是可靠的,怎么可能作假呢。”陈苏氏见宋氏这把火眼看着就要烧到自己的身上来了,连忙出声打和道。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和大姑奶奶把公账给大嫂的时候,账上还有一万多两银子的。”章氏仍是不甘心,硬着头皮道,“现在又到了年底,各个庄子、铺子不是都送了收益来,怎么账上却是快没银子了呢?”
“四弟妹也知道,府里庄子上的收益是半年一次,铺子上的收益是三个月一次,这次年末,府里也有二万四千两的收益,加上圣上御赐的五千两和先前的,共有四万两千两。但是老侯爷的丧礼用了两万二千两,年底置办年货、送礼用了六千两。”宋氏看似耐心,倒也一项一项地解释清楚。
“那不是还有一万四千两么,怎么就会像大嫂说得那样没银子了呢?”章氏自以为抓住了宋氏的把柄,颇为得意地问道。
琬姐儿看了洋洋自得的章氏,不由得想笑。朱氏这明显是挽着坑在这边等她,她居然还自己钻得不亦乐乎。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四房的花费比起老夫人院子里来说都是不少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要不然八百两银子的月例哪够四房的人天天上好的燕窝、人参换着吃得。
果不其然,宋氏在听了章氏的话后,原本抿紧的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就连眼角也稍有些弯。
宋氏顺了顺手上的白玉镯,说道:“按理来说,一万四千两的白银,确实也是够府里用小半年了,但是这一万四的白银有六千两都变成了票据,这些都是不能用的。当然,如果能够把那些票据换了回来,府里的银子肯定是够用的。”
章氏和苏文涛在宋氏说道票据的时候,原本得意的脸色就变了。
在座的人小部分的都清楚,这些票据可都是四房打得欠条呢。
本来四房一个月是八百的月例,比起老夫人院子和大房的院子,仅仅只少了两百两而已,对于四房来说是足够了的。但是后来章氏管了账、当了家,渐渐地就不满足了,再加上苏文涛也是个销金大户,就想着要提高月例。但是这月例是以前就定下来的,不好更改。章氏就借口银子不够用,从公中借些作为周转,但是又不想被人笑话四房穷,而且账房那些人也要凭证才能拿银子,就故作聪明地打了欠条,反正这家是自己管着,老夫人对此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欠条当然是不用还的了。
章氏没想到,宋氏现在居然把这些欠条拿出来说事。这要自己拿六千两银子出来,还了这些欠条,那今年自己攒的银子不是没了一大半。
不行,绝对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47歪理一大堆
朱氏看着努力假装平静的宋氏,再看看气得脸色发白的章氏,不由忍不住在心里暗叹,大房这招真是高啊!
威远侯府由于现在还没分家,所以一俱吃用都是从公中走账,每个院子里有固定的月例。但是,先前四房管家的时候,大老爷还没袭爵,大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房贪墨公中的,就算有怨言在老夫人的压迫下也敢怒不敢言。现在,大房已经算是真正地在侯府当家做主了,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整顿起来了。
大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二房欠公中钱的事情抖了出来,就是要让这件事情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二房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还清公中的欠款,二是不还,但是以后什么用度都要按照规定来。按照朱氏对章氏和宋氏的了解,大约宋氏只是为了防止四房以后再做出打欠条这样的举动来,所以才会这样不管不顾说了出来。
“老夫人,妾身虽然见识短浅,但是也知道这大户人家没分家的话,可是一切都从公中出的,可没听过哪户人家的长兄让没分家的兄弟打欠条的,没分家,那钱可就是公中的。”就在众人都在等着章氏和苏文涛的回答时,却听到一个娇媚的声音在花厅里响起,带点尖锐的穿透力。
琴姨娘这话一出,除了老夫人和四房的人,其他人的脸可都变得不好看起来了,合着没分家就能不顾规章制度乱用。而且,这花厅里这么多老爷夫人,哪里轮得到一个姨娘来说话的,真是没有一点规矩。
宋氏在琴姨娘说完后,冷着脸厉声说道:“姨娘越矩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也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的。”
琴姨娘听了宋氏的喝斥,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撇了撇嘴,就依旧坐在了原来的地方。
章氏在宋氏说到票据的事情后,先是吓到了,随后又听说自己要把钱还到公中,一心只想着怎么样才能不把钱从自己的私房中出去。猛然听到琴姨娘的话,继而一想,既然是公中的钱,那不是大家都能用,就算四房多用一点也没关系。
“大嫂这是什么意思?如今我们还没分家呢,公中的钱我们四房怎么就不能用了?不就是我们四房多用了点吗,大嫂用得着算得这么清楚吗?我们老爷怎么说也和大老爷是亲兄弟呢。”章氏也不甘示弱似的大声说道。
宋氏冷笑道:“我们侯府是没有分家,公中的钱你们也是能用的,但是如果大家都像你们这么用,怕是偌大个侯府早就成空壳子了。且这后院每房的月例还是母亲以前管家时亲自定的,难不成母亲这月例规定在你们四房来说是定着好玩的?”
“我什么时候说母亲这月例规矩是说着好玩的了,大嫂可不要往我身上泼这些个脏水。我们的用度只不过比月例超过了一点点,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再说了,这么几年来,我们四房添了这么多人口,难道都不要吃不要喝了?这样算下来,我们原本该有的用度可是比用的多多了。”
府里后院的月例规矩是老夫人在苏文浩他们的祖母去世后定下的,已经有十几年了。那时候,由于苏定松只有一个庶出的弟弟,早就分了出去了,整个威远侯府只有老夫人夫妇和四个儿子、儿媳,人口简单,自然府里花费也少,老夫人就把后院每房的份例都定了下来,实际上当时每房的月例就多算了五六个孙辈的份,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毕竟,在当时,按照一般侯府的规矩,每房最多也就四五百两就足够花费了。虽然当时,没有哪户人家会这样定的,但是耐不住老夫人觉得侯府富有,而且这样也省事一些,所以,这么多年就这样沿袭下来了。
宋氏冷着脸说道:“按照四弟妹这么说,我们每房的月例都这样算得话,那府里怕是早就入不敷出了,那我们还拿什么来过日子?”
“那就要问大嫂了,现在不是大嫂管着整个侯府么?”章氏讥讽道,反正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钱拿出来的。
苏文浩铁青着脸道:“好了,乱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四弟和四弟妹既然向公中打了欠条,现在公中困难了,四弟就把公中的欠条都还清了吧。以前的就算了,就把这三个月借的六千两还了就算了。”
苏文涛涨红了脸,哼了一声,转过头道:“休想,我本来用的就是公中的钱,又没用你们大房的钱,凭什么要我还?再说了,这公中生钱的庄子、铺子可都是父亲、母亲置下,就算要还也是还给父亲、母亲,现在父亲他老人家过世了,那也应该是还给母亲,凭什么交给你们大房管着。凭着大哥的那些俸禄,一年下来可是一千两都不到,就是你用得也是公中的,同样是用公中的银子,只要你还了,弟弟我二话不说,立刻就把这些还给母亲。”
苏文浩听了苏文涛这些歪理,一甩手,坐回原位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茶。
琬姐儿听了苏文涛的话,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诽,这四叔说得这些歪理,在现代来看倒是还有几分道理,两兄弟样用家里的东西,只不过一个用得多一个用得少罢了,确实是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只不过,这里可并不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而是在这个君臣、父子、兄弟之间都极讲究的东圣朝廷。
苏文涛见自家大哥都没有话说了,不禁有些自得意满。看吧看吧,我就算多用点,你们这些人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宋氏见章氏和苏文涛两个人都毫不讲理,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母亲,按理说今日是小年夜,本该是一家人好好团聚的日子,我和侯爷都不该提这些糟心的事情,但实在是府里现在银子不多,如果不把这事解决,到了年初怕是买吃食的银两都没有了,到时候万一哪家的大人、夫人过府来,竟然连桌像样的饭菜都置办不出来,怕是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呐。我们这些妇人被笑就算了,侯爷和老爷们可都还要在朝效力,就是府里的哥儿、姐儿怕也会被拖累。”
“好了,好了,你们也不要争了。我老婆子这么些年下来还存了些体己,老大家的等会儿带了人去我屋里拿一些过来,好歹先过了这个年再说。”
老夫人大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老大和老大家的怎么这样呢老四好歹也是他的亲弟弟,再这么吵下去,两兄弟哪里还会有什么情分在呢?老大家的也真是的,不就是些银子,犯得着这么为难自己的弟弟么,不会从自己的私房拿点出来补贴一下公中就是了,还把老大刚继承的侯爷位置都搬出来了。
宋氏听了老夫人的话,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老夫人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了,居然拿自己的四房补贴公中,自己应该不会听错了吧。自己和自家老爷早就商量好了,说出这件事,只是要四房以后每月的月例都只领份例的,不能超过了就可以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让老夫人拿银子出来,这简直是笔意外之财了。
不过,如果让宋氏知道老夫人心里是怎样想得,怕是就不会这么高兴了。
宋氏高兴归高兴,但还是故作平淡且客气地说道:“怎么能让老夫人破费呢?只要我们都节约点,到时候从铺子里挪点银子过来先用着,过了年这日子也就勉强能过了,老夫人还是把您的体己银子收起来吧。”
“好了,你就放心地拿吧。”老夫人挥了挥手说道。你都把侯爷的位子搬出来了,不就是为了压老四的么,老四没听出来,难道我还会听不出来嘛。
老夫人自己也十分清楚,苏文涛是个上不了大台面的人,但是自己非还得打起脸来充胖子。以后等自己也去了,老四一家的还要靠着老大一家的,现在老四一家可不能把老大家的得罪狠了,要不然到时候哪里还会有什么亲兄弟的情分在。